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钱逸群心暗道:原来邪派传承便是如此钩心斗角,果然还是拜入正门好些。
“这回咱们是踢上铁板了,原来那人还不是天师八将,乃是正一天师!”白眉叹道,“所以我也不打算罚他们。人一辈子能遇上几次天师?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他说得自己好似悲天悯人的大修行,让钱逸群出了一身寒栗。
“师尊,这事说起来还不怪竹青子么?她总说自己多么耳聪目明。结果呢?天师在琼花观里住了小半个月,她却知都不知道。”女尼扇yin风点鬼火道,“师尊呀,你说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哼哼,”白眉老祖莫名yin笑起来,说道。“她自告奋勇看守人质,不肯跟我下井,我便有些疑她。”
“师尊呀,你说她会不会自己用那人质去换了伏藏的秘密?”女尼惊诧问道。
钱逸群心道:学yin山法门的人要伏藏干嘛?会不会藏暂且不说。为了一个八字没一撇的伏藏,断了自己的师门上进之路,这不是白痴么?
这本是正常人的想法,然而邪道之所以为邪道,正是因为他们已经被利yu蒙蔽了本心,一切都以最坏、最险恶、最自私自利的方向去思考问题。白眉道人拍案而起,连给徒儿传功都顾不上了,道:“我得回去看看,免得那贱人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来!”
那女尼半真半假地挽留了一番,送白眉出了门。
钱逸群正要返身去追踪白眉落脚之处,突然听到那女尼道了一声:“出来吧。”
——咦,难道屋里还藏了人?
钱逸群心暗道:这白眉老祖真是枉称高手,跟旁人在屋里共处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我说你呢,墙后之人。”女尼走到床前。
钱逸群一惊,一只玉手已经按在他肩上,却是之前那个身穿缁衣的尼姑。
她说道:“我们自己人自然知道是不是有人窥看。照规矩,被你看了的姐妹也得得一份赏钱呢。”
钱逸群伸手在她腰间一捏,见她既没有运劲,也没有逃避,看来不是个修法之人,这才放心了些。因问道:“我怎么答她?”
尼姑在机关上一按,登时露出一个与之前同样大小的暗门。钱逸群准备好了金刚珠,也不怕她偷袭,窜身出了暗门。
“阿弥陀佛!”钱逸群进去先宣了佛号,笑道,“没看到好戏也要给赏钱么?”
“不用不用,小尼还要好生谢你呢。”那尼姑身材丰腴,举手间自有一番媚态。
“哦?”钱逸群心道:这算是江湖黑话么?
“你不就是想救那个女子么?若是你成了,小尼怎么能不谢你?”说着,尼姑已经柔身贴了上来,轻轻吐出一股香气,挑逗钱逸群的鼻腔。
“很好,”钱逸群笑道,“我只有一个问题。”
“我为什么帮你?”女尼替钱逸群问了出来。
“不。”钱逸群摇了摇头,“你怎么知道我要救那个女子?”
ps:今天家里来客人,我尽量四更。若是做不到,只好努力三更了。最近总感觉有点不给力啊。。。
第三十四章 小金山妖人授首,广陵郡道士扬名(一)
尼姑笑了笑,挥手先关了后面的暗门。
钱逸群摸不透这些邪门弟子是怎么想法,也不多问,只是盯着她的答案。若是这女尼给的答案不能令他满意,钱逸群自然不会傻乎乎地往人家圈套里钻。
“你无非是怀疑我师父已经知道你要去救人,跟我故意演戏,骗你入彀,然否?”女尼倒是坦率,直截了当道。
“小师太所言甚是。”钱逸群也不跟她客套。
“我之所以知道你为救人而来,是因为你目光清澈,不是一般的偷窥浪子。”女尼翻出手暗扣的一柄飞刀,“你若只是yinsè偷窥之人,我这飞刀早就了结你的xing命,哪里容你听得本门机密去。”
“也就是说,你一门心思在找人暗害你师父?”钱逸群冷声道。
“错!你若是个敢动我师父一根汗毛,我死也不会放过你!”女尼眼shè出两点寒星,转而又柔和下来,笑道:“我总是想帮师父清理门户罢了。你也看到了,师尊他老人家有时候太过心慈手软。”
“你这借刀杀人一石二鸟之计果真厉害。”钱逸群微微摇头,“我直说了吧,我只是路过,不打算救人,而且以你的本事也未必杀得了我。”
女尼笑了笑,转身去开了门,走去隔壁敲了敲,柔声道:“师妹,你来,我与你说话。”
不一时,两个女尼一同进了屋子。
那身穿缁衣的女尼道:“你们自耍子,叫我作甚?”
这yin山女尼回手关了门,道:“师妹,刚才你听到了些什么?”
“我什么都没听到。”那女尼一手轻轻护住胸口,声音也有些发颤,“我从来就没听到过什么。”
“这位公子却信不过你呢。”yin山女尼笑道。
缁衣女尼猛地转向钱逸群,叫道:“公子,我们这里从来都是自家管自家,绝对听不到一句不该听的……啊……”
yin山女尼手的飞刀已经扎入了缁衣尼姑的颈侧。脸上犹自带着笑容。
钱逸群眼睛不由一瞪,心凉了几度,暗道:这种可杀可不杀之人,我是能不杀则不杀,而邪道之人却是能杀则杀……修法不同,人心果然也不同了。
“好了,再没人知道你的行藏,还不放心么?”女尼拔出飞刀。任由地上的尸体汩汩涌血。
“不得不说,我没你想的那么小心谨慎。”钱逸群叹道,“更没想过要杀她灭口。”
“一个贱人,不值得什么。你到底去不去救不救人?”yin山女尼板起面孔。
“我狭义道人,既然知道有这事存在,便不能袖手旁观。”钱逸群道貌岸然,说道,“说吧,人在哪里?”
“瘦西湖小金山,有一处观梅院。便是师父他们落脚之处。”那女尼道,“那女子也在院里。”
“那院里有多少人?”钱逸群问道。
“那是渭南王家的家庙。平ri只有两三个野道士在那里维持。师父他们一来,便将他们赶走了。”女尼道。
“陕西人?怎么在扬州建家庙?”钱逸群一奇。
“公子还真是外地客呢。”女尼道,“扬州城里有一半的巨商大贾都是秦晋人,不知道买下了多少地皮,建个家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钱逸群微微颌首,暗道:这些妖道跟有钱人往来也是题之义,看来这女子倒是没有骗我。
“你最好不要惊动我师父。他法术高强,你肯定不是他对手。”女尼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借刀之际得逞,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只要你成功救了人,到时候金银珠宝,美女法器,要什么有什么。”
钱逸群笑了笑,往门口走去。路过外间餐桌时,他停下脚步,两指夹起一支筷子,道:“年轻人,不要把一切都想得那么简单。比如我,金银珠宝美女法器,完全收买不了我,我为什么要去冒险呢?”
“你不是侠义道么?路见不平就这么袖手而过么?”女尼面带嘲讽。
“你说的对。”钱逸群笑了笑,“你算是认准了,我必定要去救人,是吧?”
“别以为旁人都是傻子。”女尼冷冷道。
“其实我很介意的是那句话……”钱逸群顿了顿,“你说,我若是动你师父一根汗毛,你死也不放过我……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女尼认真道,突然又笑了,“不过你想伤我师父,怕是难啊!”
——你这是自己作死啊!我何止动了他的汗毛……
“白眉老妖从洞天出来,伤得不重么?”钱逸群突然问道。
女尼顿时满脸惊恐。
——这人刚才一直在墙后,怎么看到师尊的脸面?师尊对自己受伤忌讳甚深,自己也只是因为床上服侍才感觉出蛛丝马迹……
“你是天师府的人!”女尼惊叫道。
“不是。”钱逸群摇了摇头,草木之心发动,肝炁一涨一收,shè出了手的木筷。
女尼惊恐之挥手格挡,木筷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刺入了她的眉心,破骨入脑。
——做人要谦逊些,真心讨厌你这种把人吃得死死的模样啊!
钱逸群摇了摇头,大步往外走去,顺手关上了门。
等他走到楼下,方才想起自己在杀女尼的时候没来得及考虑“能否不杀”的问题。不过这女尼心机深沉,手段毒辣,是心狠手辣的典型,也算得上是死有余辜。
这个问题只是极其短暂的在钱逸群脑转了一转,转而变成了上哪里找人划船去小金山呢?
……
小金山是一个湖心岛,在原本就以“瘦”为名的湖,更显得娇小玲珑。
山陕豪商并不是没化的爆发户,相反,他们之颇有子弟在朝,甚至入阁为相。
譬如万历朝的首辅小张相公张四维,便是山西盐商之子,家里是蒲州巨贾。他舅舅王崇古也官居兵部尚书、陕西总督,是晋商在朝的代言人。
论说起来,大明自万历之后所谓的党争,多是边商与内商之间的争斗。常有人感慨大明奢靡,祖宗规矩尽废,连商人都穿起了绫罗绸缎……等看清楚这些商人手掌控着内阁辅臣、六部堂官、科廊御史,也就没有丝毫值得大惊小怪的地方了。
这些人所选的地方,所造的园林,放在后世都是四A以上的旅游景区,无不代表一时的明璀璨。
家庙虽然不像自家人住的别墅庄园,却也是主人家踏青散步,游冶陶情的地方。风景好不说,交通也必然方便。王家本就有别院在瘦西湖边上,从自家码头就能去小金山礼拜,简直将瘦西湖当作了自家池塘。
钱逸群在湖边连问了几户水上人家,无不摇头摆手,表示挣不上这银子。
寻常人家哪里敢盗用王氏的私家码头?
就在钱逸群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又见到了一个熟人。
那人出现在瘦西湖倒是应景得很,因为这里本就是扬州最大的销金窟,整个玉珠坊里都是秦楼楚馆,烟柳繁华。
实际上,若是此处见不到这位公子,那才是值得奇怪的事。
这位公子便是有点金之术的郑翰学郑公子。
钱逸群眼看郑公子进了一间青楼,见他周转自如,呼朋引伴,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看他这副模样,钱逸群不由心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