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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符纸的裴少玉咯吱咯吱咬牙:“今儿你遇到爷爷便回主子那哭吧!小子,投了胎别忘了恩人,是你裴爷爷送你去的轮回道!勾魂也不看看对象是谁”。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还未见过这般威风的裴少玉呢!就见他屈膝半跪,一手掐符纸,一手捏剑诀,喊了声诀后便驱动正烈烈燃烧的符纸。
那符纸便长了腿。
“膨,呼”。
一切都归于平静。
我腿发软,直直地跌坐在地,问与我一般狼狈的裴少玉:“这是什么鬼?竟这般厉害!为何要化作陆少卿呢?这天下间多少人好扮,扮作哪个不好!”。
“你问我,我正要找你算账呢!”,裴少玉便恨恨地咬牙。
“怎的找我算账”。
“都说了这有危险,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回头,你怎么就走了!”,裴少玉来推我,手到了跟前又停住。
“咳咳”,他麻利的将外袍脱了,随手抛给我:“穿上点吧,难道露着凉快?”。
我这才想起胸前的血口子,身上立刻痛起来,先止了血,再拾起那衣衫穿了,又见他光着膀子,便道:“你这样倒真的凉快了”。
“我是男人啊!何况任谁生了这般好身材,都要拿出来现一现的”。
我便真的只剩翻白眼的力气。
“我真服了你,难怪你是灵山脚有名的痴儿,我那么喊那么拉都拉不住喊不住,估计就算多一百头牛帮忙,也是扯不回你的”,裴少玉摩挲着双臂,数落起我的不是。
“我怎知会这样?!何况,我为何要陪着你走?我为何要去找龙九?那龙九不是龙子吧?!我估摸着是个鬼呢!”。
“鬼有时比人强”。
“那你方才还拼着命打鬼?怎的不与他喝上一壶?”。
“花锦绣”,裴少玉忽然就正经起来,俯下/身望住我眼,一个字一个字说:“我怕你被鬼勾了去”。
我心里紧了紧,他却又道:“灵山少了痴儿就无趣了。如今这样最好,仙妖鬼怪,再加上三界第一痴,哈哈,找遍仙山洞府,绝没第二处这样的地儿”。
“这么说,我很是抢手?”。
“是了”。
“那么我明日就挨个仙山洞府的去,为他们都增色么”。
嬉笑着的功夫劲,天便亮了,那一轮咸蛋黄慢悠悠从地面露出脸来,雾气早已不见,我这才发现,正身处一片空无之地。
“难不成龙子住在地底下?”,我问裴少玉。
“嗯,你也不笨么!但还差一点,只是有丁点接近”,裴少玉不知从哪弄出片树叶,嫩生生的叶到了他手,便唱出了好听的曲儿。
“狐媚子快渴死了”,我说。
他曲音不停。
“灵山要旱死么!”,我说。
曲子变了个调调,仍不紧不慢的响。
“再不回去,便要多了许多许多新坟呢!”,“你说,灵山上的死了后,会不会转了世?下辈子会不会还做师兄弟?”。
曲子戛然而止,裴少玉咚的一声倒地上,脑袋枕着双手,幽幽地看天:“若是死了,你说,在地府会不会还遇到痴儿?”。
“嗯?”。
“去,弄水来”,他忽然说。
“哪里有水么?你不是说要找雨?怎的又不走?!难不成被打得混了脑子?眼下哪里来的水?你又要水作甚?”。
“唉,和你真心说不到一处去。忘了龙是喜水么?我们今日要做直钩钓鱼,不,是盏水诱龙的裴太公,花太公呢”,裴少玉嘻嘻地笑。
当然无水。
虽东海离得并不远,但我与裴少玉又怎能回去?可将陆少卿丢在东海,却令我心中不忍起来。
“放心,大师兄在东海安全着呢!”,裴少玉是我心里的虫。
“怎讲?”。
“咳咳,今日遇到寞离树妖是我们的运气,虽然有了点偏差,但幸好还在控制中。只是你也知如我这般的男子,到了何处都必然要惹下多情债的,但有时候多情债也有多情债的好处,就像眼下,大师兄就绝对不用我们当心了”。
“我不懂!”。
“你不懂的事多了”。
“至于大师兄那点伤纯粹是做给龙主看的,骗那头傻龙还成,你不必担心”,裴少玉扫了我一眼,又道,“别忘了能成为灵山七子之首,可是有真本事的”。
“也没见你有多大本事”,我白他一眼。
“一会你就知我有多大本事了!还有,先回避一下”。
“嗯?”。
“我要放水了”。
“你好不要脸!”。
“错了!人吃五谷杂粮自然要吃喝拉撒。何况你弄不来水,我们只能将就着用尿了。我还觉得吃亏呢”。
言罢他竟真的褪/裤,我吓得背了脸,等了好久方听他唤我,回头就见他居然红了脸,压低声说:“这可是童子尿哦,小心着,别笨手笨脚的弄翻了,几日没吃没喝,我可决计放不出第二次”。
我再看,就见他脚下有个小小的琥珀茶盏,里面盛着水。
“还有,从现在开始不要说话,随我一同隐了身形,至于为何要这样求雨,等逮了龙九再说”,裴少玉轻声吩咐我。
我们便隐了身形,闭上了嘴。
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我就有些泄气,正要问话,却见裴少玉摇头,示意我仔细听。
就听得隐隐的有脚步响,我忙循声望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龙人要出来了。。。。。。
☆、诱/捕(2)
入眼的先是一对角。
尖尖的角弯成好看的弧度,看得久了竟觉得勾人,目光顺着那角溜下去,便见着一头湖蓝色的发。
我是欢喜发丝如墨的,就像陆少卿一般,就连裴少玉的发,都是一头青丝随风铺陈的,但眼下见了,竟觉着那头湖蓝色端端像是海水。
海水底下是白净净的面皮,眉目清秀得像个姑娘,面颊很瘦,下巴微翘,就连唇都是微微嘟着的。
若不是那双眼忽闪着光,我差点以为见了蜡人。
蜡人鼻翼扇着,似乎嗅到了什么要命的味儿。
我忙看裴少玉,那厮正得意地朝我挤眼睛,末了手又不闲着的摸上光溜溜的下巴。
不用说,这蜡人定是龙九了。
蜡人龙九是凭空出现的,虽远远地有微微脚步响,但他的整个身子却是自空气中显出,先是角,
后是头,前半身后半身,待到连双脚都显出了,我便沉不住气,身子前倾想要冲将上去。
可我终归还是没有动。
裴少玉不动我便不动,只是这样抓心挠肝的等着,却实在是个苦差事。
龙九像只小狐狸般警惕地看一眼四周,试探着迈步,然后停住等,一双尖耳朵竖起来听音儿,再走再停再听,如此这般反复着,最后方放了心。
太阳光端端的照着地上的琥珀盏,四角都闪着耀花眼的光。龙九终于卸了小心,朝着那琥珀盏奔去。
我这才发现,他竟是受了伤的。
那长袍子后露出的一小截龙尾,末端挂着血珠子,随着动作便滴滴答答掉下血来,我看的心惊,心道哪个厉害角儿竟能伤了龙子?龙九就已到了琥珀盏前。
小心的用龙尾触触琥珀盏,竖起耳朵听片刻,再呼的蹲下去,龙九捧了琥珀盏便往喉咙里灌。
可内里的‘水’方入了口就呕出,他腰板子将将直起要发作,手还未抬呢,身子便已轰然倒地。
“成了!”。
裴少玉一拍腿。
他现了身后几步过去,围着龙九转几圈,摸着下巴端详着,问我:“你不是要知怎么求雨,如今我们得了他就得了雨了!”。
“我不懂”。
我是真心不懂,虽这小龙生得招人疼,但我们总不能将他强绑了去灵山,难不成要用小鞭子抽着,令其打喷嚏流眼泪,降下雨来?
“真不知你那脑袋瓜子在想什么!”,裴少玉朝我撇嘴。
“世人只知东海龙主疼十公主润书,却不知最令那位龙主挂心的,却是这位不服管制的九龙子了”,裴少玉像个万事通,摇头晃脑的显摆。
“哦。可那又怎样呢?”,我围着龙九转,时不时踢踢他的尾巴,只觉得有股子说不清的香,熟悉得要命。
“是龙香。熟悉吧?和你那把梳子上的一样”,裴少玉道。
“龙香?”。
“多亏了那把梳子,要不是有龙香,你难不成真以为我的尿是仙尿,仅凭着一盏尿便引来龙子?”,裴少玉也不臊,一张脸竟连颜色都没变一变,“那梳子是用龙角做的,我将它化了放入尿水中,龙九闻到龙香便被引了出来,本也没有这般好捉,可我没想到,他竟受了伤”。
裴少玉用一根手指戳龙九伤了的尾巴,皱起眉头啧了声:“伤得蛮重,可既然能伤的这般重,却为何没杀了他呢?”。
“伤了以后做梳子,得了要得的便留条命了,谁像你那般狠心啊”,我说。
“你想的真简单,龙骨可比龙角值钱多了!何况能伤了他的,必然法力高强,怎会只为了做一把梳子卖给你?阴谋,这必然是阴谋!”,裴少玉边说边一屁/股坐地上,拼命的抓头发。
我才没心思和他搅和这些,眼下既然能求雨自是好的,只是灵山缺水早已迫在眉睫,万万不可再延误了。
“你还未讲怎样凭着这条伤龙求雨呢?”,我问。
“那咱们就要回趟东海了”,裴少玉看一眼我,便绷紧了面皮。
“等等,不对呢!”,我忽然想起,便惊呼了声。
“又怎样?女人家怎的这般麻烦!”。
“你方才说梳子是什么做的?”。
“龙角啊!”。
“可这是什么?”,我指着晕倒龙头上的那对弯角,裴少玉便傻了眼,问我:“难不成是假的?这不是龙九?!娘啊,这又是哪个勾魂鬼扮的?怎么抓条龙这般难?”。
我连翻白眼都懒得翻,这位爷真以为抓龙是抓鸡抓鸭呢!随随便便就逮着个三五十只!
“你退后一点,别妨碍我”,裴少玉将我挡身后,自己小心的蹲下来,靠前,然后猛地大喝一声:“喂,别装了!你的身份已经被我们拆穿了!还不快快现形?待爷爷耐心耗尽了,便扒了你的皮!”。
晕倒龙没现形,连动都没动。
裴少玉看我一眼,我回他一眼,他便沉默,口中说着天不怕地不怕,三界他最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