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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胎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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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勉强让泪水隐没在眼眶里,她望向长廊尽头——络绎不绝的候诊病患及准妈妈们和忙碌的医护人员白色及粉红色的身影交错著,明亮的光线从设计前卫的天窗洒落在回字形的楼层,一股宁馨缭绕著此起彼落的交谈声——她原本可以从容自在的享有这份美好安定的。 

  视线所及处,穿梭来回的人群里,一道硕长的白袍身影朝她们走来,周身特殊的气宇和清朗的面目定住了晏江的漫不经心,陌生的嘴角噙著浅淡的笑容,一步步缩短了与她们的间距;有著轻微近视的她进行了一段时间的凝视后,突兀地笑了,为了眼前这道心旷神恰的风景,她的郁结松动了。 

  “雁容,我有点印象了,那个男人,长得和现在走过来的男人很类似,所以那天我并没有排斥,我想不会差太多,直觉应该是很准的,我们可以放心了。” 

  林雁容顺著她的视线望去,手脚不自觉端放起来,浑圆的躯体转向趋近她们的男人,响亮地唤了声:“黎医师!” 

  穿著白袍的男人站定了,对著林雁容熟稔地笑道:“还在聊天?今天你是我的跟诊,忘了吗?” 

  “啊呀!差点忘了!”她跳了起来,瞄了眼手上的表。“我这就去准备。小晏,你先回去吧,下班再找你谈。”宛若滑溜的鳗鱼般快速隐遁进后方二诊的门后。 

  男人正要提步离开,无框镜片后的目光如风般掠过晏江带著轻愁的面容,晏江不以为意地回开脸,她没有当面盯著出色异性猛瞧的嗜好。 

  男人却意外地停驻了脚步,挡住她的去路,她讶异地抬起头,昂起削瘦的下巴望著他。 

  他在打量她,毫不客气地。那温文儒雅、略微冷淡的五官及外形,竟有著如此富侵略性的眼神,她不自觉的抚摸自己的面孔……莫不是沾了什么污渍?还是她方才哭花了脸?他眼里没有嘲弄,更没有对异性的撩逗,专注得像在钻研显微镜底下的生物细胞,认真而仔细。她不觉羞窘,反倒被勾起了少有的好奇心,掘著睫毛回视他。 

  两人无声地对视了好一会儿,他伸出了右手,收敛起医师的锐利,浅笑道:“雁容的朋友?我黎醒波。” 

  “我知道。”她礼貌性地伸出右手回握。 

  “嗯?”他眯了眼。 

  “你胸前绣了名字。”她伸伸舌头,他隐约有著正经八百的气味。 

  他不以为忤地笑了,先前云淡风轻的姿态霎时又回来了,笑与不笑间差异竟这般大。 

  “我叫晏江,天清日晏的晏,一江春水的江。”她微微缩手,他似乎握得久了些。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他放开了她。“你是她护专同学?”他问,好奇心超越了初次见面的界线。 

  “不是,我们是国中同学。”她耐心地回答。他不是马上要看诊吗?“我是来产检的,再见。”她挥挥手,不再耽搁地走了。 

  乘著电扶梯到了中段,她下意识回过头,四目意外地再度交接;她快步奔下移动的扶梯,首度的,她的思绪为乔淇以外的男人多停留了几秒。   




 第二章  『鬼胎记 』 作者:谢璃 

  晏江从国中一年级开始就定下了生平的第一志愿——作乔淇的新娘。 

  乔淇是上天夺走她的一切之后,补偿给她的大礼物。 

  十二岁那年,那条美丽而清澈、蜿蜒流过她家山脚下的溪水,在台风过后,一夜之间成了洪水猛兽,吞噬了那座横跨其上、微脆单薄的缆桥。 

  她的父亲,是一位师法自然、投身自然的知名油画家;母亲擅长皮雕艺术,在她六岁时,拣选了中部山境的好山好水,放弃大都会的一切繁华,买了山脚下一块百坪的林地,不假他人之手,凭著巧思与各方搜集来的资料,花了一年时间盖好了他们梦想中的林中小木屋。 

  他们不与林争地,木屋面积只占了三分之一,其余都巧妙的利用山势建构了庭园、花圃,过著他们追寻已久、亲炙阳光与水的生活。 

  小晏江与其他邻近孩童一块上总数不到三十人的山区小学,优游自在地成了野性难驯的云豹,在山光水色中度过她大半的童年。 

  极度的快乐刺了上天的眼,提醒上天要收回这些恩赐,于是发动了那场让人措手不及的灾难。 

  千里迢迢从台北一场为期三天的艺术展览演讲会赶回山镇的父母,不理会邻里的劝阻,执意回到被警示为危险地带的小木屋欲带走断了消息的晏江,滚滚而下的土石流冲垮了如积木堆盖的小木屋,淹埋了那对年轻夫妻。住在同学家的晏江早已到村长家避风灾而幸免于难,却从此成了一无所有的小女孩;她连父母的遗照都不可得,那座她父母钟爱的青山绿水彻底带走了她的童年。 

  大半辈子在乔家大宅当管家的表姑婆,将举目无亲的她带往台北,住进了乔家后方二十多坪的管家宿舍。 

  乔淇自此走进了她的生命。 

  十八岁的乔淇是乔家的独生子,拥有四分之一白人血统的乔淇,是晏江作梦也勾勒不出的精雕极品。晏江曾指著一幅西洋油画中临水自赏容颜的美少男对乔淇道:“你长得真像他。” 

  乔淇扬扬眉,摸摸她的短发道:“哦?水仙纳西瑟斯?我可一点也不自恋呢。” 

  是的,乔淇从不自恋耽美,就像随著四季递嬗,夏花秋叶的生生灭灭一样顺理成章;乔淇从不知要张扬其美,也不在虚有其表中得到自信。 

  晏江十三岁那年,对换了新环境后的手帕交林雁容道:“我喜欢乔淇,你知道为什么吗?” 

  楞头楞脑的林雁容两眼闪著精光道:“还用说吗?他是极品天山雪莲啊。” 

  “错!我喜欢乔淇头发一甩,满不在乎的说:那有什么了不得呢。” 

  “那有什么了不得呢”几个字从他薄薄的唇一吐出,就成了晏江的万灵丹,连初次融入城市生活的挫折屈辱都能消融于无形。 

  “有什么了不得呢,时间会带走一切好的坏的,你得学会坚强,小晏是个聪明的好孩子,别上了它们的当。” 

  一路过关斩将的求学生涯诸多名声奖誉,他总是淡然地说:“有什么了不得呢,只要时间运用得当,谁都可以做到。” 

  乔家因建筑发迹而累积三代的庞大家业,他也能对卯足了劲拍马屁的同学轻描淡写道:“又不是我赚的,有什么了不得呢。” 

  他不是说说而已。他从国外拿了建筑硕士学位回台湾后,就进了一家颇富盛名的建筑事务所任建筑师到现在,从未过问家族事业。 

  在他眼里,有什么是“不得了”的呢?晏江不明白。 

  她倚靠了他在这个处处是陷阱的城市中活了过来。乔淇是她的天,为了迎合他的胃口,她蓄了柔柔亮亮的直长发,从不在发上作怪;只穿纯白或粉色系的裙装,花了比别人更多的心力考上明星学校,潜意识地在打造自己成为他标准妻子的唯一人选。 

  为什么说是唯一呢?因为从她认识乔淇起,从未见他带女性朋友来过乔家大宅。那些狂蜂浪蝶只能在社交场合中沾一点他的蜜,就再也没有甜头可尝;她私心的、偷偷的以为,乔淇在等她长大。因此,她在数次被私慕他的学校女同学“痛整”的过程中,还能兴起“舍我其谁”的快感在血液中沸腾而与他人干架。 

  乔淇从未吻过她;但他那如春风拂面般的拥抱已足以使她辗转难眠。她喜欢从后面俏悄伸臂箍住他的腰,听他轻笑几声后,说句:“又调皮了。” 

  乔淇对女性的尊重深化了她的决心,她一定要嫁给乔淇。 

  大学毕业那一天,她兴高采烈地走出校门,奔向在路边等候的他,两手交缠住他的脖子,深深的吻印上他的唇,她不介意主动,柔软的触感霎时迷醺了她,比想像中的还要甜蜜,但是…… 

  慢著,乔淇未动,自始至终都紧闭双唇,连手都未碰触到她,她的热烈在疑惑中渐渐冷熄,退开一厢情愿的热吻,她不解地看著他——他不习惯当街亲热吗? 

  乔淇还是漾著晨曦般清新明亮的笑容,递给她一束香水百合。 

  “恭喜你毕业了,我最亲爱的妹妹。” 

  那一秒,她建造十年的爱情城堡轰然坍塌一半——他拒绝了她。 

  关在房里用不吃不喝慢性自杀的她,两天后在表姑婆抬了支利斧宣称要破门而入的前一秒,盛装地开了门,没事人似地看著门外的一帮乔家仆佣—— 

  “在演八点档吗?我要出门了。” 

  坚韧的意志力让她昂首再出发。她能够爱一个人超过十年,就能忍受一时的挫败,争回他捉摸不定的心。 

  她直接奔赴他工作的事务所,未经通报,直板他的专属办公室,在推开门的刹那,她的爱情城堡全数崩塌毁灭——她的乔淇,如镜中花水中月的乔淇,不是不爱她,是根本无法爱她——他坐在办公椅上,仰起脸和一个站立著的长发美型男亲吻著,那注入了深情的舌吻,直接宣判了她的爱情死刑。 

  那天,她第一次见到方冠生,也是方冠生生平第一次吃女人拳头的纪念日。乔淇不疾不徐地将被击倒的情人扶起,处变不惊地走向她,头一次瞳底掠过罕有的悒郁。“小晏,他叫方冠生,这里的室内设计总监,你见到了,我真正的爱情在这里。你会替我守密吗?” 

  她抚著发痛的指节,心神俱裂到不知所云。“乔淇,你真能忍,你可以去当忍者了。” 

  原来,对他而言,真正“不得了”的,就是寻觅到真爱。和身外物相比,他想要的真爱更难得。身为乔家继承人,不能公诸于世的压力比常人更甚,她凭什么当他的爱人呢?她根本就不了解他。 

  然而,晏江之所以是晏江,就是那超乎常人的意志力。 

  乔淇是她的天,就算天变了色也还是天,她无法忘情于他,意志力驱动了她的行动力,她没有退缩。 

  夹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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