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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病快些好起来,即使让我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三和尚在依韵身后,悄悄现出喜色。“施主如此心诚,实在让老衲感动,倘若施主能备齐所需,我等三人有信心替施主治愈娇妻的病痛。”依韵装做欣喜非常的连忙开口询问,三人胡乱道了一大堆名贵药材,总价近三万两白银。
依韵毫不犹豫的道“钱不是问题!三位大师,能否替在下操办所需。”说着递出一叠银票,三和尚自是一口应允,“三位大师所说的材料,恐怕没有三年两载,是找不齐的,有劳三位了。”
刚接过银票的三人顿时愣住,听依韵细细道出方才胡乱所说的药材采集之处,以及耗费的时间基本计算,只得点头道“施主放心,不出三年,我等定会寻齐所需赶回。”
依韵一脸感激之色的送三人出门,加了几张银票道“我妻病重,我也无心大理生意,便在此地等候三位佳音。”三个假和尚满口答应着连块离去,忍了半响的乐儿这才开口道“你搞这么多事干嘛?”
“我看这庙不错,书籍也挺全,把这三个打发走,这庙,以后就由我占着。”依韵说罢在乐儿的要求下从厢房费力的搬了张床,摆放在庙厅一侧,随即紧闭庙门,套上袈裟,戴着顶俗家佛门弟子专用的佛帽,盘膝在蒲团上坐下,手里拿着木鱼边敲边轻声念诵。
木鱼声音让乐儿份外烦躁,乐儿随手抓起桌上的杯碟,朝依韵丢将过去,却是提不起内力,倒也伤不着人,依韵毫不理会,乐儿发了通脾气,见依韵毫无反应,只得自顾捂紧耳朵躺着,不时骂上几句,威胁几句。
两人在庙内,乐儿修养,依韵念经敲木鱼,转眼过了数日,乐儿内伤已渐复员。乐儿伤势一恢复,依韵就品尝了次分经错骨手的滋味,事实上,只品尝到错骨,经脉却是用逆转经脉大法,免去了那罪。
因此,依韵丝毫不变的神态,让乐儿颇为吃惊,“倒没看出来,你竟是个硬骨头,连分经错骨都能忍着不哼一声。”依韵神色淡淡,双掌合一,“女施主,既然你伤势已恢复,便请离去吧,在下已决定归依我佛,这庙,很快就要重新开放了。女施主在此,实在不便之极。”
乐儿闻言大笑出声,“你不是贪恋我美色吗?还想当和尚四大皆空?”依韵欠身合掌道“阿弥陀佛,色色空空,不外如是,跟施主的旧情,还盼施主勿再多提。”乐儿呸了一声,以重手法抓的依韵手臂骨头隐隐生痛,“谁跟你有旧情?真是个神经病,若非欠你一命,非痛揍你一顿不可!”
乐儿说罢甩袖举步离去,依韵淡淡道“施主慢走,在下即日起将苦修闭口禅。”乐儿带着微怒的声音远远传至,“管我什事!你还道我喜欢跟你说话来着?神经病……”依韵心下暗道‘走吧,我只盼再也别遇上你,祸精!’
依韵真的当起了俗家修行的和尚,更花钱请了几名系统NPC小和尚,大凡有香客前来,NPC小和尚均道依韵是过去三和尚的徒弟,三和尚远赴西藏修行,此庙由依韵照料,而依韵修的则是闭口禅,从不开口说话。庙的大小杂务,都由NPC小和尚料理着,依韵日夜都在佛堂大厅敲着木鱼,沉默不语。
这样实在很好,不断能参悟佛学,更不担心被人打扰,江湖人谁也不会往这种小庙跑,偶尔来那么几个,也不过是游山玩水路过而已,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谁也不会注意一个庙里带发修行练闭口禅的小人物。
忘我意境,被依韵发挥出另一种用法,半年后,依韵已经真的忘记过去,浑然当自己本就在这庙内坐上十年,百年,本就只是一个全心苦修的佛门弟子。依韵已经真正做到,完全将杯子的水倒空,用以装载新的东西。当然,武功,仍旧是在自修的,那是一种下意识的习惯,不需要记得,也不需要遗忘。
春去夏来,秋去冬来,太匆匆,又一个冬。
乐儿提着一壶酒,行入庙内,两年来,乐儿这是第二十六趟前来。闭口禅大师的名字,早已在西夏周围闻名,这些年不少各地苦修的僧人,行至西夏,都会到此庙跟闭口禅大师交流佛法,当然,交流的方法千奇百怪,但至今为止,尚未有人不对闭口禅大师的佛法修为深感钦佩的。
庙的NPC小和尚,是不敢阻拦乐儿的,因为当初因为不允许乐儿带酒入庙,被乐儿痛揍过,怕了,况且庙里的主持也曾示意不加干涉,小和尚们自然不会去找揍挨。
乐儿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提着竹篮,在依韵身侧坐下,小和尚都识趣的退了出去,这种天候,是鲜有人来庙里的。小和尚不知道主持是否认识这女子,但心下猜测女子定是主持过去的情人,主持过去的红尘情人很坏,每趟来都带好酒香肉,诱惑主持,虽然从未成功过,至少小和尚们人这么认为。
乐儿边吃肉边喝酒,“听说前不久,你将一个有名的佛门苦修士痛揍了一顿。”依韵仍旧自顾敲击木鱼,但乐儿仿佛能从木鱼的节奏中得到回答般,继续道“他看出来你的经脉受了重伤?那确实有点门道,为何还揍他?”事实上那伤,是依韵自断的,以此让乐儿无法探查自身内气状态,但乐儿一直以为是依韵救自己时所受。
佛堂木鱼有节奏时快时慢的响着,乐儿大笑道“那确实该揍,竟然要你去重生,追求破而后立。”木鱼仍旧在响,乐儿笑将着道“哈哈……要是重生就能顿悟,江湖每天死那么多人,岂非出了无数大彻大悟的超级高手。难怪你会动气揍他。”
木鱼,有节奏的在响,声音仿佛能穿透身体,仿佛敲击在人的心口上般。乐儿喝足吃饱,轻甩长发,语气有些忧伤的道“这个月,又有十多个过去的姐妹重生了,她们仍旧选择重练。但她们本就不可能放着灵鹫宫不管,灵鹫宫弟子之间的深情,是别派无法想像的。”
乐儿语气近乎喃喃自语般,轻轻诉说,乐儿也不明白为何会在一年前开始,习惯性的每月这天到这小庙,对着这个不开口说话的闭口禅大师,说一些话,也许,因为知道他练的闭口禅,知道他的木鱼只有自己能懂,所以放心,一个不说话的和尚,自然不会将自己的心里话泄露出去。
第六节闭口禅大师
厉缓缓收剑入鞘,又是一场拼杀,武当派死了很多人,紫宵剑派也死了很多。厉一名带起的资质十分好的师弟,也倒下了,他这一年来,本已成为门派内的风云新秀,功绩赫赫。
厉不觉得惋惜,也不觉得遗憾,虽然,他的资质实在很好。各门各派,冒起的风云人物很多,有的很快倒下,有的,坚持的较久,只有极少数,坚持到至今未倒。无论资质多好,倒下了,就是失败,厉轻舒了口气,翻身上马领着收拾完战利品的门派弟子返回紫宵城。
小庙,今日迎来一位大师。这几年,闭口禅大师之名,在佛学一道上,可谓声明赫赫,两年前开始,原本由于闭口禅大师非剃度修行而不屑交流的佛门高僧,都渐渐前来拜访。
其实,现在小庙,已经不能算小了,随着声名的远播,西夏皇室早已出资出力对小庙进行了改建,寺庙大门,金光闪闪的三字‘山灵寺’,寺庙内的和尚数量,已达三百余。
道言大师在山灵寺佛堂大厅逗留了十日,随后在山灵寺两百余名和尚隆重欢送下离开。全寺上下,均不知道这十日来道言大师跟主持到底做过怎样的交流,道言大师离开后,主持的大厅门便被紧闭。
佛堂内乐儿静静盯着沉默不语的依韵,木鱼仍旧有节奏的在厅内响起。乐儿眼神忧郁,语气带着淡淡的忧伤道“他让你看到了亮白色的世界?我的师妹月儿,也看的到。”
乐儿说罢沉默倾听,片刻后继续道“那很好,毕竟你不算江湖中人,如今更是闻名的佛门大师。”乐儿说罢沉默半响,继续道“以后,恐怕我很长时间没空来了,紫宵剑派,似乎也在跟天盟交涉,也许,要不了多久,江湖对灵鹫宫,便要发起联盟了。”
“上次,如果不是你搭救,我死了的话,喜儿会不顾一切的为我血祭。若是如此,恐怕联盟早就结成了。”乐儿沉默半响,轻手将一本册子放在依韵身侧,“相信你也有过去,但现在你既然都能放下,终究是好事。这是我让月儿记载的意境心得,该对你有用处。”
乐儿语气忧伤的继续道“你身上有血腥的味道,虽然很淡,但对于现在你来说,终究不是好事,月儿的意境能逐渐化去杀气值。盼你日后佛法修为更进一步。”
乐儿转身轻步离去,运功轻吟“如是我闻,爱本是恨的来处。胡汉不归路,一个输,一个哭,宁愿你恨的糊涂,中了爱的迷毒,一面满足,一面残酷。”
乐儿离开了,佛堂内数年未曾间歇过的木鱼,嘎然而止,木鱼整个粉碎。道言大师,在佛堂内,静坐十日后,只留下一句话“你既然能忘了自己,又为何不肯让自己忘记?”佛堂内,亮起白色的气场,气场持续的时间不长,半刻钟许。
但依韵看见了,眼中的一切在气场亮起的时候尽数变成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存在,光极柔,也极美,更有一种充斥身心的暖意。然后,依韵看见了幻境,很淡,很模糊,依韵无法看的很清晰,但整个人感受到的是,快乐,欢笑……
佛印骤然消逝,木鱼碎,久违多年的杀意幻境,突然浮现在依韵脑海,随后一片黑暗。空旷的一切,冰冷的直入骨髓,依韵抬手,却什么也看不见。如此不知道过了多久了,仿佛几十年般漫长……
呼啸的风声,传入依韵脑海,怀中,抱着一个柔软的躯体,依韵渐渐能看清一切,坠落,是在从山崖上坠落。依韵后脑穴道处,柔软的手指,轻按着,看清了,一张清丽的面孔,是喜儿本来的模样。
冷,混身瞬间湿透的感觉,跟喜儿的脸庞,紧贴着,怯怯柔弱的声音,束音成线,在依韵耳旁响起。
“依韵,没有你的江湖,我也会,孤单寂寞。可是,不要再接近我,我会把你毁掉的,你会比重生,更痛苦。”依韵脸庞,似浸泡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