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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迎春有些戒备地转头一看,原来是几个月前,总三天两头来家里想自荐姨娘的那位徐姑娘。
“徐姑娘要是羡慕,不如早些和童知事成亲,顺利的话,明年也能有个胖娃娃抱在手上了。”贾迎春不以为地淡淡笑道。
“哼!”徐姑娘冷笑一声,却又不敢对贾迎春如何。
说起来也是徐姑娘的造化,那时萧云听说徐佥事的夫人带着一个年轻小姑娘时时在他家进出,他就立刻划拉了卫所里的一干未婚小伙子,然后‘很好心’地替那位刚升为知事的童恩保媒,将徐姑娘许给那个童恩。
这种事听起来似乎不错?然众所周知,童知今年已经三十出头,原先娶了个婆娘,五年前才难产过世,留下一个女娃儿,今年将将要五岁,这位徐姑娘过去可是要当便宜娘的呢,可是徐佥事和他那个堂兄弟却不敢说一个不字,想当初,他们都认为萧云这小子是靠着祖荫才能来这个地方当官,而且他这样子等于占了兄弟们一次升迁的缺,所以有些看不起他。
偏没想到的是,才不到半年时间,萧云就已经把整个卫所的人整了一遍,如今谁也不敢说萧云没本事不说,还得多加讨好,深怕他一个不高兴,回头向上司告状,叫他们倒大楣。
“徐姑娘这是怎么了?喉咙不舒服的话,那边正好有热茶能暖暖嗓子,若是身子不舒服,我劝妳早些回家休息的好,我们奶奶还得养孩子,身子骨可禁不起一点半点的病痛。”站在贾迎春身侧的司棋早从绣橘那里听过这位徐姑娘的伟大事迹,如今又见到她对贾迎春没半点敬重的模样,当下就来气了,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妳!也就是个伺候人的丫鬟,有什么好神气的?!当我稀罕不成?走就走,要不是婶婶找我来,我还不愿意上门呢。”徐姑娘有些儿脑羞成怒地回嘴道。
“哦~~小秋,还不赶紧送这位姑娘出门,我会记得日后若还有聚会什么的,一定不会给姑娘添麻烦的。”司棋故作一脸恍然,笑盈盈地福身说道。
徐姑娘饶是脸皮再厚,也挡不住司棋再三的明嘲暗讽,立刻脸色变化莫名,难看至极地随小丫头走出门去。
犹在宴席上的几位妇人也多是听说过先前的事,她们一方面羡慕贾迎春的好运气,竟能嫁给萧云那样专情的好男人,一方面也觉得贾迎春颇敢直言的,硬生生把人家小姑娘给说的都羞于见人了。
可是从头到尾就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替那位徐姑娘说话,连带今日带徐姑娘一起赴宴的陈氏都因为之前曾让她丈夫为那件事骂过好几回,故而这会儿也不敢再替徐姑娘出头,甚至心里还懊悔着不该一时心软地把徐姑娘带过来参加宴席,万一主人家把她也恼上的话,回去又不好交代了。
陈氏的心提在半空中,直到宴席散去,也没见贾迎春对她有什么另眼相看的意味,她才略略放下心思,离去前还微带忐忑地向贾迎春致歉,不过贾迎春只笑一笑,就让人送陈氏出去了,半句也没提徐姑娘的事。
第九十六章 殇喜
司棋和潘又安是在海宁过完元宵才回京城的,临走时;贾迎春又依着娘家、婆家及林家等处各打点了一份礼物;让他们带回去。
贾迎春和京城里的林黛玉依然偶有书信往来;司徒端是皇室子弟;有些不能宣于百姓之耳的事;却未必瞒得过他们。
四月初,林黛玉来信告诉贾迎春,皇宫里,贤德妃去岁生的小皇子殁了,死时尚不到半岁大,时隔半个月;二皇子妃一封悲喜交织的信送到贾迎春手中;原来她的长子次子同时染上风寒,次子因为年幼,还差点没了性命,她含着泪,打起精神,不顾二皇子的反对,亲自照顾两名幼子,直到他们康复后,她才提笔写信对贾迎春哭诉那段日子的疲累。
又隔一个多月,林黛玉的信中突然隐讳地提到甄淑妃被眨为才人,打入冷宫,大皇子贬为庶人,已被逐出京城,原因是他们母子俩里应外合,差点害死二皇子的两个儿子,另外还有件有关于小皇子的事,就是小皇子先天不良的缘由,竟是因为贤德妃为了邀宠,听信王夫人的话,私自服用来路不良的药,尔后,小皇子也服过不少密药,均是贤德妃不顾太医劝解,暗暗给小皇子喝的。
皇帝早先曾经对当朝文武百官放过狠话,若是谁敢谋害皇家子嗣,将一律视为谋逆之罪,抄家灭族不在话下,头一件甄淑妃母子犯的事自是不用说了,但又因为他们是皇帝的妃子儿子,甄家又早就没了,所以只能针对这两人定罪,可是后一件小皇子因体弱早夭的事呢?听林黛玉信里透露的意思,皇帝似乎打算把罪过算在荣宁两府头上,如今那两个府上正一团乱呢。
贾迎春看完林黛玉的信之后又过去大半天的时间,她心里依旧不停地狂跳着,已经到荣国公府要被抄家的时候了,不知道贾赦贾琏父子俩会不会被牵连?她嫂子应该没有再做什么傻事才是,那对迷糊父子也都很认份地在替朝廷办差事,应该…应该可以躲过去吧?贾迎春越想越觉得惶恐,最后还是万分着急地叫人去卫所请萧云回来。
萧云听家的小厮来道,贾迎春有急事找他回去,他初时有些懵,随即心里一琢磨就明白贾迎春因何事着急了,卫所有朝廷邸报,所以他知道的和贾迎春能知道的必然有许多不同之处,只这些事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说明的,便让小厮回复他很快就会休沐回去之后,才匆匆将手边的公务办妥回家。
“二爷,你知道京城里发生什么事吗?荣国公府和宁国公府被皇上盯住了吧?我父亲和哥哥会不会也有麻烦?”贾迎春刚见萧云踏进门来,就急切切地追问道。
“不会有事的,皇上要针对的是荣宁两府,岳父和大舅兄如今又算不上荣国公府的人,皇上不会为难他们的。”萧云连忙环住妻子的腰身,来到罗汉榻上坐下,柔声安抚道。
“贤德妃娘娘那里又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她真的能够瞒过所有人拿到那些药材,是不是有谁想害她?太太…能不能让太太进宫去向昭媛娘娘打听?哎!还是算了…宫里离这儿那么远,我便是知道什么也没用,想来我娘家那位二太太是不可能叫我娘家人沾上这种‘风光’的,可我又怕她会不会拖嫂子下水,还是我写封信回去问哥哥好了,他应该不会骗我才是。”贾迎春想着王夫人惯会耍奸弄巧,若是知道把宫外的东西送进宫去会出问题,保不齐会用什么法子让王熙凤替她办事呢。
萧云看着贾迎春语无伦次的模样,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在一旁等贾迎春说够了,他才开口道:“贤德妃的事,二殿下已经写信跟我说了,确实和甄淑妃有点关系,据悉,甄淑妃运用宫里的人脉,替贤德妃遮掩许多次,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贤德妃私自在宫里用没有让太医确认过的秘药,不过听说贤德妃因骤失幼子,打击太大,如今也已经重病在床,皇上的意思…大约也不想留贤德妃一条命了。”
“那荣宁两府呢?皇上又打算怎么处置?原本这种事也牵扯不到他们头上。”贾迎春再细想一遍后,确实有些不解,既然不是贤德妃的错,为什么还要找荣宁两府的麻烦?
“还不是那些闲着没事做的御史?他们先前见贤德妃在后宫还有点地位,所以没人敢上折子告那两家的罪状,如今小皇子一死,立刻有好几人蠢蠢欲动,接连上了几道握子,一副巴不得把以前荣宁两府的破事都挖出来的样子,连当年岳父和政二老爷分家的事也拿出来过了一遍堂,只是见岳父没什么反应,所以才没继续拿来做文章。”萧云轻轻地笑了一声,解释道。
“果然是…反正那时候分家,我们也是吃亏的一方,才不怕他们说呢。”贾迎春自然知道那些言官向来没一个好惹的,他们不说则已,一开口就要你脱层皮。
“反正皇上还用得着的人,总不会故意刁难就是了。”萧云笑道。
贾迎春听萧云这么说,她心里自然没那么担心了,后来想想,林黛玉和二皇子妃写给她的信里,好像也没有提到她娘家的事嘛,这两人最是知道贾家和荣国公府的关系了,而且她们没有非要瞒着她的理由,所以她娘家那几个肯定不会有事。
五月底,贤德妃薨逝,贾母与王夫人大恸不已,两人哭的是死去活来,也不知悲的是女儿的亡故,还是贾府未来的渺茫。
不多时,贾宝玉那块通灵宝玉也莫名失踪,让原本就呆性的贾宝玉不到几天就越发神志惛愦,王夫人刚刚失去女儿,自然更加不愿看到仅存的儿子又没了,她一方面私下派人四处寻玉,一方面延请各方名医来替贾宝玉诊治。
等替贤德妃送殡过后,原本只知贾宝玉生病的贾母才晓得最重要的玉早已不见了,她又气又急地命众人仔细去找,连悬赏的话都出口了,然而除去几波来骗钱的人,谁也没再见到什么通灵宝玉,婆媳俩将全副心思放在救治贾宝玉的病上头。
突然有一天,不知道谁提起了‘金玉良缘’一事,又说了平常人家如何用喜事来冲秽气的事来,王夫人大约也有抱‘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便来找贾母讨主意了。
“冲喜?这一时半刻去哪里找合适的人选?再说娘娘刚薨逝不久,虽然皇上没有下令禁婚嫁,但他身为娘娘的亲兄弟,也不能不服这九个月的大功服。”贾母听到王夫的问话,顿时有些迟疑地说道。
“这…。”王夫人听到婆婆的话,不免也有些垂头丧气,往昔在府里会传出那个话,还是她和妹妹薛姨妈的手笔,为的是希望侄女薛宝钗能嫁到他们家来,可是这会儿,薛宝钗早已嫁人,也随夫君外放到金陵去,听说连娃儿都有了,她还去哪里找什么金呀…?!
“老太太,还有云丫头呀!我听说史家还没替云丫头定亲不是?而且她身上不是有什么金麒麟?不如就让她嫁给宝玉吧,云丫头是老太太从小看到大的,想来没有谁比她合适了。”王夫人一脸欣喜地说道。
“云丫头?”贾母一听,确实有些心动了,毕竟当初史湘云那个侄孙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