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裕看得目瞪口呆,真是怎么也顶料不到众兄弟的反应如此热烈。
站在刘裕左边的阴奇道:「刘爷听到他们在嚷甚么吗?他们在叫刘爷万岁。」
刘裕苦笑道:「如果此事传至司马道子耳中,我们会大祸临头。」
另一边的屠奉三欣然道:「刘爷可以放心,这班兄弟都是经过精心挑选,从我原振荆会和大江帮的兄弟选出来的,忠诚方面无可怀疑。更重要的是每个人都深信不疑你是真命天子。告诉我,谁敢出卖心目中的真命天子呢?还有更愚蠢的事吗?」
喝釆声更响亮了,「刘爷万岁」的喊叫声潮水般在海湾来回激荡着,令人热血沸腾。
刘裕心中生出难以形容的感觉,似乎他一生的事业,从这一刻方开始,而由这一刻起,他的荣辱再不限于个人,而是属于眼前的所有兄弟,大家已变成一个整体。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终于在以千计狂热欢迎他们的人群中,搜索到目标。
江文清卓立岸旁一块巨石上,没有像其它人般挥手吶喊,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陪伴她一旁的是宋悲风。
刘裕心中一颤,明白了阴奇先前对她的形容,久违了的「边荒公子」终于「回来了」。
江文清一身男装打扮,衣袂随海风吹拂飘扬,一副翩翩佳公子玉树临风的情态,说不尽的风流儒雅,从容自若。
刘裕没法形容骤见到她这般动人模样的心情;没法描述她在他心中激起复杂微妙的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是无法有任何言辞可以适当形容的,他只知道在这一刻心神全被她占据了,而且比任何一刻,他更需要她。
屠奉三轻推他一把。
刘裕会意的高举双手,大喝道:「各位兄弟!刘裕来哩!」
喊叫声立即攀上巅峰,震荡着海湾,直冲上宵汉。
拓跋珪醒转过来,一时间以为自己仍身处沙漠,直到睁开眼睛,方回到帐幕内的现实里。赤裸的楚无暇蜷伏在他怀里,双手抱紧了他。
昨夜他又梦到那沙漠,在骆驼背上嗅着那秘族美少女的动人体香,虽然隔了个燕飞,但仍足以令他忘记了沙漠的可怕,至乎忘记了一切,所以刚才一时间不知身处何方何地,分不清楚是冷酷的现实还是醉人的梦境。
怀里的美女颤动了一下,接着发力把他搂紧,心满意足的吁出一口气,娇柔的轻轻道:「族主在想甚么呢?」
拓跋珪心中苦笑,假如自己老老实实的说出真话,告诉她自己正在想另一女人,她会有甚么反应?
帐外传来战马走动和嘶叫的声音,帐内却是另一个世界,他忽然发觉自己很享受这种强烈对比下的安宁。
拓跋珪目光落在怀内美女的俏脸上,刚好她睁开眸子,两人目光接触,拓跋珪微笑道:「我在想敌人,也在想你。」
楚无暇「呵」一声叫起来,然后把香唇凑往他的耳朵旁,似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叮咛道:「永远不要舍弃我,族主,没有了族主的爱宠,无暇将一无所有。」
*******************************
燕飞进入驿场的主堂,拓跋仪正在来回踱步,看样子便知他满脑子烦恼。
见燕飞来找他,拓跋仪欣然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昨夜我们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来,坐下再说。」
两人到一旁坐下。
燕飞道:「素君怎么想呢?」
拓跋仪叹道:「她当然不愿离开我,但有甚么办法呢,我费尽唇舌才说服了她,她亦不得不为我们的骨肉着想。」
燕飞道:「今晚决战后,我们立即起程,你最好安排一艘船,走水路会舒服点。」
拓跋仪点头道:「这方面当然没有问题。对今次决战,你有把握吗?」
燕飞暗叹一口气,自己有把握吗?他真的不知道、直到此刻,他仍没法摸通摸透向雨田,在鬼影的虎视眈眈下,他们均没有留手的可能,否则如被万俟明瑶晓得向雨田只是虚应故事,一怒之下毁掉宝卷,那会令向雨田生不如死,抱憾终生。
事实上燕飞心情矛盾,既希望向雨田全力出手,好为万俟明瑶「还债」,了却心事,但另一方面又怕自己架不住向雨田的奇功秘技,一时失手,那就非常糟糕。
他的为难处是向雨田可以全力出手,而他却不可以这么做。没有「小三合」的「日月丽天大法」,可否令向雨田「知难」而退呢?他真的没有把握。
想到这里,燕飞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后果非常严重的问题。
耐心等待他答话的拓跋仪皱眉道:「你想到了甚么呢?」
燕飞微笑道:「我也说不上来自己想到了甚么,希望是解决今晚难题的办法吧!」
拓跋仪沉声道:「向雨田真的那么厉害吗?」
燕飞点头道:「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向雨田的身手绝对是孙恩那个级数,不过请你老哥放心,今夜我会和你扬帆北上,我们和慕容垂的战争会继续进行,直至分出胜负。」
接着站了起来,亲切地拍拍拓跋仪的脸颊,笑道:「告诉素君,你们的孩子会在一个远离战火、山明水秀的地方出生,而在适当的时机,我会设法让她孩子的父亲回到她的身旁,那时甚麽争雄斗胜也与你们无关了。」
*******************************
江文清语调铿锵的道:「若燕飞所料无误,李淑庄、陈公公和那个叫奉先的人,以至于干归和四川谯家,均属于所谓的圣门派系,他们短期的目标是要助桓玄夺权,最终的目标则是出而主宰天下,然后把儒家赶尽杀绝,洗雪自汉武帝以来备受排挤压逼的耻恨。」
一身男装的江文清,俏立正临海的一块大石上,侃侃而论从燕飞处得来的重要情报,用辞精准、生动传神,把整件错纵复杂的事,巨细无遗、有条不紊地交代出来。
风从大海吹来,令她衣袂拂扬,袍服紧贴的身体,突显了她修长苗条的体形,明朗直爽的神态气度,使得坐在另一边海滩上的刘裕、宋悲风、屠奉三、阴奇、蒯恩和老手,心神都不由被她吸引了,听着她的叙述完全没有丝毫冗长沉闷的感觉。
在明媚的冬日阳光照射下,益显她明艳照人的风姿,一双明眸在两道弯弯的秀眉下差可与天上的阳光争辉。
刘裕呆看着她,心中涌起难以形容的感觉,有点像经历过了千辛万苦的旅程后,回到了久违的故土,见到初恋的情人,骤然发觉她长大了,出落得更美更迷人,更能触动他的心。但她的「与前不同」,又使他感到似有一道无形的鸿沟把他们分隔开来,那是一种揉合了内疚、自惭形秽,由衷感到配不上她的负面情绪,一时间真的不知是何滋味:不知是否因为她回复以前装扮成「边荒公子」的神采,又或是她予人焕然一新且更添秀外慧中的感觉,在刘裕眼中的江文清就像另一个人,拥有以前没有的优点和吸引力。
一时间他全被她的风采吸引,说不出话来。
屠奉三道:「幸好燕飞识破魔门这个近乎隐形的恶势力,否则我们一败涂地后仍不晓得是甚么一回事,只从干归、陈公公、李淑庄三人去看,便知魔门人材济济,如他们全力扶助桓玄,会顿令我们处于非常恶劣的形势。」
宋悲风皱眉道:「可是当日干归追杀小裕,小裕正是利用干归和陈公公之间的敌对关系逃生,如果他们同是魔门中人,小裕怎逃得了呢?」
刘裕暗叫惭愧,这番话理该由自己说出来,现在反由宋悲风提出,可见江文清对他的魅力有多大,令他神魂飘荡,失去平时的精明。
江文清讶道:「竟有此事?」目光往刘裕投去。
刘裕被她的目光看得心儿卜卜跳,忙道:「我可以肯定干归和陈公公是敌人,互相怀疑,所以我才能利用当时微妙的情况,制造逃走的机会。」
屠奉三道:「这么看干归该非魔门中人,只是被魔门利用的人,故而谯家须透过谯嫩玉来牵制他。由此可见魔门一直希望隐藏形迹。一直到干归被杀,魔门的人不得不出面,因此才被我们察觉到他们的存在。他们的另一个错误,是低估了燕飞,不但让三个高手饮恨蝶恋花之下,也暴露了阴谋,致牵一发而动全身。」
江文清道:「纵然我们晓得魔门的存在,但对魔门真正的实力,我们仍是近乎一无所知。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我们现在首要之务,是要先了解魔门的动向,再掌握他们的实力,方有办法对付他们。」
宋悲风道:「文清说得对,不过虽然我们对魔门所知不多,但可肯定有魔门撑腰,桓玄将平空多出一大批可怕的高手。在一般的情况下,这批魔门高手的作用始终有限,可是如被桓玄攻陷建康,这批高手发挥出来的力量会是非常可怕,至乎可把整个局势扭转过来,令我们失去还手的信心。」
众人无不动容,想不到宋悲风说出了这有见地的一番话来。
宋悲风接着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坦白说,这并不是我的见解,而是安公的看法。当时他是针对弥勒教南来而说的,当弥勒教变成司马道子助纣为虐的杀人利器,司马道子会悍然借弥勒教之力对反对者进行杀戮,再把一切责任推在弥勒教身上,现在桓玄有魔门助恶,便像弥勒教之于司马道子,一样是一股很大的破坏力。」
江文清点头道:「这个比喻很贴切,燕飞亦怀疑竺法庆是魔门的人。」
阴奇吁一口气道:「如果竺法庆确是魔门的人,那么魔门派出高手伏击燕飞,便是含有报复之意了。」
屠奉三苦笑道:「这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桓玄已不容易对付,加上魔门对他的支持,令情势更趋复杂。现在我们要对付天师军已非常吃力,还如何顾及建康的情况?」
江文清美目投向刘裕,道:「刘爷心中有甚么主意呢?你今天好像特别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