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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首先回过神来,与庞义交换个眼色,晓得庞义亦不清楚地的来意,礼貌地说道:“这位姑娘确是聂帮主的高徒“白雁”尹清雅小姐吗?”
尹清雅现出甜而纯洁的笑容,忽然滴溜溜地转了一个身,却没有予人任何色情的感觉,只会认为是一种充满游戏和童真的娇姿妙态,以一把犹带三分童稚的娇嫩声音“噗哧”笑道:“看清楚了吗?人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白雁”尹清雅是也!”
当她转回来时,手上已多出一条装满金锭的缠腰囊,雀跃道: “燕飞不愧是燕飞,竟厉害得找到郝大哥头上去,还迫人家来归还金锭。人家纪姐姐才不会那么小器呢。清雅只是闹着玩嘛!看看燕飞是否真如传闻般的了得,早准备明天一早物归原主,完成整个玩意儿。唉!可惜我偷人家,人偷我家,另一半金锭给另一个小贼顺手牵羊偷了!”
说罢,双手捧起金锭带囊,送至刘裕眼下,道: “纪姐姐既已入睡,清雅不敢打扰,烦兄台转交予她。你是刘大哥吗?”
三人听得面面相觑,无从插嘴,由她演着独脚戏,她说话那种可爱娇痴的神态,纵使她做下最坏的事,也令人无法生她的气,更不忍责怪她。
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高彦抢前一步,来到她身旁,像变成另外一个人般,双目发亮的看看她,微笑道: “我是高彦,敢问姑娘是否故意留下蛛丝马迹,可让我们把金锭子寻回来呢?”
刘裕和庞义对视一眼,心中均升起古怪的感觉,此刻的高彦似在燃烧其智慧,力图在尹清雅芳心内留下深刻的印象,这小子不是看上人家吧?哪就极可能是场灾祸,聂天还的得意女徒岂是好惹的?
尹清雅的反应更出乎他们料外,鼓掌喝采道: “高大哥真聪明,游戏要留下破绽才好玩嘛!”
高彦手上多了尹清雅送上来的腰囊,犹带着她香暖的体温,灵魂儿差点飞上半空。
在这一刻,他深切明白到,自己第一眼的感觉并没有错,他终于遇上毕生在找寻的梦想。尹清雅在纪千千的绝代风华相媲下,只是一朵明丽的小花朵,可是高彦却知,自己的幸福和快乐,将全藏在这朵小花里,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尹清雅纵身轻跳,着地时像完成了壮举般喜孜孜道:“这事与郝大哥无关,一切全是清雅自把自为,现在向各位道歉哩!明天见!”
就那么往后飞退数步,接着原地拔起,连续两个姿态美妙轻盈的后翻,“飕飕”的两声,足尖轻撑,仰身射往对街屋顶处,消没在暗黑里。
庞义回过神来,见高彦仍瞪着小精灵消失处,喝道: “高彦!你末见过女人吗?”
高彦似闻不闻的摇摇头。
刘裕向庞义笑道: “原来这小子真的末见过女人!”
高彦半点听不出刘裕说话背后嘲讽的意味,喃喃道: “这个是不同的!”
庞义气道:“当然不同,这是只由聂天还一手培育的小妖精,不但懂开锁、玩游戏、偷东西,更懂勾傻瓜的魂魄。”
高彦双目射出坚决的神情,狠狠道:“你们是不会明白的,我以后再不去泡妞,只泡她一个,我们注定是世上最好的一对。你们是永远不会明白的,只有如此方活得有味道。”
【 BBS 精心收藏:黄易大师小说】第 七 卷 第 三 章 大敌当头
第 七 卷 第 三 章 大敌当头
燕飞和呼雷方转入横街,朝东大街举步,街巷静悄无人,在远离夜窝子灯火的暗黑里,这对仍是敌我难分的高手,像好朋友般闲逛,悠然自若。
呼雷方客气两句后,转入正题,道:“我曾劝过祝老大,你燕飞又不是外人,有甚么事不可以坐下来解决,大家以和为贵。边荒集刚经历大劫,元气未复,且大敌在外虎视耽耽,我们不但不懂团结,还要拚个几败俱伤,对其他帮会亦非好事。我和慕容战直至看到你下的战书,方晓得任遥已潜入集内,此人的出现,等若向所有人响起警号。”
燕飞笑道: “呼雷老大是个很称职的和事佬,说得情理兼备,我当然同意支持。只不知老大说的外敌,指的是谁呢?”
呼雷方负手肃容道:“请先容我冒昧问一句,燕兄现在是否谢安、谢玄的人呢?”
燕飞点头道: “老大你说话很直接,那我也不愿绕圈子,我敢对天立誓,我燕飞只属于一个人,就是我自己,从来是如此,将来也是如此。不过谢家确于我有恩有义,我亦渴望有回报他们的机会,可是我绝不会出卖边荒集,等若没人肯出卖自己的家。”
呼雷方欣然道:“我放心哩!边荒集谁都晓得燕飞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不算数的。还剩下一个问题,燕兄凭甚么仅一天时间便揭破任遥藏身此地呢?”
燕飞道: “这叫事有凑巧,他给我方的人无意碰上。”
呼雷方沉吟片刻,道: “在苻坚之祸前,没有人想过边荒集的安全是如此脆弱的。唉!现在我更有大祸临头的感觉,据我的线眼说,慕容垂正从各地抽调精锐,准备组成一支劲旅,进占边荒集,把边荒集变成他其中一个据点,至于由谁人指挥,则尚没法弄清楚。我很明白慕容垂这个人,击则必中,所以来自它的威胁力,不可小觑。”
燕飞早从高彦处听过此事,那时还以为慕容垂只是派一批高手来边荒集打天下,此时听到呼雷方的话,始知慕容垂派出的是一支军队,要以压倒性的姿态一举控制边荒集。这可不是说笑的,即使边荒集所有帮会团结一致,也只是千来人,荒人则人人自私自利、散沙一盘,在此种情况下,边荒集确是大祸临头,还何来自由呢?
呼雷方道: “这消息已秘密在各北方帮会间流传,适才我方告知祝老大,他听后脸色很难看,以慕容垂的心狠手辣,必令手下杀尽汉帮的人。”
燕飞皱眉道: “哪边荒集将会失去价值,谁可代替汉帮作南北贸易的桥梁。”
呼雷方道: “以两湖帮作新汉帮又如何呢?两湖帮已和称霸大河的黄河帮暗中结盟,密谋瓜分边荒集的利益,而黄河帮的“黄龙”铁士心正是慕容垂的拜把兄弟,燕兄从此中可有联想?”
燕飞心中一震,暗忖难道任遥也与此事有关?苦笑道:“呼雷老大的消息非常管用,请告诉祝老大,若他肯坐下来平心静气的说话,我们一定奉息。至于其他的事,我想清楚后再请你老哥指教。如何?请哩!”
呼雷方停下来,向逐渐远去的燕飞喝道:“明早必有好消息!燕兄晚安!”
营地在四更前的暗黑里,一片宁静,走马灯也暂且休息,只余下满空星斗。
刘裕和刚回来的燕飞坐在箱阵顶说话,其他人包括庞义和高彦,均酣然入睡。因有刘裕此力能击伤任遥的高手在站岗守卫,人人放心倒头大睡。
燕飞听罢刘裕述说在他离开后发生的事,露出凝重的神色。
刘裕还以为他在担心高彦,点头道:“此事确非常头痛,若此刻高彦在梦呓,唤的肯定是“我的小白雁”,刚才见到尹清雅时,他像给人命中要害的样子,完全豁了出去。”
燕飞哑然笑道: “这小子很易兴奋,更容易沮丧,过两天便没事哩!郝长亨这一手非常高明,轻描淡写便把危机化解,又给足红子春面子,不愧面面俱圆的长材。”
刘裕见他脸上凝重之色未褪,讶道: “你竟不是为高彦忧心,我却认为此事可大可小,大有可能令高彦反成为我们的破绽。”
燕飞仰望星空,徐徐呼出一口气,道:“高彦或许不会听你和我的说话,但肯定对千千的话听得入耳。此事我们可静观其变,我担心的只是任遥,你或者远远低估了他。”
刘裕愕然道:“我不明白!”
燕飞往他瞧去,道:“我曾和他交手,此人不但喜欢使诈,且诈得非常高明,我便为此吃过大亏,差点给他把小命诈去。我从羌帮老大呼雷方听来惊人的消息,两湖帮和黄河帮已暗中结盟,而黄河帮的龙头老大“黄龙”铁士心乃慕容垂的拜把兄弟,三方势力联手,密谋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占领边荒集,若任遥有份参与,你道是怎么样的一番情况?”
刘裕为之色变,道:“我须立即通知玄帅。”
燕飞淡淡道:“以慕容垂的雄材大略,如此惊天行动,怎会不把北府兵的威胁计算在内,若玄帅派军前来,说不定正中其下怀。更何况,玄师与朝廷关系正处于紧张状态,正式向朝廷请命,肯定不获批准,私下调军动员会使情况恶化,进退两难,如果闹个灰头土脸,淝水之战的胜果,会输个一干二净。玄帅既把边荒集交给我们,须由我们来解决。”
刘裕听得颓然无语。
慕容垂现时是北方最强大的势力,力足与整个南方抗衡,若在沙场公平情况下正面较量,合北府兵和荆州军之力,仍未可言稳胜。现在慕容垂联合黄河、两湖两大帮携手而来,边荒集人的反抗与螳臂挡车的膛螂根本不会有分别。
这样的一场仗如何打?
刘裕当然不会就此认输离场,只是一时无计可施。
慕容垂联结两大帮的策略,比符坚的百万大军更难应付,事发时,恐怕想走亦无路可逃。从这角度去看,高彦若迷上尹清雅,后果更可怕。
燕飞道: “以任遥爱用阴谋手段的性格,边荒集必有他的眼线,使他对边荒集发生的事了如指掌,否则不能我们这边立战书,他那边便到营地来寻晦气。”
刘裕皱眉道: “你是指……”
燕飞道: “我指他是在明明晓得我不在的情况下,故意来闹事。以他的深沉狠毒,没可能沉不住气,他是故意诈作动气而失手,不是我长他人的志气,以他出神入化的剑术,即使我和你如何大有精进,绝没有可能几个照面下可令他受创,而以他的心性,千千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