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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哭了?“门格尔连忙叫她。”我的孩子,好好的为什么哭呢?“海伦夫人说。”我的父亲啊!
夫人,我父亲,他……“玛丽说不下去了。但是,这一提,大家明白她要说什么了。 从她那晶莹的泪花中,可以看出此时她的心情有多么的沉重,他父亲的名字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艾尔通的阴谋一被揭穿,一切希望便如五彩缤纷的肥皂泡一样破灭了。 其实不列颠尼亚号根本没在吐福湾触礁,格兰特船长压根也没有踏上澳大利亚这片土地,是流犯彭。 觉斯胡诌把爵士一行人骗到内地来的。就这样,文件的不正确解释再次把寻访工作导入歧途。大家看着愁眉不展的格兰特姐弟二人,也都不作声了。这时,谁还能找出带有希望的话来安慰他们呢?罗伯尔在姐姐怀中哭了起来。”遇到这份不成全文的文件,真是倒霉,让我们快绞尽脑汁了。“那可敬的地理学家好象真对自己生起气来,用手拍着脑袋,恨不得一下子拍塌下去。这时,爵士出去走到在外面站岗的穆拉地和威尔逊身边,平原上一片沉寂,大块的乌云聚集在天空。 在这种沉闷得和麻木了一般的气氛中,地下落根针也能听见,静得叫人害怕。那帮流犯已经远走高飞了。大群的飞鸟落到树林的低枝上,几只袋鼠安闲地吃草,还有一对风鸟在放心大胆地从灌木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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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头来。 这都表明了没有人在那里扰乱那种平静。“这个小时,你们看见异常情况了吗?”爵士问那两名水手。“没有,阁下,”威尔逊回答,“流犯现在大概离这里已很远了。”
“也许彭。 觉斯跑到阿尔卑斯山脚下去了,”穆拉地接着说,“为了增强他们的力量,他们可能会找些流窜的山贼作帮手的。”
“很有可能,”爵士回答,“这帮混蛋都是坏种。 他们害怕我们的精良武器,也许在夜里再来偷袭我们。 天一黑,我们更要加倍警惕才行。 要是我们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走到东海岸,那就好了!只可惜河水泛滥,截断了我们的去路。 或者要是能买个木筏帮我们渡河的话,花多少钱我都不在乎。”
“为什么我们不就地取材,做个木筏呢?”威尔逊说,“此地就有树木啊!”
“不行,威尔逊,这条河流非同一般,水流很急,渡不过去的。”
这时,船长、少校和地理学家到了爵士前面。 他们是来观察斯诺威河水势的。 由于刚下过大雨不久,河水暴涨,水流湍急。 湍急的惊涛骇浪,冲击着、旋转着,形成了许多无底的漩涡,想到里面力挽狂澜是决不可能的。“这河是过不去的了,”船长说,“不过,我们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现在,应该去做艾尔通翻脸之前要做的事了。”
“这是什么意思?”爵士问道。“我是说,我们得马上求援,不能到吐福湾,就得派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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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尔本。 还剩下最后一匹马,请阁下把它交给我,让我去求援。“
“但是,这样太危险了,”爵士说,“这一带常有强盗出没,并且大小路口都有彭。 觉斯的人在把守着。”
“这一点,我已经考虑到了。 但是目前情况紧急。 不能再往后拖了。 我争取用一个星期的时间跑一趟,阁下,您意下如何?”
“在爵士作出决定以前,我提点小小要求,”地理学家插嘴说,“派人去墨尔本,是无可非议的,但是门格尔万万去不得,因为他是船长,群龙之首,不可以轻易去冒险。 还是我代他去吧。”
“你说得对,巴加内尔先生,”麦克那布斯插嘴道,“但是为什么偏偏你去?”
“我们俩可以前往墨尔本。”威尔逊和穆拉地异口同声地说。“你们以为我不能骑马一口气跑这320公里吗?
我去更加合适!“少校接着说。”安静,安静,朋友们!“爵士大声叫道:”我们中间必须派一个人去,但不知派谁最好,还是抓阉决定吧。 巴加内尔,把我们的名字都写在纸上……“
“阁下,您的名字不能写!”船长马上说。“为什么?”
“您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离不开海伦夫人的照顾。”
“是的!
爵士,“
巴加内尔也附合到,“你不能离开旅行队。”
“爵士,您的责任就是守在这里,指挥大家,您不能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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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校也这么说。“这一趟困难和危险不少,”
爵士说,“我也应当分担一份,怎么能把我的一份责任推给别人呢?
都别说了,写名字吧!
并且我希望第一个抽出来的是我!“大家看爵士这样坚定,只好依他了。 把他的名字和大家的名字摆在一起,然后抽签;最后抽到了穆拉地,穆拉地高兴地跳了起来。”爵士,我马上就准备动身,“他说道。爵士紧紧地握住穆拉地的手表示祝贺。 然后大家回到车里,只留下少校与船长二人站岗放哨。 海伦夫人立刻知道了派人去墨尔本的决定和抽签的结果。她对穆拉地鼓励了一番,使那水手十分感动。 因为大家都了解穆拉地,他勇敢、聪明、强壮,能吃苦耐劳,所以都说他担任此项任务再合适不过了,穆拉地决定在晚上八点,黄昏过后立刻动身,威尔逊替他备马,他考虑到了那三角形马蹄铁的危险性,就和昨夜死去的马蹄上的马蹄铁随便交换了一下。 这样,流犯就很难认出这是旅行队马的足迹了,而且他们又没有马,追穆拉地也无用。当威尔逊备好马之后,爵士准备给大副奥斯丁写信。 但是,因为胳膊受了伤,不能动,只好请地理学家代写。 此时,这位学者正在走神,他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事物,仍专注地思考那个文件。 他把文件翻来复去地想,希望找出一个新的头绪来,因此,心里左解释,右解释,怎么也想不通,好象沉溺在难解的题海中了。爵士请巴加内尔写信,他未听见,哥利纳帆只好重复一遍,这时他才清醒过来:”啊!好,我替您写!“
他一面说着,一面机械地准备好了一张白纸,然后手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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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笔,听爵士说。 哥利纳帆念道:“汤姆。 奥斯丁,即速启航,将邓肯号开到……”
地理学家写完这个“到”字,眼睛偶然瞅见了地上的那张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报(AustralianandNewZealand)。
报纸是折叠的,只露出“aland”这个单词,巴加内尔停下笔,仿佛忘记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怎么了,巴加内尔先生?”
“啊!”巴加内尔叫了起来。“你有什么事?”麦克那布斯问道。“没什么,没什么!”
然后,巴加内尔放低声音,连声念道:“阿兰(aland)阿兰,阿兰!”他站了起来,手中拿着报纸,来回摇晃着,仿佛有许多话要说,但他却哽咽住了。 两位女客、小罗伯尔、爵士都搞不清,他为什么会如此莫名其妙、惊魂不定。 这位地理学者突然象发疯似的,但不一会儿,又渐渐地镇定下来,原先眼中流露出来的得意光芒,现在已经没有了。他又坐下来,神情安详地说:“继续念,爵士!”
爵士又念了下去,全文如下:“汤姆。 奥斯丁,速即启航,将邓肯号开到南纬37度线横穿澳大利亚东海岸的地方……”
“澳大利亚吗?”巴加内尔自言自语,“啊!是的,是澳大利亚!”
他一口气写完信,递给爵士签名。 哥利纳帆刚受伤,胳脯痛得厉害,潦潦草草地签了一下。 信口封好后,由于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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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尔心情激动,手还在颤抖。 他用抖动的手在信封上写下姓名和地址:“墨尔本,邓肯号汤姆。 奥斯丁大副亲启”
然后,巴加内尔离开了牛车,边走边指手划脚地念着那几个莫名其妙的字:“阿兰!阿兰!西兰(Zealand)!”
自写信之后,这一天都平安无事。 穆拉地的行装已经准备齐全,这个诚实勇敢的水手觉得能有机会对爵士表示忠诚,心里十分高兴。地理学家恢复了他的镇定和常态了。 从他的眼光里看得出他有一桩非常犯愁的心事,但他似乎又下决心不说出来,无疑,不说出来自有他的理由,因为麦克那布斯听见他总是嘟嘟哝哝,好象自己在生闷气,不自觉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不,不!说了他们也不会怕的!而且,又有什么用呢?
已经太迟了!“
过了一会儿,地理学家开始向穆拉地解释有关到墨尔本的途中所必须的一些知识,他把摊开地图,用手指划着应走的路线。 草地上各条小路都通往克诺大路。 这条大路一直向南到了海岸之后,来一个急转弯,转到墨尔本。 沿这条大路走的时候,千万不要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为图方便而抄近路。因此,路线再简单不过了,穆拉地决不会迷路的。 至于危险,只是离营地几公里路以内一定有彭。 觉斯和他的同党埋伏着,过了这段路后也就没有什么危险了。穆拉地保证,一穿过匪徒的埋伏区,就能很快地把这帮流犯丢得远远的,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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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地完成任务。6点钟,下起了倾盆大雨。帐篷挡不住雨,大家只好都坐到牛车里来吃晚饭,这牛车实在牢靠得很,它深深地陷在泥土中,牢固得和堡垒建筑在石基上一般。 至于武器,他们有7枝马枪和7枝手枪,弹药和粮食也很充足,抵抗几天没问题。然而邓肯号不到6天可以开到吐福湾来了。再过24小时,船员们也许就能到达斯诺威河的那一岸,即使他们不能渡过河来,至少,流犯看见他们得到了强大的增援,也就不得不退却了。 但是,这一切的实现都得靠穆拉地冒险成功。8点钟,夜色已浓,正是出发的时候了。 穆拉地牵过马,为谨慎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