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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谣犯起了倔还是那句:“若不带走他,我不会回去。”
“你这个顽石!!”方亦然一掌拍在桌面,印出五个深深地手指印,千音微讶,白谣似是习以为常,淡淡睨了那桌子一眼,阴森森开口:“桌子坏了倒不所谓,可别将我亲爱的夫君的纤纤玉手给伤着了。”
方亦然:“……”
千音:“……”
千音思量了片刻,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谣谣,你留在太阿固然是如了愿。可方亦然为你时时提心掉胆仓惶如犬,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白谣仔细将方亦然看了个遍:“我怎么觉着他倒是胖了许多?”
“咳,错觉,定然是错觉。我说你别岔开话题。”千音想起赤火,想起陆然,想起师父重华那清冷却残酷的话,神态认真了些:“方师兄只是太阿一名弟子,既不能与掌门比肩,又不能如你这般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他尚在这仙界条条框框里。你可以不顾生死,他却不能。你不会不知道,他急着赶你走,不过是在保护你,并非真的有多希望你离开他。”
白谣静静聆听,视线始终胶着在方亦然身上,后者转过脸,望着门外。如雕似刻般的侧面轮廓在夕阳的光晖中,竟显得几分柔和。
白谣轻声道:“我知道。”
“你既知道,便自当知道,前段日子魔族趁着五大仙山围攻太阿欲坐收渔翁之利,险将我太阿灭门。此仇深重,太阿上至仙尊下至弟子,都深深铭记在心不会忘记。你是魔族,一旦身份暴露,你是想拉着方师兄下地狱从此万劫不覆?还是甘心死在仙界,最终满怀希望而来却什么也得不到白白搭上一条命?”
白谣沉默了。
良久,她的声音如飘雪般轻盈而清冷,透着无与伦与的坚定:“我是魔女,天性自私。若我要死,我会拉着夫君一起,决不会也不打算对他手下留情!”
一句话,截断所有言语所有退路。
她只想往前冲,一往无前的在困难中奔跑,即使看不到方向看不到希望,即使注定未来会鲜血淋淋,她亦是不回头不放弃,怀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只想此生与至爱之人相守到老。
其实,她的梦想,何其微小。
只是她是魔,而他是仙。
方亦然冷冷相问:“我若说,我从未喜欢过你呢?”他的话不带分毫情绪,却如利箭一般直戳人心:“一直以来,我可曾说过半句喜欢你的话?可曾对你有过半句承诺?”
“你说待你伤好会娶我为妻。”
“别开玩笑了!”他冷笑连连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咄咄逼人:“你莫非以为一个重伤之人在半清醒状态下的一句玩笑,会是真心对你的承诺吗?可笑不可笑?!亏你魔族小公主,脑子残如一盘渣。哼,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个娇蛮任性又自大无知的小孩子,以为天下都会因你而改变,以为人心都会随着你的变化而变化。幼稚!你是谁?你不过是个魔女,即使外表美丽,也掩盖不了你做为魔的本质!在我心里,魔族之众,根本不该存在这世间!”
千音看到白谣脸色蓦的一白,放在桌面上的手落寞的收了回去,却倔强的昂着脑袋,娇傲的如同一个阵营全失却留着最后一份坚持的公主,。即使如此,她仍是那句:“我是来带你回魔族的,不是听你说不喜欢我,更不是听你数落魔族。”
“方亦然,我喜欢你,所以要你做我夫君,你愿也好拒也罢,丝毫不能阻挡我的决定。你大可以对我不管不问任我自生自灭,甚至可以告诉所有人我是魔族,让所有人来诛杀我。……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只做想做的事,喜欢想喜欢的人。”
“或许我是恬不知耻,眼巴巴的只瞧上你一个男人。可你不能言语中伤我。”她眨着眼,分明有泪滑落,落在了方亦然看不到的角度:“你说过我是你见过的最单纯可爱的女孩子,你说待你回仙门便向师门辞行,与我一起去人界你曾生活过的地方,安静过着一辈子。”
方亦然抿紧薄唇,即使夕阳染红了他整张脸,依然挡不住那神情中的痛苦挣扎。
许久,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后悔了。”
白谣浅浅一笑,笑的泪花如珠滚滚而落。可她一双眼只望着方亦然,固执的令人心中泛酸:“可我还未后悔,所以你没有后悔的余地!即使我卑微,也只卑微给你看!”
“你……”方亦然迟疑了片刻,走近了她,缓缓伸出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满脸的冷漠溃尽,只余一腔无奈中的柔情:“谣儿,将来,我定会负你。”
白谣说:“我不怕。”
千音退了出去,关上门,留给二人一片宁静。
抬头望着天,突然觉得分外的美。
不知是谁说过,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爱恨随意,生死随他。
只要真心相爱,仙魔又如何?不过是自己强加在肩上的枷锁。
她依稀可以想见方亦然与白谣的未来,可就在方才两人目光对视的那一瞬,她却觉得,其实未来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她回头望了眼紧闭的房门,隐约可见屋内相拥在一起的两人。不知怎的,她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分开若只是痛苦,那继续深爱罢。
夕阳渐隐,明月初升,如水的月光洒满大地,铺垫了满世界的银白之色。
千音去了玄齐的屋子,未见着人,觉着无聊,便一步步沿着回廊小道一路在第三峰上缓慢行走过,临近后山时,有师门其他弟子见了她,露出厌恶的神色,绕了道的避开她。
远远的,似还能听见风中有细声细语传出:
“若不是她,流瑾掌门与玄长老怎会惨死?”
“是啊,死的应该是她才对!”
“红妆师姐近日消极了许多,听说是因为前掌门之死。哼,全是这个千音害的。”
…………
一声声,如魔音灌耳。
千音驻足,平静的望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半晌,她举步走了过去。
“我现在就在你们面前,要杀要打,请随意。”
她一开口,那聚在一起的五个仙门男弟子顷刻间散去,也不理她不看她,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般。
望着几人远去,她勾了勾唇角,低声喃喃自语:“当真讨厌到连看一眼都觉得污秽吗?”
风中只有她自己的声音,浅浅的,些许落寞,些许悲伤。
也不知伫立了多久,直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才蓦地惊醒了她。
“居然走神了。”她也不知对谁说,抬着眼望去,便见两道人影步伐匆匆似是又急又怕,惊惶之情全在那紊乱了的呼吸里。
“我害怕……”一声如猫儿般的声音自那娇小的身影里传来,随即两人便停了下来,靠在一处假山后,相互依偎着情话绵绵,似是没有看到距离他们不过几丈远的千音。
可千音却是认出了那个男子,正是曾在长留有过一面之缘昆仑掌门青代之子青玄。而他怀里那女子,娇小可人,却是她从未见过的。
青玄似是心有余悸,轻拍着怀里人儿细瘦的背,强自镇定道:“离儿别怕,我不会让我父亲伤你分毫!”
“可是,他今日已知晓我偷偷跟来太阿,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我?”
“……”青玄沉默片刻,沉声开口:“他若敢,我便随你一同去死。”
话才出口,被一只细软纤指按住嘴唇:“青玄,别说傻话。我不过是你的侍女,能得你垂怜爱惜已是上天赐予我的福气,我不敢奢望什么,只想一直陪着你就满足了。”
“离儿……”
“青玄……”
深情对唤,目光缠绵,两道身影在月光下即将合二为一。千音终于有了非礼勿视的觉悟,转身便欲离去,脚底踩了一根枯枝,发出一声干裂的响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突兀刺耳,扰了一些人本就警觉的神经。
青玄下意识的喝问:“什么人?!”一见是千音,神情一阵慌乱,随即又强自安定,笑道:“原来是千音师妹。”
千音倒也不避了,视线流转在二人身上,笑问:“听闻青玄师兄来太阿提亲,指明我与红妆,不知这怀里俏娇娘却是何人?”
她看到他身后的人那双干净澄透不掺任何杂质的眼睛,心中竟是羡慕不已。
“你明明有喜欢的人,为何还要提亲?”
青玄苦笑,与身后人对视一眼,道:“我给千音师妹说段往事吧。”
千音心想着正好无聊,有人聊聊也好。
便带着两人回到九重殿,置了茶水,静静听着他娓娓道来。
原来那有着小鹿般怯然的眼睛的少女,是青玄的母亲心疼他儿时性情太过沉默封闭,便找来与他作伴,取名莫相离,有此生不离不弃之意。一个活在自我世界里的小男孩,突然身边有了一个可爱听话的女孩,起初是抗拒的。可青玄没有修练天赋,一个天生仙人,却需要花十几年来修成仙体,在仙门里,一直是众人笑柄。也因如此,他自小不爱说话,谁也不理。便是在这时候,莫相离走进了他的世界,用一颗纯洁的心,教会他如何坦然面对怯懦的自己。
千音终于知道,为何当初玄齐在说到这个人的修为时,那一脸似笑非笑假似悲非悲的表情为何而来了。
这个青玄,着实叫人无语。
青玄事无巨细说了一大堆,几乎连他与莫相离说了哪些情话都会放上来说一说。千音一边听着一边汲取他话中精华,最后总结出来一个真相就是:他与侍女日久生情,他老子却要他取别的女人为妻。只可惜二人声称情比金坚,青代不得不以莫相离的性命相要挟,才使得青玄就范,乖乖任其摆布。
千音正瞧着水上未化开的茶叶,青玄冷不丁的问一句:“千音师妹,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千音手一顿,老神在在的道:“帮忙啊……”
“是的。拜托你了!”
“嗯,行倒是行,只是我做事向来以价钱论质量,你给的起价格,我便也出得起力。包你满意。”她凑了过去,自动忽略上两人脸上呆滞的神情:“话说回来,你想我帮你什么忙?”
“与我成亲,做我妻子。”
“噗!”千音一口茶喷了青玄满面,她急忙施了个小法术,替他洗净后才想起来拒绝:“不行!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