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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周之时;其法可施于后世,其文有见于载籍,莫具乎《周官》之书。盖其
因习以崇之,赓续以终之,至于后世,无以复加。则岂特文、周公之力哉!
犹四时之运,阴阳积而成寒暑,非一日也。
自周之衰,以至于今,历岁千数百矣。太平之遗迹,扫荡几尽,学者所
见,无复全经。于是时也,乃欲训而发之,臣诚不自揆,然知其难也。以训
而发之之为难,则又以知夫立政造事追而复之之为难。然窃观圣上,致法就
功,取成于心,训迪在位,有冯有翼,孋孋乎向六服承德之世矣。以所观乎
今,考所学乎古,所谓见而知之者,臣诚不自揆,妄以为庶几焉。故遂冒昧
自竭,而忘其材之弗及也。
谨列其书,为二十有二卷,凡十余万言。上之御府,副在有司,以待制
诏颁焉。谨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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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仲卿字序
子生而父名之,以别于人云尔;冠而字,成人之道也。奚而为成人之道
也?成人则贵其所以成人而不敢名人,于是乎命以字之。字之为有可贵焉,
孔子作《春秋》,记人之行事,或名之,或字之,皆因其行事之善恶而贵贱
之。二百四十二年之间,字而不名者,十二人而已。人有可贵而不失其所以
贵,乃尔其少也!
闽人石仲卿来请字,予以子正字之,附其名之义而为之云尔。子正于进
士中名知经,往往脱传注而得经所以云之意。接之久,未见其行已有阙也,
庶几不失其所以贵者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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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范颍州仲淹文
呜呼我公,一世之师。由初迄终,名节无疵。明肃之盛,身危志殖。瑶
华失位,又随以斥。治功亟闻,尹帝之都。闭奸兴良,稚子歌呼。赫赫之家,
万首俯趋。独绳其私,以走江湖。士争留公,蹈祸不慄。有危其辞,谒与俱
出。风俗之衰,骇正怡邪。蹇蹇我初,人以疑嗟。力行不回,慕者兴起。儒
先酋酋,以节相侈。
公之在贬,愈勇为忠。稽前引古,谊不营躬,外更三州,施有余泽。如
酾河江,以灌寻尺。宿赃自解,不以刑加。猾盗涵仁,终老无邪。讲艺弦歌,
慕来千里。沟川障泽,田桑有喜。
戎孽猘狂,敢我疆。铸印刻符,公屏一方。取将于伍,后常名显。收
士至佐,维邦之颜。声之所加,虏不敢濒。以其余威,走敌完邻。昔也始至,
疮痍满道。药之养之,内外完好。既其无为,饮酒笑歌。百城宴眠,吏士委
蛇。
上嘉曰材,以副枢密。稽首辞让,至于六七。遂参宰相,厘我典常。扶
贤赞杰,乱冗除荒。官更于朝,士变于乡。百治俱修,偷堕勉强。彼阏不遂,
归侍帝侧。卒屏于外,身屯道塞。谓宜考老,尚有以为。神乎孰忍,使至于
斯?盖公之才,犹不尽试。肆其经纶,功孰与计?
自公之贵,厩库逾空。夷其色辞,傲讦以容。化于妇妾,不靡珠玉。翼
翼公子,弊绨恶粟。闵死怜穷,惟是之奢。孤女以嫁,男成厥家。孰堙于深?
孰锲乎厚?其传甚详,以法永久。
硕人今亡,邦国之忧。矧鄙不肖,辱公知尤!承凶万里,不往而留。涕
哭驰辞,以赞醪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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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欧阳文忠公文
夫事有人力之可致,犹不可期,况乎天理之溟漠,又安可得而推?惟公
生有闻于当时,死有传于后世,苟能如此足矣,而亦又何悲!
如公器质之深厚、智识之高远,而辅学术之精微,故充于文章、见于议
论,豪健俊伟,怪巧瑰琦。其积于中者,浩如江河之停蓄;其发于外者,烂
如日星之光辉。其清音幽韵,凄如飘风急雨之骤至;其雄辞闳辩,快如轻车
骏马之奔驰。世之学者,无问乎识与不识,而读其文,则其人可知。
呜呼!自公仕宦四十年,上下往复,感世路之崎岖,虽屯醟困踬、窜斥
流离而终不可掩者,以其公议之是非。既压复起,遂显于世,果敢之气、刚
正之节,至晚而不衰。
方仁宗皇帝临朝之末年,顾念后事,谓如公者,可寄以社稷之安危。及
夫发谋决策,从容指顾,立定大计,谓千载而一时,功名成就,不居而去。
其出处进退,又庶乎英魄灵气,不随异物腐散,而长在乎箕山之侧与颍水之
湄。然天下之无贤不肖,且犹为涕泣而殻ъぃ龀看蠓颍轿粲未樱帧
予心之所向慕而瞻依!
呜呼!盛衰兴废之理自古如此,而临风想望、不能忘情者,念公之不要
复见,而其谁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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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州海陵县主簿许君墓志铭
君讳平,字秉之,姓许氏。余尝谱其世家,所谓今泰州海陵县主簿者也。
君既与兄元相友爱称天下,而自少卓荦不羁,善辩说,与其兄俱以智略
为当世大人所器。宝元时,朝廷开方略之选,以招天下异能之士,而陕西大
帅范文正公、郑文肃公,争以君
所为书以荐。于是得召试为太庙斋郎,已而选泰州海陵县主簿。贵人多
荐君有大才,可试以事,不宜弃之州县。君亦常慨然自许,欲有所为,然终
不得一用其智能以卒。噫!其可哀也已。
士固有离世异俗,独行其意,骂讥笑侮,困辱而不悔。彼皆无众人之求,
而有所待于后世者也,其龃龉固宜。若夫智谋功名之士,窥时俯仰以赴势物
之会,而辄不遇者,乃亦不可胜数。辨足以移万物,而穷于用说之时;谋足
以夺三军,而辱于右武之国;此又何说哉?嗟乎!彼有所待而不悔者,其知
之矣。
君年五十九,以嘉祐某年某月某甲子,葬真州之扬子县甘露乡某所之原。
夫人李氏。子男瓌,不仕;璋,真州司户参军;琦,太庙斋郎;琳,进士。
女子五人,已嫁者二人,进士周奉先、泰州泰兴令陶舜元。铭曰:
有拔而起之,莫挤而止之。呜呼许君,而已于斯,谁或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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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深父墓志铭
吾友深父,书足以致其言,言足以遂其志。志欲以圣人之道为己任,盖
非至于命弗止也。故不为小廉曲谨以投众人耳目,而取舍、进退、去就,必
度于仁义。世皆称其学问文章行治,然真知其人者不多,而多见谓迂阔,不
足趣时合变。嗟乎!是乃所以为深父也。令深父而有以合乎彼,则必无以同
乎此矣。
尝独以谓天之生夫人也,殆将以寿考成其才,使有待而后显,以施泽于
天下。或者诱其言以明先王之道,觉后世之民。呜呼!孰以为道不任于天,
德不酬于人?而今死矣。甚哉,圣人君子之难知也!以孟轲之圣,而弟子所
愿止于管仲、晏婴,况余人乎!至于扬雄,尤当世之所贱简,其为门人者,
一侯芭而已。芭称雄书以为胜《周易》。《易》,不可胜也。芭尚不为知雄
者。而人皆曰:古之人生无所遇合,至其没久而后世莫不知。若轲、雄者,
其没皆过千岁,读其书,知其意者甚少。则后世所谓知者,未必真也。夫此
两人以老而终,幸能著书,书具在,然尚如此。嗟乎深父!其智虽能知轲;
其于为雄,是几可以无悔;然其志未就,其书未具,而既早死,岂特无所遇
于今,又将无所传于后!天之生夫人也,而命之如此,盖非余所能知也。
深父讳回,本河南王氏。其后自光州之固始,迁福州之侯官,为侯官人
者三世。曾祖讳某,某官。祖讳某,某官。考讳某,尚书兵部员外郎。兵部
葬颍州之汝阴,故今为汝阴人。深父尝以进士补毫州卫真县县主簿,岁余自
免去。有劝之仕者,辄辞以养母。其卒以治平二年七月二十八日,年四十三。
于是朝廷用荐者以为某军节度推官,知陈州南顿县事。书下而深父死矣。夫
人曾氏,先若干日卒。子男一人,某,女二人,皆尚幼。诸弟以某年某月某
日,葬深父某县某乡某里,以曾氏祔。铭曰:
亦莫吾侮。神则尚反,归形于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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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精选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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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 轼
黠鼠赋
苏子夜坐,有鼠方啮,拊床而止之,既止复作。使童子烛之,有橐中空。
嘐嘐聱聱,声在橐中。口:“嘻!此鼠之见闭而不得去者也。”发而视之,
寂无所有,举烛而索,中有死鼠。童子惊曰:“是方啮也,而遽死耶?向为
何声,岂其鬼耶?”覆而出之,堕地乃走,虽有敏者,莫措其手。
苏子叹曰:“异哉!是鼠之黠也。闭于橐中,橐坚而不可穴也。故不啮
而啮,以声致人;不死而死,以形求脱也。吾闻有生,莫智于人。扰龙伐蛟,
登龟狩麟,役万物而君之,卒见使于一鼠;堕此虫之计中,惊脱兔于处女,
乌在其为智也。”
坐而假寐,私念其故。若有告余者曰:“汝惟多学而识之,望道而未见
也。不一于汝,而二于物,故一鼠之啮而为之变也。人能碎千金之璧,不能
无失声于破釜;能搏猛虎,不能无变色于蜂虿:此不一之患也。言出于汝,
而忘之耶?”余俯而笑,仰而觉。使童子执笔,记余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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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阳赋
越王之孙,有贤公子,宅于不土之里,而咏无言之诗。以告东坡居士曰:
“吾心皎然,如秋阳之明;吾气肃然,如秋阳之清;吾好善而欲成之,如秋
阳之坚百谷;吾恶恶而欲刑之,如秋阳之陨群木。夫是以乐而赋之。子以为
何如?”
居士笑曰:“公子何自知秋阳哉?生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