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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承嗤笑一声,“岳如筝,你还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干什么这样紧张?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初是谁将你打成重伤?”
岳如筝脸色一白,手按着桌面,不由道:“难道不是墨离?”
苏沐承那双细长的眼睛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又望向连珺初,道:“想的怎么样了,连公子?其实我知道你要问些什么。”
“哦?”正在思索的连珺初抬头望了他一下,道,“你倒说来听听。”
苏沐承往后坐了一下,似是牵动了肩上伤势,痛得一咬牙,斜眼道:“你们就看着我流血?”
岳如筝低声斥了一句,但为了从他口中探得真相,只得转到他身后为他拔出暗器,简单包扎了伤处。苏沐承口中发出嘶嘶之声,一边忍着痛,一边咒骂道:“要不是那个老东西,我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你在说什么?”岳如筝一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苏沐承倚着桌子,并没有看她,而是朝着连珺初道:“只要你答应为我杀了于贺之,我就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于贺之?”连珺初下意识地念了一句,虽是有所触动,却又好像曾经有所意料,并没有十分震惊。而岳如筝则是怔立一边,脸色极为惊愕,她忽地一拍桌子,怒道:“苏沐承,你说什么?!”
苏沐承鄙夷地瞪了她一眼,道:“你到现在还蒙在鼓里,真是可悲。”
连珺初深深呼吸着,道:“你要我杀于贺之,是为了替你自己报仇?”
“哼,还不算太蠢!”苏沐承恨道,“如果不是他,我现在早就是极乐谷的谷主!”他顿了顿,忽又望着连珺初道,“说起来,其实你原本就应该杀了于贺之,你可知道,连珺秋也是死在他手里。”
“大姐?!”连珺初心头一紧,上前迫近苏沐承,厉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沐承狡黠一笑,道:“你一定会为连珺秋报仇的,是不是?”
连珺初呼吸急促起来,岳如筝直到现在才镇定了一些,一下子拉住连珺初的衣衫,慌张道:“小唐!你为什么要相信他的话?!你不怕他是在挑拨离间吗?!”
“我之前也想过,但始终没有证据,又不想为了他与你争执,所以才从未提及!”连珺初低声道。
岳如筝的手一颤,坐倒在椅子上,道:“原来你早就怀疑我师伯?”
“我只是不清楚其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连珺初微微闭了闭双眼,随即又盯住苏沐承,道,“我要知道前因后果。”
苏沐承见他果然对连珺秋之死很是介怀,便缓了缓神色,道:“杀害连珺秋的人,与打伤岳如筝的人都会神霄宫心法,你是否知道?”
“我知道。”连珺初一省,“你的意思是说,于贺之他竟学会了神霄宫心法?但我看那内力很是阴寒,神霄宫一派的武功,应该并不是这样。”
苏沐承冷冷道:“他又不是神霄宫嫡传弟子,只是依靠自己偷来的心法,加上定颜神珠一起修炼,虽大大提升了内力,却并不懂得要领,当然与真正的神霄宫武学不一样。”
“定颜神珠就是我师伯从墨离那偷回的,他早就完璧归赵,又怎么会是你口中的小人?!”岳如筝到了此时,也顾不上多加考虑,冲口便说出了此事。
苏沐承一笑,道:“你可真是嫩得很!于贺之已经被我们追得四处逃亡,连印溪小筑也知道了这事,若是他再不交出神珠,岂不是洗不干净自己了?那神珠中的精华已被他提取了大半,做个顺水人情归还给江疏影,不仅洗脱嫌疑,更为自己赢得了脸面,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再者说,那枚神珠根本就不是他从极乐谷偷回的,原先就在他手里!”
“什么?!”岳如筝大惊失色。
连珺初蹙眉道:“墨离不是也凭借神珠提升了内力吗?难道还有另外的隐情?”
苏沐承望着两人,面露不屑之意,“看来你们还真完全不知此事……岳如筝,四年前你上七星岛盗取神珠,就正是你师伯与我们谷主商议好的计划。”
他这话一出,即便是连珺初也感到十分意外。岳如筝眼中充满了极度的不信之意,惊道:“他不是与墨离是冤家对头吗?!怎么可能在一起商议?!”
“于贺之早就想从七星岛取回定颜神珠,但他知道自己没本事上岛,只能望洋兴叹而已。巧的是你恰好认识了连珺初,据说他也曾劝你利用好这机会,但你却不听他的劝告。所以他便来极乐谷找了我们谷主……”苏沐承眯着眼睛,回忆起往事,“我还记得那年他忽然来到,让我们很是惊讶,本以为他是为江疏影主持公道来的,不料他竟提出若是我们与他合作,便有机会可以得到定颜神珠。这神珠虽然不止一枚,但其他的我们更是无法得到,听他这样一说,谷主便动了心。于贺之的意思是由谷主亲自出手,以印溪小筑来要挟你岳如筝,逼迫你上七星岛盗取神珠,待得事成之后,神珠可先由谷主保管两年,再转交给于贺之,这样一来一往,两人互有好处。”
连珺初听到这里,已是紧紧咬着牙,强忍着怒意,只是碍于岳如筝就在一边,不好做声。岳如筝的身子微微颤抖,道:“难道师伯在那时便已经与墨离勾结了起来?他怎么可能为了练功而做出这样的事?!”
她神情恍惚,忽又怒视着苏沐承,道:“是不是师伯曾经得罪了你,所以你在这里恶意中伤,想要利用我们向他报仇?!”
苏沐承的眼中浮现一丝恨意,“他确实得罪了我,只不过不像你想的那样。”他说到这里,转头看着连珺初,道,“实话告诉你,那夜于贺之潜藏在草丛之后,原本是想要偷袭墨离,不料连珺秋忽然到来,她大概以为有人想要朝你出手,便冲了过去。那于贺之又怎能让她看到自己的行踪,所以连珺秋就是死在他的手里。连珺初,事已至此,你是不是应该做出打算了?”
连珺初在这段时间内很少开口,始终眼神肃杀,让身边的岳如筝不寒而栗。她虽被苏沐承这番话说得心慌意乱,但在情感上仍不愿相信,更不愿连珺初为此而与于贺之决一生死。
一时间,她既想阻住苏沐承的话语,又怕连珺初生气,心中气急,猛地站起身道:“你说了那么多,可有什么真凭实据?”
“如筝……”连珺初忽然望着她,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隐忍着沉默了下去。苏沐承见状,不禁摇头叹道:“岳如筝,我真觉得你傻得可怜!巢湖紫薇山上,将你打成重伤的也就是于贺之,你竟然还要帮着他来质问我?!”
岳如筝手脚发冷,再也支撑不住,摇摇晃晃地倒退了一步。连珺初见她脸色极差,担心她重伤初愈禁不住这样的刺激,忍不住道:“如筝,你若是累了,就不要强撑。”
岳如筝虽也曾与于贺之有过争执,可无论怎样,他在岳如筝的心目中,始终都是淡泊名利的隐逸之人,更是德高望重的长辈。而现在到了苏沐承的口中,于贺之不仅手中沾着连珺秋的鲜血,更是与墨离狼狈为奸,造成这一连串事情的始作俑者。
她虽还想要追问,可心跳急促,眼前一阵发晕。连珺初见她这个样子,只得半是劝慰半是强迫地将她带到了房门外,低声道:“你先回房休息,我会向苏沐承问清楚。”
岳如筝怔怔地望着他,道:“小唐,为什么师伯是这样的……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吗?”
“你不要去想这些了。”连珺初看着她失神的双眼,心中涌起一阵不安,唯恐她才刚刚好转的身体与心绪又为之而毁坏。
“可是你……”岳如筝想到了苏沐承刚才极力怂恿他去杀了于贺之,不禁担心起来,但连珺初不容她再多想,硬是将她带回了房间,随后便又匆忙赶回。
其实此时已近凌晨,岳如筝困乏交加,可即便是闭着眼睛,心头都始终纷乱不堪。她既不敢相信于贺之竟会是这样的人,又怕连珺初因为得知了这些往事而与师伯决一生死。倘若真的发展到那一步,那么师傅又会怎样处理?师傅原先就对七星岛怀有成见,岳如筝本还想着要好好解释,希望师傅能接受小唐,可而今……
她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双眼酸涩难忍,最终还是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也不知做了几次噩梦,当她猛然醒来之时,虽然床幔低垂,她还是能感觉到天色早已大亮,楼下临街的叫卖声也阵阵飘荡。
岳如筝昏昏沉沉地坐了起来,却听到床幔外传来连珺初的声音,“醒了?”
她一怔,伸手撩起床幔,果见他侧身坐在床前的椅子上,虽然衣着齐整,却也难掩一丝疲惫之感。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沐承呢?”岳如筝使劲摇了摇头,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起身来到床边,淡淡道:“他走了。”
“走了?!”岳如筝又是一愣,急道,“可是我还有好多话没有问他!”
连珺初低头看着她,道:“你想知道的,我已替你问过了……如筝,你不要太着急。”
岳如筝蹙着眉,勉强点了点头。她心中清楚,连珺初想必也不轻松,因此她更不愿在他面前表现出太过担忧的样子。
“小唐……”她伸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连珺初便坐在了床沿上。岳如筝以指尖碰触着他的脸颊,道:“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他低垂下眼帘,道:“你走了之后,我便又回去跟他谈……”
岳如筝心头原本积攒了许多疑问,可看他显然也很是疲惫,不由又不忍起来。她揽着他的肩膀,道:“你在我这里睡一会儿好吗?”
他略略迟疑着,似乎也在奇怪她为什么不再急着追问关于于贺之的事情。岳如筝没再说话,只是探身顾自将他拉了过来,掀起被子一角,盖在了他的腿上。
阳光映在窗纸上,白亮亮一片,岳如筝放下了帘幔,光线便略微黯淡了下来。
她侧着身子,以手支颐,静静地斜倚在连珺初身边。他偏过脸望着她,不愿闭上双眼。
“你难道不困吗?”岳如筝小声地问。
连珺初摇头,忽而道:“如筝,陪我躺一会儿。”
岳如筝怔了怔,也没多问,便侧身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