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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会的。〃希尔说。
美国考古协会的这位教授在酋长的指领下魂归天国。考古队一连十天没有希尔的消息,乔治于是组织了一支搜索队,四天后发现教授的尸体,很明显是因心脏衰竭而死,奇怪的是,他们没想到要把他的尸体运回家乡安葬。(可是这时菲力普注意到散落在石缝里的那些土耳其珠及贝壳。)
希尔发现自己置身于奇怪的人群中,就和当初酋长拜访希尔时的感觉一样,人群看起来憔悴得可怕,他们靠着修行得到下个阶段的再生。希尔知道自己的灵魂不够洁净,必须等待一段修行后,才能回到故乡探望那些老朋友。
他的画像被悬挂在博物馆的入口处,身穿学院长袍,画像旁边是古拉石碑,对面是从石窟挖回来的壁饰。克里本现在如愿以偿地掌握系里大权,菲力普已经修得博士学位,在哈佛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差事。希尔一路跟着菲力普,看着他往自己的坟走来。
菲力普并没有带鲜花来,而是带了一些土耳其珠玉和贝壳,他把东西放在墓旁,还在旁边撒了些花粉,突然间他脸上呈现一股惊喜的表情,随后他仔细地聆听着。
在克里本的同意下,菲力普再度来到面具石窟遗址,他在那里挖了一条壕沟,结果找到了一个艳丽的彩壶,里面装了许多豆子,那是植物学家最感兴趣的东西。
一连好几年,菲力普没有再到希尔的坟上,但是在每一季开始前,他常一个人到石凯岩去,有人开玩笑说,他是去和老希尔的灵魂打交道,因为他好像也有挖寻大宝藏的直觉天赋。
暗夜〔美国〕劳勃?寇兹
劳勃。寇兹(1897~?)美国作家、文艺评论家。1919年毕业于耶鲁大学,是纽约客杂志长期撰稿作家,著作等身。作品:TheOutlawYears(1930),TheBitterSeason(1946),WisteriaCottage(1948),AlltheYearRound(1943),TheViewfromHere(自传,1960),BeyondtheAlps(1961),TheManJustAheadofYou(1964)。
那家酒馆不大,就在格林威治村第六街西边,乡村格调,女人交叉着双腿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男人簇拥在她们旁边。至于弗烈德和芙洛拉选择这里碰面的理由,就是在这里碰不到熟人,也没有人会认出他们来。星期六的晚上,弗烈德大约在九点推门走进去,店里已是一片乐声悠扬,三三两两的人群在酒吧厅里绕着桌子相拥起舞,空气混合着烟味和兴奋。
弗烈德才从安静的街道走来,一时之间竟令他有些失措。恢复镇静之后,想到和芙洛拉的约会,便兴起往常那种特殊的感觉。芙洛拉早已在一个角落坐定,看他进来。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那种感觉有时候强烈得害他把事情弄砸;有时候他先到见面的地点,那种感觉还是紧紧跟着他,让他误以为她应该早就知道他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他会发现自己同她讲话(当然,只是他自己心里幻想的),然后当她终于出现,她只会坐在那里。这是和他想像惟一的差异。
这次,他没有弄错。他个子挺高的,金发,脸宽而肥厚,一对蓝色的眼睛小而严肃。大约花了半分钟他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然后他看到她,她就坐在厅里很远一个角落的桌边,面前一杯喝了一半的啤酒,手支头,手指插入她那棕色剪短的头发中,头发竖起来像是长了一撮蓬松的小羽毛,眼睛则望着地板。他们视线相迎时,她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定定地望着他,眼睛眨也不眨。视线一直在他身上,看他穿过众人走来,坐在她对面。
〃!芙洛拉,对不起,〃他说:〃我迟到了。〃
〃没关系,〃她说,她的脸庞小巧,褐色的大眼目光锐利。今晚,她看起来脸色苍白。
〃你知道那里发生什么事吗?〃他说:〃我告诉你,上夜班的人像平常一样六点来换班。可是他们现在却给上白班人找了一个麻烦。我们得到柜台招呼客人到八点,在下班之前我们还得清洗蒸气桌,端出晚餐的菜来。所以等我回到家,换好衣服来到这里。。。。。。〃
她依然支着头看他,一眨也不眨的注视,他大感不安,〃九点,〃他说:〃我想原来可能不会这么晚的。〃
〃没关系。〃突然地她对他微微一笑。〃我不介意等你。〃
随着她的笑容,弗烈德的脸也焕发起来。〃嗯,你现在喝什么?〃他问。
〃啤酒。〃
〃喔,我知道。不过你快喝完了,要不要喝烈一点的酒?〃
她低头瞥了一眼杯子,然后抬头对他点了点头。
〃裸麦威士忌?〃弗烈德问。
〃好。〃
弗烈德对侍者招招手。〃裸麦威士忌加苏打〃他说:〃两份。〃
两人相对而坐,微微笨拙地互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侍者把酒端来。
等到侍者走远,弗烈德才倾身向前,拿起他的酒杯。〃呃,〃他说:〃今天怎么样?〃
〃喔,还好。〃她说:〃你知道的,星期六。他回到家来,就是一个劲地喝酒。他还带回来一些啤酒。〃每次只要她谈起她的丈夫,弗烈德心中总是会升起强烈的、无助的怒意,那种感觉那么强烈,那么深,几乎转变成他生理上的一种痛楚。但他总是忍不住要问。
他可以感觉出那股怒意在体内窜升,而现在,他脸色因此而涨红。
芙洛拉没有察觉,她正低着头坐在那里,看着小冰块在搅动的酒中载沉载浮。〃他喝掉了一大堆啤酒。〃她继续说:〃然后我们吃晚饭。
接着,他看到我要出去,他问我到哪去,我说到堂姊安妮家。他说---〃她突然住口,抬眼看他,〃喔,弗烈德,这真是傻。〃
〃什么事情傻?〃他一直心不在焉地听着,思绪飞出来想像着她应该是什么样子,她在里面煮菜,铺桌子,而她丈夫则坐在那里,喝着酒看她,告诉她想占有她。有一会儿的光景他不能回神过来,搞清楚她说些什么。〃什么事情傻?〃他重复一遍。
〃我们在做什么?我们在想什么?〃她有一对比他见过的其他女人更会传达千万风情的双眸,而她现在正以一种疲倦、无助的神情看他,而那表情令他沮丧。〃你为什么不走掉算了?〃她说:〃你为什么不离开我算了?〃
〃我没有办法那么做,芙洛拉。你知道的。〃她把一只手垂到桌上,他伸手向前一把握住,因为握得太紧,她叫了一声猛地拉一下手。弗烈德很快地意识到有人在笑,目光一瞥看到邻桌一群人中,一个满脸通红的男人正望着他。〃看起来,他们没事的。〃那男人了解似的笑着说。弗烈德迎着那人的目光,又转向芙洛拉。〃你所不能了解的,〃他压低了声量说:〃那就是,一个好的自助餐柜台员可以到处找得到工作。因为自助餐厅到处都有,而摆设也大致相同。
工作人员流动也大。我可以带你去水牛城,或是底特律,甚至更远的地方。我们可以到任何地方去。我可以找工作赚钱。〃他仍然握住她的手,她就这么任手停在他手中,过了一会儿他才放开。侍者又回来取走他们喝光的杯子。〃再来两份裸麦威士忌加苏打。〃弗烈德说。
她悲伤地对他摇头。〃我没有办法。〃她说:〃弗烈德,我跟你说过了,不管我们去哪里,对我来说都是一种耻辱。不管你带我去哪里。〃
〃没有人会问的。对他们来说,我们就是先生和太太,谁会有功夫来询问?〃
〃直到死,我们分开,我都会这么认真的,弗烈德。你改变不了我的心意。〃
〃你可以离婚。〃
〃用什么理由?他不能算不忠实,对不对?他从不短缺我什么。〃
从前他们也这样争辩过的,然后,结局总是一样。而弗烈德总是生气地说:〃哎,天,算了!〃
芙洛拉几乎是带着胜利的表情看他。〃像我说的那样,〃她说着,〃离开我吧。也许,你会找到别的女人和你一齐走,但,不是我。〃她缓缓地靠回座,抽回手来,手从桌缘滑到她的大腿上。有片刻的时间,缄默无语,两人只是互看着。胜利的神采渐渐从她双眼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受伤的表情,不一会儿她两眼便充满了泪水。接着,把头紧靠在椅背上,以一种爱抚的姿势深陷在椅子内。
有好一阵两人都不发一言,在沉默中,他们忍不住地听了邻桌的谈话,〃嗯,那个老夫人只看了一下小孩,仍然继续搅拌。。。。。。〃一个穿深蓝色西装的男人说着。〃我不知道他在那里。。。。。。〃她说:〃我只知道,当你需要他的时候,他从来不在你身边。〃那男人讲完时,一个身穿灰色订做外套、短裙的女孩兴奋地起哄,猛地从椅子跳起来,险些失去平衡,赶忙抓住那个红脸男人的手臂以稳住身体。(网罗TXT小说论坛)
〃喔!天啊!〃她叫道。〃这故事真疯狂!艾迪,从那听来的?〃红脸的男人也大笑不已。〃现在,听好。〃他说:〃我来说一个。〃芙洛拉做了一个小手势,〃啊,弗烈德,〃她说:〃看人家都能那么尽兴,不是吗?〃
〃只有我们,〃弗烈德说:〃只有我们。〃
〃我们也能开怀尽兴。〃
她对他缓缓摇头,不说一句话。〃注意,〃红脸男人说着,〃这个人是个爱尔兰人,你必须熟悉那种腔调,才能把他认出来。。。。。。。〃
芙洛拉突然吃吃地笑了起来。〃知道吗?弗烈德,〃她说:〃昨天我弄破了一个电灯泡。〃
他困惑地瞟了她一眼。〃一个电灯泡?〃
〃是啊,你知道,一个电灯泡。在厨房排水槽的上面,烧坏了,所以昨天我想我该把它换下来。我把它旋下来的时候,它掉下来了,砰的一声跌进大槽里,碎成上千的碎屑。真的,弗烈德,我打赌假如你数一数它们的话。。。。。。。〃她停了一下,望着他。隔壁桌又叫嚷起来,弗烈德忍不住露齿而笑;他忍不住想起芙洛拉说的,不正也是一个笑话。〃就落在炖料上面,〃她接着说。她微微倚身向前,声音里隐藏着一些什么,弗烈德不由得停止了傻笑。有一刻,他的心脏和呼吸几乎同时停止活动。〃就在那些我正放一些青菜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