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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在我脖颈上留一处红痕,陆少卿低声道:“可是,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五百年都等得,怎的如今就等不得?”
“正因为等了五百年,所以不想再等下去。除非,锦绣并非真的信任少卿。”
他此言一出,我便知今日是断然逃不过了!可这具肉身子终究不是我的,我怎能随意做主?何况我这般,算不算亲手将鸣萱推入了陆少卿怀?
但我若拒绝,恐怕一定要说出与鸣萱同用一具肉身子了。其实,既然我早已不再怀疑他,是不是就该毫无保留呢?
正纠结,我俩便同时听到地板下传出一阵奇怪的响动。
那的确是极其奇怪的响,仿若有人在地板下朝上叩击,发出声响的地儿恰是梳妆台底下。可我们所居房间乃是二楼,谁又无聊的在夜半时分,踩着梯子敲棚顶呢?
我俩不得不停止纠缠。陆少卿蹙眉,随手拉过被子为我盖上。他翻身下榻,循声,立到梳妆台前。
“笃笃笃。”
敲击声响个不停。仿佛是深夜来访的人被寒风催得耐不住,正不停叩门。
陆少卿紧蹙了眉头,就道:“谁?”
我将被子拉高直到下颚,暗暗松了口气,不料这猛然响起的叩门音竟替我解了围。可我心中却也奇怪,想不通谁会这般。
“笃笃笃。”
响动声又大了几分。
陆少卿便蹲下/身子,伸手也朝着地面轻轻叩击三声。
那叩击音方罢,我俩便见到梳妆台下的地面,猛地朝上翻起。
那一刻我差点以为,会有个青面獠牙的恶鬼自地底爬出。可当地面朝上翻起后,当我瞧清楚那露出的半个头后,不由很想打人。
这人明明是暗夜时分搅了人家好事,明明是自不该爬出的地儿爬到我们房内,明明是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可他却态度从容自若。竟似为了赴约赶了千里万里路,方在此时到了朋友家门外,方叩门便被等得早已心焦的朋友热情迎入屋。
他虽与陆少卿有三分相像,可身上又独有一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气势。那气势仔细想来,仿佛是因他长久发号施令,所造就的,浓浓的优越感。
他着一身杏黄袍子,大大方方自翻开的地板下爬出,大大方方的朝陆少卿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我是陆云锦。”
呃?这位自打凤城外匆匆一瞥便消失,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阎罗爷,是特特来搅局的?
☆、出事了
嗬。今个却热闹了!
我只差将被子直接拉得盖住头脸了。一想起方才与陆少卿缠绵;我便不敢去瞧陆云锦的脸。暗自揣测着也不知这位阎罗爷到底来了多久,又看到多少。我突然希望;白日里的隐身术并未被陆少卿收回。
偏陆云锦故意与我作对;竟直直将目光投向我;似有意似无意道:“陆道长好兴致。”
我便不再希望自己有隐身术了。而是希望可以将那隐身术用在这位阎罗爷身上,免得他立在地中/央碍眼。
此场景,再加上陆云锦故意调侃的话,若是从前的陆少卿必然早已红透了脸。可眼下陆少卿却出乎我意料的笑了笑;万分自然地回一句:“九王兴致更胜少卿。”
“可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
“九王觉得何时才是最合适的时机?”
“陆道长是在双修?”
“九王已管辖地府几千年;想必忘了,人间事并非九王管辖。”
“我只是随口一问;何况你我是旧识。”
“少卿已不记得前尘往事。少卿私事,更是不劳九王费心。”
“可我如果是你,一定会先弄清楚这身下的人是谁。”
“九王此话何意?”
“咳咳!”我被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二人一同将目光投向我,我本想故作潇洒地朝他们摊手,可被子底下的肉身子所着衣衫实在是少得可怜,不得不改摊手为摇头。我道:“没事没事,你们继续继续,便当我不存在吧。”
陆云锦却叹了口气,万分忧伤地回我:“本来我也很想当你不存在的。可是今夜我来打扰你们,就要说的话,必须有你在场!”
“有我在场?”我指自己鼻尖,又发现春/光大/泄,忙不迭将手臂放回被子里,只觉一张脸滚烫滚烫。
陆少卿就蹙眉,而陆云锦竟似乎什么都看不到。只是自顾自的坐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并顺手拿起那面菱花镜。
“花锦绣,你想隐瞒到什么时候?”
“呃?陆云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问你,你到底要将共用肉身的事隐瞒他到何时?”
好么,这回子不用我纠结,这位阎罗爷直接将话挑明了。只是我与鸣萱共用一具肉身的事,他又怎知?
而比我更惊讶的自然是陆少卿。但我不得不佩服他长久以来的修心养性,早已令他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恢复镇定。
“若少卿未猜错,九王不止为了告诉少卿这个秘密?”
“对。可这其实也不算秘密。我只是觉得有些事,你不该被蒙在鼓里。”
“正好,少卿也有事要找九王。”
“哦?”
“凤城发生了凶/案,想必九王早已一清二楚?”
“我多少知道一些。”
“九王应该也为了那隐藏的魔道中人而来吧?”
陆云锦翻弄着手中菱花镜,就道:“我来的目的的确有好几个,可惜目前还不到说的时候。”
陆少卿便勾了勾唇角,将目光投向窗外。可窗已关合,他又在瞧何处呢?
我默默听着二人对话,早已急出了一头一脸汗水。而暗暗观察陆少卿,却见他言谈举止皆从容淡然,竟似并未听到陆云锦与我的对话。
明知瞒不住,我只好主动将与鸣萱共用一具肉身的事说出。本以为陆少卿会气会恼,却不想他直到我说完,方轻叹一声,道:“锦绣,其实少卿早已知道。”
“呃?!”
这话倒是大出我所料了!我千想万想,怎么也想不通他怎会知晓。将目光转向陆云锦,却见他也一副吃惊表情,显然并非他将实情告知陆云锦。
我正猜不透,陆少卿就道:“那日你我缠绵,瞧见菱花镜内景象的,不止锦绣。”
我说不清是何心情,傻愣愣地瞧着陆少卿,只觉口中干涩,好半响方说出话来:“那你今日还这般?是因那前缘么?”
这话令本一直摆弄菱花镜的陆云锦,紧张的自椅子上弹起,无疑我的话令他无比紧张。倒也是,他本就暗暗欢喜鸣萱,如今又提起那前缘,他如何不在乎?
可紧张的,在乎的,何止他一个?
屋内空气似凝固一般,压抑得令人透不过气来。良久,陆少卿方缓缓道:“锦绣,少卿早已忘记所谓前缘,少卿只记得花锦绣。少卿今夜之所以如此,只是希望锦绣不要对少卿有所隐瞒。”
他说得似乎极有道理,可我心内就是有些不舒服。偏自己有错在前,如今却是无法发火了。
气氛便尴尬起来。
而陆云锦率先大笑,将这尴尬气氛打破。他将菱花镜重又放回桌上,就道:“花锦绣,陆少卿,你们也不必怀疑我怎么知道这共用一具肉身的事。我只能说,身为十殿阎罗之一,我自有我的办法。现下既然话都说开了,我觉得有必要我们四个人面对面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我知他的话万分有道理。于是就点头,道:“那好,我便唤出鸣萱,咱们四个从长计议吧。”
正要掀被子下榻,又忆起自己的狼狈样儿。我只好干咳几声,那二人都是极聪明的,立马背了身子,令我有时间将衣衫整理妥当。
待到我将一切整理妥当,便下榻,而二人皆回首,却都闭紧了口,不发一言。我踱步至那梳妆台前,陆云锦忙起身让开。深吸口气,我便坐上梳妆台前那把椅子,面对那面菱花镜。
就觉空气中似有异动。而镜面晃了晃,就露出内里景象来。
却见一个浑身火红的姑娘正趴伏在地,一头青丝铺陈了开来。
陆少卿双眉紧蹙,轻轻按了下我肩头,仿佛是在安慰我。而陆云锦却紧张地失了镇定:“她怎么了?”
我也有些奇怪,最近鸣萱总是不愿出现,而我每每用镜面照,也只见她趴伏着睡不停,好像几百年都未睡过囫囵觉呢。
手指轻轻敲击镜面,我唤她:“鸣萱?”
那趴伏在地的人肩头就动了动。
陆云锦差点没一头撞进镜面中。他心急地指着那镜内人,不停问我:“她怎么了?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元神要被耗尽了?”
经他提醒,我这才忆起当初鸣萱的话来。想必两个元神共用一具肉身,终是不妥。于是便也紧张起来,我忙忙唤那镜中人:“鸣萱,你醒醒!”
唤了好半响,镜中方传出一句十分虚弱的话来:“我很累。”
“怎么个累法?鸣萱,还能听出我的声音么?我是云锦啊!陆云锦!”陆云锦将脸面紧贴着镜面,激动得语无伦次。
我瞧着这景象,心内也不好受,只觉是自己弄丢了肉身子在前,如今若因此连累了鸣萱,倒令我多背负一层感情债。
“鸣萱,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个累法?”
陆云锦语音颤抖,哪还是方才那镇定自若的阎罗爷?他一把拿起菱花镜,一叠声道:“鸣萱,你倒是说话啊?!”
我与陆少卿对视一眼,皆长叹口气。想来都是有情之人,自然对陆云锦此刻心境深有体会了。
“陆云锦,都是我不好,应该时不时的与鸣萱说话。可这些日子我白日忙着寻云少海,夜里又睡得沉,竟将她忘了。”
话到后来那音便越发低。我无比内疚的垂下头,却被陆云锦一把揪住领口。他大怒道:“花锦绣,你到底长没长脑子?自己用的谁肉身难道也记不住?为何不常常看一下她的情况?今个她若是死了,我就拿你是问!”
我仰起脸来,透过眼前朦胧水雾去瞧陆云锦脸面,那张脸早已因暴怒而扭曲。可我的确如他所言,是没长脑子了!
“陆云锦,都是我的错。你这就将我元神逼出吧。只要我元神出窍,她便会好了。”我抹一把眼泪,认真说道。
于是那揪住我领口的手,便松了松。旋即又抓紧,陆云锦显然也很纠结;“你以为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