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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在学校外面,你们学校除非是校内职工的车,其他的车都进不来,所以我就自己走进里了。”左舞依微笑:“考完了?那咱们去吃饭吧?”
可颜替她拿过手里的皮包,一手搀扶住她:“还没呢,下午还有一科,明天再考一天才放假。”
左舞依一步步慢慢走着,浅红色皮草大衣把她整个人裹得臃肿不少:“下午什么时候考?我还想带你去远一点儿的餐厅吃饭呢。”
可颜看了看表:“现在才十一点,我下午三点才考试,有的是时间。对于吃当然是要照顾你这个孕妇了,就算不照顾你,也要照顾我干儿子啊。”
左舞依一笑:“好了。咱们去吃泡菜烩饭吧,我最近特别想吃那个。”
她们去了一家离Y大只有十五分钟车程的餐厅,环境优雅,服务一流,物美价廉,也不知道左舞依是怎么找到这么好的一个地方。
可颜点了份意大利面吃,而左舞依在吃那份泡菜烩饭,一颗颗米粒已经被辣椒染成红色,散发着香味儿,让人食指大动。
“你这么能吃辣的,莫非要生一个女儿?”可颜微微笑着:“女儿也好,女儿贴心嘛。”
左舞依虽然饿,但是吃相十分好,皇家礼仪从小到大学着倒也是有些作用,“陆黎喜欢男孩,但是我也觉得女孩儿好。”
可颜感叹:“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看见我干女儿。”
“你那个孩子要是没……都已经快四五岁了。”左舞依脸色严肃,看着她恨铁不成钢:“你怎么最后还是和他在一起了?”
可颜也知道左舞依不会这么无缘无故就来学校找她了,一定是听说了她和莫谨言复合的事情以后才这样风风火火来找她,不,应该是说劝她。
只不过突然被提及那个还没生下来就没了的孩子,心里又像是被灌进了一股寒风,勉强笑笑:“没办法,他来的太不是时候。”
当年她发现怀孕是和莫谨言从日本回来,在日本的那段时间太过于甜蜜幸福,她甚至想留下那个孩子,见证他们那段似是而非的感情,可是却还是在犹犹豫豫之下去医院瞒着莫谨言打掉了那个孩子。
都已经三个月大了,隔着B超仪看见那个小小似黄豆一般大的受精卵已经开始成型,只看那一眼她心里就开始舍不得。
也是那个时候左舞依知道她和莫谨言的那层关系,气得她拖着可颜要去找莫谨言理论,可是却被可颜拦下来了,她并不想破坏其中的平衡。
她也知道那时候莫谨言的羽翼未丰,而她和莫谨言的感情也飘飘浮浮,仿佛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自然不可能留下那个孩子。
可就算是她不顾一切把孩子生下来,又能怎么样?当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只有妈妈的私生子?缺少父爱的孩子,也不会幸福,又何必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受苦?
左舞依带着她去医院做流产手术,她用了全身麻醉,躺在手术台上,看着头顶过分明亮的灯光昏昏睡去,就只当是做了一场梦。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还在吊点滴,是营养液,左舞依坐在椅子上见她醒了叹气:“你就犯傻吧,什么都自己撑着,嘴上说你不在乎莫谨言,心里怎么想的呢?你真气死我了!”
可颜只是把一只手轻轻放在还没有什么知觉麻麻木木的小腹上,转头看向外面的蓝天,喃喃道:“这个季节,紫藤花是不是枯萎了?”
左舞依见她失神难过的样子,也不忍心了,“那你也没权利就这样剥夺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权利。”
可颜没说话,低头用叉子挑了几根面,却又不吃只是发呆。
“好了好了,过去的就都过去了。我也不该提,那也是你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左舞依给她夹了个甜甜圈:“多吃点儿吧,下午好好考。”
可颜微笑:“我没事儿。你说得对,过去的就都过去了。果然快当妈妈的人就是不一样。”
左舞依叹息:“本来是劝你离开莫谨言的,他不是能给你幸福的那个人。但是——看你现在开朗很多,大概也是他的功劳。但是可颜,我提醒你,感情陷得越深,你得到的伤害就越多,越是不在乎,也就越不会痛。”
可颜慢条斯理吃了口面:“那么你陷得不深么?陆黎风流成性,你都还愿意在他身边,我原以为你们结婚以后他会收敛点儿,可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改善。舞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感情这件事,不是我们能够自己控制的,我们是人,不可能那么理智的管理情感。”
左舞依想到自己,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也是,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
话谈到这里,她似乎也没了胃口,可颜看她剩下的大半盘烩饭,知道她肯定没吃饱,不过是陷入了一种愁思,所以暂时把饥饿感压下去了,可是孕妇要是吃不饱对孩子可不好,她又柔声劝:“我也是随口一说,无论陆黎他在外面怎样拈花惹草,但他心里始终有你。”
左舞依也知道她是安慰自己,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没事儿。快吃饭吧。一会儿送你回去,下午要考试,我还是给你留点儿时间复习吧,别到时候挂科了,让我脸上都没面子。”
可颜摇摇头笑着说:“是林轩霆脸上没面子吧?他大一不是在Y大读的?”
左舞依惊讶:“你知道了?”
“我和他是朋友,自然知道了,他帮了我这么大的一个忙,我还没打算好要怎么谢他呢。”可颜边吃边说,忽然听到包里的手机在震,拿出手机一看,是莫谨言:“怎么了?”
莫谨言的声音隔着手机竟有一种温情的感觉:“你在哪儿?”
“我在外面和舞依吃饭呢,怎么了?”
莫谨言道:“嗯,什么时候考完?我去接你,晚上一起吃饭。”
可颜回答:“五点半,晚上吃饭?你没应酬么?”
“跟齐言一起吃个饭,那我五点半在Y大门口接你。”
“嗯,好。”
挂了电话,可颜回去重新坐好,左舞依嗤笑:“怎么?还是这样一刻看不见你就心里不舒服?你还是他秘书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吃饭逛街,十次里他得有七次打电话找你。没想到现在依然这样。”
可颜拿起叉子继续吃面:“是是,那是因为有事,当他的秘书,怎么可能闲得下来?”
左舞依步步紧逼:“那现在呢?你现在可不是他的秘书,怎么还这样?”
“他找我晚上吃饭。”
“吃饭?烛光晚餐?他不会是要求婚吧?”左舞依带着玩笑的意味。
可颜这才想起之前莫谨言说过关于结婚的话题,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认真的,于是提起:“他倒是说结婚的事情来着,但是——我估计不是认真的。”
左舞依哎呀一声:“你怎么不乘胜追击?顺便试探试探他是不是真的想娶你!”
可颜连头也没抬,依旧很认真地在吃面:“他真想娶,我也不一定嫁。”
“为什么不?难道你跟他这么多年,都是白费的?还是你想一直就这样当他的情人?或许他以后结婚,你就是第三者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左舞依愤愤地,“他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一直单身下去?”
第 52 章
她下午考完试,就在路边等莫谨言来,站在一棵枯树旁,上面的枝桠孤零零,连一片叶子都没有,粗壮的树干纹理清晰,树皮完好连一小块都没有掉,就算是叶子都掉光了,可是它还是活着的,活着就有希望,熬过忍冬就能看到阳光,看到春天,看到希望。
可是她的希望在哪儿?
给自己找了那么多事,上学,打工,每天的行程都是满的,可是心却还是空落落的,没有希望,果然还是没有生命。
白皙纤细的手指抚上粗砺的树干,这棵树活了多长时间?见证了多少春夏秋冬?记忆如果被刻在年轮里,那么她的从前又刻在哪里?
一辆捷豹XF停在她身边的停车道上,莫谨言在车里看着她对着一棵树怔怔出神,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正想更清楚地看看她的神情,她却注意到他的车,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了车:“什么时候停在这里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看你在发呆,想什么呢?”莫谨言一边重新打火,一边问。
可颜胡乱找了借口:“在想明天会出什么样的试题。就我们和齐言吗?”
莫谨言把车滑入辅路车道:“不是,还有齐言的女朋友。”
可颜似乎来了兴趣:“齐言的女朋友?他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莫谨言一笑:“三个月以前遇见的,他说他觉得要娶的就是那个女的了。”
“这回他可是真的定下来了,我曾经听他提过初恋,那个女生是谁啊?”莫齐言虽然外表放荡不羁,可到底也是个情痴,竟然为了那个初恋整整十年都没好好谈过一场恋爱。
莫谨言道:“怎么忽然对这个感兴趣?”
“没有,就是觉得好奇,是什么样的一个原因让他的心在外飘荡十年之久。”
莫谨言却换了话题:“你跟我也快十年了吧?”
可颜点头:“是啊,再过几个月,就快十年了。不过……不知道这空缺的半年,算不算。”
“你我认识十年了。”他开着车,视线停留在前方路况,不去看她,但是她却侧目看他,英俊的轮廓,让她很有安心的感觉。
她粲然笑道:“怎么?觉得十年很久?还是厌倦和我在一起了?”
他微笑:“十年怎么会够。”
他们去的是一家很普通的家常菜馆,莫谨言穿了一身很低调的阿曼尼休闲西服,深紫色的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外面套了件黑色西服外套,在一月这么冷的天气里,他竟然还能这样要风度不要温度让可颜十分佩服:“你不冷么?穿得这么少?”
莫谨言一边向餐厅里走,一边看可颜——白色羽绒服,黑色过膝绒裙同色裤袜,穿着高高的深棕色牛皮靴子,背着一个纯白色的书包,书包上竟然还挂了个毛绒玩具,一副学生的打扮,不由得一笑:“我出门开车,车里有暖气。”
“可是你下车的时候怎么办?”她叹了一口气,“不过像你去的地方大概都有服务生帮着停车,你只要下车进门完成这个动作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