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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白长脚却是个机灵的,立刻就叩头,口中恭恭敬敬地叫道:“师父在上,受徒儿白长脚三拜。”
“你等等。”于异忙叫住他:“我可没时间教徒弟,不过话到这里,事后我教你两手功夫就是,这师就不必要拜了,我又没时间教,万一以后你丢了人,到是出了我的丑。”
他这话说得这么直白,白长脚也就拜不下去,不过从这件事上他能感觉得出来,于异不是在虚言哄骗他,心中疑虑又减三分。
于异把手向白长脚一指,喝声:“变。”白长脚往地下一滚,变成只猫头鹰,于异带他出壳,让他站在边上的一株古松上,道:“你且在这里看戏,看得明白了,然后我们配合着演戏。”
白长脚这时已经说不出人话了,只能把头乱点,眼中满是感激,还有期待,因为他又看到了外面的情景,看到了香妹。
这会儿,香妹父女兄妹三个,正陷入僵持中,谁也说服不了谁,而香妹一眼间没见到白长脚,正扭头四下找呢,于异猛一下就从一块山石后跳了出来,开始唱戏,先来一阵手舞足蹈,口中唱道:“我是此山石头生,石头娘生石头子,可怜石头没儿子,只在山头好耍子,哇呀呀!我是大石头,你们是什么鸟人?”
他这么哇呀呀一阵手舞足蹈,所有人都给他弄傻了,这是唱的哪一出啊!香妹却以为他是刺激过甚,脑子出毛病了,急跑过来,叫道:“长脚哥,你怎么了,我是香妹啊!你快醒醒。”
“你是香妹,我是长脚哥?”于异装出迷糊的样子。
“是啊是啊!”香妹点头:“长脚哥你快醒醒,没事的,我绝不会嫁给牛白牯那个死老鬼,要嫁我就嫁给你,要么我们就一起死,生不同床死同穴。”
本来对着哥哥的恼怒,尤其是老爹的恳求,她心里实也有几分犹豫了,但于异这么一闹,她以为于异是担心她改变心意,受刺激脑子出了毛病,这一急,顿时就坚定了心志,拉着于异的手,一脸坚决地看向山下的老爹和哥哥。
“生不同床死同穴吗?有趣有趣。”于异却还在唱:“哪里有穴哪里有穴,那我先来找个穴。”
一面唱着,一面舞着,香妹拉不住,给他挣开了手,急要再拉他手时,于异双手齐伸,抱住身边的大岩石,往上一举,居然举了起来。
本来山上山下所有的眼光都落在于异身上,好些人都在笑呢,疯子唱戏,好笑啊!看到这一出,所有的眼晴顿时都直了。
天爷啊!那岩石小山也似,至少也有十数万斤,莫说一个人,就是这山上山下加起来四五十个人全凑上去,也绝对举不起来啊!这人却凭一双手给举了起来,这还是人吗?
这时太阳刚好出来,一缕晨阳,照在大石头上,也照在于异身上,晨光耀眼,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去揉眼晴。
这肯定是看花眼了,一定是看花眼了,怎么可能呢?
可揉了眼晴再看,人还是那人,石还是那石,那石确实托在那人的双手里,那人是人吗?或者那石其实不是石?
第356章 鱼目混珠
在这一刻,所有人心里都生出了这么个想法:那石头可能不是块石头,也许就是块木头呢。
不过于异随后地举动打消了他们的幻想,于异还在唱:“有穴了有穴了,可是穴有了,这石头又要放哪里呢,对了,滚山下去吧!”这么唱着,一只手还腾出来乱挥:“打石头了啊!打石头了啊!各家各户,鸡鸭小心啊!”
小山一样的巨石,一只手托着,所有的人都要傻掉了,然后就见于异手一松,那大山石顺着山坡就滚了下来,山坡本来就有些陡,这石头又是半圆的,顿时就收不了势,哗啦啦直滚下来,先声势还小,速度也慢,但慢慢就越滚越快,声势也越来越大,滚到一半的时候,其声隆隆,真就好象天崩地裂一般,所过之处,更是草伏树倒,岩碎沟裂,惊心动魄。
山上山下所有的人,全都给这声势惊呆了,竟然就没一个知道动的,虽然于异选的方位不是毕直往下滚,带了点儿斜势,是往另一边山坡斜着滚的,但巨石撞碎的山石树木四下激飞,站在山下不动的话,仍有可能打在身上,然而山下的人根本没想到这个问题,所有人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惟一能想到的,只一个念头:这真的是石头,不是木头。
香妹最初也没反应过来,虽然于异举着的石头确实大了点儿,而且就举在她边上,但她脑子里那根筋就没扯动,直到巨石滚到一半,她才省悟,慌忙尖叫:“阿爹,忙躲啊!石头来了。”
给她这么一叫,山下的人也才猛醒过来,顿时一阵鸡飞狗跳,慌忙远远地躲开,然后眼睁睁看着巨石一路滚下山去,一直滚到山沟沟里,不动了,所有的人这才动起来。
“祖神啊!这石头怕不有好几万斤。”
“几万斤,你那眼晴,少于十万斤,我脑袋砍下来把给你做猪头啃。”
“长脚怎么举得起这么大的石头啊!这还是人吗?”
“莫非他是给神仙附体了?”
香妹也傻了,扯着于异的袖子:“长脚哥,长脚哥。”
“啊?”于异应一声,哈着嘴,愣着眼看着他,这神情哪儿学来的呢,不是戏台子上,是小时候看那些巫婆神汉唱神,就那个表情,他老娘特信这个,他也跟着看,学上了。
事实上这个表情通用于天上地下一切骗子和非骗子,这里要解释一下,为什么还有非骗子,因为唱神的人里,绝大部份是骗子,但也确实有极少部份是有真功夫的,真能请神,也真能捉鬼,当然这些家伙也能弄鬼——他自己就是个鬼。即然是通用表情,香妹自然也是认得的,他好好的亲亲的肉肉的长脚哥,怎么着儿突然就出神了呢?真个是受了刺激啊——这就是恋奸情热的效果了,她根本没想过一家伙举起十多万斤的石头是怎么样的神力,只想到自己地心上人受了刺激了,受了苦了,于是眼泪就下来了,悲声道:“长脚哥,你怎么了?”
于异讨厌女人哭,这里又要解释一下,他不是怜香惜玉啊!他是性子不好,烦燥,看着女人哭就烦,本来还要演一下,有瘾呢,香妹这一哭,烦了,身子猛地一阵乱颤,嗯!就仿佛老乞丐在太阳底下抖虱子一般,那叫一个恶心,然后直得象棍子一样的眼光立马就活了,四下看看,还摸摸头,又看香妹:“咦,香妹,这是怎么了?你哭什么?哪个打你了,我砍死他,说,哪个打你了。”
这是还魂了,通用表情啊!香妹顿时哇的一声就哭了:“长脚哥,你好了,没人打我,不过你刚才是怎么了嘛?”
“刚才?”于异还装糊涂,把眼珠子翻到脑袋底上,翻得白眼朝天,然后就拍脑袋:“哦!是这样,刚才我在石头上站了一下,突然身上一麻,就这样。”还带动作表演,双手形成鸡爪乱抽抽,嗯!就是鸡爪疯发作时的样子,这个表情同样是天上地下通用的,香妹明白,山上山下所有人都尖着耳朵听他说呢,自然也全都明白,不用于异往下说,所有人就都知道了:“这是神上身了。”
于异果然没让他们失望,道:“然后我就看到一个人,这个人好怪的哦!”于异还搔头,装做不知道怎么形容,比手划脚:“他的脑袋是方的,就是个小方石头,他的身子是方的,就是个大方石头,他的双手是方的,就象两块门槛石,他的双脚也是方的,又象两块门槛石,最有味的是,他的眼珠子也是方地,象过年炸的两块油豆腐,然后他的耳朵也是方的,象两块大些的油豆腐。”
这形容,山上山下所有人脑袋几乎都成了方的,若不是鬼神附身这样的事过于诡奇,有人就要开骂了,还是香妹温柔,会听故事,道:“后来呢。”
“后来啊!那个人跟我说,他是这山里的石头神,就叫大石头。”说到这里,他突地叫起来:“这个大石头说怪话呢,他说不记得多少多少多少年前,我们这一支的祖辈,一个叫什么白宏地,路过山上,就在他身上坐了一阵,然后他们交了个朋友。”
“白宏?”香妹还迷糊了一下,年轻人啊!总是记不起祖宗的,山下她爹却叫了起来:“那是先祖的名讳。”
“呀!”香妹猛地捂嘴,她也记起来了呢,于异演戏,其实冷眼看着,什么白宏,自然是苗朵儿有兴趣,向镜柔问宏宗的事,于异顺耳朵听来的,这时就现炒现卖了,暗笑:“知道是你们祖宗就好。”接下去道:“大石头说,因为跟宏祖是有缘人,所以他出来见我一面,说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不行,七十二寨,散沙一团,为了后人,甚至不惜出卖女儿,太丢宏祖的人了。”
他这话,顿时就羞着了一帮子人,尤其是香妹爹,香妹爹叫白杆子,是正宗嫡传的白姓后代,丢了祖宗的人,他能不羞愧吗?当然也有怀疑的,象白火火,年轻人不信狠啊!然后看看山沟里那个大石头,想不信狠,又还不行。
香妹到是个好姑娘,这会儿反是帮着爹爹哥哥说话了,道:“也不是的,爹爹也是不得己。”却狠狠瞪了她哥哥一眼,卖女儿的活,她爹是做不出来,但她哥哥卖妹子却是下得了手,白火火给她瞪一眼,到也有些脸红,错开了眼光,他还是有羞愧之心的,无论如何说,他们是亲兄妹,拿妹妹换好处,虽然下得了手,却总有些心虚。
于异哼了一声,也懒得跟她争,道:“于是大石头跟我说了,说要赐我神力,让我做七十二寨的总寨主,代替宏祖,正一正宏宗的风气。”
“什么?”香妹秀气的小嘴儿张得老大:“你做七十二寨的总寨主?”
“是啊!”于异点头,又搔头:“好奇怪的呢,七十二寨的总寨主,那不得了啊!我只怕做不了。”
“哼!好大的口气。”白火火终于忍不住了。
于异身子突然颤了一下,然地扭头:“你不服气是不是?”说话间手同时伸了出去,他大撕裂手用习惯了,也不管演的是大石头神,手能不能变长的,倏的一下就卡住了白火火脖子。
白火火离着他有三四十丈呢,无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