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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的失败…”
托洛茨基最大的本事就是鼓动、演讲,让人热血沸腾,义无反顾地加入战斗,伏龙芝也是这方面的高手,唯一不同的是,他有时候显得非常冷静,这就是他成为一个优秀军事指挥员的原因。
“我们是苏维埃领导下的革命队伍,是用马主义思想武装的人民军队,具有英勇作战的传统,绝非旧时代的沙皇军队或者白俄军那些乌合之众可比…我们是战无不胜的…”托洛茨基好象要把这种信念强加到伏龙芝身上似的。
伏龙芝其实还在犹豫,尽管他非常明白托洛茨基的意思,但是作为一个军事指挥官,在面对中国军队这样强大的对手,他不能够轻易地改变既定的战斗方略,他的战斗方略就是以坚固的工事为依托,不断地消耗敌方的有生力量,最终达到消灭敌人的目标。
然而这里,窗外响起一个嘶哑、颤抖的声音,唱起了那首让人思乡的歌曲,接着又有几个声音合唱起来,“噢…年轻的人儿呀,让我们一起回家去吧,回到父亲那里,回到亲爱的母亲那里…回到年轻的娇妻那里…”
紧接着一个严厉的声音制止了这种合唱,但是歌中的那种伤感情调还是不绝于耳。让伏龙芝也想起了自己的家乡,自己的亲人。
“伏龙芝同志!“托洛茨基在旁边叫着。把伏龙芝从遥远的家乡拉回到现实,他心里抖动了一下,一种不安的感觉林心底处升上来。
伏龙芝说道:“就依托洛茨基同志的意见执行,我马上组织部队进行试探性的进攻,只要战斗打起来,战士们自然就会全神投入,也就不会再想妈妈了!“在前线的战壕里,中国人那边依旧放着那首百听不厌的歌曲。现在,士兵们已经不用在耳朵里塞棉花,一来这样根本没有用,跟掩耳盗铃差不多,反而让有士兵们因此不听命令,因为他们说耳朵塞住了,听不到政委和长官们的命令。
而最重要的是。这是一首俄罗斯歌曲,歌颂伟大的母亲和父亲以及美丽的爱情,政委们可以不让他们听中国人的,但是没有理由制止他们歌唱。
政委利斯特斯基背靠着沟壕里的墙壁坐着,把手指头交叉起来放在膝盖上,随着中国人那边传来的歌曲低声合唱着。他喜欢那边的那个伴奏的口哨声,还有那个甜美的女声,这一定是一个俄罗斯的姑娘唱的,从她那发音的习惯,可以判断得出来。
在利斯特斯基的旁边。就是那个敢与他辩论的士兵多尔戈夫,正是多尔戈夫的几句话。让前线的士兵得到了应有的权利,那就是:你可以不让我们听,但是你没有权利不让我们歌唱!
多尔戈夫同样低声哼唱着,他的声音低沉而坚毅,而且自始至终没有走过一次调儿;他的表情非常严肃,只是到结尾的时候,利斯特斯基才注意到,一行闪着冷光的晶莹的泪珠,滚过他下眼皮上那颗棕色的痣,滴了下来。
夜已经深沉,对面的歌声停了下来,在这边的红军士兵们也都终于可以安睡,除了要执勤的除外。其他的人都睡去以后,利斯特斯基抱紧了手臂,靠着多尔戈夫的肩膀,低语道:“你明白吗,多尔戈夫……我很想知道唱歌的那个女孩是谁,我敢肯定,她一定是一个年轻漂亮的俄罗斯姑娘,我甚至觉得她就是我的未婚妻…
我的家乡在伏尔加河畔,那里好优美,我好想念我的亲人,我爱他们,我热爱我的家乡,我爱我的未婚妻——热爱家乡所有的一切!一闻到草原上的苦艾气味我就想哭……还有,当向日葵开花和伏尔加河岸上雨后的果园飘香的时候,——我是那么深情地爱它,爱得心痛……这你是理解的……现在我却在想,我好想知道对面唱歌的那个姑娘是谁,我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她,我想知道她是谁,长得漂亮吗,啊,上帝,她一定非常美丽…”
“你这是什么意思?”多尔戈夫警惕起来,问道。
利斯特斯基的脖颈在白衬衣领里闪着黝黑的光泽。蓝眼皮沉重地低垂下来,从侧面可以看到半闭着的眼睛里的湿润的光芒。
“我在想:我已经爱上那个姑娘了,对面唱歌的姑娘?”
“那么你以为,在当前这种情况下,你可以得到她吗,她会爱你吗?”
“我不知道……但是,这并不能够阻挡我爱她。而且如果她知道,也一定会爱上我。”
“为什么是爱上你呢,就凭你爱她一点吗?要知道,我也爱她,并不比你少?”利斯特斯基吃醋起来。
“那我们就公平竞争!”利斯特斯基轻轻地笑了起来。接着吧了一口气,说道:“不过你要明白,”利斯特斯基小心翼翼地开口说,“她也许已经被中国人俘虏了,或者她是一个贵族、资本家的女儿,不得已投靠了中国人。但是这不能够完全责怪她,她只是一个年轻的姑娘,或者还是一个小女孩。她的觉悟没有我们这么高,我们能够批判地评价这样或那样的事实,而她的想法或者比较单纯、简单。沙俄的那帮资本家以及中国人往她的脑子里灌输一些怪论,必须重新建立资本主义的政权——更准确地说,要推翻苏维政权,使它变成中国人的傀儡政权。他们唆使她仇视我们,由于沙俄的白伪军已经被消灭。他们只能够依赖中国人,为了重新建立他们资本主义政权。不惜出卖一切,这不能够完全怪她。
但是我相信她有一点象我们,从她的歌声里,具有对祖国的强烈责任感和道德意识,——这样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她的歌声如此迷人,如此能够打动战士们的心。”
利斯特斯基一面说,一面下意识地感觉到。他的话并没有达到目的,他剖析得越详细,理解得越透彻,多尔戈夫对他的妒忌越是强烈。
果然不出所料,多尔戈夫嘟哝了几句模糊不清的话,默默地坐了半天,尽管利斯特斯基竭力想要弄明白。这位沉默不语的伙伴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但是却枉费心机。
“先让他说完就好啦……”他惋惜地想。
多尔戈夫道过晚安,走了,再没有说一句话。曾有那么一刹那,他曾想倾心地谈谈,说说他对那个美丽的姑娘的感觉。可是多尔戈夫刚刚说了一句,把他的思想黑幕撩开一角,就又重新放了下来。
利斯特斯基觉得没有人理解他对对面那个姑娘的复杂感情而感动失望,他接下来掏出烟袋吸了一会儿烟,躺了片刻。凝视着灰絮般的暗夜,忽然想起了他的未婚妻。那消魂美丽的身体,再和想像中的那面的姑娘结合起来,忽然觉得她们重合成一个人,就在胡思乱想和对他两个女人的回忆断片中,心平气和地睡去了。
半夜里,利斯特斯基忽然被人叫醒,叫他到团部去,回到团部的时候,团长一脸严肃地说道:“上级命令我们,对对面的中国阵地发起进攻,目标是摧毁那几十个喇叭。”
“什么,要摧毁我的亲爱的安娜?”利斯特斯基惊叫了起来,在昨天夜里,利斯特斯基已经半对面的那位姑娘与他的未婚妻安娜合二为一了。
“你在说什么?利斯特斯基同志?”团长严厉地,不解地说道。
“哦,没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那些喇叭打掉了一个,他们又会运回来一个…这样的作用并不大。”利斯特斯基说道。
“利斯特斯基同志,你是政委,难道你不觉得战士偿的情绪很有问题吗?再让中国人这样唱下去,我们的士兵就没有打仗的意愿了,大家的心都飞回老家去了。“”大家的心其实早就已经飞到家里去了,在中国人放那首歌的时候。”利斯特斯基心里忽然想到,这样的战争,已经没有胜利的希望。
但是进攻的命令已经下达,部队悄悄地集结起来,乘着黑夜翻出了战壕,向中国人的阵地摸去。
很快,中国人的哨岗发现了他们的动静,警戒的枪声响了起来,团长的大嗓门立刻叫了起来:“同志们,为了苏维埃,为了列宁,冲呀!”
黑暗中响起一阵呼喊声:”乌拉!…“。
43
部队很顺利地冲到中国的阵地前,这时,中国人的枪声忽然响了起来,枪口喷射的枪火在黑夜里,像一条一条的焰火,围绕在中国人的战壕上,像一条长长的火龙。
几个照明弹忽然被抛射上天空,拖着小降落伞,慢慢地落下,地上面被照射得一片苍白,黑乎乎的人群全部暴露在中国人的枪口之下。
炮弹也加了进来,在刚刚那一片区域里,子弹的炮弹密集地横扫过来,进攻中的红军战士地黑夜里倒下一大片。有的是被子弹穿过打倒,有的是主动卧倒的,不过,无论如何,进攻被一下子压制下来。
照明弹掉了下去,大地陷入更加漆黑的暗色里,中国人的炮火和枪弹猛烈地向这块土地上倾泻,好像他们不用珍惜子弹似的。
利斯特斯基在照明弹升起的那一刹那就趴倒在地上了,这里他抬起头来,推了推身旁的几个士兵,一个也不动,手里还沾上一层粘乎乎的液体,放在鼻子下一闻,知道是人的血,旁边的人已经死了。
他忽然想起多尔戈夫,刚才他还跟着自己,他上哪里去了呢?不由喊了两声:“多尔戈夫!多尔戈夫!”
但是没有人答应,在黑夜中传来团长的嘶叫:“冲上去,同志们,为了革命,为了苏维埃,为了列宁。”
黑暗中又有人影子爬了起来,但是接着,又是几颗照明弹在天空炸开,照射得战场如同白昼一样,把各人的脸都照得像死人一样苍白。
一阵枪声响起来,冲锋中的人影又全部倒下了,在他们倒下之前,他们身上迸射出一缕缕的血液,在照明弹的光芒照射之下,这些血是黑色的,像外面的天空那样漆黑。
中国人的照明弹接连地射上天空,把战场照射像白天一样,受到重挫的红军战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中国人的炮火也停了下来,他们的枪声变得稀疏起来,好像中国人困得要睡觉了一样,无精打采似的。
团长充满激情的声音又再冷喊叫起来:“同志们,中国人已经怕了,他们的枪声不那么响了,他们的子弹差不多打光了,为了列宁、为了苏维埃,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