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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轩皮笑肉不笑。早知道爷爷打电话来不外乎是想催他结婚。他也才不过二十过四,俗语有云「男人越陈越香」,何况他已经受够爷爷对他的指挥了,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像机器人,别人把程式输入他的脑袋,他就照著做。
「我记得你的功能是处理期货、金融交易,不知道你还有Copy功能,有没有兴趣兼资料室的管理员?」
杰克斯一脸敬谢不敏地直摇头,赶紧把话题转向电脑收购案,「『韦克』他们坚持死撑,就是不肯拍卖,似乎还等待著某项生机。」
尚轩迅速的将思绪投入韦克收购案内。在英国资讯界韦克不算手执牛耳,但却拥有不容忽视的潜力,当然他是看上韦克研发部裏的工程师,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要不是韦克的几项投资失利导致周转不灵,相信他也很难收购韦克。
「杰克斯,你马上著手调查参与英国国防部这回招标的有哪些公司,还有,要求花旗银行不准放款给韦克,如果国防部有意将工程给韦克,通知创新,不惜压低成本、损失在两百万英磅内全力得标。」
杰克斯点点头离开了。
尚轩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的雕饰,很讽刺的,上面所刻的正是以他目前最恨的事——婚礼为主题。或许他该回去告诉爷爷,他受够爷爷以俾斯麦手法牵制他的作风。
六年来,品芹谨守她要保护尚轩的诺言,练就跆拳道、柔道等防身术,由於力量上的关系,她著重於技巧上的修练。现在的她,跆拳道黑带两段,柔道亦同,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晶芹目前就读T大的企管科系。当年的死党——许孝玲远赴澳洲念书,陈茹娟是某家服饰公司的专属模特儿,目前就读实践学院。至於严楹,她以讨厌填鸭式的教学方式为藉口,目前在旖旎屋——她父母所开的餐厅工作,打算存笔钱再去外国游学。自己呢?她大概是最没什么雄心壮志了,因为她打算嫁尚轩,这志愿很奇怪吧!
祁雷铭拄著拐杖瞧著一脸傻笑的俏娃儿。当年尚轩远赴英国念书,对於这唯一的继承人,祁雷铭施予铁腕政策,教导他人心的险恶与诡谲,如今他不禁怀疑是否自己教育的方式有所偏差?
前些日子英国传来消息,尚轩被工商界封为狮王,惯用强取掠夺、甚至不择手段的方式毁掉他人公司。是因为他只顾教孙子侵略,忘了教尚轩得饶人处且饶人吗?所谓年少轻狂,他著实担心尚轩锋芒太露,而招致毁灭。
「爷爷,您在发呆啊!」蹲在祁雷铭身前,品芹顽皮的在他老人家面前晃著五根手指头。
「你这丫头,爷爷是在想,幸好有你陪在我身边,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惨了,没人说笑话给我听、闹笑话给我看。对了,上次那个追你的傻小子这阵子怎么没看到人,不当跟班了?」平心而论,祁雷铭—直催著尚轩回来,就是怕品芹被追走,这丫头听说是校花呢!可见追她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幸好品芹都看不上眼。
「还说咧!上回我下课直接来阳明山看您,他也跟著来,说什么要当保镖,结果宙斯一个劲的表示欢迎,猛追著他跑,他大概是被吓破胆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看见他我就烦。」猛的想到什么似的,品芹诡异的笑道:「爷爷,告诉您哦!您不知道,他当时又叫又跳,害我憋得肚子痛死了。」边说还边学著当时的情景。
祁雷铭朗笑之余,揪著品芹的衣袖问道:「告诉爷爷,你有没有意中人?」原以为品芹会羞红了脸,不料她却不假思索地回答——
「有啊,尚轩。」
「尚轩?!」祁雷铭真不晓得这丫头在想什么,前阵子他曾经千方百计、一天到晚说尚轩有多好多好,她都不为所动,现在……
品芹当然明白他的疑问,「爷爷,您记得吗?当年他要去英国念书的时候,我突然紧捉著他不放,死都不让他进候机室,後来尚轩把我拉到一旁说了一些话,我就乖乖的放手了。」
「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一整张脸红通通的,像颗苹果,漂亮极了。问你尚轩说什么,你简直像蚌,死都不肯开口,不过,那是我第一次看你脸红,也是最後一次。真不晓得祥骐是怎么教你的,什么大胆的话都说得出口,上次人家黄老的儿子带未婚妻来问候我,你居然问他,怎么未婚妻跟上次那个女孩不像,害人家尴尬的愣在那儿,你才话锋一转说那女孩是他的小表妹。」想想当时的情况,祥骥还猛对他表示歉意,由此可见当这丫头的父母很累,一天到晚为她闯的祸向人道歉。
「爷爷,那是陈年旧帐,您别老翻出来说我,您到底想不想知道当时尚轩跟我说什么嘛!」品芹不依的撒娇。
「当然要,尚轩跟你说什么?」
品芹双手托腮,—双大眼睛熠熠生辉,「他说等他学业完成、功成名就,头一件事就是讨我当老婆。」恍若尚轩才刚告诉她,品芹粉嫩的颊染上一抹嫣红,好羞人哪!
祁雷铭差点朗笑出声,原来他们早就情愫暗生,亏他还猛充当月老,不过……原是想问她,当时她才十四岁,明白什么叫情吗?但是一见到品芹一双盈盈秋水泛著桃花,他又把话给吞了回去。看来现在只要引诱尚轩回国,其余的事就由品芹包办了。
波音客机降落在中正机场上,太阳光射映在柏油路面上,蒸腾的热气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躲进冷气房。离开候机室,尚轩的脸上戴著一副所费不赀的墨镜,他这次回台湾完全没通知爷爷。步出机场,尚轩搭上计程车,直接回阳明山的老家。
矗立半山腰的祁宅为名建筑师设计建造,占地千坪,光大门到宅第就得走上一阵子了。祁宅并非四方形,光角落的六角形内凹设计就够让人耳目一新,再加上气派非凡的大厅、采天幕形状粉饰而成的雕刻,可称得上是建筑与艺术的结合体。
步下计程车,镂空墨绿色大门旁的大理石上龙飞凤舞地镌刻著「樱庄」,顾名思义,樱庄内由大门到主屋全种植著樱树,每到春天,繁花似锦,一阵顽皮的东风就吹落数之不尽的花办。
「请问你找谁?」警卫老康一双怀疑的眼直瞪著他。
尚轩不由得一笑,「老康,你忘了我是谁吗?」
「你……小少爷,老天啊!小少爷,你回来啦!」老康欣喜形於色,连忙拉开大门,「小少爷,你怎么没叫司机去接你?」
「我怕自己太久没回来,你们不认识我,到机场找不到人。老康,你身子还很硬朗嘛!」
「是啊。少爷,老爷在书房,他一定很高兴看见你回来。」
「在书房?!怎么,爷爷身体不舒服吗?」也不能怪他这么问,在尚轩的记忆中,爷爷不是身在英国就是美国,只有在累了的时候才回台湾休息。
「不是,只是年纪大了,最近老爷都很少去公司,多半是秘书把一些重要的文件送到家裏来给老爷批阅。不过,现在少爷回来了,老爷总算可以放下重担了。」
尚轩垂著眼睫,不知该说什么,他很惭愧,是他太粗心了,否则爷爷这种年龄早该在家享福了。
「老康,我进去看爷爷,待会儿见。」
「好,好!老爷会很开心的。」他笑得皱纹都出来了。
循著鹅卵石小径前进,快接近大宅时,头顶上倏的传来一声尖叫,尚轩一抬头,反射性地接住掉进怀中的人儿。蹙著眉,尚轩看向人儿——是个女孩!一双柳黛眉浓黑得可爱,扇子般的眼睫毛紧合著,一张艳艳的小嘴咬著下唇,似乎正忍受著疼痛。
不可否认的,她很美,甚至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品芹奇怪的发现身子不再往下坠了。都怪自己,没事逞什么英雄,硬要把小鸟送回巢中,没摔死算她命大。猛的一睁开眼,一声尖叫声穿透云霄,她立即跳离他的怀抱。
老天啊!她—定是昏了头,看错了。
眨眨眼,他的脸还是在眼前,捏了一下他的脸颊,是热的。
欣喜荡漾在心头上,品芹露出个大笑容,整个人扑进他的怀中,两条粉臂圈住他的颈项。
「尚轩,你回来了,终於回来了!快点,我们去书房。」
面对这个俏娃娃迷人的笑容,尚轩再度蹙眉,一脸不解。
「小姐,我认识你吗?」
品芹的热情被他的话给泼灭了。她看向他依旧俊逸的脸,「你不认识我了?」
尚轩依旧是一脸的不解。
品芹的心一下子坠入无底深渊,一层薄雾蒙上眸子,「你答应要记得我的,你答应我的,人家希望你专心念书,不忍心写信、打电话去打扰你,你却忘了我,难怪茹娟说男人是最没良心的东西。」她泄恨似的拚命戳他的胸膛,一张美丽的容颜挂满泪珠。
脑海中的记忆不停地回溯——「宝宝,你是宝宝。」尚轩终於寻得他一直挂在心上的人儿。
「你现在想起来已经来不及了。你真可恶,明明说要记得我。」
尚轩瞧她气在心头,觉得她好可爱,—个箭步的抱起她朝书房走。
他敲了书房,品芹倒也忘了刚才的气愤,挣扎著跳下来,拉开厚重的檀木门,身子往房边一移。
「爷爷,您看谁回来了?!」
「尚——轩。」祁雷铭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直到尚轩笔直地立在他面前,他才颤巍巍的抬高手臂,「你真的长大了,少了稚气,多了份成熟。」他拍拍尚轩的肩膀。
「爷爷——」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芹芹,你去告诉德妈少爷回来了,顺便请她把房间收拾好。」
「Yes,Sir!」芹芹明白他们爷孙也有事要说,应了一声就冲出去。
祁雷铭招呼尚轩坐在他身旁,啜了口香片茶才又开口:「你恨我是不是?」
「我只想问您,为什么把我丢在英国不闻不问?!」昔日被同侪排挤的情景又跃上脑海。
祁雷铭又何尝愿意这么做,老伴死得早,他只能依照自己行事的方式教育他,一个大男人,他又哪好意思把「爱」挂在嘴上,教导他不被人欺负也是希望他好啊!
「磨练,古语有云:『吃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