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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苦心,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像刘毅这种小有才干,却自尊自大的人我见得很多,现在他是没有法子,一旦权势在乎,谁都不能令他心眼。」
刘裕的头立即大起来,坐了这个位子,便有随这位子而来的烦恼,要防手下里是否有心存不轨的叛徒。他对刘毅已格外小心,希望他知情识趣,安于本份。他清楚朱序的为人,会这样郑重警告自己,肯定确有其事。
但他并不担心今次刘毅率军西征会出岔子,因为有何无忌和魏泳之两大心腹将领钳制他,且刘毅比任何人都清楚,若于现时的形势下开罪他刘裕,只是一条死路。
朱序又道:「统领大人的这条路并不好走,除掉桓玄后,不服的人会陆续有来,这是高门和寒门对立的问题。但我深信统领大人必能逐一化解,那些蠢人只是不自量力吧!」
刘裕感激的道:「多谢大将军的提点,没有大将军的鼎力支持,我刘裕绝不会有今天。今晚我定要为大将军设宴洗尘,也当是送别大将军,庆贺大将军荣休的晚宴。」
朱序笑道:「统领大人不用客气,我最怕应酬,更何况文清正在内堂等候统领大人,统领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
刘裕一想也是,只好依他的意思。两人再闲聊几句后,刘裕脚步匆匆的径自去见江文清,百结的愁肠也因即将与江文清重聚而稍得纡解。
寿阳城。
燕飞回到凤翔凤老大的府第,赫然发觉卓狂生和姚猛在座,正在大堂与屠奉三和凤翔喝酒,兴高采烈。
见燕飞到,卓狂生笑道:「酒鬼来哩!肯定凤老大珍藏的三雪涧香完蛋了。」
凤老大笑道:「勿要说三雪涧香,喝掉我的身家也没有问题。异日小刘爷当了皇帝,我和我的兄弟们大把好日子,甚都可以赚回来,只是边荒游已足可令寿阳人人金银满屋。」
姚猛怪笑道:「凤老大好,我们好,大家都好,再喝一杯。」
燕飞在屠奉三和凤老大之间坐下时,三人又各尽一杯。
卓狂生殷勤为燕飞注酒,笑道:「凤老大已安排了一艘轻快的风帆,明早载我们往边荒集去,省去我们的脚力,待我们去打得燕人落花流水,这一杯是为千千和小诗喝的。」
燕飞先与三人分别碰杯,在卓狂生、姚猛和凤老大怪叫吆喝声中,把酒倾进喉咙。久未有雪涧香沾唇的燕飞,登时生出无与伦比的感觉,活像整个边荒都在体内滚动,不由想起纪千千初尝雪涧香滋味的那句话。
边荒集真好!
屠奉三道:「向支遁大师报上好消息了吗?」
燕飞点头表示见过,接着有点难以启齿的道:「我决定现在立即动身。」
凤翔讶道:「不用这么急吧!迟个一天半天没关系吧?」
燕飞歉然道:「我是想独自一人先走一步,三位大哥明早再坐船北上。」
屠奉三等均感错愕。
卓狂生斩钉截铁的道:「不许!」
今回轮到其它人呆瞪着他,包括燕飞在内。
卓狂生以手指隔桌指着燕飞,不悦道:「你这小子很机灵,晓得我不肯放过你,会逼你说故事,所以故意撇掉我们,好能自由自在,天下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燕飞心叫冤枉,他真的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只因支遁告诉他,安玉晴忽然兴至,到了边荒探访天穴,他才不得不连夜赶去,好与她相见,但这个原因是没法说出来的。特别是卓狂生,若给他晓得安玉晴的存在,更是不得了。
屠奉三露出心虚的神情,因为他也有他的故事,如果给卓狂生收到点风声,肯定是没完没了之局。坦白说,即使是亲如手足兄弟,但每个人多多少少总有些不想告诉别人的秘密,更何况卓狂生是要把秘密写进天书去,公诸于世。
屠奉三大有同病相怜之意,帮腔道:「燕飞是有要紧的事去办,老卓你最好知情识趣,不要阻延了小飞的事。」
卓狂生一副不肯罢休的神态,双手改为交叉抱胸,「嘿」的一声道:「屠当家何时变得和小飞儿同声同气,为他说好话?我敢保证连你都不晓得他忽然要独自北上的原因。对吗?」
燕飞拿他没法,只有唉声叹气。
看在算是外人的凤翔眼内,心中涌起一股暖意。眼前的四个荒人,正表现了荒人亲如手足的深切情意,大家了解甚深、无所不容,所以卓狂生才会肆无忌惮地有话直说,而燕飞不愿拂逆对方的意愿,不想伤害另一方,否则以他之能,说走便走,卓狂生恐怕连他的影子都摸不着。偏是燕飞选择了最困难的办法,就是要说服卓狂生,求这疯子让他上路。
屠奉三耸肩道:「我当然不晓得原因,但却可猜出个大概,燕飞要去独自处理的事必与支遁大师有关,且不方便告诉我们,老卓你勿要强人所难。」
他说的话和语调毫不客气,但正是如此,方显出他们之间超越了一般朋友的感情,肝胆相照,所以不用转弯抹角,想甚么就说甚么。
卓狂生好整以暇的道:「他现在去见谁?又或去办甚么事?至乎是否故意避开我?老子我毫不在乎。我想知道的,只是有关他的几件事,只要小飞肯开金口作出承诺,我现在放他一马又如何?小猛你站在哪一边?」
姚猛想不到自己竟被卷入漩涡,举手投降道:「小弟保持中立。」
卓狂生破口骂道:「你这胡涂小子,身为夜窝族的大哥,竟不懂为族人争取福利,这算甚么娘的夜窝族?我的天书记载的不但是荒人的历史,更是我们夜窝族最辉煌的岁月,若欠了边荒第一高手四战南方第一人孙恩的壮举,会是多么失色?哼!再给你一次表明立场的机会,否则我会把你的劣行向族人公告,看你还有甚么面目去见人?」
姚猛软化向燕飞等人道:「你们听到哩!卓疯子在威胁我,我是被逼的。唉!小飞!你作作好心,凑些东西来满足他吧!」
屠奉三摊手向燕飞表示无能为力。
凤老大则双目放光,道:「卓馆主的确有他的理由,坦白说,我也想知道得要命。」
燕飞迎上卓狂生炽热渴望的眼神,苦笑道:「如果有些事说了出来,令听者有害无益,那有如何呢?」
卓狂生拈须笑道:「哈!料子到哩!世间竟有听听也会生出害处的事?如此我更想知道。小飞啊!说到人生经验,我当然是你的长辈,过的桥多过你走的路。你的担心只是白担心。人是很奇怪的生物,懂得筛选、懂得过滤,只会拣爱听的事情去听,同时会以自以为是的方式去接受、去理解、去消化。明白吗?刺激过后,不相信的事会忘个一乾二净,只挑爱记的东西来记牢。所以你的忧虑是不必要的。」
燕飞差点给他说得哑口无言,勉强找话来回答他,道:「但有些事,我只想留在自己心中,不希望别人晓得。」
卓狂生欣然道:「这个更容易处理,你只须告诉我大概。而我的天书,在未来二十年绝不会向外公开,待现在发生的一切变成了褪色的回忆,我的天书方开始流传,到时已成了遥远的故事,令听的人也认真不起来。哈!我对你已是格外开恩,像高小子的《小白雁之恋》便绝没有这种优待。燕飞,识相点吧!」
燕飞拗他不过,颓然道:「你怎么说便怎么办吧!」
卓狂生大喜道:「放人!你可以走了。」
【 BBS 精心收藏:黄易大师小说】第 四十三 卷 第六章 乍闻喜讯
第 四十三 卷 第六章 乍闻喜讯
江文清坐在内堂,神色平静。
两个伺候她的小婢,见刘裕到,慌忙施礼,一副战战兢兢的神态,令刘裕忽然感到自己正如日中天的权力威势。
江文清先命两女退下,秀眸射出深刻的感情,看着刘裕在她身旁地席坐下。
刘裕看得出江文清是经细心打扮过,脸抹红妆,石黛画眉,头戴小凤冠,耳挂鎏金嵌珠花玉环,身穿燕尾花纹褂衣,披搭五色丝棉云肩,犹如霓虹彩霞,飘曳多姿,令她更添高贵的娇姿美态。
若让任何不知她底细的人此时见到她,只会以为她不知是哪家豪门的美丽闺秀,而没法想象她在怒海战船上指挥若定的英姿。
刘裕心中涌起没法说出来的感觉,眼前的美女就像只为他而活着,向他展示最美好的一面,更以实际的行动,表明了无心于江湖的心迹。或许这只是一种错觉和误会,但在这一刻,他的确有这个想法,且深信不疑。
刘裕心中被浓烈的感情占据。
眼前人儿是他可以绝对信任的人,他可以向她倾吐任何心事,当然不包括任青媞在内。而更不用担心她会害自己,因为他们的命运已连结在一起,他的荣辱,就是她的荣辱。
又或许他永远无法对她生出像对王淡真或谢钟秀,那种如山洪瀑发般的激烈情怀,但他们之间却有着最深厚的感情,不但不会被时间冲淡,反会随时间不住加深,彷如长流的小河,终有一天注进大海里,再不受边际的局限。
刘裕平静下来,因扰他多天波动不休的情绪消失得无影无踪。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江文清向他展现甜蜜的笑容,喜孜孜的道:「刘郎呵!最没有可能办到的事,你都办到了。当听到你攻入建康的消息,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抵达建康,方肯真的相信。爹在天之灵,当非常欣慰。」
听着江文清温柔动人的声音,刘裕感到整个人放松下来,劳累同时袭上心头,只想投进江文清的香怀里,忘掉了一切的狠狠睡一觉。被催眠了似的道:「我很矛盾!」
话出口才晓得不妥,江文清兴高采烈的来到建康,自己怎可大吐苦水,扫她的兴?
江文清理解的道:「是否感到负在肩上的担子太重,有点儿吃不消呢?」
刘裕愕然道:「文清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