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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荒无人烟,没有留下人行的痕迹,河水在草丛中或沙滩上流淌。 人们可以一直看到东面封锁河谷的那带小山,小山奇形怪状,侧影浸在朦胧的雾气里,好象是许多巨兽,和生活在洪水前期的那些怪兽差不多,简直可以说是一群长鲸,忽然变成了化石。 只要看着这些高低不平的山峦,就可明白这是一片火山岩地质构造。 本来,新西兰南北二岛就是火山喷发形成。 现在,地火在它的脏腑里奔腾着,使它震动、颤抖,而且不时会从火山口和间歇的沸泉口里冒出来。下午3点钟时,大家已顺利地走了15公里路了,离两河汇合处不到8公里了,到了那里就走上奥克兰大路了,而且计划在那里宿营。 至于那里到京城,两三天便可;并且还通邮车,往来于霍克湾和奥克兰之间,半日一次,方便极了。“所以,”爵士说,“我们今晚恐怕得露宿一次。”
“但愿是这最后一次!”地理学家说。“要是那样就好极了。 露营实在是一种艰苦的考验。”
“巴加内尔先生,假如我没记错的话,两河汇合的地方有一个村落,我们找个旅馆,在那里休息一夜,行吗?”门格尔船长问。“是的,有个加那瓦夏村,但在这种毛利人的村子,连个客栈,小酒店也很难以找到,只有一些土人住的茅棚子而以。我们不但不能在那里过夜,还要小心地避开它才对。”
“干嘛你老是那么怕毛利人,巴加内尔先生!”爵士说道。“我亲爱的爵士,对毛利人还是提防着点好。如今毛利人和英国人关系紧张,象我们这样的人,他们正愁抓不到,我可不愿尝试他们盛情款待。 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老实些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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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加那瓦夏村,避免和土人碰头为好。 我们一到德鲁里,就可以放心大胆地休息,并恢复旅途的劳累了。“
大家很赞成巴加内尔的建议。 海伦夫人宁愿在露天过最后一夜,也不愿去做无谓的冒险。 玛丽小姐和她都不要求中途停歇,他们继续沿河岸走着。3小时后,黄昏笼罩了大地,太阳向西边的地平线上沉下去之前,还利用云层忽然开朗的机会,射出最后的光芒。 东边那遥远的山峰被夕阳染成了一片红色。 这好象是对旅客们行着一个匆匆的敬礼。爵士一行人加紧了脚步,他们明白,在这高纬地带,黄昏是十分短促的,黑夜很快就要降临,他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到两河汇合的地方。 此时,地面上升起了一片浓雾,路已辨不清楚了。视觉虽然被暗影蒙蔽,听觉还算灵敏。 不久,愈走愈响的流水声告诉大家目的地已接近了。9点钟时,旅行队到了两河汇合处,那里,自然不免有惊涛的轰鸣声。“啊!
隈卡陀江终于到了,“地理学家叫道,”到奥克兰的大道就在这条江的右岸向上。“
“我们今夜就在此露营吧,”少校说,“前面有片阴影,大概是片丛林,正是掩蔽我们的好地方。 我们吃完晚饭就地休息!”
“今天的晚饭只有饼干和干肉了,不要点火。我们飘然而来,明早飘然而去。 真幸运,这片雾叫士人看不见我们,”地理学家说道。大家到了小树林中,听从了巴加内尔的话,静悄悄地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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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晚饭。 由于长途跋涉,个个都得很疲倦,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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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落入“啃骨魔”之手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江面上弥漫着一片浓雾。 空气中赤饱和的水汽遇冷凝结,为水面盖上一层厚厚的云。不一会,太阳出来,云雾很快消散了。河岸的景色从浓雾中显露出来,隈卡陀江在晨光中呈现出美丽的身影。一个狭长的半岛,伸在两河之间,上面长满灌木,愈远愈尖,终于在汇流的地方不见了。隈帕河水流湍急,在和隈卡陀江合流处之前的半里的地方就挡住了隈卡陀江水的去路。 但是强大而镇静的江水终于制服了猖狂的河水,而且平平稳稳地拖着它进入太平洋。一只船在隈卡陀江中逆流而上,它长20米,宽2米,深1米,船头高高翘起和威尼斯的交通船一样。这条船是用一棵“卡希卡提”
树的树干刳出来的,船底上铺着一层干的凤尾草。八只桨把船划得如同在水面上飞一般,船尾坐着一个人,手中拿一只长桨操纵着船的前进方向。这人是个大个子土人,大概有40~50岁,胸宽,四肢筋肉突起,手脚强劲。 凸出而横布着粗皱纹的额头,恶狠狠的眼光,满脸的凶相,样子非常可怕。那是一个毛利族的酋长,地位非常高,从他满身满脸刻着的又细又密的纹身便知道这一点。 两条黑的螺旋线从他的鹰勾鼻子的两边起,分别绕过嵌着黄眼珠的眼眶,在额头上交叉,然后延伸到浓密的头发丛中不见了。 他那长着白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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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和他的下巴都埋藏在规则的彩色图案当中,图案上雅致的涡云纹相互缠绕着,一直延伸到挺挺的胸脯。刺花,新西兰人也叫“墨刻”
,是一种尊荣的最高标志,只有参加过几场战斗的勇士才有权利刺佩这种光荣的花纹,奴隶和平民是没有资格的。 有名的酋长,身上常常刺着动物的图象,只要一看花纹的性质和精细程度,就知道他们的身份。 有些酋长忍受这种疼痛的“墨刻”达6次之多。 在新西兰这个国家里,地位越高的人,身上的纹身越刺得重重叠叠。据说,居蒙居威尔曾介绍过对这种刺花的风俗许多有趣的故事。 他非常形象地把这种“墨刻”比成欧洲许多世家大族所引以自豪的那种族徽。 只不过这两种标志之间有一点不同罢了。 欧洲人的族徽一般只能表明本人所建立的功勋,至于子袭用就毫无表功的意义了,而新西兰人的墨刻则是个人的随身标志,谁想有权佩戴这种徽记必须曾经表现过非凡的勇武,没有假冒沿袭的可能。除此之外,纹身除了显示个人的尊贵,还有一个实际用途:它可以使皮肤加厚,抵御天气的变化和蚊虫的叮咬。至于驾小船的那位酋长,毛利族的花匠们用刺花的信天翁的尖骨针在他脸上已刺过6遍又密又深的线条了。 他显出副骄矜的神态。他身披一件弗密翁麻织成的宽衫,衫上还缀着狗皮,腰间系着一条短裙,裙上还沾有留着最近战斗中染上的血迹。耳垂上挂着绿玉的耳环,颈上抖动着几重“普那木”珠圈,普那木是一种神圣的玉石,晶莹透亮。 他身上还节有一支英国造的长枪,和一把两面口“巴士巴士”斧头,长50公分,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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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他身边还有9位级别较低的战士,但都配带武器,模样凶狠,其中几位在不久前受过伤,他们披着弗密翁麻的大衣,待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他们脚边还趴着4只恶狗。 船前部的八位水手仿佛是酋长的奴仆,他们用力地划桨,小船虽逆流而上的速度也很快。在这只小船上,还有10个欧洲俘虏紧紧地挤在一块,脚被拴住,不能动弹,他们就是爵士一行人。原来晚上里,旅伴们竟鬼使神差地钻进土人窝里宿营了。半夜,他们在睡梦中被抓到小船上来,却未受虐待,他们也曾打算抵抗,因为抵抗也无用,武器弹药全落入土人手中。倘若一抵抗,保证自己得先完命。由于土人讲话中也夹杂点英文,不一会儿,他们就得知这伙人是残兵败将,死了十有八九,正向隈卡陀江上游撒退。这位酋长的部下大部分被英军第42旅屠杀完了,他回来准备沿江召募士兵,去和威廉。 桑普逊会师,预备再战。 这位毛利族酋长,有一个非常可怕的名字,叫“啃骨魔”
,用土语讲就是“啃敌人四肢的人”。他勇猛,胆大,一般的敌人到了他手中就没有获救的希望了。 他的名字,英国兵都知道。 最近,新西兰的总督要悬赏击拿他。渴望之久的奥克兰已在眼前了,但又不幸地被掠上了贼船,这对大家是多么沉重的打击啊!可是,爵士的脸色从容不迫,他每到大难临头时,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作为丈夫,又是旅行队的队长,应该为大家树立一个榜样,在必要的时候,应该第一个去牺牲。 他受宗教的影响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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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他认为神圣的举动总会感动上帝出来主持公道的。 所有尽管旅途中困难重重,他从未后悔过那慷慨的热情把他引到这野蛮的地方来。旅伴们同样没有辜负爵士的希望,别人看了他们那种宁静、自豪的气度,简直不相信他们大难临头。 他们在土人面前装出一种傲慢的不在乎的样子,让那些未开化的土人肃然起敬。 一般来说,土人也有非常强的自尊心。 谁能以沉着和勇敢赢得别人的尊重,他们就会尊重谁。 爵士明白他这样的做法可以使旅伴和自己免受一些无谓的虐待。那些土人生来就不爱说话,从离开营地到现在,他们彼此几乎没说上几句话。 爵士心中焦急万分,决定问问酋长准备如何处置他们。他跟着啃骨魔,用毫不畏惧的语调对他说:“你要把我们带到哪里,酋长?”
啃鬼魔阴险地瞅了他一眼,并不回答。“你打算把我们怎么办?”爵士又问。酋长的眼睛象闪电似的发着光,粗暴的回答:“假如你们那边的人要你,我们就去交换;否则,我们就杀掉你们。”
爵士心中有了底就不再继续问下去了。 肯定地,也有毛利人的首领落到英国人手中的,他们想用交换的方式领回他们。 因此,旅伴们还有活命的可能,并未完全绝望。小船在江上飞快地向上游划着。 地理学家的心情猛然开朗起来,他猜想他们不用费吹灰之力,毛利人就会送他们到英国人的防地,真是占了个大便宜。 所以,他安然地埋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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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地图,目光望着隈卡陀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