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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来。公主笑曰:“我知道你只有这些伎俩,你可尽力发来。”乃忙取四海瓶,拿在手中,对着五龙轮,只见一轮竟打入瓶去了。火龙进入於海内,焉能济事?罗宣大叫一声,把万里起云烟射来;公主又将四海瓶收去了。刘环大怒,脚踏红焰,仗剑来取;公主把脸一红,将二龙剑望空中一丢。刘环那 经得起,随将到环斩於火内。罗宣忙现三头六臂,祭照天印打龙吉公主。公主把剑一指,印落於火内;又将剑丢起。罗宣情知难拒,拨赤烟驹就走。公主再把二龙剑丢起,正中赤烟驹後背,赤烟驹自倒,将罗宣撞下火来,借火遁而逃。公主忙施雨露,且救了西岐火焰,好见子牙。怎见得好雨?有赞为证:
潇潇洒洒,密密沈沈;潇潇洒洒,如天边坠落明珠;密密沈沈,似海口倒悬滚浪。初起时拳大小,次後来瓮泼盆倾;沟壑水飞千丈玉,涧泉波涌万条银。西岐城内看看满,低凹池塘渐渐平,真是武王有福高人助,倒 天河往下倾。
话说龙吉公主施雨,救灭西岐火焰;满城人民齐声大呼曰:“武王洪福齐天,普施恩泽,吾等皆有命也。”合城大小欢声震地,一夜天翻地沸,百姓皆不得安身。武王在殿内祈祷,百官带雨问安。子牙在相府,神魂俱不附体,只见燃灯曰:“子牙忧中得吉,就有异人至也。贫道非是不知,吾若是来治此火,异人必不能至。”话言未了,有杨戬报入府来:“启师叔!有龙吉公主来至。”子牙忙降阶迎迓上殿。公主见燃灯、广成子在殿上,公主打稽首,口称:“道兄请了!”子牙忙问燃灯曰:“此位何人?”公主忙答曰:“贫道乃龙吉公主,有罪於天。方才罗宣用火,焚烧西岐,贫道今特来此间,用些须小法术,救灭此火。特助子牙东征,会了诸侯,有功於社稷,可免罪愆,得再回瑶池耳,真不负贫道下山一场。”子牙大喜,忙吩咐侍儿,打点焚香净室,与公主居住。西岐城内只一场嚷闹大是利害,乃收拾公阙府第不表。且说罗宣败走下山,喘息不定,倚松靠石,默然沈思:“今日只把些宝贝,一旦失与龙吉公主,此恨怎消?”正愁恨时,话犹未了,只听得脑後一人作歌而来:
“曾做羹,寒士不去奔波;朝士宦情收起,打点林泉事。高山采紫芝,溪边理钓丝;洞中戏耍,闲写黄庭字。把酒醺然,长歌腹内诗;识时扶王立帝基,知机罗宣今日危。”
话说罗宣回头一看,见个大汉,戴扇云盔,穿道服,持戟而至。罗宣问曰:“汝是何人,敢出大的言?”其人答曰:“吾乃李靖也。今日往西岐见姜子牙,东进五关,吾无有进见之功。今日拿你,权当一功。”罗宣大怒,跃身而起,将宝剑来取,二人交锋。不知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十五回 殷郊岐山受犁锄
鼙鼓频催日已西,殷郊此日受犁锄;番天有印皆沦落,离地无旗孰可栖。空负肝肠空自费,浪留名节浪为题;可怜二子俱如誓,气化清风魂伴泥。
话说李靖大战罗宣,戟剑相交,犹如虎狼之状。李靖随祭起按三十三天黄金宝塔,大叫曰:“罗宣!今日你难逃此难矣!”罗宣欲待脱身,怎脱此厄?只见此塔落将下来,如何存亡,可怜正是:
封神台上有坐位,道术通天难脱逃。
话说黄金塔落将下来,正打在罗宣顶上,只打得脑浆迸流,一灵已往封神台去了。李靖收了宝塔,借土遁往西岐。顷劾而至,到了相府,有木吒看见父亲来至,忙报与子牙:“弟子父亲李靖候令。”燃灯对子牙曰:“乃是吾门人,曾为纣之总兵。”子牙闻之大喜,忙令相见毕。且说广成子见殷郊阻兵於此,子牙拜将期近,问燃灯曰:“如今殷郊不得败之,如之奈何?”燃灯曰:“番天印利害,除非取了玄都离地焰光旗,西方取了青莲宝色旗,如今止有玉虚杏黄旗,殷郊如何伏得他?必先去取了此旗方可。”广成子曰:“弟子愿往玄都,见师伯走一回 。”燃灯曰:“你速去。”广成子借纵地金光法,往玄都来;不一时来至八景宫玄都洞,真好景致,怎见得?有赞为证:
金碧 煌,珠玉灿烂;青葱婆娑,苍翠欲滴。仙鸾仙鹤成群,白鹿白猿作对;香烟缥缈冲霄汉,彩色氤氲达碧空。雾隐楼台莲叠叠,霞盘殿阁紫隐隐;祥光万道临福地,瑞气千条照洞门。大罗宫内金钟响,八景宫开玉磬鸣;开天辟地神仙府,总是玄都第一重。
话说广成子至玄都洞,不敢擅入;等候半响,只见玄都大法师出来。广成子上前稽首,口称:“道兄!烦启老师,弟子叩见。”玄都大法师至蒲团前启曰:“广成子至此,求见老师。”老子曰:“不必着他进来,他来是要离地焰光旗,你将此旗付与他去罢。”玄都大法师,随将此据付与广成子曰:“老师吩咐你去罢,不要进见了。”广成子感谢不尽,将旗高捧,离了玄都,迳至西岐,将离地焰光旗,交与子牙收了。广成子又往西方极乐之乡,借纵地金光法,不一日到了西方胜景,比昆仑山大不相同。怎见得?有诗为证:
宝焰金光映日月,黄香奇彩更微精;七宝林中无穷景,八德池边落瑞璎。素品仙花人罕见,笙簧仙乐耳根清;西方胜界真堪羡,真乃莲花瓣 生。
话说广成子站立多时,见一童子出来,广成子曰:“童子!烦你通报一声,说广成子相访。”只见童子进去,不一时童子出来道:“有请。”广成子进内,见一道人,身高丈六,面皮黄色,头挽抓 ,向前稽首,分宾主坐下,道人曰:“道兄乃玉虚门下,久仰清风,无缘会晤。今幸至此,实三生有幸。”广成子谢曰:“弟子因犯戒,今被殷郊阻住子牙拜将日期,特至此求借青莲宝色旗,以破殷郊,好佐周王东征。”接引道人曰:“贫道西方,乃清净无为,与贵道不同,以花开见我,我见其人,乃莲花之像,非东南两度之客;此旗恐惹红尘,不敢从命。”广成子曰:“道虽二门,其理合一。以人心合天道,岂得有两?东西南北共一家,虽分彼此,如今周王,乃是真命天子,应运而兴,东西南北,总在皇王水土之内;道兄怎言西方不与东南之教同?古语云:‘金丹舍利同仁义,三教原来是一家。’”接引道人曰:“道兄言虽有理,只是青莲宝色旗,染不得红尘,奈何奈何?”二人正论之间,後边来了一位道人,乃是准提道人,打了稽首,同坐下。准提曰:“道兄此来,欲借青莲宝色旗,西岐山破殷郊。若论此来,此宝借不得;如今不同,亦自有说。”乃对接引道人曰:“前番我曾对道人言过,东南两度,有三千丈红气冲空,与吾西方有缘,是我八德池中,五百年花开之数。西方虽是极乐,其道何日得行於东南?不若借东南大教,兼行吾道,有何不可?况今广成子道兄前来,当得奉命。”接引道人,听准提道人之言,随将青莲宝色旗,付与广成子。广成子谢了二位道人,离西方望西岐而来。正是:
只为殷郊逢此厄,才往西方走一遭。
话说广成子离了西方,不一日来到西岐,进相府来见燃灯,将西方先不肯借旗,被准提道人说了,方肯的话,说了一遍。燃灯曰:“事好了,如今正南用离地焰光旗,东方用青莲宝色旗,中央用戊己杏黄旗,西方用素色云界旗,单让北方与殷郊走,方可治之。”广成子曰:“素色云界旗那 有?”众门人都想,想不起来;广成子不乐。众门人俱退,土行孙来到内 对妻子邓婵玉说:“平空殷郊来伐西岐,费了许多的事,如今还少素色云界旗,不知那 有?”只见龙吉公主,在静室中听见,忙起身来问土行孙曰:“素色云界旗,是我母亲那 有。此般一名云界,一名聚仙。赴瑶池会时,将此旗拽起,群仙俱知道,即来赴瑶池胜会,故曰聚仙旗。此旗别人去不得,须得南极仙翁,方能借得来。”土行孙闻说,忙来至殿前见燃灯道人曰:“弟子回内室与妻子商议,有龙吉公主听见,彼言此旗,乃在西王母处,名日‘聚仙旗’燃灯方悟,随命广成子往昆仑山。广成子纵金光至玉虚宫,立於麒麟崖,等候多时,有南极仙翁出来,广成子把殷郊的事,说了一遍。南极仙翁曰:“吾知道了,你且回去。”广成子回西岐不表。且说南极仙翁,即忙收佰换了朝服,系了叮当玉佩,手执朝笏,离了玉虚宫,足踏祥云,飘飘荡荡,驾鹤而行。怎见得?有诗为证:
“祥云托足上仙行,跨鹤乘鸾上玉京:福禄并称为寿曜,东南常自驻行旌。”
话说南极仙翁,来到瑶池,落下云头,见朱门紧闭,玉佩无声。只见瑶池那些光景,甚是稀奇,怎见得?有赞为证:
顶摩霄汉,脉插须弭;巧逢排列,怪石叁差。悬崖下瑶草琪花,曲径旁紫芝香蕙。仙猿摘果入桃林,却似火焰烧金;白鹤栖松立枝头,浑如苍烟捧玉。彩凤双双,青鸾对对;彩凤双双,向日一鸣天下瑞;青鸾对对,迎风跃舞世间稀。又见黄金澄澄琉璃瓦叠鸳鸯,明晃晃锦花砖铺玛瑙。东一行,西一行,尽是蕊宫珍阙;南一带,北一带,看不了宝阁琼楼。云光殿内护金霞,聚仙亭下生紫雾;正是金阙堂中仙乐动,方知紫府是瑶池。
话说南极仙翁,俯伏金阶,口称:“小臣南极仙翁,奏闻金母应运圣母:鸣凤岐山,仙临杀戒,象垂上天,因三教并谈,奉玉虚符命,按三百六十五度封神,八部雷火瘟斗群星列宿。今有玉虚副仙广成子门人殷郊,有负师命,逆天叛乱,杀害生灵,阻挠姜尚不能前往,恐误拜将日期,殷郊发誓,应在西岐身受黎锄之厄;今奉玉虚之命,特恳圣母恩赐聚仙旗。下至西岐治殷郊,以应愿言。诚惶诚恐,稽首顿首,具疏小臣南极仙翁具奏。”俯伏少时,只听得仙乐一派,怎见得?
玉殿金门两扇开,乐声齐奏下瑶台;凤衔丹诏离天府,玉敕金书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