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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平走过去,拍了拍一个士兵的后背,问道:“怎么样?没事吧,兄弟?”
士兵大口地吸着气说道:“能有个甚么事?就当练了一回乌龟大法呗,人家101师的兄弟,个个都能够在水中憋上十分钟,我们这算得了什么?我还嫌你们挖得早了一点呢,如果迟上几分钟,说不定我们就练成了乌龟大法了…”
“再迟几分种,你就真正成了乌龟了!”旁边一个排长训斥道,“在总指挥面前,胡说八道什么?”
当兵的挠了一下脑袋,嘿嘿地傻笑了一下,张一平也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他们身边绕了过去。
美国人的炮击慢慢停了下来,但是步兵并没有发起进攻。
炮击停顿了一段时间,又再次轰鸣了起来,而且激烈的程度并不比开始的时候弱多少。
中国军团的火炮,于是又展开对轰,这样你来我往,打得异常激烈,不过,中国军团的火炮无论是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比不上美军,在对轰当中,渐渐地落了下风。
入夜之后,张一平才从阵地里下来,在他的身后,炮战依然在继续,财大气粗的美国人正在不计成本地发射炮弹,相对而言,中国军团的炮火则是变得零星起来,只是偶尔发几炮,表示自己还存在。
火光呼啸着在空中飞驰,划破了夜幕,炮声嘶吼着轰鸣着,三发炮弹连续在身后不远的空地里炸响,那巨大的冲击波从后面扑上来,虽然经历了一下下午的轰炸,但是这巨大的能够还是让张一平等人心有余悸,心尖儿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爆炸的火光照在一行人的脸上,虽然就要离开炮击的范围,但是每个都不轻松,竖起耳朵倾听着天空中炮火的呼啸。在阵地上,只能靠这些声音来判断炮弹是否落在附近,从而做出正确的闪避动作。
张一平也一样如此,在火炮面前,即使他的枪法再厉害也没有用,如果不能够及时察觉炮弹的落点,反应稍微慢了一下,他也有可能成了火炮的祭品。
整个下午,张一平全身的血液就像潮水一样,在每一个毛孔里流动,触动了他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是奇妙。也只有在这样的惊天动地的炮击当中,才有这样的感觉。在炮弹急驰着撕开天幕的一瞬,他身上的热血和毛孔,还有睁大的双眼,以及身上的每一个器官都充满了预防的警觉和本能的敏捷,浑身器官也都高度地戒备起来,每一根神经都舒展开来,伸延至茫茫的天空。
离阵地远了,炮声也远了,大家的心里才放松了下来,石尉兰说道:“天呀,这美国佬不停地炸,难道他们就打算用炮弹把我们炸光了?不用步兵也能够把我们炸没了?”
美国人一个步兵师就有一个野战炮兵旅,下辖三个炮兵团,一共有75毫米火炮48门,155毫米的火炮24门,总共72门火炮,而我们当前的美军一共有16个师,16乘以72,潘五百,你给我算一下等于多少?”
潘五百嘀咕道:“俺只知道二百五乘以二等于五百,这还是石小川告诉俺的呢,算数,你要问石小川。”
炮声已经被抛在了后面,月亮升起了,地平线上浴着它的光华。路边那些耸立的高大的树木反射了银光,地平线起了一层薄雾,这不是那种战火引起的雾,它仿佛是浮动的雪,味道是清新的。空气也是甘美的。
在月光下,前方隐隐约约有部队正成纵队行进着,他们的钢盔在月光下反射出暗淡的光泽,成一条直线延伸着,人头和步枪在夜幕中时隐时现。
第三百二十九章 奥尔良之战(十五)
在指挥部,曲伟卿见到张一平回来,就急迫地说道:“总指挥,在我们右翼的两个匈牙利步兵师崩溃了,我已经命令102师的310团连夜赶往吕济耶,以310团的实力,在那里坚持两天应该没有问题…”
“匈牙利步兵师真是我们的累赘,在以后的战斗中是指望不上了,只有充入321团的那个步兵师还像一点样,看来以后也要将剩下的几个师像321团那样处理。”
“等打完这一仗,他们还存在再说!”张一平说道,他在地图上找到吕济耶,这是一个小镇,距现在的防线只有十公里。
“美国人的火炮非常凶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而这里交通便利,他们炮兵来的好快…”
曲伟卿道:“是的,他们整个下午都在打炮,炮弹好像用不完似的!我建议放弃这个阵地,在明天凌晨之前撤到图尔,图尔有坚固完善的工事,可以抵消美军炮火的优势。这里的工事因为修得太过仓促,而且不是永固的工事,不完整,经不起美军不分昼夜的炮击,这样会给我们造成较大的伤亡。”
“你说得对!我同意!”张一平点头说道。
张一平本来打算采用层层阻击的手段,沿途给美军造成一定的杀伤,然后再退到图尔,但是美国人打了一个下午的炮,就是没有发起步兵冲锋,让张一平的谋算落了空。
谢尔河边的防线的确比较薄弱,在这里跟美国人死磕对中国军团不利,这样的堑壕战和消耗战,中国军团消耗不起。
中国军团人数和武器的限制只能够打运动战,打堑壕战和消耗战只有死路一条,只有不停地运动,才能够扯开美军各部之间的空隙,创造歼敌的机会。
后退的命令再次下达,中国军团开始从阵地上撤退下来,趁着月色向后面退去。
张一平和曲伟卿一直守在指挥部,天快亮光的时候,曲伟卿带着指挥部也将起程,曲伟卿跟张一平握了握手,叮嘱道:“总指挥,你也要保重!”
只要有战斗中,只要有撤退,张一平一定要跟殿后掩护的部队在一起,这是他的坚持。
曲伟卿已经习惯了张一平走在最后的坚持,在每次分手的时候,他只能给张一平一句衷心地祝福,希望他平安。
张一平用另外一只手搭上了曲伟卿的手背,千言万语都在这一握之间,“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打得中我的子弹,在这个世界还没有造出来!”
看着曲伟卿消失在月色之中,张一平走回空荡荡的房子,在昏暗的灯光之下,一个熟悉的身影直立着望着他,眼光闪烁着,比旁边的油灯还要明亮。
“十二妹,你怎么还没有走?”张一平问道,“你不是应该跟参谋部走的吗?”
方十二妹并没有回答,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坚定的目光,张一平也不再追问,他从墙角上摘下他那把的半自动步枪,在手里掂了一下,感觉里面的弹仓里的子弹是满的,然后抡了一个枪花,挎在肩膀。
转身出了房子,叫上警卫连的兄弟,走入了朦胧的月光之中,往村口的公路而去,方十二妹紧紧地跟上,她的背后一样挎着一支步枪,枪口在月光之下泛着微微的反光。
在外面,大批的部队已经从前线撤了下来,部队沿着谢尔河边的公路成四人纵队默默地向图尔的方向行进着,在他们的旁边是谢尔河,河水在月光的照射之下,反射出粼粼的波光。
前方美军的火炮又轰鸣起来,也许是美国人发现中国军队撤退了的缘故,炮火渐渐的激烈起来,但是中国军队的炮兵并没有反击,因为他们已经行走了往图尔撤退的路上了。
张一平抬头望着东面的火光,那里就像是一个神秘的漩涡,它有强大的牵引力,缓缓地不容摆脱地把他从平静的谢尔河水边往战场的正中心吸引,因为那里还有中国军团的士兵还没有撤下来。
然而黑夜掩盖了中国军团的行动,美军的炮火再激烈也没有用。它以博大宽广胸怀长久地紧紧地接纳着每一名士兵,让他们躲避着炮火的轰炸,从容地从阵地上下来。
天亮之后,最后一批的士兵从后面退了下来,这些士兵满脸的硝烟,神情却是非常淡定,张一平一看,却又是302团的那帮兄弟。
“怎么又是你们呀!”张一平站在路边,对一个士兵叫道。
“有缘呗!”一个高大的士兵懒散地抬头说了一声,看了张一平一眼睛,在看到张一平身后的十二妹的时候,眼睛忽然亮起来,“方姑娘,原来你在这里,俺们以为你光荣…了呢?”
“刘亚民,你们是最后的吗?那边还有没有兄弟没有下来?”方十二妹问道。
排长二噶子在后面跑快了两步,追上来回答道:“我们是最后的,后面已经没有人了,要不是刘亚民这个傻子非要找你,我们早就下来了,我都说过了,方姑娘已经调回总参谋部去了,他就是不相信…”他忽然看到张一平,连忙问候道:“总指挥原来也在这?”
张一平点点头,他现在穿着佩戴中尉的军衔的军装,跟着一般的军官没有什么两样,再加上天刚蒙蒙亮,大地上有一些雾气,所以刘亚民和二噶子都看不清楚。
刘亚民手忙脚乱不知道应不应该敬礼,如果敬礼的话,害得总指挥暴露目标被敌军的狙击手瞄准,但是不敬礼的话,自己刚才好像得罪了他,“总指挥…好,俺刚才是没有看清楚…”
“跟我客气,就不当我当兄弟!”张一平打断了结结巴巴的刘亚民说道。
“总指挥在这里等你们下来,他要跟我们最后一个离开这里!”方十二妹解释道。
可惜,张一平没有给他们感动的时间,他挥挥手道:“既然人齐了,咱们也走吧!”
刘亚民跑紧两步,对张一平追问道:“总指挥,其实俺们不怕美国佬的火炮,他们的火炮打不着俺们,俺们可以冲上去给他们来一记狠的,就像昨天下午样,把他们打一个落花流水。”
二噶子和几个战士都跑上前来,说的也是同样的话,渐渐地把张一平围了起来,反而把警卫连的兄弟挤出外面去了。
张一平知道,像302团这样的攻坚部队,让他们一路后退,的确为难了他们,因为他们是一个枪手,张一平教会他们的是进攻、进攻,不断地进攻。虽然他们以服从命令为准则,但是思想上肯定会有想不通的地方。
“很简单,因为我们这一次要狠狠地打一下美国人,而要使的劲大,就得先收起拳头,然后再狠狠打出去,这样才更加有力气!”张一平抓起拳,做了一个冲拳的动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