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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北京来的笑道:“也不怨你们猜不到,我们听到这消息也都不相信,说实话,这事即使在京城也没几个知道的,你们能从我嘴里知道,那还是托了我娘舅女儿的福,你们知道太后下嫁的是谁?你们知道现在京里最权高位重的是谁?太后除了他,怎么会嫁别人?太后这如意算盘算得多精刮,即使她儿子的皇位给那人废了,她还照旧是皇后,如果那人没废她儿子,她旱涝保手的太后还在手头,多合算。”
安一听,还是一句“不可能”。
而有个声音道:“也不是没可能,我听说当今摄政王一手遮天,朝廷所有大小事情都由他决定,政令都出自他的睿王府。所以如果太后长得美,人又年轻,他要看上了,还不得寤寐求之?太后哪敢有意见?听说前儿他设计杀了小皇上的哥哥肃亲王,就把人的福晋占了做自己老婆,侄子的老婆都下得了手,占个嫂嫂更是名正言顺啊。”
也有人道:“不过这对他们族来说应该也不算乱伦的吧,你们看看,王昭君出塞后,可汗一死,她不也又嫁了可汗的儿子。何况是叔嫂的。可能关外就是这风俗。”
又有人叹道:“没办法,没办法,没办法。”他没说出来,但谁都知道,他说的没办法,指的是蛮野人等,即使沐猴而冠,还是没办法教化也。大家都心知肚明。
有人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太后为保全她儿子的皇位,忍辱负重,下嫁小叔。”
那北京来的立即道:“还是这位读书人有见地,我们大家也都是这么说的。听说啊,太后还下懿旨,封原来的摄政叔王睿亲王为父王摄政王,废了有名无实的郑亲王的摄政王位,而改封睿亲王的弟弟豫亲王为叔王摄政王。啧啧,叫小皇上喊下面的王爷做父王,怎么想出来的主意,小皇帝怎么叫得出口?这不明摆着是欺负到皇帝头上去了吗?”
“那就没人来说说吗?那些一起进关的王公大臣难道都哑了吗?这不乱套了吗?”
“可不,就是没人敢说的。你们想想啊,原来还有个带兵的肃亲王与他作对,现在既然已经被他杀了,天下的兵权还不都揣在他手里,而且全国官员也都是他任免,谁敢对他说个不字啊?不要脑袋了?”
“乱世出佞臣,真是没错的。这么个巨奸大恶的人,居然也能操控朝廷,真是悲哀啊。”
安心里冷笑一声,不言,继续听他们说,但也感觉任意的手越来越凉。
只听那个北京来的又神秘兮兮地压低生意道:“还不止呢,听说那摄政王爷还荒淫无度,花天酒地,什么美女到了他手里,那就别想整着出来了,天天听歌看舞,喝酒猜枚,有人说,曾经见过一个绝色美女进了他府上,他立即关上门淫乐了三天三夜,事后那女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真是作孽。”
任意听到这儿,小声愕然道:“安,这女子可不说的就是我?”
安这时才释然,笑道:“什么道听途说的,前面还有点吓着我,这花天酒地,荒淫无度还真用不到我们王爷头上去,我天天在他身边的,我们有那么多的公文要批,那么的事情要与大臣商议,哪有那么多时间喝酒聊天听歌看舞的,好了,我再不相信了,任姐姐你也别担心了,这混帐说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这不还好好儿坐着吃饭吗?”
任意也笑了,道:“不仅好好的,还多了个小的。”
安也笑了。道:“可不是,可能是无聊汉人失了江山,心有不甘,胡乱编派我们王爷的,要不是小皇帝还小,编不到他什么,否则一定换成是小皇帝酒色过度了。”两人一起松口气,会心而笑。
忽又听那北京过来的语不惊人誓不休地又道:“还听说啊,那个摄政王爷最好幼女,他最喜欢的一个幼女才十岁出头,天天带在身边,进则同进,出则同出,睡嘛,嘿嘿,那我就不知道了。”
立刻有人嘻笑道:“这不成了金海陵了吗?”
安一听,火气立刻上升,侧着眼对任意道:“这不是编排到我头上来了?呀呀,别人不知道,你还会不知道?他们怎么就不说可惜一年前那小幼女爱弛色衰,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任意彻底放心了,乐道:“原来我们两个都已是女鬼了,走走,这儿阳气太重,我们回房合计合计去,半夜怎么出来勾魂。安妹妹,你别生气,要不,我借你痒痒粉用用,等我回屋了你下手玩个痛快?”
安眼睛一亮道:“就是前年在南京渡口逼供倭寇用的那种药吗?有粉的吗?好好,你给我,这儿的我一个都不放过,没一个拎得清的。一帮读书人,这种事都能听的津津有味的,可见书都白读。”
任意笑嘻嘻地留下一包粉粉白白的东西回屋,其实她最想自己如法撒播,可是碍着手里只要她抱的小囡,万一撒到一点到小囡嫩脸上,她可不心疼死。只得回屋等安的大好消息。
安也懒得与那帮人辩解,按着任意的指点,以气化之为雾,播到空中,然后纷纷坠下,一个不落地撒在在座所有人身上。自己则悄悄避到屋外看着,看着众人先是不在意地伸手搔痒,随后全身发作,宽衣解带上下其手,安看着大笑,痛快地回屋向任意汇报。任意大笑道:“算我今天客气,他们让我受了那么大惊吓,我只让他们吃一个时辰的苦头,要换以前,我拿出来的一定是魅惑三步倒。”
第六十章
一路上还是时断时续的听见有类似的消息,但两人相视一笑,都当它笑话来听,再不会一惊一咋地放在心上。有小孩子拖着,一行走走停停,总也快不了,走了十多天才到京城。
未进王府,才到围墙外面,就已经闻到馥郁的桂花香。任意奇道:“我喜欢桂花,可是在济南怎么也种不活,一过冬就死,怎么这儿这么北的,反而一点没事?”
安笑道:“摄政王荒淫无度,自然有下官投其所好,花几个银子送几十盆种在大花盆里的桂花来博府里美人一笑,花花前程不就到手了吗?”
任意知道她是说笑,也笑道:“不错不错,我喜欢南方的姜兰,你喜欢什么?到时一并叫人送来。”
安笑道:“你想得美,象我们这种昨日黄花,尸骨无存的人怎配消受香花供奉,回头得好好拍拍肃亲王妃和庄太后的马屁,先求得一席之地再说。”
小蛋听得莫名其妙,赶过来手舞足蹈地要问个究竟。安这几天处下来,已经大致了解他们的手语,便告诉她这是玩笑话,不用当真。说着一行已到王府正门。安跳下马车准备叫家丁开门放行,忽然斜旁蹿出一个小子,直冲安跑来,安见此一惊,还没动手,任意在马车里已经一枚飞针疾出,钉上那人腿弯,那人只觉腿弯一酸,不由自主跪倒。安见此人没武功,放下心来,喝道:“你做什么?”
那人手还能动,吓得忙着摊开手给安看手上叠得很漂亮的一张纸条,道:“我们主子叫奴才等在这儿,见到姑娘来就务必把信送到,奴才在这儿已经等了快半年了才等到姑娘,请姑娘千万不要起疑。”
安见那纸条颜色泛黄,周围已经磨得卷起毛边,知道这纸条确实有点时间。又听那小子说话口气很象太监的口吻,便还是没动,问道:“你是宫里出来的公公吧?。电子书既然如此,有什么可以隐瞒的,直接送进我案头就是,何必等在这儿?”
那小子跪在地上急了,又不能大声说话,怕走漏主子的消息,只得脸憋得通红地小声却有力地道:“主子吩咐了,谁都不让知道,请姑娘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请姑娘立刻看了纸条,给奴才一个回复,奴才也可以回去复命。”
安见这小子也才十几岁年纪,说话有条有理,紊丝不乱,不由想,难道一年多没见,小皇帝手里也有了几个忠心耿耿的手下了吗?这倒是难得。这才略带防备地拿来纸条一看,见上面只写着几个字,“暴怒,速至云窝饭庄见面。”下面的章安认识,正是福临说过只用给她看的小私章。安忙对里面的任意道:“任姐姐,把这人解开了吧。”
任意道:“叫他自己把腿弯的针拔出来就是,我没放毒。”
安一笑,心想,人一做了娘,心也善了,以前要碰到这事,那人就遭殃了。又想到一行到府里多尔衮又要亲女儿和任意,又要欢迎她,忙不过来,干脆先去了云窝饭庄也好。就道:“你回去与你主子说,我立刻洗漱一下就过去,叫他不要太着急。”那小子应了声,立刻做礼飞奔回去。安心想,也真是,别看才那么小,只要是皇帝,总有人跟着他听他的。
这一阵耽搁,早有人飞报进去,大总管也一早笑哈哈地迎了出来,安一见还是那张笑脸,脸上表情也灿烂依旧,心里更是放心,叫了任意他们下车,一起进门浩浩荡荡回她的小院。不想却被管家拦住,笑道:“姑娘不在时候,王爷帮姑娘搬到个更大的院子,说姑娘人大了,要住得更宽畅点,奴才这就领姑娘过去。”
安站住疑惑地道:“王爷还住老地方吗?我的新地方离王爷那里远吗?我的地方住了谁?”
管家尴尬地小声道:“姑娘原来住的那里离王爷的最近,所以太后喜欢那地儿,她没住皇宫的时候就住那里,王爷也很为难,但她已经搬了进去,王爷也不好说什么,就替姑娘安排了更好的,我们也都……”
安一听,脸色大变,转头看任意,也是脸色肃然,知道任意心中一定很难受,这么老远赶来,却是热面孔贴了人家的冷屁股,可能想掉头回去的心都有。安略一思索,便问:“太后今天住没住那里?”
管家小心翼翼地道:“今天在宫里住着,没在。”
安冷笑道:“你别跟着,我不叫你为难。不过你替我到我师傅那里把我的宝贝徒弟们叫来我原来住的地方,我有事吩咐他们做。你再帮我一个忙,把所有家人都给我远远支开,不要看着,知道吗?”
管家巴不得有这一声,知道这姑奶奶不好惹,平时虽然不声不响的,待人也大方,但府里连福晋都避着她,王爷喜欢她也不会管她,她要做什么从来就没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