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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与众不同,并不只我一个人发现。
每次听到他的名字被提起,就像私藏起一件宝贝以为无人知晓,却原来那是每个人都明白的好,这种心情真是沮丧。不爱听她们讲他的八卦,最怕哪一天毫无防备,就听到他与谁谁在一起了。
女孩子们总有可怕的洞察力。
我的心事想要藏起,比冬眠的狗熊藏食物还困难。
室友们以松鼠般的嗅觉发现了我小心翼翼藏起的那个“松果”。
在全寝室对我进行了严刑审讯之后,寝室长小曼一锤定音地说——你们这两个怪人早该凑一对了,这事,我来搞定!
Chapter 02 七个颜色的珍宝珠
小曼的男朋友熊昊,绰号“大熊”,是他寝室的室长,被小曼胁迫着做了“帮凶”。
这天下了体育课,一群人都拥向小卖部买水喝。
小曼拉住我说:“去那边买,这里的水卖得贵。”
我心想校内所有小卖部的矿泉水都是一个价……正想着,她十分演技化地挥手大声说:“嘿,真巧,你俩也在!”
是他,被大熊拽着,正走过来。
大熊买了四瓶矿泉水,一脸憨厚地笑:“这家的水便宜。”
小曼撞了我一下,我回过神来,这场“偶遇”戏的女主角该上场了——顿时心虚气短,缺乏临场表演经验,从脚底热起来,热气直往脸上冲。
“水是一样价,但这家东西多。”
他接过话,难得地先开了口。
我脸颊已经发烫:“嗯,这家薯片口味最多,你喜欢吃什么薯片?”
“我不怎么吃零食。”他答。
唉,看过那么多言情小说,哪一本的女主角和男主角偶遇是问人家吃什么薯片的……我浪费了一个“偶遇”,用错开场白。
“你不吃可以请女生吃啊。”
小曼出声解围,嚷着要他请客,给我们买零食。
他老老实实地拿过袋子,遵小曼的吩咐,瓜子、薯片、开心果、QQ糖……装了满满一袋。
“还要什么吗?”他转头问我。
我心一跳。
抬头触上他的眼睛,看不到别的存在,慌慌地随手指去,指到珍宝珠棒棒糖。
“哪种口味?”他笑了,一副这么大的人还吃棒棒糖的样子。
“口味?”
我傻傻地望着五颜六色的棒棒糖罐子,觉得哪一样都好,是他送的,都很好。
他等着我选,等了半天,说:“不如每种颜色要一个?”
一大把的珍宝珠,缤纷满目。
七个颜色的魔术棒,捧在手里丰盛惊人,像捧住满满的幸福,低头闻上去,可乐味、巧克力味、草莓味、牛奶味、凤梨味……各种香甜混合在一起,糖纸美丽斑斓,晃一晃都要迷心迷眼。
满袋子零食拎回寝室,迅速瓜分一空,只有七个珍宝珠棒棒糖被我私藏在抽屉里。
一个也舍不得吃。
珍宝珠。
名字取得真对,这是我的珍宝。
暗恋并不痛苦。偷偷喜欢一个人,没有要求,不为回应,只为一次偶遇,一次相视,就能满足到心底里去,那是最简单的幸福。
可当暗恋变成光天化日下的单恋,我骤然狼狈无措。
“诺曼底都能登陆,南南当然能拿下杨晨希!”
小曼信心满满地帮我策划“登陆”。
所有的爱情片都是从偶遇开始,没有偶遇,也可以人造偶遇。
教室、食堂、图书馆、球场……凡是他会出现的地方,我也刚好路过;他进进出出的时间表,被大熊那个“卧底”出卖,总会那么巧地,使他遇上我。
每当遇见,他总微笑。
既不陌生也不熟悉,刚好一笑而过。
假如他并不讨厌这相遇,是不是,可以把相遇变成相约。
我鼓起勇气,在图书馆里相邻而坐;在去教室的路上,与他谈论作业与功课……他专注聆听,耐心解答,偶尔的玩笑,让我越来越有所期待。
我开始约他一起上自习,相互帮着留座位。
里程碑式的成果是,终于互留了手机号码。
“不是吧,你们现在才留电话?”小曼像惊悉远古穴居人原来是这样谈恋爱的。
算是在谈恋爱了吗?我惴惴。
Chapter 03 替身表白的后果
耐着性子等了一天又一天,他没有主动打来,也没发过短信。
我鼓起勇气发了第一条短信给他。
“明天下雨,出门记得带伞,晚安。”
他回:“好的,你也早点睡。”
这是关心吧,一定是,我抱着手机,被短短几个字感动到眼眶发热。
从此发短信成了我每天最期待、最隆重的事,仿佛一种仪式。
“下午的课,别忘记带作业。”
“早安,今天天气真好。”
“下周降温,准备好厚外套。”
“最近好多人感冒,注意身体。”
尽量字斟句酌,尽量细心又不罗嗦,不能太频繁,不能错过重要时刻……我小心翼翼,如对待珍贵脆弱的瓷器,来对待一条条短信,对待一个来之不易的开端。
他的回复从来简单,“好的”“你也是”“晚安”……是高频词,没有多余的话,偶尔不回复。起初没有等来回复时,我沮丧,然后习以为常,继续着一个人小心翼翼地靠近。
像一只蜗牛慢慢爬。
爬过了一个学期,转眼就是寒假。
大学的第一个学期,寝室里有人已经分手过两次,交了第三个男友,而我还在蜗牛爬。
放假离校前的那一晚,我们偷藏了啤酒带回寝室,几杯过后,她们联合起来,逼我去表白。
我慌了手脚。
小曼拿起电话:“受不了你们磨唧了,你不说,我说。”
整个寝室沸腾了,熄灯之后的欢呼差点儿招来宿管。
我在上铺,被睡下铺的姑娘堵住,不许我下来抢夺电话。
那是一种即将“就义”的心情,心在胸腔里跳得张牙舞爪,世界末日仿佛就在顷刻。
小曼拨通了电话。
有人促狭地按下了电话免提键。
我拿被子蒙住自己,耳朵里一阵嗡嗡。
小曼先找大熊,让大熊叫起已经睡了的杨晨希接电话。
他睡意蒙眬的声音传来。
我抓起被子堵住耳朵,一个字也不敢听。
却还是听见小曼笑嘻嘻的语声穿透了厚棉花。
她大声说:“杨晨希,知不知道有个人一直很喜欢你?”
电话那边沉默。
小曼追问:“喂,在听吗?”
“噢……”他的声音传来,“这么晚了,你们寝室还不睡?”
寝室很静。
嗒的一声,小曼拿起了话筒,听不到免提话音了。
她明显低下语声,说了句什么。
我掀开被子,脑子里昏昏的,从上铺下去的时候太匆忙撞了膝盖,也没有人拦我了,小曼愣愣地任我夺过听筒。
里面传来他的声音:“……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杨晨希。”
我一开口,声音在抖。
“小曼是想帮我说,我没勇气对你说的话。”
电话里很静。
他未开口,呼吸的声音先传过来,在电流杂音里,像有遥远风声。
“我知道。”他说。
眼泪滚落。
是啊,怎么可能不知道,即使全世界都瞎了,他也看得见我卑微的爱慕。
没有回应,已是最明白的回应。
不知道的只是我。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用尽最后的力气笑着说:“那么,晚安。”
一个寒假浑浑噩噩过去了。
开学时,初春天气犹带轻寒,校园里的桃花已酝酿着灼灼。
遇见他,还是会笑一笑,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走过。
我一直伪装得很好。
起初他有些不自在地回避,目光从我身上掠过,渐渐见我若无其事,便有了些悄无声息的迂回,每每当我回头,会发觉他的目光匆匆移开。
是我一厢情愿的错觉吧?
开学没几天,就是小曼的生日,我们又偷偷抱了啤酒回寝室,熄灯后吹蜡烛,分蛋糕,嘻嘻哈哈,迷迷糊糊,没心没肺,躺在各自的小床上说各自的心事。
一定是酒精作祟,那个绝口不提的名字,我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眼泪夺眶而出。
她们手忙脚乱地安慰,说着杨晨希种种的古怪讨厌处,说他不配被我这么喜欢。
后来我就晕晕地睡着了,醒来当做糗事一桩,主动失忆。
过了几天,登录QQ,看到好友申请的小喇叭一闪一闪。
心不在焉地点开,验证信息里写着三个字:“杨晨希”。
盯着这名字看了又看,手指发僵地点了通过。
好友列表上亮起的头像小人,令我呼吸都屏住。
头像动了,他在线,发来一个笑脸。
我回以笑脸。
他问:“南南?”
我手忙脚乱地敲字:“你怎么有我的号?”
“你最近还好吗?”
“挺好。”
“听说你不是很开心。”
“没有啊。”
“有一天你在寝室喝酒,哭了?”
“谁说的?”
“对不起……”
是谁多事,把那晚我失态的糗事告诉他的?想想除了小曼,谁还这么热衷关心我和他的事。我该对小曼的热心表示感激还是苦笑,又该对屏幕上这声“对不起”,说一声“没关系”,还是“不稀罕”。
知道有个女生为你醉酒大哭,臭男生的虚荣心和大男子主义超级被满足,于是同情爆发是不是?如果,如果这句话是小说里男主角对女主角说,我会嗤笑。
可是当他对我说,我明知道这有多么讨厌,依然不争气地蓄了泪。
爱情很霸道,自尊很谦让。
QQ安静了一阵,跳出一小行字,他问:“你还喜欢吃棒棒糖吗?”
我拉开抽屉,看着整齐码放成一排的珍宝珠。
“喜欢。”
“嗯。”
他的QQ静了,没有信息再发过来,头像也变成灰色。
我舍不得关闭对话框,翻回聊天记录,一个字一个字看了又看,想象他坐在电脑前,在键盘敲下每个字时,是什么样的姿势和表情。
桌上电话丁零零响。
接起来是他的声音:“南南,下楼来,有东西给你。”
奔到窗边探头一看,真的是他站在宿舍大门的梧桐树下,拿着手机,仰脸向上望,与我的目光撞个正着。我跳起来,在镜子前团团转,眼睛还有哭过的红肿,前几天修剪不成功的刘海儿看上去很傻……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