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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师,你不要逼得我们对你动枪。”
“你敢!”
张一凡站住了,这是第三次有人用枪指着自己。第一次,那人是为了自己的同伴;第二次,那些人是执行命令,为了他们的秘密;这是第三次,张一凡相信,这次举着枪指着自己的人,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
“张老师,你最好不要动,子弹是不长眼睛的。”阴沉的眼神,必有阴沉的声音。
心里微微地叹口气,张一凡站住了,本想将空间里战士的遗骨放在大厅里,此时却不着急了。缓缓转过身,瞧都不瞧一眼指向自己的枪口,嘴角微微上扬,冷静地说:“李指导员,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可以离开了。”
李修洁是知道张一凡本事的,这几天跟着张一凡,每天看到的就是张一凡一抬手,面前的人和物就消失一大片,再一抬手,再消失一大片,这对着张一凡的区区几把枪,虚张声势的成分要大很多,普通人在这场合必然要被吓住,但是张一凡未必看在眼里。张一凡必是想有所动作,要自己离开,是为了不让自己牵连进来。
李修洁点点头,面色瞬间恢复平静:“好的,一凡,我上楼了。”竟是头也不回。
“让你的兵把枪收回去。”张一凡温和地说,意念却悄然释放,将付团长上上下下笼罩在自己的意念中。
两人间微妙的联系旁人并没有看出来,他们只看到张一凡温和地说完后,付团长忽然面色大变,一张脸变得惨白,连左半张脸的红印都不甚清晰,仿佛遇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额头和鼻尖渗出冷汗。
“付团长,让你的兵把枪收回去。”张一凡仍是温和地说,意念传送过去的却是森然的杀意。
付团长的嘴唇颤抖着,眼前这个女人,面色是如此平静,可是浑身上下都透着杀意,他相信,只要对方愿意,随时可以轻取自己的生命。
付团长的兵终于看出了不对劲:“团长,你怎么了?”
付团长的眼睛一眨不眨,紧紧地盯着张一凡,额头一滴汗珠滚落下来。终于,再次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把枪收了。”
“是!”
随着收枪的动作,张一凡收回自己的意念,眼里回敬着一丝嘲讽:“付团长,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张一凡悠悠地说完,不再理睬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付团长,转过身,向门厅左侧走过去,周师长还没有下来,看来,付团长的动作是被默许的,心里不由一阵恼怒。
一伸手,一具具白骨保持着它们生前的姿态,轻轻地出现在门厅的空地上。
一具、二具、三具……没有一具骨骼是完整的,腿骨和身体分离、头颅落在手臂的旁边、手指消失不见……甚至颅骨上还有着触目惊心的枪眼。张一凡原封不动地复原着,包括他们的血衣。
门厅里传来吸气的声音,接着,是哭泣的声音,张一凡神情肃穆。专注地摆放着,就像对待一个个艺术品,直到所有的骨骼摆放完毕。
这时,身后的楼梯才传来脚步声,张一凡一动不动地站在这些白骨前,泪水却止不住滑下面庞。昨天还在一起共事。还能忆起他们的目光。今天,他们却只余一根根白骨和支离破碎的血衣。枪支凌乱地散落在没有一丝血肉的骨骼周围,有的枪支还放在枪套上,更多的扳机还没有张开。这一切,无声地向人们述说着当时的惨烈。
静默、静默、还是静默。
张一凡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事实就摆在面前。心里对周师长隐隐产生一点失望。他在等待什么?也许,在这种非常时刻,沈城军区的雷霆手段是对的。
张一凡觉得自己的心空荡荡的。忽然有一种想逃回到空间的感觉,只有在自己的空间里,在自己的世界里,才会感到安全,才可以卸去所有的面具。
张一凡默默地转过身,视线在所有人的面孔扫过,最后停在周师长处。比起第一次见面。他憔悴了一些;比起前天晚上,脸上少了一分自信。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着。互相探寻着,彼此都想从对方的脸上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彼此又都很失望,对方掩饰得太好了。
周师长先开了口:“张老师,辛苦了,先歇一会吧。修洁,陪张老师上楼歇一歇。”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
张一凡没有吱声,默默向楼梯走去,人群现出一个通道,李修洁跟在身后,张一凡心里莫名涌出一种悲哀。
周师长的态度,让张一凡心生不安,会议上,他对于孙明团长的看法不置可否,而且竟然派与自己明显有着间隙的付团长来制约自己、威胁自己,难道,他是想投靠他的上级沈城吗?自己就是他奉送的敲门砖吧。
张一凡瞄一眼李修洁,他眉头紧锁。张一凡头一次看到李修洁的眉头皱得这样深,即便是他的生命受到威胁时,他也是一脸坦然。看看表,5点多了,昨日行动的时间,今天竟然还没开饭。
昨晚就没吃什么,今日起的又早,还出去厮杀了一阵,张一凡腹中有些许饥饿的感觉,瞄一眼沉思着的李修洁:“喂,我饿了。”李修洁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看到张一凡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半天才反映出张一凡的意思:“你饿了?”
“怎么的了?我不能饿吗?”张一凡更奇怪了。
“哦,不是,我以为……你会吃不下去。”李修洁说着站起来:“走吧,我们去餐厅。”
张一凡跟着站起来:“昨天忘了问你,飞刀还有吗?”
“有,在我屋里。早上这一忙,我也忘了,先拿着去。”
三箱刀具,张一凡毫不客气地收进空间,两个人下到二楼的餐厅。餐厅里没有几个人,张一凡仔细瞧一下,肩上杠杠星星多的,一个没有,他们还在开会?
吃着饭,张一凡低声问道:“你们周师长民主吗?”
李修洁没有看张一凡,也是低低地说:“军队向来不是民主的地方。”
想想,张一凡又问:“一会还要去搬迁吗?”
李修洁喝了两口粥才说:“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回家,我有种危机感,我不相信他们。”张一凡喝着粥,声音低不可闻。
李修洁没有回答,两个人很快吃完了饭。
张一凡有很多话想问,可是,餐厅里虽然人少,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张了几次嘴,还是咽了回去。搬迁工作,李修洁和张一凡只是协助,负责的另有他人,此时也在会议室里,两个人都不想回到休息室里。
还是站起来,并肩走着,李修洁低声说:“沈城的军队原本都集中在新兴体育场,我们在那边只有一个排,传来的一直是一切正常的消息。”停停接着说:“他们本就是上级直属部门,这边一直在等他们的命令,你的出现是一个意外,是一个变数,谁都有野心。”
☆、145 意外
变数?张一凡咀嚼着这个词,就是说,如果周师长能掌握住自己,他就有可能与沈城分庭抗衡,如果掌握不住自己,就把自己卖给沈城,一样也能达到目的。
哼,张一凡在心底冷笑一下,不论在什么时候,只要有人,就断不了权利的倾轧。心里一阵厌烦,面上不由现出恼怒的神色:“我要回家一趟,现在,我担心他们会有危险。”
李修洁面无表情地瞟张一凡一眼:“现在出去恐怕不大容易。”
听了这话张一凡倒是笑了:“我不想伤害无辜的人,但是,你认为我要是下了决心,他们能拦住我吗?还是你能拦住我?”说着张一凡向楼梯口走去,心里担忧着,自己会不会回去晚了。李修洁跟着走过去。
门厅里的白骨已经不见了,地上干干净净,只是站岗的人有意地避开了那一块地面,张一凡脚步略停了一下,直接向大门走去。
没有意外,两名士兵伸手拦住了张一凡:“师长有令,任何人不得外出。”
张一凡微微叹口气,非要逼得自己再次动手吗?看一眼面前的士兵,面孔陌生得很,年龄也不是很大,18岁?还是20岁?懒得说什么了,伸手推开面前的士兵,他们该去汇报了吧。张一凡还是很好奇的,得知自己想要离开,周师长会是什么态度。
“一凡,你想好了吗?你真的要离开,和这里决裂?”李修洁轻声提醒着。
张一凡随口答道:“谁说我要和这里决裂?我只是不放心家里,我要回去看看,我不想自己忙着救人,却给他人可乘之机。去威胁我的家人,或是拿家人威胁我。”
李修洁摇摇头:“一凡,你的担心应该是不必要的,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你为大家做的事有目共睹,这是军队。不会出现你担心的后果的。”
“是吗?那你怎么解释那些士兵的死亡?对方难道不是军队吗?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这句话不是常被用来解释一些迫不得已的事情吗?”张一凡站在台阶上,看着外面穿着厚厚的大衣站岗的几个人,忽然发觉,自己忘记穿上大衣。却不觉得怎么寒冷,再看看身旁的李修洁,同样没穿大衣。却是冻得很的样子。
难怪没有十分拦着自己,看自己和李修洁穿得这样单薄,不像要出去离开的样子嘛。体质又增强了。竟然能抵抗寒冷,而自己却才刚刚注意到。看到李修洁打了个寒战,张一凡摇摇头说:“算了,你留在这吧,告诉周师长,如果没什么意外,我今天能回来。”
几步下了台阶。意外地没有受到阻拦,伸手招出一辆吉普。上车离开。
张一凡并没有因为一路顺利就大意,而是一直把意念扩散开来,在沿滨路,也就是沈河南路,抚源市最好的一条公路,速度将将上到100。新兴体育场在河北,与沿滨路隔河相望,张一凡刻意避开,隔着沈河经过时甚至都没有减速。很快,抚源市区被甩在身后,沈抚大道遥遥在望。
一路顺利,没有任何阻拦,不论人还是变异生物,如果不是浓浓的黑暗,张一凡真要怀疑世界已经恢复了安宁。
靠近格林景苑时张一凡减了速,再次归家,张一凡的内心却矛盾重重,怎样和家人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真的就把家人收在空间里,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外界再不好,外界再危险,那也是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