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手边有什么?石头!乱草!或是残肢?!不管了,统统向他扔过去!!他一面侧头闪躲,一边淫笑道:“嘿嘿,调教小野马才更显某的手段……”说着一个饿虎扑食朝我扑过来!!
“啊!!!!”我明明已经凝力于指,准备好在他近身时插他双眼,可看他扑过来,还是忍不住尖叫着就地一滚闪避开,心噗通噗通狂跳,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再看那恶心的辽人,诶?他的身子定在半空,一柄长剑贯喉而过!
青光划过,一道血箭从他颈间呼地喷出,直冲苍穹,尸身晃了两晃,轰然仰倒。
几点腥热溅上我的脸颊。
我瘫坐在地上,木然望着尸体上的血洞,鲜红的肉翻了出来,浓稠的血液正从其中汩汩涌出,死尸二目圆睁,眼珠突出,脸上写满震惊和不甘,我呆呆看着。思维一片空白。
余光里,那取人性命于瞬间的长剑缓缓垂下,青锋上蜿蜒的血蛇游进茵茵碧草,我顺着剑身向上看去……泪水哗地流出来!
荣哥哥,我地荣哥哥矗立在眼前。镇如山,如渊,他披了漫天红霞,身上似有华彩流转,他对我灿然微笑,张开双臂………
我不知自己是怎样爬起来,怎样飞扑进那个充满阳光和温暖的怀抱的,我只知道自己拼命地、死死地抱住他。把我的脸颊贴紧他的胸膛,放声大哭!“荣哥哥!!我还以为你……呜呜……把我一人仍在这儿……吓死我了!!”
他抱住我,大手抚在我地头上,他轻吻着我的鬓发,声音低柔,“傻丫头,莫怕,无事了……”
“你怎么……你刚才不是……你是不是装的?!是不是用了龟息功什么的?坏蛋!!吓死我了!!太坏了!!”我忽然明白过来,本想打他两下出气,又记起他有伤在身。赶紧住了手,只抬了泪眼忿忿瞪他。
“适才交手,那厮怕是察觉到我中箭,远远跟在后面。想伺机讨得便宜,我岂能让他如愿?故而诈死,诱敌深入。”
“哼,诈死虽然是常见伎俩,可你不该连我也骗了!刚才我……担心死了……”擦擦眼泪,嘟起嘴。
他的手指在我脸上轻轻抹过,大约是抹去刚才溅上的血点,他目光温柔。笑容隐隐,低声道:“我不是与你说了莫怕?”
“呸,谁知道你是在说这个!讨厌讨厌,你故意的,你这坏心眼的家伙,你是不是想着庄周试……”啊!语多必失!!我在说什么呀!!脸上忽地烧起来。赶紧闭了嘴把头埋进他怀里。
他似乎猜到了我地意思。一怔之后,朗声大笑。笑声震得我耳中嗡嗡作响,“丫头,你莫不是想说……”忽地缄口。
我紧闭着眼,如果可能,我简直想把耳朵也闭起来,好在并没听到那个不想听的典故,松口气,含羞抬头,正见他一手掩在口上,心里一动,我拉下他的手,掰开他紧攥的手指……一朵嫣红的血花绽放在他的掌心!
“啊!!你受内伤了??!”
他微微一笑,“不碍事,之前为了止住毒气上行,闭了伤口左近经脉,方才闭气又久了些,所以……无妨,调息片刻即可恢复。。
“哦!那你赶紧……这里不行吧?我们这就去找个干净的地方吧!”
此时暮色越发重了,墨云覆住半天明霞,我不辨方向,只随着他走出那个恐怖的停尸地,一路顺着水声,来到一条大河旁。
几棵粗壮的大槐树错落着生在河岸上,浓绿的巨大树冠,随风送来淡淡地槐花香。
荣哥道:“今晚委屈些,我们在此将就一夜可好?”
“嗯,我没关系,当初被老女人……老前辈带出来也有过野外露宿的经历,倒是荣哥哥你,睡在这儿伤口没问题吗?”
“不妨事,”他走到一棵大树下,“我调息片刻,你坐到我身边来,莫要走远。”
细碎的花瓣簌簌飘落,带着幽幽淡香,我在他近旁坐下,也摆出打坐的样子,可总也静不下心,索性睁开眼,观察起面前地人。
他盘膝坐在地上,双手拇指搭上中指第二指节,掌心向上,置于膝头。他面色平和,无喜无忧,两条剑眉斜飞入鬓,一双凤目掩了光华,静静垂覆,鼻梁高挺笔直,嘴唇薄厚适中,他面上线条刚劲,轮廓分明,似乎相书上说,这样的面相主坚毅果敢有主见吧,微笑,相面学有时也很准呢。
细微的虫鸣此起彼伏,湍流的水声低吟浅唱,不知怎么,我忽然就想起那年他亲征高平,回京路上我高烧发热,似乎是他一次次冻凉了身子,抱着我给我降温……
记忆的闸门骤然崩开,所有与他相处的往事袭上心头……
眼前人换过收势,悠长吐纳,缓缓收了功,他睁开眼,看到我的神情,诧道:“怎地了?”
我细看,他的脸色比刚才红润了许多。“荣哥哥,你现在身上好些了吗?”他点点头,我直直盯着他,轻声问道:“可以抱抱吗?”
他一愣,凤目中笑意流动。弯了嘴角,对我张开双臂……清浅,紧紧抱住他,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这个人,我绝对无法忍受他在我面前死去。
温热地呼吸落在我的颈间,他的手指轻捋我的长发。低柔的语声送入耳中,“方才,我真怕追不上你……”
“啊呀!!”我惊跳起,“天呐,我居然忘了丁寻!!不知他现在……他还压在塔下!!我们快去救他!!”
他微笑,伸手把我拉回到怀里,“我今日带人出来……”
“带了人?”
“暗中带了几人……”
呵,这家伙,也不是太老实呀。
“我带人到那废塔时,丁寻尚无大碍。他说你把匕首给了他,又架起了石门,只是石塔突然倒塌,困住人出不来。我原以为你在里面与他困在一处,他却道你已被我救出,我这才知道竟是有人假扮我把你带走!我大急,留了人救他,独自骑马来追你。我按他说地方向奔出许久也未见到半个人影,正自心急如焚,隐约听到一声唿哨,急向那方位寻去。总算教我赶上!”他紧紧把我搂在怀里,“若是赶不上你,我……”低低一叹。
我靠在他胸前,闭上眼,虽然这一天受了许多惊吓,但此刻。所有那些都已烟消云散。我只觉心中恬淡宁静,似有甘冽地泉水润过心田。让人直想幸福微笑……“今日我心中极是欢喜……”嗯?他说什么?我抬头,眨眨眼睛看他。
“丫头,我闭气之时你怎不走?”
“什么?走?去哪?”忽然明白过来,我嗔他一眼,他笑容温柔,目中火花点点,看得我脸上莫名地烫起来,我转开视线,“我是那么没义气地人吗……你看,丁寻遇险我也会陪他的……呃,我是说……是说……对了,荣哥哥,我饿了!我们去找点东西吃好不好?”
他哑然失笑,摇头轻叹,忽然低头在我脸上啄了一下,不等我有什么反应,他已拉我站起身,“这河里想必有鱼,待我去捉两条来。”
鱼,是他捉地,鳞,是他去的,连内脏都是他取的……不是我不想帮忙,实在是……不会……太没面子了,想起他刚才的表情我就有气,他先是问我会不会弄这东西,很明显,这是给我下了个套,于是当我认真地考虑后,很严谨地说“我见过别人给鱼去鳞取肠,但我自己没做过”,他立时会心微笑,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恨,他肯定在想,一个连儿都不认识的人,怎么能指望她会收拾鱼呢!
坏人,既然猜到我不会,还故意问我……
叹,穿来前买的鱼都是超市里处理好的,穿过来似乎还没遇到过需要我亲自动手做鱼的场合,这种高难度的任务,我通常都留给专业人士一展才华……于是这次终于被他发现了我的“短板”…………没有做鱼的才艺,不过,我自我安慰着,如此也好,连鱼都不会做,可见我不是人神共愤的万能女主,万幸啊万幸。
就连生火地枯枝干草都是他和我一起拣的,因为他不让我单独去远处,说是怕狼把我叼走了……
真想叼只狼来证明我的实力。
篝火噼啪作响,树枝穿起的鱼肉已散发出烧烤特有地浓香,鱼皮焦黄,想必入口是酥脆的,这时闻着鱼香,我终于觉得,真有些饿了呢。
我戏称只有先观摩了,日后自己才会烤,等回京后我开个烧烤晚会请他来品尝我的手艺,他一笑,毫不掩饰地表示了对我技艺的怀疑。
哼,这家伙……
“荣哥哥,太奇怪了。你怎么会做这些事?好象还很熟练似的?”“我少年时贩茶,走南闯北,有时错过宿头就露宿在野外,自然会抓些野味烤了吃。”
“哦,我说呢。你这全套技能未免太娴熟了,简直让我怀疑你没事就在宫中水塘里抓个鱼什么的,然后抢厨子地工作,哈哈哈
他把穿起的烤鱼一一翻转了,勾了嘴角道:“丫头,你还真是甚么都不会啊,这样笨,除了我。哪个敢要你。”
“切,想要我地有的是!呃……”他闻言转头,含笑瞥了我一眼,这一眼,也并不怎么意味深长含义隽永,但我还是立刻领悟到沉默是金,小小吐了一下舌头,我轻轻靠在他身上,安静地和那些鱼眼珠子们深情对望。
又烤了一会,他拿起一条鱼递到我手里。“熟了,尝尝味道如何。”
我试着咬了一口……默然转过脸,在他探寻的目光中,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他问:“怎么?不足入口么?”自己也拿起一条咬了一口,自赞道:“皮酥肉烂,火候正好。”
我哧一声笑出来,“实在是太好吃了!我都惊呆了!真没想到啊!”我伸手摸摸他地发顶,“好厉害,简直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呢!”还有半句“这么贤惠,你可以嫁掉了”,没敢说。
他略略闪避。轻轻拍了我的头一下,佯怒道:“莫要顽笑,快快趁热吃了。”
饭后,我到河边洗漱,借着皎洁的月光,乍看到河中地倒影。吓一跳。怎么蓬头垢面地,对了。今天实在是太混乱了,变成这造型也不足为奇,可是,我的美女形象啊……呜呜,都被他看去了……
一边洗脸梳头,一边暗暗郁闷着,忽想到,我狼狈落魄时地惨状,似乎不是第一次被他看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