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磷光突然照彻了那些浪头。 大海咆哮着,好象是神话里所说的那些老岩精在愤怒的吼叫着。威尔逊和穆拉地伏在舵盘上,舵把已转到最底,转不动了。 就在这惊险万分的一刹那,忽然,砰地一声。 麦加利号碰到岩石上,触桅的支索撞断,因而前桅也就不稳定了。 只受了这一点损坏,船是否还能转过来呢?
不可能了,因为忽然一个高浪,把船捧起来,送到暗礁上面,然后猛地一放下来,麦加利号狠狠地摔在礁石上,再也不动了。船舱的玻璃震烂了。 旅客们都跑到甲板上来。 可是海浪冲洗着甲板,也很危险。门格尔知道船已深深地陷在沙里了。因此让他们再回便舱。“你说实话,船到底怎么样了?”爵士问门格尔。“沉是不会沉的,海浪会不会把船打散了,那就不知道了。好在我们还来得及想想。”
“能放小艇下海吗?”
“天太黑,浪又大,弄且不知向哪边着陆。 等天亮再说。”
这时候,哈莱象疯子一样在甲板上跑来跑去。他的部下,惊慌一阵之后,又开始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门格尔料到他们喝醉了就会出乱子的。 只靠船长制止他们是不行的,那个可怜虫正抓耳挠腮,计算着他损失的货物,是否能得到保险公司的赔偿呢!
门格尔也不去打扰他。 他叫旅伴武装起来,随时准备打退这伙坏东西的侵犯。 那些水手们喝得烂醉,喊爹骂娘。“你们这些混蛋哪一个敢跑到便舱里,”少校非常镇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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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就象打死一条狗一样地打死他。”
那些水手看清了这阵势,知道不好惹,一溜烟跑了,至此,门格尔不必担心醉鬼来闹事了,只是焦急的等天亮。风停了,海也渐渐平静了,船完全不动了。 门格尔打算太阳一出来,就去探探——要有什么方便的地方可以上陆。船上只剩下唯一的交通工具——吊在右舷上的小划子。 不过划子很小,一次只能坐4个人,来回要好几趟。门格尔伏在舱篷上,极力想透过黑色的夜影去发现些什么。 他心里盘算着,假如这里离海岸稍微远一点,那单薄的小划子禁得起来回折腾吗?
门格尔在外面这样想着,希望东方早点露出鱼肚白。 这时,女客们很相信他的话,都在铺上睡了。 其他男同胞听不见醉鬼的叫嚷,也睡了一下恢复精神。 船上静悄悄的,好象这船在沙滩上也睡着了。早晨4点钟,东方终于发亮了。门格尔上了甲板等待着。大地渐渐发白,天边出现一片云,晨幕在这广阔的大自然的舞台上慢慢升起。 还有一个发光点好象一座灯塔在一个山峰上闪着,那山峰正遮住视线,因此还看不见初升的太阳。 陆地就在那里了,不到16公里远。“看见陆地了!”门格尔大叫起来。旅伴们被叫声惊醒,都奔到甲板上来,望着天边出现的海岸。 不管岸上居民是和善还是凶恶,那毕竟是他们逃难的地方啊。“哈莱哪里去了?”爵士问道。“不知道,爵士,他和他的水手都不见了。”门格尔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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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找他们,不能把他们扔在船上。”哥利纳帆一向是仁慈的。大家找遍了水手间、中舱、下舱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影子。“可能掉到海里了。”巴加内尔说。“完全可能!”门格尔回答,十分担心。他说完之后向船尾再去。“找找筏子。”门格尔边走边说。威尔逊和穆拉地跟着他,准备把筏子放下海。 可是,筏子却早不见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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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一计划失败
原来哈莱和他的水手趁着黑夜,放下船上仅剩下的小筏子逃走了。 这是不用怀疑的。“这群混蛋跑掉了,也好”
,门格尔安慰爵士说,“省掉我们不少麻烦。”
“我也是这样想,”哥利纳帆说:“并且,船上还有这么多勇敢的朋友,今后,门格尔就是麦加利号上的船长了,我们做你的临时水手,听从你的调遣。”
这段话引得旅伴都笑了。那青年船长对大海望了一眼,又看看残缺不全的船桅,然后说:“目前,我们有两个办法:一个办法是把船搞出来,往海上开;另一个办法是做个木筏划上岸。”
“假如把船能搞出来,这是个最好的办法。”哥利纳帆说。“船损坏得怎么样?”海伦夫人问。“我想,夫人,它损害得不会太厉害。 我们在船头装个临时桅杆,代替前桅。 这样,虽然是慢了些,但也同样能达到陆地。”
“我们还是先检查一下船损坏的程度吧,”麦克那布斯务实地说。哥利纳帆、约翰和穆拉地忙乎了好几个钟头,才把货舱里的皮革移动开,其中一部分扔进海里,以减轻船体重量。检查船底时,发现左边靠腰板的地方有两个接缝开了口。 幸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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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加利号向右倾斜,开口对着天空,没有流进海水。 威尔逊赶快塞进一些麻线,又钉上了一块铜片把接缝补上。底舱里灌进去的水很浅,抽水机很快就能抽干,这样又可以减轻一些重量。检查船壳时,门格尔发现它并没有因搁浅而受到很大的损坏。 副龙骨有一部分可能嵌在沙里,但是可以有办法搞出来。威尔逊检查完内部后,又来到船底,确定一下船搁在高滩上的部位。现在剩下要做的只是想个什么办法把船搞出来。 太平洋的潮涨得并不很高,虽然这样,门格尔还想靠涨潮的浪头把麦加利号冲起来。 可是作个临时桅杆要好长一段时间,而且有一定困难。 中午时刻涨潮时,已经来不及了。 那只好观察一下水势对船头的作用怎样,等到下一次再试。现在,大家动手准备。 门格尔首先叫人把桅杆上剩下的帆都放下卷起来。 经过一阵努力,终于先后落下主帆、副帆和顶帆。 小罗伯尔像猫一样灵活地爬上桅杆,胆大得象见习水手那样,在工作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再做的工作就应该是抛锚了。在船的后面,朝龙骨方向,抛下一或两个锚,以便船尾在涨潮时抬起头。要是小筏子在,就好了。 现在,只好用前桅断料和空酒桶扎个木筏,当作运锚的工具。 一抛锚,只要吃得住底,麦加利号浮起来就有希望了。于是造筏工作开始了。 所有的人都参加劳动。 人们用斧头砍断还系着索的前桅,让那残桅倒下来。 前桅折断在下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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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头处,因此桅盘很容易下来。 门格尔上面用桅盘筏,下面用空桶托着,以更增大浮力,筏上安上一个橹,以便操纵。造筏的工作才完成一半,太阳已近正中天了。 门格尔让哥利纳帆指挥造筏工作,自己测算地理方位去了。门格尔在哈莱房里找来一本格林威治天文台的年鉴和一个六分仪。 我们知道,要透过六分仪上的望远镜看到真地平线,即水天相接的那条线才可以测算。 可是北面有块陆地伸入海洋,刚好把真地平线挡住,根本不能测算。既然这样,就必须拿一种人工地平线来代替它。 通常用一个大平盘,装满水银,水银没有,用流质柏油也行,就在这个平盘上测。 门格尔早就知道新西兰西岸的经度了,现在所要测的是纬度,于是,便开始了测纬工作。首先,用六分仪测定太阳在子午线上距地平线的高度,为68分30秒。由此可知太阳距天心是21分30秒。因为两数之和为90度。 再查阅格林威治年鉴,得出所求纬度38度。 这样,确定了麦加利号的方位是东经171度13秒南纬38度。门格尔看了一下地图,发现麦加利号被吹到偏南方向,偏离航线一个多纬度。 必须向北航行一个纬度才能达到新西兰都城。方位测定完,正是12点1刻了,大家站在甲板上,急切地观察着麦加利号的动静,他们多么希望它自己会浮起来啊!
可是船下嘎啦嘎啦地响了几声,这是船底颤抖的声音,船身却一动没动。下午3点钟的时候,木筏造好了,锚被摆到筏上,门格尔和威尔逊在船尾系了一条细铁链之后,便登筏抛锚了。 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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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正好把他们漂到船后,在距船100多米,水深10英寸的地方把描抛了下去。 锚吃住海底很紧。 同样,他们又运去主锚,抛在水深13英寸的地方。这些任务完成,就等着涨潮了。 门格尔非常高兴,嘉奖了水手几句,并向巴加内尔表示假如他好好干,以后将会提升为水手长的。这时,奥比尔准备好了饭,全体成员补充了能量,也为未来的工作恢复了精神,饭后,门格尔又作了最后的检查,因为搞起一条搁浅的船确实不容易,不可粗心。 稍有不是,便会前功尽弃。为了减轻船上的重量,门格尔叫人把大部分货物扔到海里去了。 余下的皮捆子、重的松段、备用的帆架和几吨生铁,余部搬到后部,以便压住船尾,帮助船头翘出沙坑。同时,还有许多酒桶滚到船后去,然后装满水,以便增强前部的上浮力。这些事做完,已是半夜,全体船员都疲惫不堪。 大风在减弱,海员们观察着云层的颜色和排列,发现风有转向的趋势。 门格尔把这个情况汇报给爵士,并建议把起船工作推迟到第二天。门格尔说:“我的理由是:首先,我们疲乏了,没有力气是不行的;此外,既使船浮起来,在黑夜中也难以在暗礁中穿行;再说,明天,要是刮西北风,苍天就可助我一臂之力。我们把桅杆上的各种帆都张起来,逆着风,帆力就会帮我们着搞起这条船。”
门格尔的理由毫无疑问,连船上最急的两个人——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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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地理学家也只能同意这项建议。 夜里过得很好。 大家轮流值班,特别看护船锚。果然不出所料。 天一亮,就刮起西北风,并且越刮越大。全体船员集合起来。准备张帆。并且利用满潮还没有到达,在船头装了个便桅,来代替前桅,这样一来,船一漂上来,就可以离开这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