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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岛的下属被梁映雪等人擒住,尹秀榕在追及另两人之时,要他们回去传话,让连珺秋到听雨山庄来解决此事。那几人现在就被关押在地牢之中,只等着连珺秋前来了。”
邵飏默不作声地站在他身后,此时雪花飞扬,渐渐乱了天地,地上瓦间皆铺着厚厚一层。
沉默了许久,邵飏才开口道:“难怪要瞒着我们,你是担心如筝知道了会想起往事?”
“之前,我也听先父说了一些关于岳姐姐的事情,昨夜我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几年来她变了很多。”卫衡说着,俊气的双眉不由得微微扬起,眼里似也含着对过去的回忆,“以前的她,可不是这样消沉的,我还记得她与我斗气的样子呢!”
邵飏苦涩地笑了笑,望着落了雪花的地面,缓缓道:“很多事情一旦发生了,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吧。”
鹅卵石小径上已是一片雪白,邵飏回到住处时,身上落满了碎雪。他望了望岳如筝住的那间屋子,见窗户打开着,便走了过去。
雕花窗后,岳如筝怔怔地望着远处,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如筝。”
邵飏站在窗前,低声唤了一句。
岳如筝侧过脸看了看他,淡淡道:“你跟卫衡聊了很久,那峨眉派的弟子伤得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不过是遇到了仇家而已,有一人内伤较重,但应该不会危及性命。”邵飏上前一步,紧依在窗前道,“我看这里也并不太平,既然已经拜祭过老庄主,我们明天就启程回庐州吧。”
岳如筝略感惊讶地道:“我还以为你要留下来帮卫衡。刚才听峨眉派那几人的口吻,好像是要在这里解决争端?”
邵飏忙道:“卫衡自会处理,我们与峨眉派又没有什么来往,何必留下卷进风波?”
岳如筝看着邵飏的眼睛,觉得他的反应与往日很是不同,只是她一方面觉得不应该在这时候匆忙离开,另一方面倒也确实不想再参与这些江湖纷争。于是她便压下了想说的话,想了想,道:“那我们等会去跟卫衡告别一下,免得他不高兴。”
“不必了。我来的时候就已经与他说过,他也知道我们不愿生事,并没有责怪之意。”
岳如筝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再多想。
当天两人留在院中,到了下午,那雪势竟非但不减,反而越发大了。本可望见的远山已完全被纷乱的飘雪掩住,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兼之朔风呼啸,举步难行。
夜间,听雨山庄内人声悄寂,惟余雪落簌簌,打在窗上,好似是有谁在以指轻叩。
岳如筝睡在床上,桌上的烛火摇摇晃晃,不多时便自行熄灭,屋内一片黑暗。今夜大雪不止,寒风透过窗缝侵袭进来,吹动床前帘幔,萧索凄冷。
望着一室黑暗,忽又忆及那年夜色之下,她曾经心怀忐忑,将锦盒藏在身后,一步一步挪到床前,望着那个安静睡着的少年。
他有着清秀的五官,略显苍白的脸颊,岳如筝难以忘怀他那淡漠而又幽黑的眼睛,也难以忘怀那个晚间,他消减了别扭,默默隐忍着吃下她硬塞来的糖糕。月色朦胧中,两个人坐在床头,一起吃着实则难以下咽的糕点,安静中却又含着小小的温暖。
他总是有意地抑制着内心的情感,只是在后来的短暂时光中,才展露出些许与常人无异的欢悦。他其实有着跟寻常少年同样的微笑,同样的憧憬,同样的温柔,他会背着她不知疲倦地飞奔在风里,会跃下山崖只为她采来一束兰草,会坐在海滩上仔细地找着贝壳。
他说,我不需要所谓的纪念。
他说,我怕错过了你。
他说,我也喜欢你啊,如筝。
他说,不要哭了,如筝,真的,我会很难过。
他说,我只是想给你一点点,哪怕很少很少……我不能看着你留在身边,可自己却什么都给不了你!
——你又曾给了他什么?这些年来,岳如筝时常会拷问自己这个问题。
以前的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可以将小唐带出那片深山的唯一人选,她曾经相信自己可以给他带来从未体会过的欢乐与幸福。
可最终,将他从云间推下,让他重重摔落,直至粉身碎骨的,也正是她。
得到与失去,一线之隔,却如负千钧,压得人无法呼吸,无法挣脱。
这是岳如筝这些年来很多个失眠夜之一,她早已习惯了独自对着黑暗,过往的记忆碎片纷纷扬扬,犹如窗外迷离的雪花。
作者有话要说:PS:我能说就拎了几袋子书,手指就起泡了吗……四体不勤的下场!悲催。下一章题目:春前会面却他乡。【吼吼】
第四十三章 春前会面却它乡
天光放亮,疲惫不堪的岳如筝收拾好行囊;推开房门;却见青天白云之下;远山大地皆成皓然一片;亮得人险些睁不开眼。对面山间松柏亦被积雪压弯了腰;沉甸甸地在风中摇摆不已。
院外已有人在打扫积雪;勉强才能清出一条小道供人行走。岳如筝见这情形;不由担心起下山之路是否可行;问了扫雪的下人,果然山路已被大雪覆盖,今日是万万走不得了。
岳如筝无奈之余想要找邵飏商量,但见他房门大开,屋内空无一人。她想了想;便往卫衡所住的正院而去,刚走到一半,便见齐允从一条小道上走来。他见到岳如筝,眼神略有闪避,脸上却带着笑容,很是平常地与她打了招呼。
岳如筝走过几步之后,回身叫住他问道:“可曾见到邵飏?”
“他跟庄主一起去……”齐允话未说完,忽然停了一下,随即又接着补充道,“他们去外面看看山道是否好走,岳姑娘不如到偏厅等一下。”
岳如筝不明白他为何说话吞吞吐吐,疑惑地走向偏厅。偏厅位于听雨山庄后花园之侧,卫衡曾在此招待过两人,岳如筝知道路径,也未找人引路,走至后花园门前,却正望见卫衡与邵飏从园后转出。
两人不曾防备岳如筝也来到此处,均是一怔。岳如筝讶异道:“你们不是出门去看山道积雪了吗?为何从后园而来?”
卫衡一笑道:“这后园不是也有侧门可通往山道吗?”
岳如筝还待发问,邵飏已走上前,道:“如筝,今天山道雪厚,我们只能再多待一天了。”
岳如筝点点头,向卫衡道:“按照道理我们不该在这个时候就走,只不过……”
“我明白。”卫衡不在意地道,“你尽管放心,这点小事还不在我眼里。”
“峨眉派是与什么人发生了冲突,还要在你这里解决争端?”岳如筝接着问道。
邵飏脸色变了一下,望向卫衡。
卫衡轻描淡写地扬眉道:“只不过是黄山附近的山寨盗匪,所以根本无需担心,我自会替她们解决此事。”
“如筝,不必多想了,卫衡现在也是堂堂庄主,又怎会怕那些宵小之辈?”邵飏又劝慰一番,才算是化解了岳如筝心头的疑惑。
这一天雪停放晴,山道上的积雪至傍晚时分有所消融,但阴冷之处仍是湿滑难行。到了夜间,风向一转,又变成凄冷的北风,席卷过各座山峰。经此一夜,次日清早,那虽已消融的积雪结了冰,天上云层阴郁,似是又在积蓄着更大的降雪。
邵飏暗中询问过卫衡,距离尹秀榕她们与七星岛动手已有多日,他担心连珺秋即将赶至黄山,与其让岳如筝尴尬,不如趁早离开。故此,虽是积雪未化,邵飏仍执意要带岳如筝下山。
卫衡怕下山之路难行,特意派人将听雨山庄附近的山道清扫干净,待得午后时分,他亲自为邵飏与岳如筝践行。
此时天色灰白,风声渐小,偶有细碎雪花飘过。卫衡身披织锦素白披风,与他们一起步出庄外。齐允早已安排好人手,在不远处的亭中设下简单酒筵。
梁映雪作为峨眉大弟子,也随着卫衡前来为两人送行,庄内只留下尹秀榕等数名少女。众人饮酒完毕,才刚要分别,忽听庄门急开,卫衡一回头,见平素跟在尹秀榕身边的一名黄衣少女飞奔而出,口中喊道:“大师姐,那七星岛的一个人要撞墙寻死,请你赶紧去看看!”
梁映雪急忙跟随那少女而去,卫衡向齐允一使眼色,齐允也紧追而去。
邵飏不禁望向岳如筝,见她神色错愕,眼里充满惊慌之色。
不等邵飏上前解释,她已猛然间站起身,倒退一步,怔怔地望着两人,道:“她刚才说的什么?”
“如筝,你不要害怕,只是几个七星岛的手下罢了。”邵飏讷讷道。
“为什么瞒着我?!”岳如筝寒白了脸,也不知是因为天冷还是因为惊惧,嘴唇也有些发抖,“他们一直都被关在这山庄里是不是?卫衡,你说的要解决的事端,就是跟他们有关?”
卫衡为难地看了看邵飏,叹了一声:“岳姐姐,要知道我们都是为你着想,才一直不说。”
岳如筝手撑在石桌上,咬着下唇远望群山,神情哀伤。
这时尹秀榕从庄内走出,来到亭前向卫衡道:“那人不知发了什么疯,趁着守卫不在,一头就撞在墙上,还好被救了过来。不然那连珺秋来了之后,说不定要借机怪罪我们害死她的手下呢!”
她说着,又瞟了一眼兀自发呆的岳如筝,顾自道:“我倒差点忘记了,听说岳姑娘以前与七星岛有过交情。万一连珺秋来了,岳姑娘不会帮着他们吧?”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本来就打算下山离开了,又怎会帮着七星岛的人?”邵飏本就对她不满,听她对岳如筝口出不逊,自然更加恼怒。
尹秀榕哼了一声:“谁都知道她以前……”
“尹姑娘!”卫衡上前一抬手,止住她的话语,“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
尹秀榕毕竟身在黄山,见卫衡开口,只得道:“我只是怕到时候敌我不分,在连珺秋面前丢脸呢!”
卫衡冷笑一声,坐在亭中长椅上,道:“尹姑娘未免太小看我听雨山庄了,这里是姓卫的地盘,谅那连珺秋也不敢造次!”
说话间,梁映雪又折返回来,恰好听到他这话,黛眉一蹙,怀抱长剑道:“卫庄主,若是连珺秋来强行带走那些人,我们是不是要开打?”
卫衡倚着靠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