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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邵芳便去瞧方少墨,而后者就重重点头,她便朝我低声道:“对不住了!是我太冲动。”
我忙摆手,大力抽鼻涕,道:“是我不好,但你不用以我为敌。就算我如今顶着鸣萱的脸,也没人家那本事,可以狐媚妖娆。我只是块木头,能将你们师哥伺候得舒心顺意,便是大不易了。”
众人便一阵哄堂笑,场面终于缓和。
可无论这笑声多轻松,血字就在眼前明晃晃摆着,却是无法逃避的事实;无论裴少玉那厮多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明日就是最后限期的局面。
就有人开始不停在屋内踱步。裴少玉便又道:“不是常言道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么。在座这么多上仙上鬼的,不如都出出主意,咱们就算想不出万全之策,好歹也琢磨个暂缓之计来。拜托拜托。”
那厮虽瘫坐如泥,并双目一片浑浊,可心内却是无比清明了。并到了此种关头居然还能镇定如此,的确令我刮目相看。
我就道:“不如咱们冲出去,管它是魔是鬼,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说不准趁乱方少墨就可以逃脱呢。”
八仙闻言,互相瞧了瞧,居然聪明的选择同时闭紧了口。五鬼更是不靠谱,却是一个挨着一个盘膝坐地上,皆头一点一点的在打瞌睡。
花邵芳就一把拉住方少墨,极快说道:“少墨,不如我们拼一把!”
“拼?哪有胜算?”后者便难得地笑了笑。
花邵芳就痴痴地盯住他的眼,好半响方幽幽道:“你放心,要生一起生,要死一同死!花邵芳绝不会令你黄泉路上独行。”
“当真?”
“当真。”
“你不怕么?”
“不怕!”
“我从没对你表现出一丁点关心,甚至连笑都没笑过,你居然肯为了我死?”
“笑不笑并不重要!你关不关心我,我都装在心里。对与感情,女人总是很敏感。”
两个人紧紧依偎,竟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天大的喜事
经过这番闹腾;大伙也都累了,裴少玉便言道不如都趁着这难得平静时机休息一下;毕竟明日才是最危险时候;到时恐怕连睡觉的功夫都没有。
他说那话时;我正为他倒水,闻言却觉有些不妥。便暗自想着,虽如今方是第二日,离那限期还有一些时候;但谁知陆少卿会不会突然反悔?!可琢磨来琢磨去;却又觉得裴少玉必然有他的道理,想来我这颗笨头怎也比不过他那颗满是稀奇古怪念头的脑袋瓜了。就也不出声。而八仙互相望一眼;竟似得了特/赦般一溜烟就没了影。五鬼便也朝我们一拱手,身形一晃就都钻入那香烛中歇息去了。
楚少琴便瞧瞧我,再瞧瞧方少墨,说一句:“师哥你也累了,不如先小睡一会,对付陆少卿的事,我们从长计较。我也困了,这就先回去了。”
言罢忙溜出去,竟生怕走得晚了被留下。想来他本就是个胆子小的,倒也可以理解。
而楚少琴这一走,屋子里便只剩下我们四个,竟显得格外冷清。
方少墨这才松开紧搂住花邵芳的手,温声道:“已是巳时了,你也累了。不如你我都回房休息会儿,有多少话,都等再见面时说。”
那花邵芳便痴痴地望住他的眼,并一双杏眼中蓄了两包泪。她口张了几张,却未出一言。我知她毕竟未出阁的大姑娘,有许多话是不便讲出口了。
但我却是明了的,花邵芳必然担忧方少墨安危,是不放心他独处了。但她又无法将陪着他回房的话轻易出口。
偏方少墨此时成了糊涂虫,只朝那痴女子笑了笑,道:“别哭,我又没死。何况有这么多上仙保护,我哪有那么容易死。”
言罢竟是重重按了下她肩头,竟俯身弯腰去拾琴。花邵芳便自后一把揽住人家的腰,一张俏脸憋得通红,支吾了好半响,仍无法说出半句完整话。
方少墨轻拍下那环住自己腰/肢的手,低声道:“过了明日,我绝不会离开你半步。”
言罢竟是一狠心掰开花邵芳的手,抬步就走。花邵芳就杵在原地,呆呆地瞧着人家背影,只恨恨跺脚。我知晓她恨自己没勇气将要说的话说出口,于是就追上去,大声唤方少墨。
见我出门,花邵芳也忙忙追出门来。却只是立在门口,双手纠结地绞在一处。样子竟是七分紧张三分害羞了。
方少墨就要拐出长廊,闻听我唤便立住,回首瞧我,竟是一脸的莫名,我就傻兮兮笑,手指指花邵芳方向,道:“她有话说。”
那目光便跃过我,果然见花邵芳正呆立着。
“邵芳,有事?”
“我,没事,没事。”
“花锦绣说你有话要说。”
“我只是,只是,哎!”
“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等回头再说吧。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嗯。”
两个人隔着一个我,高了声说几句,偏句句都不痛不痒,令我生生急出了一身汗。而方少墨就朝花邵芳笑笑,再度折身要走。
这次换我急得跺脚。花邵芳就忽然开口,大声唤道:“少墨。”
“嗯?!”
方少墨豁然回首,正迎上那双水汪汪大眼。后者便鼓了鼓勇气,大力捏拳,道:“其实我想说——不如我们成亲吧!”
已是盛夏。
院子内百花盛开,那朵朵花便组成了花海,随着暖风轻摇。暖风又荡起院内千丝万缕碧绿柳条,这好景致,却是许久未曾得见了。
花邵芳的满头青丝也在随风轻摇,她顾不得将那飞舞的发丝拢住,只是高了音,再度大声道:“方少墨,花邵芳愿做你的娘子,今生今世执手偕老,永不背离。”
我兴奋得原地跳起。又发现自己杵在两人中间,实在碍眼。便一溜烟窜离了那地界,忙忙叨叨钻进屋,扯脖子冲裴少玉喊:“要有喜事了!大喜事!”
那厮自然不是聋子,又是仅隔一道门,早已将那痴心的话听进耳,便也大笑道:“好好好,真的是大喜事!痴儿这次没犯痴病!快扶我出去,我要亲耳听、亲眼看,这天大的喜事。”
他长舒了口气,又道:“早该属于他们的大喜事。”
便搀扶着他上了木轮车,我推着车出门。却见两个人仍不远不近地立着。便是大眼瞪小眼的,似被定住了身形。
虽中间已没了一个碍事的我,但他们怎的仍隔那般远?!
我便有些不乐意了,就道:“都要成亲了,怎的还不亲近些?靠近点靠近点么!”心中兴奋极了,却又无处宣泄,我就又扯脖子朝各个紧闭房门放声嚎,道:“都起床了!有天大的喜事要宣布!”
个个房门便都随着那破锣音打开。人人都探出头来,吹笛儿的便抢着问我:“大姐,什么事啊?!将躺下你就扯脖子嚎,知不知道这样很没礼貌,而且……”
得,忘了先堵住他的口了!
但我今日高兴,没心思与他计较,便笑道:“虽然不礼貌,可如今有天大的喜事,别的便都顾不得了!”
“什么天大的喜事?”楚少琴揉着眼,插嘴道。
我故作深沉,目光自他们身上一一滑过。吹笛儿的正吐沫横飞,帅得惨绝人寰的董冰上仙正摆弄头发,崇礼老顽童正将半只鸡腿往口内塞,彩何姑娘正有一下没一下打着快板,仙姑正垂眼瞥脚下水洼中的影儿,拐儿老兄正往裤管抹手上脏兮兮的泥。。。。。。
拖着黄鼻涕的小鬼、大脑袋细脖子的二鬼、大鬼面黄肌瘦、三鬼脸白得似擦了二斤粉……
明明拼命揉眼偏眼中毫无睡意的楚少琴。
每个每个人,此刻看来都无比亲切、无比可爱。想来人心真是奇怪,开心时竟是瞧天天也蓝,瞅水水也清;便是连平日最讨厌的啰嗦,都听起来悦耳至极。
的确是该有个大喜事了!
这么多天来众人皆绷紧了神经,早已忘了改如何笑,今夜,便好好笑闹一场吧!
我仰头瞧天,那天上云卷云舒,大日头正洒下万丈光来。眯起眼长舒口气,我竟是顺手捏了个诀法,令那紫蛟与四神兽自我袖中钻出。
五个家伙便在半空盘旋舞动,竟是你追着我,我追着你;我抽冷子扫你一尾鞭,你趁我不注意咬我一口,闹腾得很。这些平日里瞧着万分骇人的大块头,偏今个瞧着,竟都憨态可掬起来。
“大姐,到底什么事这么高兴?你把它们放出来,是嫌卧龙镇百姓不知道叶府藏了一帮神仙妖怪吧?!”
“痴儿,你就别卖关子了,不如我来说?”
“不成不成,这话一定要我说!”
“为何?娘子你好霸道!”
“裴郎,因为这喜事是我促成的么!自然该由我来说。”
我朝众人做个笑意,并清了清嗓子,便缓缓道:“这天大的喜事,是花邵芳,也就是灵山七子中唯一的女子,与方少墨,灵山七子中最喜欢神游的,要喜结连理了!你们说,这算不算天大的喜事?应不应该放神兽们出来闹腾闹腾?!”
“要成亲了?!方师哥,是真的么?太好了!”
“崇礼仙友,我早就说了他们一定会成亲,你还和我打赌说不一定。你说到底是我看得准还是你……”
“的确值得闹腾。不但他们要闹腾,咱们今夜也要闹腾。”
“人家成亲,小五你闹腾什么劲儿?”
“哎呦,大哥你别打我啊!我是说咱们五鬼今夜要闹洞房啊!”
“哈哈哈哈……”
笑声在叶府荡开,荡上了天。我们笑了好一阵,众人方想起两位正主,裴少玉便道:“为什么我听不到少墨说话?邵芳害羞有心可原,毕竟要做新嫁娘了。可你一个堂堂男子汉,怎么也像女人似的,扭扭捏捏?!快说话说话。”
“你这厮,人家不是太开心么!你到底要人家说何么!”我笑着赏他一个爆栗,又觉得重了手,忙去揉,便引得众人再次哄堂大笑。也不知是哪个欠嘴的,就道:“要我看,今夜不止一个大喜事!”
立即有人附和,问道:“怎么说?”
“你们说,上回咱们喜酒都没喝着,是不是某人和某人应该给咱们补上啊?!我敢打赌,我可以一口气喝个十七八坛。”
“某人和某人是谁和谁?!”
“当然是那两位。你们瞧人家多甜蜜啊!真是幸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