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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地图,目光望着隈卡陀江流,穿过这一省的平原和谷地。而海伦夫人和玛丽小姐抑制着心中的恐慌,低声和爵士说着话,连最机灵的相面人也看不出她们内心的焦急。隈卡陀是新西兰的民族之江,毛利人以此而自豪,就象德国人对于莱茵河,斯拉夫人对于多瑙河一样。 这条江总长320公里,灌溉着北岛上最肥活的土地。两岸的部落都以江为名,叫做隈卡陀部落。 这是一个不屈不挠的民族,任何人都不曾使他们屈服过,现在,他们正纷纷起来抵抗侵略者的侵略。这条江差不多没有别国船舶航在此行过,只有本岛船只在里面劈涛斩浪。 即使有个把大胆的冒险家来这条神圣的江水中冒险,也是极其偶然的事情。 隈卡陀江的上游仿佛不允许外人进入似的。地理学家知道当地土人对这条大江是如何的崇敬。 可对于啃鬼魔这伙人究竟会把他们带往何地?
他无法猜测。最后,在酋长和士兵的谈话中,他听到了“道波”这个名字,立刻引起他的注意。他查看了一下地图,知道“道波”是新西兰一个非常有名的湖,位于北岛奥克兰省南端的多山地带,隈卡陀江流经此湖。 从流入的水口到出口,共计70公里许。地理学家用法语对门格尔讲话,让他估计一下速度。 门格尔说大概每小时2公里。“那么,”地理学家说,“要是只白天行进,到道波湖约4天时间。”
“重要的是英国人的防地在哪里呢?”爵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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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巴加内尔回答,“而且,战事照理说现在已蔓延到塔腊纳省了,很可能英国军队就在山后面沿湖边驻扎着,因为那儿曾是游击区。”
“但愿是这样!”海伦夫人说。爵士一想到年轻的爱妻和玛丽小姐被被送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区域,并且还任凭土人的摆布心中就难过。 可是,他发觉啃骨魔在注视着他,所以他尽力抑制伤感,用漠不关心的神色了望着河岸。巴塔陀王的故居在汇流口上游半公里的地方,小船从故居前驶过,却没有停留。江上除了这只小船再没有什么了。两岸几幢茅棚,相互相距甚远,支离破碎,不成样子了。 江边的田地抛荒,岸上没有一个人影。 几只不同类的水鸟给荒凉的大地带来一点生气。 有时会一只“塔巴伦巴”鸟拖着长腿在跑,它是一种黑翅膀,白肚皮,红嘴色的涉水鸟。 有时灰色的“麻突姑”和白毛、黄嘴、黑脚的庞大的“可突姑”悠闲地看着土人的小船飞过。 在那倾斜的江岸边水有相当深的地方,翡翠鸟,毛利人唤作“可塔勒”
,捕食着鳗鱼,这种鳗鱼成群结对地在水中游动着。 在江中冒出的一个小岛上,有很多气宇轩昂的田凫,秧鸡和苏丹鸡,在柔和阳光下梳理着羽毛。 这些小精灵们安静地享受着生活的乐趣,没有任何人打搅他们,因为两岸的居民在这场战争中,已经逃的逃,亡的亡了。隈卡陀江最初的一段,江面很宽,在辽阔的平原上地流淌。 可是愈走地势就愈显高低不平,先是丘陵,接着是高山,最后流经谷地,变得狭窄极了。 在离河流交汇处6公里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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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江的左边,巴加内尔地图上标的是几利罗亚高岸。 啃骨魔在这险峻之地停船,让人把从旅伴那里抢来的食品拿给他们吃。 至于他的兵士以及划船的奴仆,则吃土人自己的食物:即烤熟的凤尾草根,生物学家把这种凤尾草称作“可食的羊齿蕨”
;还有“卡帕那”
,这是一种在新西兰遍地都有的马铃薯。 他们不习惯吃肉类食物,俘虏们吃的干肉不能引起他们丝毫的兴趣。4点钟的时候,途经江水右岸的几座高山,象一排毁坏的堡垒,这就是波卡罗亚连山,在一些峭壁上还耸立着一些残留下来的城堡,这些都是当初毛利人中的工程师凭天险筑起来的防御工事,人们简直要说这是一些庞大的鹰窝。夕阳西下,这时小船碰到一带河岸,岸上堆满了轻巧多孔的浮石——那是一种水中的火山岩石,因为隈卡陀江发源于火山地带,所以,这些浮石也随急流冲了出来,冲得沿江到处都是。 河岸上有几株树,正好在树下宿营。 酋长叫俘虏们下了船,男绑了手,女的手没有绑。 爵士一行人被押在营地中心,营前烧着烈火,形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在酋长没有说要他们去交换俘虏之前,爵士和船长曾经商量过恢复自由的办法。那就是在趁这帮败兵晚上宿营时,悄悄地逃走。可是自从爵士和啃骨魔谈了话以后,大家觉得这个办法不妥。 最稳安的办法,就是忍耐下去,让土人拿自己交换俘虏,这样生还的希望还比会大些。因为在这陌生的地方逃跑,并且自己又丢掉了武器,无法自卫,太冒险了。 当然,也许会发生意外、事故延缓或者阻碍了交换的进行,不过,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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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性毕竟不很大。否则,10来个手无寸铁的人对付30个武装齐全的人,是很难获胜的。 其实,爵士的推测是正确。 啃骨魔部落里有一个重要首领被俘虏了,他们非常想把他换回来。第二天,船继续向上游驶去,速度比以前更快了。11点钟,在波海文那河口停了一下,它是从右岸的平原里曲折地流到江中的支流。在河口,又有一只10个土人乘坐着的小船。这条船和酋长的船相遇后,战士们互相打了招呼,说了句:“阿依勒。 梅拉”——意思是说“你太太平平地到这里来了”。接着,两只小船并排前进。这些新来的人同样残兵败将,衣服破烂不堪,武器上粘着血迹,有的人伤口还流着血,可他们是沉默寡言的人。 他们带有未开化民族固有的那种无所谓的神情,丝毫不注意那几个欧洲俘虏们。中午,蒙加陀塔利山的许多山头在西边出现了,河谷开始变得窄小了。 猛烈的江水在山峡里速度很急,溅起一层层水花。 土人一边划桨,一边唱歌,歌声和桨声应和着,他们的歌声优美,力量倍增,船在雪白的浪头上飞奔。 急流过后,每隔一英里路就拐一个弯,江水变得温驯而安静了,缓缓地向前流。傍晚,啃骨魔把船停泊在山脚,这带山的最初几个旁峰直落到狭窄的河岸上,形成了一排壁陡的悬岩。 在那里有20多个土人,也是乘船而来,正安排着过夜。 大堆的篝火在树底下燃烧着。一个和啃骨魔地位相等的首领稳重地走过来,互相拥抱吻了一下,并亲切地打了招呼,说了声:“见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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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仍然是把俘虏安在营地中心,派人严密坚守着。第二天清晨,仍是逆流而上,从隈卡陀江的支流里又钻出来许多支小船来。大约有60~70名士兵,他们是吃了英国士兵的苦头,从前线退下来,准备回山区去的。 有时一阵歌声从那边一连串的小船上响起来。 一个土人在唱着毛利人的那种神秘的爱国歌曲:巴巴拉提瓦提提敌依东伽内……
这是号召毛利人献身于独立战争的国歌,唱歌人的歌声清晰而响亮,并引起了山中的回声,他唱歌时,土人们都嘭嘭地象打鼓一样拍打着胸脯,齐声和着那支雄壮的战歌。 这样,水手们划得更起劲了。 小船破浪飞奔前进。在这一天的航行中,有一个奇特的现象吸引了那些俘虏。在下午5点钟的时候,酋长控制着小船,若无其事地钻进一条狭窄小道。 波澜疯狂地冲击着江中的岛屿,小岛的数量之多,令人惊叹,极容易翻船。 而在这段旅途中,又特别不能翻船。 如若不然,无路可逃,谁踏上江边滚烫的泥滩谁会死。原来,这段江水来源于地下有名的沸泉,这些沸泉向来引起探险家们的惊奇。 铁锈已把两岸的淤泥染成鲜红色,连一片干净土也很难找到。 空气中充满着刺鼻的硫磺味。 土缝里发出的那种臭味和泥泡胀后冒出的那种煤气,土人已习以为常,可俘虏们却实在不能忍受。 但尽管他们的鼻子闻不惯这种蒸发的气味,眼睛却不能不领略这番奇景。那几只小船在蒸汽云雾里前进着。 这浓浓的迷雾朦朦胧胧,在江面上形成一座大穹窿。 江两边是数不清的沸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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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冒着大团的蒸汽,有的喷着一根根的水柱,参差不齐,象人工特意在此安置的喷泉和瀑布,人们简直以为有机械师在任意地调节着这些泉水,使它们或喷或止,此起彼落。 水和蒸汽在空中混成一片,又因为在太阳光下呈现出五颜六色的虹光。这里之所以有奇特的景观,与特殊地质构造有关。 因为火山活动频繁,地火在不断地燃烧,河水在不停地沸腾。 离这里不远,在罗托鲁阿湖那边,靠东面,还有许多温泉和罗托玛哈那和特塔拉塔两个热水瀑布,据说,以前曾有几个大胆的旅行家曾在那里作了最初的探险工作。 这里的沸泉、喷水口和硫气坑实在太多了。 目前,新西兰有加里罗和瓦长利两座活火山,但这两个泄气活塞是不够排泄地下热力的,所以,过多的煤气在那两座火山口找不到出路,只好在此地发泄了。土人的几只小船在足有4公里长的热汽层中飞速穿行着,一会儿,硫磺烟忽然消散了,急速的气流送来了一股新鲜的空气,人们气喘吁吁的胸膛感到一阵凉爽,沸水区终于穿过了。天黑之前,土人们使劲地划桨,又要穿过了希巴巴士阿和塔玛特珂两道急流。 他们至这儿,已走了100多公里的路了。 夜晚,仍按以前的规矩宿了营。第二天,地理学家巴加内尔先生看了看地图,知道右岸耸入云霄的高山叫作托巴拉山,海拔100多米。中午,所有小船一样,再转弯向南,便驶进了道波湖。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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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有一座茅棚子,棚顶上随风飘动着一块布,土人都举手向它致敬。 这就是他们的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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