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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边,其后还跟来了数名帮手。
恰在此时,丹凤望见有一女子骑马而来,她在情急之下,飞身纵去,单手一按那人肩头,翻身跨上马背,抢过缰绳叫了声:“得罪了!”
话音未落,追击之人展臂射弩,数道黑羽弩箭激射向丹凤身前的女子。丹凤才要抬剑去挡,那女子已挥鞭将弩箭一一震了回去,趁着那几人闪避之时,女子从丹凤手中又夺过缰绳,掉转马身沿着原路疾驰。
丹凤双手抓着马鞍,不住地回头,那些人急追几步,又一排弩箭呼啸而出。丹凤一拉那身前的女子,两人迅速弯腰伏在马腹之侧,风声疾劲,弩箭紧紧擦着丹凤的肩头掠过。
前方便是分岔路口,一条较为平坦,正通往庐州城,另一条则崎岖蜿蜒,通向远处的山峦。耳听身后追击未断,那女子略一思索,便纵马踏上那蜿蜒小道。
丹凤转身回望,那些黑衣人有的也已上马,那个持刀的男子一马当先,正不断迫近。这条山路越来越狭窄,丹凤的衣裙不时被道边的灌木挂住,脸上也被擦破。此时正遇转弯,再往上去便是山坡顶端,那女子奋力策马想冲上坡顶,丹凤却听见背后一声啸响,才刚刚回身,一支漆黑弩箭带着尖利之声扑面而至。
丹凤震惊之余,紧抓着那女子的腰带,想拉住她一起躲避,岂料座下马匹受惊,猛然间高高扬起前蹄。这山路本就满是沙石,这一跃之下竟将丹凤抛下马背,但她还紧抓着身前的那个女子,一时不及松手,女子便被她拖着一起滚下了山坡。
虽是冬季,这山坡上并不荒芜,灌木丛生,枝桠横斜。丹凤一路下坠,不知撞断了多少枯枝,最后才摔落在山坳之间。幸好有树枝的阻挡,她才未被摔晕,但全身疼痛,连坐都坐不起来。
有交谈之声从上方传来,隐隐约约的,也听不清楚。她趴在地上,既不能动弹也不敢动弹。过了许久,她听不到上面还有什么动静,才试着撑起了身子,头顶是一方突起的土石,上有树丛,挡住了视线。丹凤小心翼翼地挪到靠边的地方,四顾张望,见不远处的草丛中,那被她拉下山坡的女子正拄着剑朝她慢慢走来。
这时天色放亮,丹凤才看清女子的样貌,她看上去比自己年长,面容姣好,黛眉微微上扬,只是眼睛带着浮肿,脸色也很是憔悴。
丹凤扶着山岩想要站起,后腰酸痛,发力不得。那女子的伤势似是比她要轻一些,尚能走动,她来到丹凤身前,俯身望了望她,轻声道:“你走不了了?”
“好像撞伤了腰间。”丹凤蹙着眉,很是沮丧。
女子抬头望着上方,过了片刻,只说了一句“你在这等着”,便又朝着山坳那头走去。
丹凤不知她要做什么,见她径直绕过了盘根错节的树根,踏着满地碎石,一会儿就消失在灌木丛之间。
等了许久,那女子也未曾回来。天色是亮了,但这山坳里阴冷潮湿,丹凤独自瑟缩在这里,心头浮现各种各样的猜测,恨不能插翅飞上山崖。
正在焦虑之时,听得不远处有踩着枯枝的声音,丹凤警觉地直起身子,握住腰后剑柄。待得来人转过山角,她才松了口气。
原来是那女子去而复返了。
“你刚才去了哪里?”丹凤试探着问了一声,观察她的神色。
女子没有回答,将背后的长剑挪到腰侧,蹲□子,便将丹凤背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通知一下,周四从37章开始倒V……谢谢各位与我一路走到现在。这是我第一次写文,希望不要扑得太惨,哈哈哈。
五二、远帆零乱向漠漠
“把你送到城里,然后你自己想办法。”那始终沉默前行的女子忽而微微侧过脸;朝着丹凤说。
趴在她背上的丹凤怔了一怔;她想到若是公子他们找不到自己;必然会留在城南等待;便讷讷地道:“不需要进城;我只想去城南。”
女子紧抿了唇;也没说同意或是不同意;继续往山外走去。这里仍是谷底;地面上枯枝败叶积了厚厚一层,也不知要多久才能走出去。丹凤见她身材也不高大,背着自己显得有点吃力,心中很是惭愧。
“姑娘,我把你拽下山坡;真是对不住……”丹凤小声地说着。
女子还是不说话,只是默默摇了摇头。
丹凤觉得气氛很是尴尬,只得问道:“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你不用打听那么多。”还是异常疏远的回答,丹凤以为她其实心中还是有怨气,便急忙补充道,“我不是要打听你的底细,因为我的缘故才让你也受了伤,等我回到城南后,要告诉我家公子,请他来谢谢你。”
女子的脚步有所迟缓,似是更加费力了。
原本应是放晴的天色,却渐渐阴沉下来。不多时,点点细雨打落,透过头顶的尖叶松柏洒在两人的身上。女子背着丹凤本就不便,一不留神,踩在突起的树根上,险些滑倒。
丹凤紧张地抓着她的双肩,她走到一株古松之下,将丹凤放下,无言地望着远处灰白的天空。
这时,丹凤才发现她的手腕上缠着一条白帕,已被污血浸渍。
“你受伤了?”丹凤忐忑地问。
女子抬了抬手腕,垂下眼帘道:“被刚才那弩箭擦伤的,不碍事。”
丹凤揉着后腰,见这冷雨虽然不大,却使得道路更加难走,心情也随之低落下来。她想了想,从腕上取下一条精巧别致的链子,托在掌心:“你还是不要背着我了。我们的人应该会在城南,等雨停后,你只需去那里把这个交给他们,他们就会来找我了。”
女子接过链子,见那上面坠着珊瑚雕成的星星,荡来荡去,含着几分顽皮之意。
丹凤见她望着这链子兀自出神,唇边绽出小小的笑意,指着那珊瑚星星道:“这是海里才有的东西……”可话才说出口,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抿住了唇,躲在树下,露出一丝既担忧又畏惧的神色。
“怎么了?”女子低头望着她那稚嫩的脸庞。
“没什么……”丹凤虽这样说,但是语气仍是低沉的,摇摇头,道,“都怪我,自己跑到这里来,本来想早些启程离开庐州的,结果反而耽误了时间,还连累了你。公子肯定会责备我的,还不知他要怎么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泄气地托着腮,又抬头看看女子,见她眼波黯淡,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忙解释道:“不过你若是见到我家公子,不用害怕……嗯,他只是,只是看上去有些冷漠……”
女子侧过脸,望着远处山谷,低声道:“我见过他……”
“你怎么知道他是谁?”丹凤狐疑地望着她,微微直起腰来。
“七星岛的连公子,不是吗?”女子淡淡地说了一句,握紧了丹凤交给她的链子。
丹凤略感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原来你知道。你是以前就认识他吗?他很少会离开七星岛的。”
“只是最近才见过。”女子缓缓地说,“连公子的确行事决绝,不留情面。”
“那也是没有办法啊!”丹凤叹了一口气,故作老成地道,“他接管七星岛时间不长,如果优柔寡断,其他人更不知会怎么说他了。我觉得他已经做得很好了,就算是有些冷酷,也是摆在面上,并不会使些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
女子听着,没有在这话题上继续下去,沉默片刻后问道:“我知道以前七星岛都是由连珺秋管理大小事务,为什么这些年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反而是,由连公子继任?”
丹凤怔了怔,目光游移道:“连姑娘已经厌倦了以前的生活,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情。”
女子看着她,见她明显有所掩饰,也不再强行追问。
“你是专门侍奉连公子的侍女?”她转身,低声问道。
“我和重明、应龙,都是自幼失去了父母,在街上卖艺为生,后来被岛主带回七星岛,就专门陪着公子练剑。对了,我们的名字都是公子给起的呢!”丹凤终究还是年少,对她的问题并没有戒心,相反,似乎很乐意说到这些事情。
“练剑……”女子喃喃地念着。
丹凤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敬慕之色:“你知道吗?我们与他同时开始学剑的,自问并不算懒惰愚笨,但抵不过他没日没夜地苦练。他通常每天只睡两三个时辰,别的时间一概在海边练剑。虽说只有三年多,但若真算起来,他花费的时间恐怕超过了别人的六七年吧。”
女子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倚着古松,看上去很是无力。
丹凤怔怔地看着她那手腕上的伤处,见白帕上的血痕有些发黑,不由惊了惊:“姑娘,你的伤,没事吧?”
“外伤而已。”她撑着树干,见雨点渐渐转小,向丹凤道,“我去找人接你。”
丹凤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不知为何,总觉得很是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一直在牵绊着内心。
城南的郊野中,连珺初抬头望着苍茫的云天,重明在他身后道:“公子,应龙他们应该能找得到丹凤吧?”
连珺初回头,见他年轻的脸庞上掩不住的忧心忡忡之色,便道:“我们刚才沿着道路也没发现什么打斗痕迹,应该不会有事。”
“这次出来真是晦气透了!”重明不无怨气地说了一句,想想又不妥,“不过还是我们第一次离开七星岛,做事不谨慎,拖累了公子。”
连珺初似是笑了笑:“你们总有一天也会真正踏入江湖的。”
此时雨已几乎停了,只是偶尔还稀稀疏疏地落下细小的雨珠。远处有数人策马而来,当先一匹马上坐着两人,前面的少女正是丹凤,被应龙以双臂护着,身形仍有些摇晃。
重明喜悦地喊了一声“丹凤”,便奔了过去。应龙等人驰至近处,一一下马,丹凤蹙着眉,站着有些吃力。
连珺初也赶至她身前,打量了她一番,见她身上并无严重的伤处,才沉声道:“你究竟怎么回事?”
丹凤一路上早就想到这次必然要惹公子生气,她往后缩了一下,未等开口,眼圈已经红了。
连珺初望了她一眼,压住了原本想说的话,侧过脸问应龙:“在哪里找到她的?”
“印溪小筑附近的山谷里,我们先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