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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眼花吧?怎么会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
还有……这里是哪里?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醒来了吗?”
宽阔的背影在说话的同时转过身,当那熟悉的脸庞真实的在她眼前呈现,方旋雨惊愕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身子一动,额头上的毛巾掉下来,见他朝她走来,神色更是掩不住的惊慌。
“我那么让你害怕吗?”秦醉阳微一挑眉。
方旋雨不语,低垂着眉。
“抬起头来看着我,方旋雨。”
不看他,他能拿她怎么样?他以为他是谁?想抱她的时候就抱,不想理她的时候就不理,现在又突然跑出来,完全没有顾虑到她的立场、她的心情,她又何必听他说话?
“我叫你抬头看着我!”
不看就是不看!
“方旋雨!”
没听见!没听见!她什么都没听见!伸手捣住耳朵,她抗拒得那么明显,他不会笨得看不出来吧?如果他再纠缠不休——
纤巧的下巴陡地落入宽大的厚掌里,EFB 惊得她轻呼出声,下一秒钟,她的眼眸深处已占满了他的脸庞。
“你——”霸道!
“我不知道你这么没礼貌,不知道跟人家说话要注视着对方吗?”秦醉阳深邃的眼眸深深的审视着她的容颜,是那么专注,像是要把之前所错过的时间都补回来似的,永不餍足。
这样的眼光着实让她迷惑不已,一颗心好似跳上了胸口,随即又坠落……
忘不了那天他那冷落责怪的眼神,更忘不了他曾如此温柔的抱过她之后,却又可以毫不在乎的假装两人之间的一切从来不曾发生过。
这样冶情的男人,这样无情的男人,她不该迷惑,而该头也不回的离开,不是吗?
第七章
坐而想不如起而行,当方旋雨真的强忍着宿醉的不适,立起身子想要夺门而出的同时,秦醉阳长手一伸,一把将她扯进自己怀中——
“老想着要逃,你就不会想点别的吗?”秦醉阳有点生气的望住她,俊美的双眸闪过一抹压抑的火花。
她气得瞪他,对他的口气十分不满,“请问一下秦大导演,我该想什么呢?想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酷无情?想你为什么可以在抱了一个女人后还假装若无其事?想你的演技为什么总是那么好?还是想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自为是,当我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这样操纵一个人的心?凭什么以为每一个女人都该臣服于你?凭什么?!”
她激动的怒吼,挥舞的粉拳一一落在他壮阔的胸膛上,他一点都不觉得疼,反而莫名其妙的充斥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感受,是惊是喜是怒还是悲,他已经全然分不清了。
“你是在抱怨我冷落你?”他轻问,语调中带着一抹探索意味,挑着眉,专注的等着她的回答。
什么……她愕然的瞪视着他,不敢相信他竟敢这么说。
“还是更严重一点,你已经情不自禁的爱上我?”他推敲着可能的事实,一双眼睛眯了起来,审慎的打量着她变化万千的容颜。
什么跟什么……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不然就是——你的身体不小心恋上那一次我抱你的感觉,想要再尝一尝那日美丽又销魂的滋味——”
啪!话未落,他俊美的脸已印上了一掌。
“你无耻!”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她呢?怎么可以?!她难过的望住他的眼,想看清楚他对于那一夜的结果,究竟是嘲弄还是鄙视。
是,她承认自己对他有着莫名其妙的在乎,为了他的一个眼神,她可以难过得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要麻痹自己。
是,她承认自己无论如何都忘不了那一夜他的温柔与拥抱,忘不了他在她耳畔的温柔呢喃,在心神迷醉的那一刻,她依然深刻的感受到他的体温与呵护,带领她的处子之身前往天堂的美妙感觉……
这样是否错了呢?
哈,照这样子看来,她果真大错特错,可是她收不回了,该如何是好?任他得意吗?任他嘲笑她吗?不!当然下!她的感情下允许,自尊也不容许!
她瞪视着他的那双眼,充满了受伤和脆弱,她颤抖的身子、紧握的双手,在在都泄漏了她内心的气愤与伤心,不在意吗?不心疼吗?他可以欺骗自己根本无动于衷吗?
哈!秦醉阳很想大笑几声,显示自己根本不在意,但他的身体却违背了他的意思,长手一勾,环住她的腰身,另一手扣住她的下颚,身子一倾便吻住了她的唇。
她挣扎的扭动着身子,不想让自己再次跌进他无边的温柔与残酷里,可,他拥着她的臂膀是那般紧实,他吻着她的唇办是那般火热柔软而缠绵,他的呼息、他的心跳透过发楷、胸膛传递过来深浓的渴望,让她根本无法忽略他的存在及他在她身上所引发的效应……
她轻喘着,伸手打他,可那结实宽阔的胸膛不动如山。
呻吟了一声,她心知肚明再继续这样被他吻下去,自己定然会无可自拔的深陷其中,她索性眼一闭,心一横,趁他的舌尖更加深入时,使力的一咬——
痛!该死的痛极了!秦醉阳蓦地松开她,伸手抚着唇舌,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竟然可以这么狠心的咬他,还咬得这么用力。
见那性感的唇办竟渗出血来,方旋雨有些心虚地道:“这是你随意轻薄一个女人该付出的小小代价,怨不得我。”
“就像你要可心为你差一点被强暴的事情所付出的代价一样?你知不知道如果可心就这样淹死在湖里,你这辈子将要在牢中度过?你想过没有?你做事总是这么冲动吗?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那件事,那么在意你因此把身体给了我,我跟你道歉!你以为我想碰你吗?别的男人的女人,我根本一点兴趣也没有,要不是你那么痛苦的在我面前哭,我根本不会——”
“住口!你给我住口!”她哭吼着,身子不住地往后退,“我明白了,你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你根本不想碰我,一切都是身不由己,这些我早就知道了,我早就听见你和顾惜风的谈话,我才不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我讨厌你,讨厌死了,我以后再也下要看见你!”
话落,身子已退到门边,想也不想地,方旋雨转身跑了出去。
够狼狈了,狼狈得不得了!
要不是她这样冒冒失失的从秦醉阳的家冲了出去,就不会搞得自己身无分文的在大街上乱跑,不只饿,还累得像条狗一样。为了走回自己在纽约的住处,方旋雨从早上走到中午,又为了找锁匠替她开门,她不得不在进了家门之后,找到李莫的电话,请他拿钱过来借她,为的就是不希望再看见秦醉阳,至少在今天以前她不想再看见他。
此刻,李莫就坐在她家小圆桌边的小椅子上,墨镜一直到前一秒钟才拿下,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局促。
“你的家布置得很雅致。”
“是小吧?”方旋雨不介意的耸耸肩,“我父母都在台湾,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这样的空间很够了,你可能住大房子住惯了,所以不习惯。想喝点什么吗?茶还是咖啡?果汁应该也有,只是不知道过期了没有……我去看看。”
她才起身,李莫便拉住她,“算了,我们出去兜兜风吧,我有事跟你说。你最近发生这么大的事,我都一直抽不出空来找你,今天我作东,请你出去吃东西、看电影,嗯?”
“不必这么麻烦,李莫……”他关心的眼神让她突然觉得好想哭,赶忙别开脸。
她这一躲,他反而伸手抬起她的脸,细细的端看着。
“怎么啦?眼睛红红的……你哭过了?还喝了酒,是吗?”
“没事,只是——”
“沙子跑进眼睛里?”李莫的话一说完,两人柑看一眼,同时大笑出声,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这么烂的台词也不知谁发明的。”抹去眼角的泪,方旋雨藉机低下头,躲过他的碰触。
“自然是人类了。”李莫不以为意的收回手,放进裤袋里,“怎么样?要不要去兜风?可以把烦恼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等明天一觉醒来又重获新生。”
“哇,学长,你也太入戏了吧,早说了你不去演戏实在太可惜了。”
李莫若有所思的瞅着她闪避的眼眸,心略微一沉,直接拉着她的手走出门,“别蘑菇了,我的车就停在巷口,等一下被警察开罚单,你跟我就会闹花边新闻了。想去哪儿?天涯海角我都带你去。”
好一个天涯海角,就算知道他说的不是真的,伹就是令她感动莫名,总比某个人老是对她冶嘲热讽好多了……
唉,怎无端又想起他?
“我想飞。”飞得远远的、高高的,再也不让那个坏男人瞧见。
方旋雨虽是低喃,还是让李莫听见了,他迷人的一笑,推她上了他的车,“想飞吗?我带你去,要飞多远有多远……”
腕表上的时针指向十二点,秦醉阳修长的身影半倚在三层楼高房子的二楼门边,从楼梯间的窗口放眼望去,可以看得到巷口的街灯和来往的行人,却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能上哪儿去呢?身无分文,连手机都搁在他家里没带走,更别提钥匙了,究竟她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供她典当,让她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在外头玩了一天?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醉阳的忧虑也一点一滴的增加,直到他忍无可忍,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很久没拨的号码——
“喂……你最好有什么该死的天大理由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呼……别动……别走……喂,该死的!”
手机蓦地被切断,秦醉阳看了手机一眼,改拨另一个号码——
“喂……大哥吗?有事?”
话筒的那一端,秦左爱的声音有点喘,仔细一点听,依稀还可以听到男人的低咒声。
“抱歉打扰你们的恩爱,不过我有急事要找笑海……”眼角突然瞄到楼下停着一辆很眼熟的车,他眯眼细看,车门推开,出来的果然是李莫,他正一脸微笑的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瞧瞧,下来的人不是方旋雨又会是谁呢?
这女人……他是白担心了。
见鬼的!天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担心她,还像个傻蛋似的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