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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珀好像吓了一跳,转头看着我,那眼神有些厌恶,有些不解也有些局促。我一阵晕乎乎地,也不想弄清他在想些什么。径直在他身边坐下,傻呵呵地笑道:“我这是怎么了,吃了那叶子好像得到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南珀又回头看着月亮,懒洋洋地说:“不奇怪,彼岸花叶本就是能让亡魂忆起前世的伴侣,你得到些前世的记忆也不足为奇。”
“前世?”我顿时来了兴致,“想想真是玄妙啊,不知我前世是个怎样的人,又有怎样的际遇。”
南珀一脸嫌弃地看着我,“有什么玄妙的,你这世连畜生道都没摊到,直接成了根木头。想来前世必是造了许多孽。”
我双手握拳,愤愤不平道:“就算我是根木头,我也是根西湖边的柳树,这份际遇别的木头可羡慕着呢。”
南珀突然有些生气,“木头,不准你再这样!”
“怎样?”
“就像现在这样。我不准你这样傻乎乎的,不准你露出好奇的表情,不准你把一切藏在心里。不准,不准,都不准!”
我嘴巴微张,半天才说:“这也太霸道
了。”
南珀有些窘迫地站起身来,“好了,我们快些回去吧。那朵傻花和她的笨儿子还等着呢。”
我曾听仙子说过,女人心海底针,脸色瞬息万变。此刻,我深深觉得南珀前世一定是个女子。
菱花吃了叶子之后就清醒了过来,苏禾骑却还在沉睡。在我告知她一切之后,她直接拉着我要去找昙桃算账。我们到昙桃屋子时,她正望着一株桃花发呆。
菱花直直冲过去,一把扯过昙桃,“你到底是什么妖怪!为什么要这样做?”
昙桃不慌不忙,“你们醒了?”
菱花咬牙切齿地说:“你最好给我们一个交待,否则我就毁了你的桃花镜,捉你去炼丹。”
昙桃拂开她的手,幽幽地说:“我只是一个人太寂寞了。我在这里等了好久,他还不来。十几年前,终于有个凡人闯进来。我求他留下陪陪我,他偏不肯,说他要去找什么教书先生。我便让他喝了忘川水。可是,我却忘了他只是一个凡人,没多久他就死了。你们能来我很开心,你们是仙子,喝了忘川水也不会死。”
“你真是太自私了!你要是寂寞,为何不常去人间走走。”
“我不能去,万一他来了怎么办?”
南珀冷笑一声,“你不能去,还是不可能去?”
昙桃面无表情地脸终于出现一丝慌乱,抬头瞪他,“你胡说些什么?”
“够了!难道自欺能够欺人么,就算你不肯承认,这一切都已经是事实。你还要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多久?”
昙桃有些害怕地缩成一团,不再说话。
我疑惑地问南珀,“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刚来这里的时候你就怪怪的。”
“你们难道没看出来,她根本已经不是妖怪,而是亡魂残识化出来的魅。我走的这几天就是为了去确定一件事,果然让我在山腰发现一棵死了多年的桃花树。”
昙桃全身颤抖,“你们不要再说了,滚出我的桃花镜去!”
我似懂非懂地说:“怪不得你记不得要等的人,又难怪这小溪里是忘川水。恐怕你是从地府逃出来的。只是你在等一个永远等不到的人,做一个永远做不醒的梦,你还想这样孤独寂寞到什么时候呢?”
“我也想得到解脱,可是我记不起他,这就是我心中的障,有了这个障,你叫我如何投胎转世。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谁,我为什么等他。”
我心念一动,“也许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帮你想起他。”
菱花疑惑道:“小依你怎么帮她?”
“你难道忘了我可以做梦预知未来,感应过往。我只要在这里做一个梦就好。”
南珀笑了一声,“你当真以为自己有这个本事 ?”
我略带挑衅地看着他,“等我醒来就知道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罢,我席地而坐,很快进入梦境。
一个狼狈的少年一路逃上山,他的衣襟染满灰尘和些许鲜血。他看见一棵开的正好的桃花树,便靠在树上大口喘气,指间扶着一朵桃花瓣,“想我李云瑞寒窗苦读十年,不但没能金榜题名,归家途中又遇上悍匪,老天果然要亡我吗。”
一个娇憨少女躲在树后悄悄地看着他,见他这样难过,急忙跳出来安慰道:“不会不会的,公子你是个好人,会有好报的。”
李云瑞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这荒郊野岭的,姑娘你怎么只身在这里?”
“我家是山下的猎户,我随父亲来山上玩,谁知不小心和父亲失散,我也迷路了。”
李云瑞又是一脸落寞,“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个好人。”
女子心中急切,“我当然知道,当年公子你还救过我的命呢!”
李云瑞疑惑地看着她,她脸发红,低垂着头,“公子可能忘了,十年前你随家人来这山上祭祖。当时有歹人要杀我,是你救下我的。”
他微微一笑,“是么,我真记不得了,难得姑娘你还记得我。这山以前确实是我李家的,如今家道中落,连这山也剩不下了。”
后来女子领着李云瑞到了山脚的一处茅屋,李云瑞便在这住下了,日日与女子说些外头的事,教她诗词歌赋,日子倒也过得惬意。大半个月之后,李云瑞身体已经大好,他看着正一笔一划练习书法的女子侧脸道:“昙桃,你到底是谁?”
昙桃惊讶抬头,手中的毛笔在纸上划下一道痕迹。
李云瑞接着说:“你说你与父亲住在这里,可是你的父亲却从未出现。这些日子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给我找来,这实在太不合理。我年幼时便听闻了山妖的故事,你是山妖么?”
昙桃眼神闪躲,“我不是什么山妖,我是桃花妖。”说罢抬头看了看李云瑞,见他并不害怕才接着说,“十年前你和家人来祭祖,当时你府上的一个女眷看桃花开的好,硬要移到你府上去,是你阻止她,才救我一命。七年前,一滴琼浆玉露从天而降,落在我身上。我得了这灵气,便可以化作人身了。公子,我是妖怪,你怕不怕?”
“那人是我的姨娘,我只是讨厌她,
处处想着与她作对。无意间救下你,你实在不必记在心上。你就算是个妖怪也是个好妖怪,我不怕。”
昙桃脸色微红,笑的开心。李云瑞一时间也看到呆了,“古人常说秀色可餐,昙桃你真漂亮,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漂亮。”
后来,他们一起在这住下,如胶似漆多年,科举之日又来了。李云瑞坚持要去科考,昙桃也无法,只好给他筹够盘缠,挥泪送别。临走前,李云瑞动情地亲吻她,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才顶着她的额头说:“昙儿,你等着我回来。若我落第,便再也不想这些事,回来和你隐居在此。若我中第,我便风风光光地迎你进门。”
我从梦中醒来时,一眼看见昙桃期盼的眼神,心中一痛,笑着说:“是个很美的故事,你等得人叫李云瑞,你们在这山上相识相守。只是后来有些事,他没能遵守约定回来。”
昙桃的眼睛闪着亮光,“对的,对的,他是我的李郎。我怎么能将他忘了!”说话间,她眼角滑下一滴泪,随着泪落在地上,她整个人化作无数瓣桃花。顷刻间,整个桃花镜包括她的眼泪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算是死了,不过我还是会坚持到完结的。最近有些事,我会尽力更新的。
、想不出标题来了
幻境消逝,我们身处在一堆乱石之上。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着胸口,无从宣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菱花拂过一片还未消散的花瓣,“小依,原来你真有这本事。看来华城上神一定偷偷教了你不少法术。”
我哪里说得出话来,只是无言摇头,菱花惑道:“你这是怎么了,帮助那桃花妖得到解脱,那可是大功德一件。怎么还这样哀声丧气的。”
我勉强起身,只想快些离开这个地方,“哪里有什么功德,是我骗了她。”
“骗了她?”
“那李云瑞考了功名,另娶了一个妻子。桃花妖夜夜托梦,盼他早日归来。他心生惧意,将昙桃骗走,灭了她的真身。可怜昙桃还为他忍受地府烈焰之苦,在这荒郊野外,桃花镜内,对他日日思念,飘荡万年。我怎么忍心告诉她一切,让她怨气不散,继续受苦呢。”
菱花听了,眼中含泪,走过来抱着我,“你没有错,生生世世,转头皆空。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谁还能记得谁呢,一切都是过往,他人都是过客。那昙桃下一世会有另一个爱的深刻的人,总比记得这些痛苦,苦苦等待的好吧。”
我拼命摇头,却连泪都流不出来,“那这样生生世世的无尽折磨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前世那样刻苦铭心的人就这样一碗汤便忘得干净么?”
南珀一把将我扯过去,脸色凝重,“死木头,你到底是谁?”
我还沉浸在之前的痛苦中,他突然来这么一遭,倒将我弄得发愣,“你干什么?怎么总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南珀嘴角溢出冷笑,好像十分痛苦,“我奇奇怪怪,我看你这木头才真是奇怪。你本木身,本来就对这些感□物没有多少感知,却偏偏还伤秋怀春。你看看你,连哭都做不到,还装出这副难过的样子给谁看呢?”
我奋力挣开他的手,怒视着他说:“我如何又与你何干呢?我不会哭不代表我没有感情。你本是妖,本来就不该和我们一路。现在我也找不着师父,你走吧,师父回来了,我自然会让他去找你。”
南珀稍稍平静,吐了一口气,“是我太激动了,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去了那里,随你如何都好。”
我拉着菱花就走,“我哪里都不去,我要去找师父。”
南珀立在原地,“凭你是不可能找到他的,你陪我去那里,我带你去找你师父。”
我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愤怒与欺骗,回头喊道:“你骗我!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师父在哪里,你却骗我。你根本不想
找师父,你跟着我到底想做什么?”
南珀云淡风轻地说:“你到底去不去?”
我气得直挥拳头,要不是菱花拉着,我一定跳到他身上,弄他一个大花脸,“你滚!我会找到师父,用不着你帮忙。”
南珀忍不住小声笑起来,“你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