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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月说,在单位干到退休也就这个样子了,趁年轻,还弄得动,出去整两下,免得老了来后悔。
秦栖凤想起读书时的高月一惯心高气傲,说到,那你出去干什么呢。
高月说,去我哥那儿,我哥和我嫂子去年从美国回来了,现在北京弄了个公司,你说这些破单位有什么呆头,你干得再好又怎么样,都是别人的。
姓周的同事说,你到有地方去喔,说来也是,你那么能干的人到哪儿都不愁找不到饭吃,这个邮政局有几个人象你高月那么会弄业务的,你这一走,礼仪那边跨一大半,商函这边又跨一大半。
高月得意地说,能什么干,能干怎么不重用我,她还想要我把这些客户交给她,做梦去吧,她有本事拿那么高的工资,她就没本事去把那些客户搞定,珍珍,你也别怪我不给你,我是不想给邮政局。
姓周的同事说,我懂我懂,你不用解释了,你在外面好好混,以后混好了, 我下岗了来投奔你。
高月到,说的到象真的似的,其实出去了也不一定好到哪儿去,只是我这种人,太直了,受不得那些气,还是你们好,反正邮政局不会少你一口饭吃,肥不起也饿不死吧,我出去晃两年,不行了再撤回来。又对秦栖凤说,你这段时间还好吧。
秦栖凤说,还不是老样子,本来说是和你去吃点小吃的,既然听说你停薪留职了,就不去吃小吃了,我们一起吃大吃庆祝庆祝吧,还有你的同事一起。边说边招呼姓周的同事。
高月笑到,你挖苦我喔。
秦栖凤认真地说,真的,你在学校时我就一直很佩服你的,我觉得你怎么也该混得很好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现在出来了,不正可以重新开始么。
高月见她说得认真,便到,那好吧,没想到停薪留职了,还有人给我庆祝,我打电话给付宏林说。边说边拿出电话来打过去。
陈老七和叶新梅从海南回来,两人就去了民政局,由于好多事都搭成了默契,并没有什么纷争,事情很快就办完了,递上结婚证,接过离婚证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再互相拥有了,尽管心里做好了准备万千,可事到如此仍是不尽的失落,多少年了呵,两个人能相守到这会儿,早己不仅仅是爱情,己然一种亲情了,而今突然不在了,要抹去一种习惯,又要再去适应另一种习惯,其实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呵。
陈老七开着车,叶新梅要去拿她的东西,只有几个箱子,己装好了,叶新梅怕茜茜难受,早早把她送到外婆婆家去了,车里两人都心事重重,说不出话来。
回到家里,叶新梅去把自己的箱子搬上她的车去,箱子里只有她和茜茜的衣服,她说过她不要陈老七的东西的。陈老七喊住她,拿出一张卡来递给她,说到,你不好赌,又没什么恶习,只是买一些衣服,这卡上的钱够你和茜茜过得好一些了,密码是茜茜的生日。叶新梅还想推脱,陈老七说,拿着吧,我挣那么多钱还不是为了你和茜茜,你说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让你心甘情愿为她付出,就算现在如此了,你说你又能有几个,数得出来么,要不我挣那么多钱真是没什么意义了,给茜茜留着吧,给她说过了这阵,我好受一点的时候我会去看她的。
叶新梅还想说什么,怎么说得出口,怕自己和他再一次次泪流成河,接过来说了声,你好好保重,我走了。说完转身拖着最后一个箱子朝门口走去,陈老七看到了她单薄的肩头在抽动。
门关上了,屋里一下变得空荡荡的,陈老七一阵心酸,泪水还是没忍住,下来了,他感到一丝旋晕,跌坐在沙发上,人说离婚象一场地震,不管是什么原因,也不管是谁对谁错,你都休想平静从容。不是么。陈老七抽出支烟来点燃,袅袅升起的烟雾中,他仿佛又看到叶新梅下班回来了,她问他今天到哪儿去吃饭。他又看到茜茜也回来了,厥起小嘴对叶新梅说,妈妈,我不理科科了,他给佳佳说我是个肥猪。
往事一幕幕在陈老七的脑中演过,他难过得发出了声音,他想去叶新梅的房子里看看,叶新梅的卫生间里空空的,挂毛巾的地方什么也没有了,梳妆台上以前放满了小瓶小罐,叶新梅每次出门前都要在这里弄半天,还回头问在一旁等烦了的他,你看我眼睛画好没有,这只好象浓了些,这只淡了些。他说,哪里嘛,画那么好了,想去勾引哪个嘛,都徐娘半老了。一想到这儿,陈老七又止不住剧烈的心痛,刚才还在自责为什么不原谅她,她耍他也耍,好多夫妻不都是这样寻求平衡的,为什么他要跟她较真,这会儿又恨起她来,从镜子里,他看到自己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是她让他这样的,陈老七对自己充满了哀怜,不是他的错,是她错了,他把心都掏给她了,她还那样对他,真是太让他难以忍受了。
陈老七在房间里一呆就呆了大半天,他想得太累了,太苦了,根本无力自拨,天什么时候黑下来了,陈老七伸了伸放麻目了的腿,他不想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他怕自己会崩溃了,他只想找个地方去喝酒,把自己弄来人事不醒,他就不会痛了。
陈老七拿出电话来开了机,打给秦栖凤,说到,你在做什么。
秦栖凤没想到陈老七已经回来了,说到,我和兵兵在看电视,你怎么想起了,还好吧。
陈老七说,不好,你能陪我去喝酒么。
秦栖凤己听出了他不对头了,问到,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陈老七说,不怎么,我想醉。
秦栖凤说,好吧。
陈老七说,你在楼下等着,我过来了。
秦栖凤换了衣服出来,把兵兵放在杨婆婆那里就在门口等陈老七,不一会儿,陈老七就开车过来了,秦栖凤上了车,一下就感到了伤痛,陈老七眼睛红红的,待她上来,调过头来朝她们熟悉的酒巴开去。
秦栖凤轻声问到,出什么事了,你脸色不对。
陈老七心里酸涩无比,他不想压抑自己了,他本来就想找个人说话的,说到,我离婚了。
秦栖凤说,你忧伤的样子多么让人心痛。
陈老七更是伤心欲绝,张开口唱起来,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从没感动过。
秦栖凤心如刀割,陈老七脸上己是泪水千行。
39
周圆这一久简直霉透了,他己经不想去算计到底输了多少了,早就输麻目了。开先的时候还暂可以折东墙补西墙,到后来连补墙都补不赢了,干脆不补了,他没有精力去想自己怎么突然就被套到这个疯狂旋转的轮子上,停不下来地朝深处转进去,也来不及想清楚没有力气转动了怎么停下来,呵,一切都不来不及想,来不及准备,眨眼之间就狂泻而来,周圆终于有完了的感觉,因为他突然发现在哪里都拖不动了。
这一久,大家都感觉到场子上生意不太好了,可能是做这行的太多了,到处都是赌桌,到处都有赌博的人,没有办法呀,好多人找不到事做,好多人找不到饭吃呀,再有可能就是好多人都被打死了,遛不动了。周圆他们还算有号召力的,场子还支撑得起,可周圆在自己的场子上就从来没交过什么好运气,到其它场子上以望弥补一下,可也没捞到过,赌桌那个大黑洞,只要一开始有出不进,死就不远了。
周圆打完最后一个骰子,官通赔,他把钱一甩进桌子就被众人拿去分完了,那些榨注的欢呼雀跃,今天的官霉得很,一个都没升起来,榨注的都赢了钱,赢钱的人陆陆续续走了,他们之中有部分人也没什么远大理想,他们不心厚,找得到点钱,没输,有下回赌的,还有得进就撤了,赢多少放碗,输多少下桌,他们都给自己定得有限额,这些人本就是在赌场上找饭吃的,他们有自己的生存守则,赌场上赌的从来就不仅仅是钱,而往往是这样的人能在赌场上活下来。
周圆看到场子要散了,人都快崩溃了,给李老幺说,李哥,帮组织点钱。
李老幺愣了一回,周圆这两天手霉得很,大前天拿了公司五万还没到位,今天又拿了两万,这会儿还叫,水公司都被他自己击毙了,李老幺说,可能没多少了。
周圆不屈不挠地说,有多少组织多少。
李老幺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来,回头把公司的钱全汇集在一起。周圆说,不够,再想想办法。李老幺知道他要去那些大场子上捞,便招呼九指等人将各自身上的钱全抖了出来,又凑了近一万。周圆说,再找一点。李老幺便发动众赌友,今天榨注的都赢了钱的,个个都揣得有几个,众人平时都在这个场子上玩儿惯了,又大多是一个厂的,经常在李哥处拿水,这会儿李哥开口,众人也不多说,纷纷掏钱,一小伙笑到,李哥,打不打水。李老幺笑到,打,打水。还真把水先打了。走到陶智面前叫帮帮忙,他今天可是拈了菜的。
这陶智也经常是个钱包输成皮包,皮包输成空包包,身上四个包包一样重的人。自单位停产之后,那时还没彻底死硬,老婆就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