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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大娃口气很大!但是他却有这个底气,就连成六眼也信了几分,要知道,张一平之所以要曾大娃做新兵营的营长,主要是看到曾大娃在枪法上的领悟力。
可以说,中国军团士兵的枪法有这么高的水平,除了张一平之外,贡献最大的就是曾大娃。他摸索出一套新兵训练的方法,让新兵迅速地掌握枪法的训练方法,否则光靠张一平一个,如何教得了这么多人?
成六眼把曲纬生扯到一旁,小声地说道:“曲参谋长,你怎么能够叫我们跟他比试枪法呢?他曾大娃的枪法在全军是出了名的,我们团只怕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曲纬生说道:“你们两个为这么一点小事吵个不停,你要知道总指挥和曲副总参谋长都在这里,要是传到他们耳中,只怕有一痛臭骂!”
“其实勒阿弗尔并不是很大,守军也很少,根本不用怎么指挥,几十个连冲上去,一下子就能够平掉,根本就没有难度,谁指挥都一个样。”
听曲纬生的意思还是倾向于让曾大娃来指挥的,毕竟现在103师还没有正式成立,成六眼现在就要行驶师长的权力,实在是早了一点。
“被你这么一说,说什么都晚了,现在不跟他比枪法也不行了。”成六眼说道。
曲纬生微微一笑道:“还没有比,成团长就怕了?”
成六眼被一激,叫道:“谁会怕?比就比!”
但是成六眼心里还是没有底,他虽然也练习了高级枪手的枪法,但是在304团中,他的枪法也只是中等以上,并不出众。像曾大娃这样全军闻名的枪手面前,底气总是不足。
不过,成六眼是马匪出身,骑术非常了得,因此他提出的比试方法就是骑射,每人一匹马,跑到勒阿弗尔城下,两人都打完十发子弹,比谁更快、更准、更狠。
这犹如在千军万马之中取敌上将首级一样,不过对于一个高级枪手来说,这也不算多困难的事。
在小镇外面,成六眼牵着一匹高大的大花马,这马魂魄俊逸,两眼水凌凌的、机警地闪动着,它骨架高大肌肉均称,让人总觉得它身上有道惊人的闪电,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而曾大娃手中的那一匹黑色的马也不赖,乌黑的皮毛像丝绸一般闪光。它的蹄子像钢铸的,宽阔的胸膛吸起气来像风箱,它生有一双鹰一般的眼睛。
成六眼和曾大娃也不说话,飞身上马,扬鞭策马奔向不远处的勒阿弗尔而去。
刚刚冲出几十米,成六眼的大花马就像离弦的箭,它冲到了最前面,它那四蹄迅疾有力,呼呼生风,踢得雪地上的雪花一个劲地向上飞扬,使人眼花缭乱,远远望去,无从辨认出四蹄急剧地蹬驰,飞奔的身躯如同一条直线,连肚皮都仿佛紧贴在雪地上了。
曲纬生的黑马紧紧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飞奔疾驰,长长的黑鬃毛被雪水粘成一条条的,随着身体的起落上下翻飞,像是几条盘扭在一起舞动的黑蛇。
张一平和曲伟卿站在一处建筑的窗台前面,用望远镜看着这两骑,曲伟卿道:“总指挥,你为何不制止他们这疯狂的举动,要知道,他们是高级军官,他们这样跑出去很危险!”
“高级军官首先是一名枪手,对于一个枪手来说,危险并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勇气!敢于直面死亡的勇气!别说他们两个,如果有需要,我也会这么做!”张一平平静地说道。
第一百七十七章 平手
“让曲纬生下令发起攻击吧!”张一平放下望远镜说道,“英雄的背后通常是一个国家和整个民族在支撑着他们,而在欧洲,是整个中国军团在支持着他们!”
攻击的命令已经下达,曾大娃和成六眼两人的马刚刚越过前面新兵营的攻击线,新兵营的战士也从雪地上跃起,跟在两匹马的身后,向勒阿弗尔冲去。
马的鬃毛是潇洒的,像姑娘们的散发在风中飘荡,刚健而精神。骏马的鬃毛是长长的,当它奋鬃飞奔时,犹如彗星掠过地面,壮观至极。马尾像衣襟的下摆,随风摆动,别有风韵。
大地在马蹄的践踏之下,发出沉闷地哼响,曾大娃把步枪从马鞍上抽出来,像拖刀似的拖在身后。
前面是一道沟壕,有一些黑色的人影在活动着。守卫勒阿弗尔的是一群城市警察和一批临时凑起来的军民,在勒阿弗尔的外围简单地挖了一道浇浇的沟壕。
大黑马驮着曾大娃拚命地飞跑起来了,覆盖在田野上的白雪在眼前象波浪一般起伏着,一堆堆闪光的积雪不由自主地迎面撞过来,但是最终都被大黑马一跃而过。
身后传来了震动天地的呼喊声,新兵营已经开始发起冲锋了。
马匹先把四脚蜷成一团,然后又伸展开去,一跳就是十来米远。风声在耳边尖叫着,夹杂着的还离得很远的噼噼啪啪的枪声。
沟壕里的法国人开始胡乱地开枪了,一颗颗子弹飕飕响着,从高空飞过,拉着长长的子弹的声音划破了灰沉沉的天空。
曾大娃把步枪渐渐抬起,枪口对准前面,手掌出了汗,就象涂了一层粘液似的。
乱飞的子弹的飕飕的声音逼着他把脑袋伏在潮湿的马脖子上,刺鼻的马汗臭味直往他的鼻子里钻。他好像隔着蒙着一层哈气的望远镜玻璃,看见了战壕的褐色脊背,看见了向城里跑去的各色衣服的人群。
机关枪不住地在曾大娃和成六眼的头顶上打过,子弹的尖叫声象扇面一样四散开去。
成六眼的大花马在最前面飞跑,马蹄下面扬起了雪花,象沙漠里的砂尘风暴。
靠近沟壕的时候,曾大娃赶上了成六眼,两骑似乎是并排着的,马背上的两名枪手连连开了几枪,沟壕里冒出来的人被一一击毙。顿时机枪哑了,枪声也稀疏了下来。
从沟壕跳出几个法国人出来,他们被成六眼和曾大娃的气势和准确的枪法吓破了胆,身不由已地向勒阿弗尔城里跑去。
成六眼把马一夹,大花马从沟壕上空腾空而过,直向那几个法国人的背后飞驰过去,成六眼大喝了一声,使所有的附近的人听到这种非人间的喊叫都吓得浑身战栗起来。
有一个法国人突然转过头来,用惊恐的眼光望着成六眼,这人穿着比较讲究,显然是一个大官,看到快要逼近的成六眼,心里害怕极了。想继续奔跑,可是脚步却不听他的使唤,他被可怕的喊叫吓昏了。
几个搀扶他的军民放弃了他,丢下他跑了。成六眼没有浪费子弹在这个废物的身上,驱马而过,沉重的马蹄从这肥胖的身体上踏了过去,肥胖的身上留下两个大大的马蹄印记,一些肮脏的东西透过衣服的缝隙流了出来,向四方散布着恶臭的气味。
一个法国人转过身来,手上的枪口刚刚抬起,一颗火热的子弹从远处飞来,瞬间就穿透了他的胸膛,让他马上倒栽在地上,大量的鲜血奔涌而出。
曾大娃从后面赶上来,枪口里冒着青烟,成六眼“哼”了一声,叫道:“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就算是救了我?我不会承你的情的。”说完把步枪往枪套上一插,转身抽出了马刀,向法国人冲了过去。
“我打我的枪,跟救不救你没有关系!”曾大娃说道。
成六眼纵马过去,追上前面正在逃跑的几个法国人。可是即使到了这当口,这几个法国人也还是顽强不屈,企图想给成六眼致命一击。然而奔腾而来的马匹和马上闪亮马刀让他们闪眼了,他们甚至连举枪的力气也没有了,一松手,步枪就掉落在地上。
成六眼右手举起马刀,跃马横刀像天空中闪过的一道闪电,一直劈进一个法国人的两片苍白的嘴唇中间。马刀敲落了一排白糖般洁白的牙齿,从舌头到脑后,将脑袋切成两截。
一个法国人斜斜里跑了出去,与成六眼的方向成了九十度角,成六眼骑快速奔跑着,来不及转弯,于是将马刀随手一掷。刀光一闪,飞向那名法国人的后背,插在那人的脖子背后,那人扑倒在地,刀尖从咽喉骨穿通过去,一直深深地插进了土里,这样就永远把他钉在雪地上了。
殷红的血象泉水一般向上迸溅出来,染红了他的那件用兽毛做成的大衣。
两人两人骑并排冲向勒阿弗尔,犹如千军万马一般,法国军民却纷纷躲避。
前面再也没有抵抗,身后的中国士兵也快速地涌上来。
曾大娃跳下马来,对成六眼说道:“我的十发子弹已经打完,你呢?”
成六眼骑在马上,似乎整个人已经和马连接在一起来了,又或者他喜欢骑在马上那种高高在上俯视一切生灵的感觉,“我早就打完十发子弹了,除此之外,我还用马刀砍掉了好几个人的脑袋,算起来应该是我赢。”
“枪,也许你打得比我准,但是人却是我杀得多,你说是你赢还是我赢你呢?曾营长?”
“我们比的是枪法,不是骑术也不是马刀。““可是,我们练习枪法不就是为了杀人吗?““这次就算打成平手吧!”曾大娃说,“再说赢了又有什么用?现在进攻的命令已经发出,勒阿弗尔已经被差不多被拿下,你们争这个进攻的号令权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不错,这一次就算没有分出胜负彩罢!下一次再比过!”成六眼说。其实只要不输,他就保全了面子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溃兵
在普瓦外围,中国军团的102师已经全部接收了在亚眠方向的两万多华工,之后102师也撤退到欧马勒,解除了对瓦普的直接军事威胁,但是102师一日没有退出欧马勒,瓦普的加拿大军就不敢掉以轻心。
接收过来的华工则连续不停地通过欧马勒,转移到圣桑斯镇进行新兵训练。
102师刚刚接收华工完毕,在亚眠突出部的德国第二集团军也发起了全面的进攻,在严寒和饥饿下坚持了近一个月的英国远征军第四集团军和法国军队抵挡不住,防线纷纷被德军突破。
德国人选择了最佳的进攻时机,同样也做好了充足的战争准备,几十万发各种口径的炮弹,在三天之内中猛烈地扫荡了亚眠外围英法联军的战壕所占据的广阔地带。
头一天,英法联军就放弃了第一道战壕,只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