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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轮车中有暗器。”
我恍然大悟,再瞧,就觉云少海额上伤的确像被锋利的暗器造成,那应该是袖箭之类的物件。想来当时众人全部精神都在楚少琴魂魄之上,必然会放松警惕了。
“万不想她如此狠毒!”我叹气,又道,“我只想不通她为何要如此做?!我们本是两厢交/易,我都守了承诺,为何她不守?”
云少海道:“有些交/易并不是公平的。”
我搔头,又去瞧他那伤,见伤口一直血流不止,就道:“可你是阴阳使啊!怎的也与常人一般流血?”
他压下眼帘,就道:“有些暗器可以专门对付鬼差。”
“真真狠毒!”
“……”
“但明月怎知是你去解点金术呢?万一是裴少玉岂不白费心机?”
云少海不语,恐也想不通,当下两个人都没了话,许久云少海才又开口,道:“大师兄的事你大可放心,你如今手脚都有伤,难道要这付样子去见他?”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手脚来,摊开手瞧,却见掌心上横七竖八的似棋盘一般,果然不能见人了。这付样子陆少卿见了倒好说,若是裴少玉见了定当跳脚。
“在这里养几天伤口就会复合,到时回去也不迟,而且——”云少海止了话头,微微偏过头,轻声道:“这里有许多你应该知道的秘密。”
我想了想觉得有理,好歹如今我知陆少卿无大碍,也多少放些心。而云少海就又说:“我好了很多,不如你扶我回去。”
“回哪去?”
“阴阳使该回的地方。”
我忙扶他起身,他似乎真的好了些,我竟未用大力气就将其自地上拽起,而搀扶着他一路往外走,到了门口,我不由回首。
就见那柜门孤零零的立着,内里,的确有许多我想要知晓的秘密。
☆、日更君赐我力量
此处是一条极长的走廊;走廊两旁有许多紧闭的小门,云少海说这便是地府官差们的住处。可我瞧着;这里倒十分像人间客栈。
我扶着云少海;此刻就立于这长廊一端。
目光瞧向他;他就虚弱地伸手一指:“最后那间。”
“我是未曾想到,你们住的地方居然这付样子!”我搀扶着他走,一路就见每间房门框之上都挂着一块细长条牌子,上书生平以及地府官职。卧房皆门开一扇;而那门仅棺材板宽窄、高矮。此刻也不知什么时辰;不时有着官差服的各色鬼差自门内进进出出,见到我们皆垂首低头地侧身让过。
“你平日对手下一定极凶。”我瞧着新鲜;此刻知陆少卿没有危险,心也放下,便忍不住与那冰山脸开玩笑。
云少海也不说话,只是任由我搀着他走。
我目光全被那扇扇门吸引,于是边走边瞧,就发现有些小门大开着,依稀可瞧见内里极窄,恐怕也就一副棺材大小。无床无窗更无家什摆设。我暗笑,揣测当初建造此处的匠人,应是参照了棺材的式样设计。只是如今这巴掌大的地界又没个床,难不成令那些需要休息的官差立着睡?
果然,就瞧见其中一间房内有人,那人竟真的是立着睡。
我忍不住停步要细细瞧,云少海却挣扎着继续往前。于是也不好停留,我忙跟着他挪步,嘴上却不闲着:“原来鬼也要睡呢!那你呢?糟糕,房间也这般小,一会儿你便自己个进去吧!是断然挤不下一个我了。”
自打我来了地府,也到过不少地界,只这里最节省空间,想来陆云锦对手下实在吝啬,自己的大殿占地那般多,便是连那间茅草屋都不算小;可却给替他卖命的手下这般小地方,恐怕绝不会休息好了。
“到了。”
正寻思着,就听云少海言语一声,并停住脚步。我忙瞧,却见这里有南北两间房隔着长廊遥遥相对,其中靠北的那间牌子上仅写了六个字——阴阳使:云少海。
“这里?”我指指那紧闭门,心中好奇为何上面未曾书写生平之类。
云少海点头。
他伸手推门,我忙往内瞧,就见内里漆黑黑一片,也不知地方大小。
他当先入内,道:“进来吧。”
我忙跟着进去,回手关门时,猛瞥见对面那间房门竟未挂牌子。
“那间是谁的房?”
“九爷。”
“哪个九爷?”
“陆云锦。”
云少海随手点着了桌子上的油灯,借着一点微光我仔细打量此间屋子。就见这间房比其他人的房大了许多,房内只有桌椅等简单摆设,依然没有床,却在屋子一角摆放了一只半人多高的木桶。
“你睡在木桶里?”我问云少海。
他脸色白了白,就道:“那是用来洗澡的。”
“呃?呵呵。”我略有尴尬,这才发现的确是个洗澡桶。果然这冰山有洁癖,竟在本就鸟窝大的地儿放这样大一只桶。
“每次捉捕孤魂野鬼之前,我都会沐浴更衣。”云少海顿了顿,又道:“因为那是件非常神圣的事情。”
“每次?”
“是的。从未落下半次。”
我将屋中唯一一张椅子拉开,道:“你坐下歇着吧,只是这屋内没有床,要不然可以好好睡一觉。”
“睡不睡又有什么区别?”云少海冷冷道。
“可那些鬼差不是在睡觉休息么?”
“是调息,到了这里睡不睡觉只是个形式而已。”云少海在瞧自己的袖子,瞧罢了就皱起眉头,道:“帮我把木桶搬过来。”
“呃?!”
“我要洗澡。”
“你更该调息打坐,至少也要伤好了后才能沾水,否则伤口很容易溃烂。眼下你就别折腾了!”我道。
他冷眼瞧我半响,终是叹了口气:“你是头一个敢驳我的人。”
“咳咳,是么。”我有些不好意思,他挣扎着要起身,我忙伸手扶他,问道:“大人,您又要折腾何?”
“搬木桶。”
“得得得!您不是大人是大爷!大爷您别动,小心抻拉了伤口,我这便去搬!”
我叹气,终究拗不过他!将那木桶挪到地中间,云少海又皱眉。我这次却机灵了,抢先道:“大爷您不会要我去弄洗澡水吧?”
本以为他会说当然不是,谁料他却点头。瞧那意思竟不将我当女人!我又气又恼,不由自嘲道:“那用不用我帮大人搓澡?我到底长的有多丑、多不像女人?能令大人这般忘了男女有别?!”
云少海表情不变,冷冰冰回道:“你也说男女有别?我虽是男人,可你又不是女人。”
言罢他用眼角瞧我,那样的神色令我差点气炸了肺。我忍不住上下瞧自己,到底哪不像女人?若我不是女人,难不成是男人?抑或阴阳人?!
忍不住觉得好笑,又有些悲哀。得,做女人做到我这种地步,也算旷古绝今了!
而云少海又道:“你只需帮我弄来热水就好,其余的事我自己做。”
我怔怔地瞧了他会儿,只觉此刻的云少海,竟极其冷脸冷心,恍惚间,我竟似乎不认得他!这还是那个在无间地狱为我担忧的人么?还是那个问我吃馆子时会选哪处坐的人么?
这位阴阳使大人,到底有多少面?
出了门右转,就是洗漱房,应是专供差官们洗净污秽的地儿,但此刻这房内空荡荡,并无差官出入。而我再瞧,就发现靠墙的地方一溜立着许多木盖子覆着的大桶,每只桶里都有温度适宜的水,就像这里随时都有人急着要洗澡似的。
我将温水弄回来的时候,云少海已端坐木桶内。他背对着我,我只瞧见光滑的肩背,那肩背上肌肉纠结,肩极宽,真料不到穿着衣衫时他并不显魁梧,脱了却这般壮实。
他已将红冠帽脱下,此时发丝披散下来,将肩背半遮半掩。我虽曾与陆少卿有过肌/肤之亲,却因当时中了那药酒,对男子躯体并未有太深印象。如今猛一见只觉面红心跳,手中水桶差点就跌落。
“咳咳,我将水放在哪?”
“倒进来。”
“呃,等我去寻个鬼差。”
“不用,我嫌他们脏。”
“你虽不把我当女人我毕竟还是女身!何况我与你大师兄——”后话我吞回去,果然他就冷声道:“那又怎样?正所谓心中有色眼中方有色,你只是替我倒水而已,本来很简单的事情,是你自己想复杂、想龌蹉了。”
话音又顿了顿,他又道:“你要是不肯我就自己来,抻拉到伤口也无所谓,反正我这种人死不死也没人会在乎。”
我歪头想,他的话似乎有理却又好像不对。于是就重重叹了口气,我知对上云少海,我是真真败了。我这种痴儿本就不怕来硬的,若是与我来硬的就算掉了脑袋我都不会低头,唯这种话确是最听不得了!
我知灵山七子多是身世可怜之人,想必能造就这位阴阳使大人如今性子,必然是有段痛苦往事了。
何况心空眼就空,我如今与陆少卿又有那样的关系,不是有老话说长兄如父么?!那我便是长嫂如母么!
心中暗笑云少海若知我这般比喻必然要气炸了。于是忙试好水温,再一步步挪过去,闭着眼我将温水倒入桶中,为掩饰心中紧张与尴尬,只开口随便问他:“听说你本可成仙的,却在临门一脚时惹得老天帝大怒,将你一溜贬到地府,成了小小阴阳使?”
没有人回答,只有哗啦啦的水声。
“是不是你与老天帝也这般无礼又耍小性儿,于是人家恼了?”
仍无人回答,我将桶内水倒空,又侧耳细听,依然无声无息。
“云少海?!”我大声唤他。
没有回答。
我心中急,偏眼睛一直闭着,就想莫不是他晕过去了?否则为何一直不说话?
于是再也撑不住!我急慌慌睁开眼,却见眼前水雾蒸腾,而那雾气中隐约可见一双亮晶晶的眼,那双眼正定定地瞧着我。
这一下我被吓得不轻,娘啊一声差点跳起。双手乱挥,我想将雾气挥散,却发现那双眼竟是云少海的眼。这冰山也不知何时居然转过身来,正对着我。
这一下当真要流鼻血了!却见那团团水雾中美人锁骨一线,以及细腰长腿,皆若隐若现万分勾魂!幸而他最要命的地界覆了块布巾,否则也不知我该往哪个地缝里钻。
“你你你,怎么坐过来了?!”我磕巴道。
他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