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单为我炖的?”少年的眼睛一下亮起来,心头喜滋滋的。
“若是公子嫌弃就罢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女孩咬咬唇,带上了几分幽怨。
“既然是霜儿专为我备的,那可一定要尝尝。”谢青岚掂起碗,舀起一勺往嘴里递去,女孩笑吟吟的看着。
猝然一声裂响,少年手中的碗粉碎,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住了两个人。
厨房门口,迦夜静静的站着,黑幽幽的目光盯着一脸惊愕的少女。
“你干什么!”谢青岚愣了半晌,一股怒气窜上来,怒喝出声。
没看她怎么动,人已到了身前,本能的探手阻击。腕上忽然一紧,如有铁箍,半边肩臂都酸麻了,身子一轻,跌出了七八步之外,勉强站稳了一看,她已和霜儿动上了手。
霜儿…………竟是会武的。
娇娇怯怯的少女动起手来阴狠凌厉,招招杀着。可惜遇错了对手,没几下被迦夜制住了要害,精准无误的掐住了要穴,显然落手不轻,霜儿直翻白眼,脸涨得通红。
“妖女,放手!”怔了半天,仍见不过救回来的人儿受苦,冲过来制止。一枚石子攸的弹出,在他的脸颊擦出一道血口,也滞住了他的行动。
“你想救谁?”迦夜目露讥嘲之色。“也不先看看自己还剩多少真气。”
闻言一愕,暗中提气,丹田中竟是空空荡荡,真气几欲散尽,
“你做了什么。”一时惊骇莫名,看了看霜儿又看了看她,一个隐约的念头模糊浮现,心下却不肯相信。
“蠢材。”迦夜对他道出了两个字,黑瞳盯着手中的俘虏。
“谁派你来。”
霜儿不开口,眼中蓦然掠过一抹狠色。迦夜重重的掴了一掌,清脆的耳光打得她脸一歪,唇角溢出血来。
谢青岚不忍,正要开口,迦夜抬手卸脱了她的下巴。一枚沾着血的牙齿掉落出来,她瞥了一眼,浮出冷笑。
“死士,还真是调教得不错,让我更好奇了。”随手合上颔骨,“你主人是谁。”
“我不会说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俏丽的脸扭曲,现出从未显露的怨毒。“主人自会替我报仇。”
“你不说,难道我会不知?”迦夜倒也不恼,指间略微用力,看对方的脸渐渐发青。“处心各积虑的下了这么久的毒,不就是为今天。”
“忍得住痛你尽可不说。”她冷冷的望向一旁呆怔的少年。“你要看不下,就给我滚出去。”
“你想做什么,她是要害我,可用刑…………”震惊和恐慌交织,满布敌意的丽容令他无法置信,怎样也恨不下去。
“你以为她是想害你?”冰冷的脸几乎有点发遽,“你有什么价值需要她费尽心机,单为杀你,十个谢青岚都死了,用得着千金难买的泪断肠?”
“你怎知是泪断肠,你到底是谁。”霜儿勉强挤出话语,一脸的不甘。
“该不该夸你运气好?若是我不曾出门,第一天就该发现了;若非我今日回来,你已可功成身退。”淡淡的话中寒意凛人,瞧着无力挣扎的对手。
“忠心耿耿是吗?既然是死间,就让我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游戏
盯着地上瘫软成一团泥般的人,汗一滴滴渗出来。
比起片刻前的惨哼更令人心悸,听到的消息险些让他站不住脚。
他终于明白泪断肠是什么样的毒。
无色无迹,混入水中瞬息不见,却在数次服用后蚀掉练武者的内力,不知不觉变成普通人,无论怎样的高手都仅能任凭宰割。
那一场可笑的英雄救美,不过是别人觑准他设下的圈套。真正的目的却是借他的糊涂进入白家,成功的将毒混入水井。
白家对于下人驭使甚严,轻易不招外人,无隙可乘。对谢家五公子带回来的却又不同,白昆玉存心交好,又未曾提防暗中算计,始酿今日之祸。
南郡王世子,霜儿的主人。
精心策划一切,只为拔掉谢家最紧密的同盟,杭州一方的龙头,白家。
外厢忽然吵闹起来,似来了无数人。呼婢喝骂之声频频响起,尖叫惨号不时传来。
“来得可真快。”迦夜皱了皱眉,一手定住了返身冲出去的他。
“放开!”谢青岚目眦尽裂,自责与懊恼几乎将他淹没。
“现在你武功尽失,出去送死?”迦夜无表情的讥嘲,探出金针刺入数处要穴。
喧嚷之声越来越大,他愤怒欲狂的挣扎,丹田竟恢复了些许真气。
迦夜收回了金针,仍扣住他的腕脉。
“暂时压一下,没解药还是不行。”
“放开我。”屡挣不动,他怒吼出来。
“少说废话。”迦夜置若罔闻,眉目无波。“我只答应照看你。”换而言之,白家人的死活与她无关。
“如果白家有什么不测,我宁可和他们一起死。”谢青岚咬牙切齿。“你这妖女怎么会懂,用不着你假惺惺的救我。”
“可惜我答应了谢云书。”任性的小鬼着实讨厌。
她懒得再说,运指点了几处穴道丢到墙角,任他恶狠狠的怒瞪,自顾自的换到较为隐蔽的地点观察外面的动静。
待嘈杂声小下去,拖了几个人回来拷问,约略探出了大致情形。
泪断肠很有效,没遇到什么像样的反抗。唯一因应酬在外而中毒略浅的白昆玉,在看到压在父亲妹妹颈上的钢刀时放弃了抵抗,束手就擒。被戳了一刀后与家人一道拖至白家的练武场,
死掉了几个门内弟子和随侍,白家主要成员暂时无事。
暂时多久就不太清楚了,这次南郡王世子亲临,精锐尽出,一意在江南杀鸡儆猴。照过往的行事手段推测,结局堪忧。
悄无声息的窥看了一圈。
来的不少,趁着夜色明火执仗,完全不避人。纪律严格训练有素,各类职责分得很清。
熊熊的火把将宽大的习武场照得通亮。场中一片静谧,白家的成员全坐在沙地上,大马金刀的白老爷子狼狈不堪,胡子都沾上了血。一儿一女环在身边,一群妻妾抖抖索索的躲在身后,白家历来在杭州德高望众,哪见过这般场面,胆小的女人已涕泪交流,低哭不休。
“实在是失礼。”一身贵气的青年尔雅的颔首,仿佛觉得甚是歉意。“下人手粗,让各位夫人受惊了。”
“萧世成。”三个字从齿间迸出,有如三块钢锭砸在地上。
“初次谋面白老爷子即一眼认出,萧某不胜荣幸。”南郡王世子好整以暇的微笑。
“你我素无冤仇,下毒暗害,率众袭家,砍杀无辜,可也配得上你的身份。”
“我今天是以江湖人的身份行事。”他从容以对,“白老爷子自然知道江湖上的规矩便是成王败寇。”
“驱人下毒算什么英雄。”白凤歌怒骂出来。“原来那日棋亭中你就认出了我们,处心积虑陷害。”
“白家名声在外,多年经营确有过人之处,不用此计岂不枉折手下性命。二小姐当知兵不厌诈。”萧世成一晒,自有胜券在握的大度。“棋亭纯属偶遇,我依约与玄智大师对弈,是你们自己撞上来。”
“阁下今日意欲何为。”白昆玉捂着臂伤,隐隐有些焦燥。原也怪不得他,情势糟糕至此,多半已无幸理。
“我与白家并无过节。”萧世成踱了几步,言若有憾。
“扬州的谢家是我心腹之患,而白老爷子坚拒我的好意,执意与谢家同盟,萧某无奈才出此下策。”他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地上的一群人。“除谢先去白,事总要一件一件的做,白公子觉得可有道理?”
“卑鄙小人。”白凤歌唾骂,明眸满是不屑。
“到底是白家人。”男子轻轻鼓掌,不无赞赏。“成砧上之肉尚能全无惧色,令人佩服。”
“白家树大根深,一朝覆灭我也深觉惋惜。”男子话锋一转。“若是老爷子保证从此效忠南郡王府,与谢家誓不两立,助我成就一统江南武林大业,我立时解缚,以长者事之。”
须发花白虎气犹存,静了半晌,白老爷大笑起来,声如金石。
“白某岂是背信弃义之人。”锵铿有力的话语掷地,犹是豪气不减。“莫说我与谢家几十年的交情,即无此因,也不会在利刃前俯首称臣,葬送白某一世声名。你狼子野心谁人不知,今日灭我白家,来日必有覆应,无非早晚而已,白某在九泉之拭目以待。”
“白老爷子可知今日之乱,皆因谢家五公子引狼入室,我才有机可乘。”
老人哼了一声。“小儿辈无知,哪敌得过歹人算计。老夫死则死亦,还不于于错怪世交。”
“老爷子不顾惜自己就罢了,难道儿女都不顾了?这孩子才四岁吧。”他随手提起白家幼子,如拎着一个酒坛随时可能抛出。
“禽兽。”场中一阵惊呼,白昆玉与白凤歌都露出惶急之态,盯着摇摇晃晃的幼弟。男孩倒没哭,费力的仰头看,小嘴扁扁的,极是不喜眼下的姿势。
老人激红了眼,“反正白家万无生理,何须故作姿态,给个痛快便是。”
“好。”
萧世成一顿,唇角残忍的一笑。
小小的孩子立时撞向摆在场侧的石碾,眼看惨不忍睹,半途飞扑出一个身影捞住了孩子,堪堪止住了惨剧。
迦夜无奈的默叹了一声。
看来下手太轻,那个家伙居然冲破禁制找了过来。
立在场中的人紧紧抱着险些丧命的孩子,年轻的脸上怒发欲狂。
正是谢青岚。
“谢五公子。”萧世成并不意外的扬眉,语气揶揄。“终于肯出来了?我正在猜你要羞羞答答的躲到什么时候。”
少年没有回答,把孩子往院角推了推,男孩似也知道不妙,乖乖的没有挣动。
“要说还是逃走比较明智。”对方一副不甚苟同的模样。“凭你一个人救得了谁?据密报说你也中了泪断肠,还剩下几成功力?”
“世侄不必顾及我们,能脱身尽量走,留得一个算一个,将来有机会再替白家报仇雪恨。” 白家人隐约浮现的希望被无情的话语浇熄。老人精于世故,早知无望,扬声劝诫提示。
谢青岚拔剑而立,眉目愠怒,誓有必死的决心。
“别摆那种架势。”萧世成只觉好笑,不遗余力的打击。“瞪我做什么,一切的祸首是你。谢五公子学人英雄救美,却引入了覆家灭族的祸水,这笔帐该算在你头上才是。说起来还真该致谢,若无你的幼稚,计划执行起来还没那么容易。”
剑一般笔直的身形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