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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忽然心中一震,醒觉到自己一对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纪千千,在不自觉下他用上全副心神,不放过她任何表情动作,单只看她已是最高的享受,他从未试过如此投入去看异性。此刻他不晓得没有她的天地会变成甚么样子,但肯定会令人失去很多生趣。
纪千千说毕,又转回去布置睡帐,看她兴致勃勃的娇俏模样,知她不但丝毫不担心汉帮或胡帮,还非常享受在边荒集内的每一刻。
聚观的人虽然散去,仍不停有人在附近巡逡,摆明是来看纪千千的,幸好人人明白边荒集撩人者贱的规矩,只敢隔远瞥看。
庞义来到他旁坐下,满足地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刘裕忍不住问道:“千千又有甚么古怪的想法?”
庞义梦呓般道:“她要一张私家桌,指明要放在酒鬼燕飞的私家桌旁,因她喜欢在有边荒第一高手保护的舒畅心情下,每天好好欣赏东大街热闹的生活。”
刘裕叹道:“说出来或许没有人相信,但将来统治边荒集的,会是千千而非任何其他人。除非像苻坚般百万大军南来,否则没有人能以武力征服边荒集;更非几个人的力量办得到。因此我有个预感,千千凭她的美丽、个性和兰心慧质,或真可兵不血刃地完成霸业。”
庞义睁开双目,点头道:“我从未见过胡贼对女人这般客气有礼,一副唯命是从的恭顺态度。千千的魅力确是惊人,肯对她狠心的肯定不是人,男女皆如是。”
刘裕道:“刚才你害怕吗?”
庞义叹道:“说不害怕是骗你的。不过当千千开始说话,我就全神顾着看她的一颦一笑,连老爹是谁都忘记了,哪还记得害怕。”
刘裕笑道:“老哥心动了哩?”
庞义道:“面对如此佳人,谁能不心动?若听过她唱曲应更不得了。不过我有自知之明,不会有非分之想。事实上千千有种令人不敢攀折、只可远观的高贵气质,使人不敢生出妄念,那会是一种亵渎。”
刘裕道:“小诗也不错吧!”
庞义破天荒的老脸一红,皱眉道:“你在胡说甚么?”
刘裕笑嘻嘻道:“没有甚!只是见你老哥对小诗特别细心侍候,随口说说而已!哈!”
庞义苦笑道:“怎么说都不行,若你散播谣言,我会和你拚命。”
接着又道:“明天若祝老大肯乖乖的送回木材,我要先给千千制作一套胡椅胡桌,让她可坐赏第一楼的重建工程。”
刘裕待要说话,纪千千莲步轻移,朝他们走来,登时天改地变,废墟变成充满生趣和色彩的美好人间仙界。
纪千千活色生香的直抵两人身前,指着刘裕嗔道:“你在躲懒。”
刘裕打从心底涌起自己也不明白的甜蜜感觉,嗅吸着她健康青春的香气,摊手道:“我躲甚么懒,有甚么可以做的?”
纪千千欣然道:“可以做的事多着哩!庞老板说给我和小诗四座篷帐,两座是用来睡觉休息,一座用来梳洗沐浴,一座用来招呼客人……”
庞义提醒道:“和弹琴唱曲。”
刘裕立即虎目闪亮。
纪千千没好气地横庞义一眼,弄得后者魂魄齐飞,有如说急口令的匆匆道:“要张罗的东西很多哩!幸好边荒集有夜市,千千要一个大浴盆、一个大水煲,还有……”接着念出一大串日常必需的用品,钜细无遣。
两人听得哑口无言,四座营帐如何可以放进这么多东西?
刘裕苦笑道:“我如何可以分身?保护你是燕老大派下来的重任?”
纪千千露出狡猾的甜美笑容,柔声道:“人家和小诗随你们一道去不就成了吗?”
刘裕和庞义恍然大悟,纪千千绕了个大圈子,说到底是要去逛夜市,不甘寂寞。
骡蹄踏地和车轮碾地的声音传入耳内,三人循声瞧去,三辆骡车从东大街转进来,驶上因第一楼已成废墟致巷不成巷的巷道。
刘裕呆了一呆,三辆骡车分明是冲着他们来的,不过驾车者只是普通荒民,不像是汉帮的杀手刺客,若要以骡车来运载汉帮的战士,更是多此一举,荒天下之大谬。
庞义也摸不着头脑,喝过去道:“你们来干啥!”
小诗和郑雄等放下手上的工作,好奇地赶过来看热闹。
驾驭第一辆骡车的年轻小伙子道:“有位自称边荒公子的俊俏家伙,搜购了大批日用品……噢!我的娘,原来千千小姐真的来了边荒集,他不是吹牛皮的。”
刘裕一呆道:“这批东西难道是哪个叫甚么娘的边荒公子指定要送给千千的吗?”
年轻小伙子目不转睛的狠盯着纪千千,看情况早连爹娘都忘掉了,竟不懂回答刘裕的问题。
三辆骡车缓缓停在三人旁,庞义喝道:“兄弟们上,看看究竟是一车车的刺客,还是满车礼物。”
纪千千“噗哧”笑道:“庞老板的心情肯定甚佳,说得这么有趣。千千愈来愈喜欢边荒集哩!每一刻都在变化,真个好玩有趣。像现在忽然又冒出了一个叫边荒公子的俊俏家伙,送来眼前的三车礼物。”
那三个驾车来的小伙子既得听到她甜美的声音,又得睹她如鲜花盛放的嫣然一笑,更像呆头鸟地没法作声。
郑雄等早一哄而上,兴高采烈地去揭开盖着货物的布篷,接着齐声怪叫,就像在玩新奇游戏,似乎危险已离得他们很远了。
纪千千是否能征服边荒集,尚是言之过早,不过所有曾见过她的,无一幸免地被她的绝世风华慑伏。朋友如是!敌人也是。
纪千千撑起脚尖,希望看清楚点,秀眸异采涟涟,一副天真的娇俏模样,叹道:“这位佩称得是天下间最懂侍候女儿家的男子汉!”
三车载满各式各样的女性用品,从梳妆台、铜镜、大小浴盆至乎一把梳子,式式俱备,钜细无遗。
刘裕和庞义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心忖边荒公子肯定对女性生活的所有细节了如指掌,那种无微不至的细心周到,精采得教人生疑,世间是否真有如许熟悉女性的人物?
小诗也看得目瞪口呆,咋舌道:“这批东西够我们用上一、两年哩!真棒!全是在南方买不到的北方上等货。”
纪千千喜孜孜朝刘、庞两人瞧来,以带点请求的语调问道:“这是千千见过最有心思的礼物,千千若不收下,便是不近人情。千千可以收礼吗?”
庞义也开始感觉到纪千千带点狂野的多情性格,苦笑道:“这样的一份厚礼,包括燕飞小子在内,任我们所有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想出来也难办得这般妥贴。可是千千有否想过,眼前的大礼等若哪甚么娘的边荒公子向小姐你示爱,千千接受后,不怕他纠缠才好。”
纪千千抿嘴浅笑,柔声道:“不见他一面,千千亦不甘心。”
刘裕晓得即使燕飞在,也难改变纪千千已下的决定。微笑道:“边荒集是天下高手群集之地,讲的是高手过招,现在边荒公子正向千千发招,我们的千千美人怎可不接招还招,弱了我们第一楼的威名。”
纪千千鼓掌道:“刘老大确是英雄了得。好!请各位帮个忙,把货物卸下来,然后再想想该放在那里。 ”
夜窝子的街头,热闹而混乱,处处是脚步不稳的酒鬼,有些坐下来神智不清的喃喃自语,有些更躺倒街头,没人有闲情去理会。聚众狂欢之徒联群结队的呼啸而过,喧哗震天,一派纵情放肆,抛开所有顾虑,尽情燃烧生命的享乐态度。
高彦自己知自己事,避由东大街进入夜窝子,因为在夜窝子的东大街路段,两座著名青楼边荒楼和荒月楼便像秦淮楼和淮月楼般隔江对峙,只不过秦淮河变成了东大街,她们命名的灵感,亦是来自这两座秦淮河最著名的青楼。
可惜当高彦经过由胡女长驻候教,位于夜窝子钟楼广场东南区的青楼尽欢场合,他仍难逃一劫的被站在合外拉客的胡族姑娘缠上,且殃及燕飞这条池鱼,好不容易方从脂粉阵中脱身。
燕飞大有劫后余生的感觉,骇然道:“青楼的姐儿不是乖乖的留在楼内,等待客人来光顾吗?怎么会到街上来要把客人硬架进楼内去似的。”
高彦仍在尴尬,因为饿鬼般的青楼姐儿没有人不是高爷前高爷后的叫苦,尽显他是个青楼常客的本色;当然没有人理会他是否已洗心革脸。苦笑道:“竞争大嘛!多一个客多一笔皮肉钱,所以我还是喜欢秦淮河斯斯文文的一套,有情趣得多。在秦淮河可以听琴赏曲行酒令,甚至清谈一番,这里的姐儿哪有闲情和你来这一套,扯着你登楼入房,立即来个真刀真枪,又赶去接下一个客。唉!不要看门面,事实上和土窑子没有甚分别。”
燕飞心忖纪千千要改革这么一处地方,确是谈何容易,一旦形成习惯,人们会习以为常,难以接受其他。
夜窝子内最多的不是青楼妓寨,而是酒馆、茶室和食肆。幸好全部只准在入夜后经营,否则会抢去只在日间开业的第一楼大量生意。夜窝子是夜游人的仙界,不论青楼赌场、酒馆食肆,每座建筑物均高挂彩灯,营造出夜窝子独有醉生梦死的气氛。
“砰”!
高彦抬头往夜窝子中心区钟楼所在的广场上空瞧去,一朵灿烂的烟花在夜空爆开,兴奋的道:“广场处不知又有甚么新玩意,见你老哥初来乍到,让我这识途老马带你去见识见识吧。”
燕飞正好奇地看着对街烟花铺旁一座布置得有点像庙堂的建筑物,门内烟雾弥漫,颇有点宗教殿宇神秘的气氛,问道:“哪是甚么处所?”
高彦笑道:“你看不到牌匾写着“寻仙斋”三个字吗?你想服食甚么寒石散或灵丹仙药,内裹有大批供应。如此的丹堂在夜窝子内共有三所,我也曾帮衬过一次半次,买的是壮阳丸而非仙药。”
燕飞听得不知好气还是好笑,难怪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