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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一个什么高人,能用这种法子弹钢琴,这哪是弹琴呢?这是打铁呢!西西一
听楼上弹钢琴心里就烦。今天尤其烦,干脆拉开棉被把头蒙住。不听,咱不听总可
以吧!
葛定国同志毫不掩饰他个人对苗岭秀的珍爱和欣赏,苗岭秀麻利地准备晚饭的
当儿,葛定国同志搬了把凳子坐在厨房与餐厅之间的过道上,眼睛随着苗岭秀的左
右穿梭而飞快移动,嘴里不住地赞叹和吩咐:“哎呀,好久没闻到这么香的菜味了!”
“差不多就行啦,他们吃不了多少,别把咱们累着!”
西西隔着大棉被听得清清楚楚。什么“他们”!“咱们”!看吧,再过不了两
天,这个家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啦!西西气愤地掀开棉被下地,脑子里面乱七八糟。
爱国回来了,进门便嗅出一股不同于往常的气氛,见西西刚问了一句:“来客
人啦?”就被西西拉进屋里。
爱国见西西一脸肃然,便冲厨房那边神秘地一努嘴:“谁呀?”
西西没好气地:“你妈。”
爱国显然没明白:“……我……妈?在家呢。”
西西对着爱国的耳朵:“老头给小蓓找了个新姥姥,给咱们找了个新妈。”
爱国吓坏了:“天哪!这么快!那……咱们怎么叫她?”
西西:“谁请你叫她啦?等小蓓回来,咱们三个出去吃比萨,一边吃一边再想
对策。”
第十五章
西西一家三口用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外出吃比萨,表达了对葛定国同志连声招呼
都不打就带回家一个苗岭秀的极大不满。待西西一家打着饱嗝从外面回来,发现葛
定国同志和苗岭秀正舒舒服服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以逸待劳地等着他们回来呢!
葛定国同志以一副大人不把小人怪的口气吩咐道:“小蓓去做功课,西西和爱
国过来,现在开一个家庭会。”
这口气说明,葛定国同志仍然是一家之主,葛定国同志根本就无视西西他们的
不满。苗岭秀显然十分明白自己目前位置的优越,在葛定国同志发布命令的时候,
她颔首微笑,以母仪天下的优雅姿态望着面前局促不安的爱国和西西。
西西和爱国只好硬着头皮在客厅沙发坐下。
葛定国同志示意苗岭秀把电视音量调小,清了清嗓子,十分生硬地撇着他那口
充满四川味的普通话,发表了苗岭秀进门后他的第一次施政演说。
葛定国同志说:“我们今天开一个家庭会,会议的主要内容呢,是向你们大家
介绍我的新老伴儿,我们家的新家庭成员——著名歌唱演员段桂花,老段同志!”
爱国居然扑哧一声乐了出来,自知不妥,赶紧佯作咳嗽。他还真当这是舞台哪!
他还真把苗岭秀当大腕儿哪!
西西没笑,西西笑不出来,因为西西内心里的别扭已经大大超过了任何别的心
情。
第二天傍晚,西西下班刚到家,还没顾上换衣服,就听见几声毫不客气的敲门
声。
西西拉开门,见是一脸凶神恶煞的北战,心里顿时明白几分。北战准是替母亲
老戴同志讨伐葛定国同志来了。
西西和这个哥哥,尽管分属于父党母党,私下里两人关系却最好,西西真遇到
了什么掰不开的事,也只会去找北战说。今天西西见北战下了班连军装都没换就直
奔这儿,心里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西西小声说:“你们都知道了?”
“纸里包不住火!我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没想到有这么快!”北战
的声音很响,毫不掩饰自己的来意。
葛定国同志在屋里听到了北战的声音,立即给干休所闫所长打了个电话,告诉
他自己家里有人闹事,要闫所长立即赶到3栋16号来。葛定国同志非常清醒,任
何时候都要依靠组织,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
西西拉住北战:“北战,别这么冲,闹起来没意思!”
北战甩开西西的手,径直走到葛室国同志面前:“爸,祝您新婚愉快啊!”
葛定国同志神闲气定地应道:“哦?你恐怕不是专门为了祝贺我的愉快才来的
吧?”
北战阴险地笑了两声:“哼哼,看来您还没有幸福到头脑发昏嘛!”
葛定国同志说:“我就知道你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而且背后必有主谋!”
北战把声音提高了八度:“爸!你是不是也太自私了!你这辈子飞扬跋扈就知
道你自己,我妈这辈子给你生养了四个儿女,她老人家一辈子容易吗?你……”
葛定国同志说:“你这么说话就没有道理了嘛!什么叫你妈给我生养了四个儿
女,她不也是为她自己生养的吗?如果她没有为自己生养,你怎么会替她跑到我这
里来闹事呢?”
第十六章
北战以拳击桌,“砰”的一声巨响:“你不要胡搅蛮缠!你做这事的时候想没
想过别人?想没想过我妈的痛苦?你这里欢天喜地喝喜酒,我妈那边心脏病发作送
医院抢救,差点死了!你说,我妈这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你非把她往死路上逼……”
北战是个莽汉,说着说着抑不住火,抓起茶几上一个烟缸就往墙上砸去,可惜
当年北战干的是汽车兵不是狙击手,手上的功夫稍稍差了些,烟缸没飞到墙上,飞
到了门上,“哗啦”一声摔个粉碎,苗岭秀吓得在屋里发出一声尖叫。
葛定国同志大义凛然,上前一把抓住北战的手:“你想干什么?这里是我的家,
不许你无理取闹!”
北战把手一抽,又就势一推,葛定国同志便跌坐在沙发上,北战怒吼:“我今
天来,就是要替我妈找个理!世上有句话你小心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多行不义
必自毙!……”
眼见北战气势如虹渐渐占了上风,西西装聋作哑躲在屋里也不出来,这样下去
葛定国同志肯定会吃亏,节骨眼儿上,闫所长救星似的推门进来。
闫所长抓住北战依然悬在空中的手,热情地礼仪地握了又握:“哎呀!是北战
吧?变样啦!认不出来啦!有日子没回家坐了吧?”
闫所长比北战大不了三岁,过去也从来没共事过,可听他那口气就好像跟北战
多熟似的,就像是北战的长辈似的。
闫所长这招确实厉害,举手不打笑脸人,北战的手被他这么一握,一时也就不
好干什么了。
闫所长先上前扶起葛定国同志:“老首长,您先回屋里消消气,这边我和北战
谈谈。”
葛定国同志赶紧就坡下驴回了屋。
北战眼见就这么熄了火,岂肯甘心:“不行!闫所长,这事跟你没关系,这是
我们家的事,他不说清楚了不许走!”
北战起身又要往葛定国同志的房间里闯。
闫所长连叫几声:“北战!北战你听我说!北战!……”
闫所长眼见和颜悦色不奏效,突然拉下脸来:“葛北战同志!请问你是哪个单
位的!”
北战一下子竟然愣住了。
闫所长这个语气说明了,葛北战你别凶,咱们既然不能友情为重那咱就公事公
办。这个语气说明了从现在起我闫宝贵和你葛北战,就不是什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私人关系邻里关系,我们之间的人物关系换了,是一级组织对一个个人的关系了。
组织意味着什么,穿着军装的葛北战同志当然应该心中有数。
葛北战同志的气焰果然立刻就收敛了许多:“我来替我妈讨公道,这和我是哪
个单位的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我再问一遍,葛北战同志你是哪个单位的?”
北战梗起脖子:“总后军需仓库的。”
闫所长说:“好!有单位就好!我们不怕不讲理的,就怕没单位的。你对葛定
国同志有意见,我们可以理解。你替老戴同志说话,我们也可以理解,母子情深嘛,
完全可以理解。可是同志,情不能代替法,情上头还有法管着哩你懂吗?老戴同志
千对万对,葛定国同志千错万错,但他没犯法,婚姻法支持他你懂吗?葛定国同志
行使的是个人的合法权益,个人合法权益神圣不可侵犯你懂吗?”
第十七章
闫所长顿了顿接着说:“所以你没有权利冲一个行使个人合法权益的人撒泼耍
野更不能砸东西你懂吗?你懂了就好办,你要是不懂不是还有你的组织吗?如果我
们以干休所党委的名义给你们军需仓库党委写信或者打电话反映情况,说是你们那
有一个干部因为他父亲要再婚他就把他父亲的家给砸了。哎葛北战同志你别走,你
还没告诉我你们单位领导的电话号码呢你别走……”
闫所长的话还没有论述完,葛北战同志已经把门砸上下楼了。
闫所长回转身来安慰了一通葛定国同志,也就满怀着成就感走了。
葛定国同志也表扬了闫所长,认为闫所长出色地完成了任务。闫所长认为葛定
国同志的表扬并不过分。闫所长认为自己做思想工作确实很有一套,软的一手行,
硬的一手也行,两手都有,两手都会用,这功夫可不是一年两年能练成的。闫所长
年轻气盛,有望在近两年内职务再动它一动,调到副师不是没有可能的,年初来考
察班子的干部部干事已经很哥们儿地给他露了点馅。为了所有这些,闫所长必须无
条件地站在老同志们一边,为他们的各种权益而斗争。
葛定国同志迈向新生活后遭遇的第一场风波就这样化险为夷了,对比前后左右
那几家同样在追求新生活的老伙伴儿们,葛定国同志所遭受的惊吓和打击算是最轻
的,据说7栋2层李副政委家新婚的小老婆和儿子儿媳打成一团,小老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