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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喇嘛有事要问安,所以也跟了过来。但在外面听了半天都没动静,心里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知道两人都太霸,恐怕谁都不会先低头,只有他来做和事佬了。他在外面敲了敲门,道:“安,师傅有事,给我开门来。”安跳过去给他打开门,立即挂着脸又回座看书。大喇嘛心里也不由暗笑,心想多尔衮从小到大,恐怕还没认真与人呕气过,要么是别人怕他气不敢出,要么是他把一口气吞到肚里,像这样与一小女孩闷声相对,说出去人家都不会相信。多尔衮见大喇嘛脸含笑意,一想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虽然尴尬,但也觉得好笑,想自己与安生什么气了,便笑道:“小东西,不许再生气了。”
但安终究是个孩子,气劲儿老长,觉得自己今天吃了大亏,一口气闷着憋着劲儿与多尔衮对抗,但现在忽然听多尔衮一付没事人的样子,顿时气馁,委屈全涌上心头,眼泪忍不住地冒出眼框。又赌气不愿让他们看见,更是扭着身子对墙咽泣。大喇嘛首先心疼,也忍不住不满地瞥多尔衮一眼,多尔衮更是后悔,想到安以前受过的苦楚,就多让着她点又有何妨。两个大男人又不会下小心意地哄劝,只有围在安旁边拍拍她肩膀,扯扯她辫子算是安慰。安哭过了才柳眉倒竖地回头指责:“你们大人欺负小孩,不要脸。”
大喇嘛只得委屈地道:“我可没说一句话。”多尔衮只好表态道:“好了好了,以后都让着你,谁要敢管你我也不依,行了吧?”安“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两个大的这才相对而视,松了口气。
大喇嘛知道别再钻这个牛角尖儿最好,于是问起正事:“安,你还记得宋德雨吗?
传闻他现在武功精进很快啊。安“呜”了一声,抹了把泪道:“我在济南时候就觉得他本事好了不少,现在应该更厉害点。”多尔衮见没事就走了开去。“那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安摇摇头:“我不知道,但可以猜测一定是接了盟主大位后得到什么书了,他们飞鹰盟对满人很恶感,这件事总归不是好事。”大喇嘛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他们总堂撤到武昌,我们一时还鞭长莫及,只有静观其变了。”安摇头道:“要他飞鹰盟内乱也不是没有办法,从安大鹰之死下手就是。宋德雨这人从目前看来还不是个铁了心反清的人,我们再看看,如果他有行动了,再揭穿事实让他措手不及最有效。否则早说了,他们拥出个铁杆儿反清的盟主来,反而不美。”大喇嘛疑道:“安大鹰之死我也觉得奇怪,我们没派人出去过,除非是勇和,但也不可能,你那天看到什么了?”
安笑道:“这是个可以把宋德雨七寸捏得死死的把柄,嘿嘿。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多尔衮在一边问道:“难道安大鹰是他们闹内乱自己人杀的?”安道:“我不说,谁叫你不许我说话。再说宋德雨这次帮过我一个大忙,我暂时先饶过他。”大喇嘛与多尔衮很无奈地一对视,只有作罢。大喇嘛继续道:“目前武林最大的盛事是花春花生了个大胖儿子,很多人变着法子地送宝贝过去祝贺,你有什么表态?”安诧异道:“生了?这下王洛阳可熬出头了。嘻嘻,我给他送个珍珑棋局过去玩玩,气死花春花。对了,师傅,你帮我查查今天给我送信来的男孩子,他叫汪洋,我看他说话口音应该是北京这儿的人,应该是见过世面的,不象外表那么落魄,不知道他是什么底细,查清了好让人放心,毕竟这儿是王府。”
多尔衮笑道:“你还知道这儿是王府?把个不明来历的人掖得那么紧,还不惜与我作对。”安飞他一个白眼:“要不是多尔博打伤人家,我怎么会留他?”大喇嘛道:“多尔博已经为此挨了二十鞭了,你别再提起。还有,这儿总归是王府,你以后也别直喊他们兄弟的名字,你即使是他们的亲妹子,也没有直呼哥哥们大名的理。王爷自然不计较,但别人听着总归不好。”安一听也是道理,但为难地道:“那怎么办?叫我叫他们爷我又没习惯,而且如果叫他们爷我就不好再欺负多尔博了。”多尔衮一听大笑:“你看,你心里还是想着欺负多尔博卫护劳亲的,罢了,叫你叫他们爷你心里不舒坦,不知会生出什么事来把那声爷讨回来,你还是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不过以后避着下人点,也是给他们哥儿俩点面子。”要换平时,安早一句“知我者王爷也”说出去了,但今天要赌点儿气,这话怎能拿出来长他人志气,所以坚决不说。反而是大喇嘛把这话说了出来。
吃饭时候安依然别扭着不与多尔衮说话,与她师傅道:“我本来晚上想到去盛京的路上拦一拦的,看看有谁给盛京那里通风报信了。但后来一想,我们要的不就是让盛京那里知道我们的态度吗?干嘛反而去拦着。而且知道了是谁又有什么意思,他们能做出什么花样来。所以决定省省了。”多尔衮不待大喇嘛说话,先道:“嗯,长大了,懂事了,懂事就好。”安一听就知道他一语双关,还暗含说她刚刚使小性子的事,就当充耳不闻。大喇嘛听了咧嘴大笑,道:“这倒与当年王爷不欲追究姑莱尔姐妹后面是谁指使一样道理。”安知道里面取笑成份颇多,再次当充耳不闻,快速扒下饭就溜。一个是父亲一样对她的王爷,一个当她如掌珠的师傅,偶尔对他们使一下小性子还行,真叫她骑到他们头上去,她还真做不出来,为免吃亏,还是走为上策。
多尔衮看着她跑出去,笑道:“总算还有点良心,我拎着她的时候没给我难堪。”
大喇嘛也笑道:“小安虽然脾气大,分寸还是有的,否则依她现在的本事,普天下没人捉得住她。今天盛怒之下还给王爷拎着,对她来说已经是给足面子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长的,脑子有那么聪明的。”多尔衮虽然知道,但不便说出来,只得道:“这孩子,要是我亲生女儿就好了。”大喇嘛道:“王爷待她比亲生儿女都亲,府上谁都知道。”
多尔衮摇头道:“不,我是恨不能再亲上一层。”大喇嘛略感诧异,只好微笑不语。
多尔衮又问:“勇和的事查得怎么样了?”大喇嘛摇摇头:“对他出城后的行踪,谁都说不清楚,好象是平地消失了。不过近日又有一批武人南迁,路线也是两湖地区,但看上去不象是飞鹰盟的人,而且那些人组织严密,我们的人打不进去,我猜测会不会是勇和的人,但又不能确定。只好叫他们在外围多看多观察了来汇报。”多尔衮思考了阵子道:“飞鹰盟要反清,勇和要反我,你要注意不能叫他们连到一起去,否则局面难以收拾。必要时候可以挑拨他们相斗消耗点他们的能量。”大喇嘛点点头,又道:“松阳与鹤龄两位先生这次事情上我就不叫他们参与了,最好王爷找个事情派他们个其他任务。”多尔衮一敲桌子道:“对,通风报信给勇和的人真正查出之前,他俩还是避一避的好,免得再出差错。我明天会有安排。”
大喇嘛临走时,又被多尔衮叫住,道:“大法师,你有机会劝劝安,叫她不要总是与多尔博为难。”大喇嘛顿时满脸苦恼:“王爷,小家伙的脾气与您一模一样,我怎么劝得了她?”多尔衮一想也是,笑道:“算了,让多尔博多个怕的人也好,他也是比较无法无天。”大喇嘛笑着走开,心想,这安还真是投了王爷的缘,连王府的嗣子都由着她欺负了,王爷还不舍得自己去责怪安。
安虽然吃完饭就溜开,但还是竖着耳朵听完多尔衮与大喇嘛的对话。她想问问师傅勇和的人究竟具体在哪个方位,但心里终究还是有些提防,在搞清楚是谁给勇和传讯让他脱逃之前,谁都是怀疑对象。以前在实验室受多了口蜜腹剑,两面三刀,安其实在内心里对谁都不很相信,除了哥哥逸豪。多疑已经在她心里根深蒂固。
她考虑再三,想到师傅得到讯息应该不外是人传,鸟传两种,如果是人传,那么以后她只要时刻仔细听了就是,如果是鸟传那就麻烦了,难道要满北京地抓鸽子?但是想到两湖与北京那么远,如果是人传,一来太慢,二来需要大量人力,三来太惹人瞩目,估计还是鸟传可能性比较大。想到这往后几天要漫天地抓鸽子,安不由翻个白眼。
说干就干,第二天天还没亮,双胞胎姐妹就按照吩咐把安拖起床,打包好一袋干粮让她带着,好奇地目送她出门。后面有人找安,他们两个想了半天才想起,安好象说过要去济南看个人,大家一想安昨天刚收到来自济南的信,估计等不及了。
安在城南找个荒废的屋子,躺屋顶上等鸽子飞来飞去。很快她就搞清楚鸽子飞过的声音,飞过一只,打昏一只,检查后如有纸条,取下看完再放飞。还好乱世之际有心思玩鸟的人不多,这个工作并不繁重,就是偏无聊了点。鸽书的内容包罗万象,很容易让人浮想连翩,可偏就没一个有用的。直至第三天傍晚时分才飞来一只携带密文的鸽子,破解密文自然不在话下,以前更麻烦的都做过,三下两下就完成,只见纸条上写着:高手不下百人,慈利。安稍一思索,便知这就是了。湘西自古就是土匪出没的地方,慈利更是依天子山之利,地势险峻,可攻可守,占尽便宜。勇和选择那个地方是极有可能的。
安又在外宿了一夜,这才返回。双胞胎姐妹忙着给她梳洗了,叫她快去见王爷。安一见多尔衮便道:“王爷,我准备再出去几天。”多尔衮盯视了她半天,才道:“去吧,我会告诉所有人你去四川帮我找张献宗了。你顺便回来时候给我弄清李闯与张献宗的踪迹。”安知道多尔衮一定已经得到汇报,知道了勇和的踪迹,所以才不点自明,于是点头道:“并不顺路,但我会做到。王爷,只有你我知道。”多尔衮点点头,紧紧把安抱了一抱,道:“一路小心,不要硬来,打不过就回来讨救兵。”安点点头,道:“王爷放心,我不会自己上阵,我已想好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