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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筒和我说话,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耻很不懂事,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父母呢?明明知道他们会担心,明明知道这世间只有父母是最疼儿女的,明明知道他们会和我一样难过,为什么还要告诉他们?我怕自己哭出声来,强忍着说了几句安慰他们表示对自己很有信心的话,就挂了电话。
一挂断电话,寝室电话和我的手机就响个不停。都是家里打来的。我没有接,因为我在流泪,我又流泪了。我不敢不忍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流泪,让他们知道他们眼里一向都非常坚强非常自信的女儿因为找不到工作而流泪。
铃声渐渐安静下去了,而我的眼泪一直都没有停止。过了好一会儿,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响了。竟然是爸爸发来的短信。很长很长的两条短信。
他说,“我和你妈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难过,我们心里也很难过,作为父母在你找工作的时候帮不上什么忙,在外面也没有什么关系和门路,这让我们心里也难受啊!爸爸妈妈没用啊。没关系的,你是最优秀的,从小我们就这么相信你!振作点,一定会找到工作的。”119个字符。
我想像不出年迈衰老视力模糊的父母是如何吃力的敲出了这119个字符。
我想像不出含辛茹苦养我育我的父母因为我找不到工作而自责“没有什么关系和门路”的样子,我想象不出他们因为帮不上女儿的忙而责怪自己没有用时的心情。
我想像不出父母当时心底的焦虑和难受。
一瞬间,我已经肝肠寸断。眼泪像绝堤的火,不停地往外流,我不敢哭出声,我怕父母隔着长江都会感觉得到,我捂着脸任泪水湿透我整个掌心。
我们都没有想像中的坚强。面对生活,我们都是弱者,面对情感,我们更是弱者。
我最终还是卖了,卖了一个自以为还公平的价格。在武汉,一家杂志社,1200元。从此
以后为这1200元营营役役。
写到这里,小说已经接近尾声了。
大四的校园像一场提前散场的戏,大家都漫不经心地在舞台上走来走去。那个表面鲜活的果子看起来越来越不堪。我写得很憔悴。
我想起一个被我骂过的网友说的一句话,他说,你有一个很糟糕的大学生活。
我想,是的。
糟糕到,我写得想流泪。我妄想着能够用一本薄薄的细密的文字来结束我的大学生活。
小说结束时,大家的归宿也渐渐分晓。郑瞬言考上了北大的研究生。他的帅哥男友,一直到九月都没有找到工作。两个人自然而然地分手了。陈水去了江浙沿海的一个合资企业。苏萧去了南方的大城市。我想她会嫁个有钱人,三年以后就开着宝马雄赳赳气昂昂的杀回武汉,如果真是这样我决定不去见她。
我在这里写这些无聊的文字,并且或许将一辈子与文字打交道。
罗艺林留校。我想她会官运亨通,即使不出卖肉体。
章含烟了无音信。叶离永远不知去向。我们都把她遗忘了。被遗忘的还有刘莎莎。
林立纯果真成了名名记。她去了北京一家非常有名气的报社。
一切的一切归于平静,结局渐渐明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想象中的狂欢或者悲痛。
我们又回到了素不相识的从前。
彼此只是路过。
相遇,相识,然后告别。
初稿完成于2004年2月5日星期四
写完这个小说,当我再一次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时,除了伤感还是伤感。
迎面而来的,漂亮的女生,白发的先生,骑单车的脸上有痘痘的男生,手牵着手的情侣,结伴而行的小姐妹。所有的一切都扑面而来,我躲闪不过,又转瞬即逝,我无法挽留。
一切都夹杂着校园里独有的气息,绿色的气息,因为,树是绿色,草的绿色,
我们的青春也是绿色的。
如果可以重来,你们是不是和我一样,想重新上一次大学。想好好学习,好好掌握点知识,好好谈一次恋爱,好好的认识几个朋友并且成为一辈子的知己?
时光从来不能够倒流。
所以,重回大学,只能够是梦想,梦想就是只能够在梦里想一想。
还在校园里的朋友,且行且珍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