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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娇媚的姿态,在这县内,除了县太爷的千金咏月小姐,没有人能与之抗衡。
但他肯定,这人绝不是咏月,咏月是个高傲的女子,她不可能会羞怯低头,况且,虽然他没有看见女子脸上的神情,但这女子瑟缩肩头的模样,似乎对他有所畏惧——
而且他觉得她的动作好熟悉……
“你是谁?”
如果他猜得没错,应该是——奴儿。
君家上下的人,全对他有所畏惧,但会对他畏惧到习惯反射做出缩肩动作的,应该只有奴儿!
“为……为皇——是……是我!”
奴儿怯怯地抬起头,清亮的水眸中,漾著一丝丝的畏惧。
眼前那张熟悉的小脸蛋,扑著淡淡的胭脂水粉,白里透红的娇媚,让他的心微微一动。
她从头到尾,焕然一新的感觉,迷眩了他的双眼——
这娇媚的可人儿,是他一向鄙夷的奴儿吗?
如果不是她缩肩的动作、如果她没出声……说不定,好半晌他都认不出她来呢!
他不得不承认,装扮後的奴儿,其实并不输给咏月!
只是,他怀疑她这麽做的动机为何?
“为皇,我……”奴儿紧张的绞著手绢,生怕他还生她的气,要叫她滚。
“你真行呢,弄了这一身行头,你以为这样别人就会当你是君家少奶奶了吗?”他托著她小巧的下颚,冷哼著:”我才说不要你,你马上又搞怪了!”
“不……不是的,我……”
奴儿想解释,却被他截断了话。
“你在跟踪我?”
“我……我是要跟你……”
“你有什麽资格,管我要上哪儿?”他咬牙切齿。”真想不到,你除了心机重外,嫉妒心还很强呢!”
奴儿猛摇著头。”不是的……”
无奈她一点解释的机会部没有,君为皇气她到底,一迳地苛责她。
“你是不是想跟著我.看我是不是去酒楼找女人?然後再找机会给那些勾引我的酒楼女一点教训?”
莫怪君为皇会这样想,他常上酒楼,有些男人家中的丑妻就常找上酒楼,像泼妇骂街一样,闹得整间酒楼不安宁,甚至当场和酒楼内的女子扯起头发来——真是落人笑柄。
“我没有这麽想呀——”
“哼,你爱跟就跟!”
君为皇的唇角泛著一抹诡谲的笑容。
他是绝对不娶会使心机的人为妻的,那只会令自己婚後头痛、烦心——
他正愁找不到藉口赶她走——如果她真到酒楼去胡闹,那正好可以藉机打发她离开君家!
而她这麽千算、万算,也难抵他的绝算——
见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奴儿焦急了。
虽然他还是那麽厌恶她,但夫人一再交代要她跟著他,这样两人才有机会培养感情——
他方才不也说”爱跟就跟”吗?
那就代表他,并不是那麽反对她跟著他——既然这样的话,那她……
“为皇,等等我!”
奴儿拉高裙摆,跑了起来,好几次都差点跌倒,但为了能争取到多一点时间和为皇相处培养感情,她不怕摔疼,一心只想快些跟上他……
“等我呀,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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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内,莺燕成群,一个个浓妆艳抹,穿著的衣裳,全是一片薄纱,里头的肚兜,彷佛也是属於外衣的一部分!
奴儿只听李大娘说过酒楼女的妖艳,可从没亲眼见过,今日一见,可让她傻了眼。
厅堂内,放眼所见的女子,穿著皆是薄纱,唯有她包裹得密不透风,顿时,她成了厅堂内所有人的注目焦点。
“哟,君少爷,你是嫌我这酒花楼内的女子不够漂亮吗?竟还自备一个来——哎唷,真是不给童妈我面子呢!”
酒楼的老鸨年纪一把,使媚的功夫还是无人能及的!
“怎麽?我出门带著婢女,碍著你了吗?”君为皇脸上带著笑意说道。
“婢……婢女——”童妈一张血盆大口张得大大的。她又不是瞎了限,这女子的装扮,分明是个千金小姐的模样,不过,既然大爷都这麽说了,她这个等著大爷赏钱的生意人,只有点头称是的份。”噢,是是是,少爷出门,带婢女是应该的!”
“佟公子他们人来了吧?”君为皇问道。
“佟公子他们早来了,这会儿在二楼的包厢,等著君少爷你呢!”童蚂笑吟吟地:”君少爷,那今儿个你……需不需要姑娘来为你服务呢?”
“敢情童妈不想做我君为皇的生意了?我来这酒花楼,若不要姑娘伺候,难不成,你以为我是来当和尚念经的?”
童妈被君为皇的一席话给问得哑口无言,她张得大大的嘴,缓缓咧了一个大笑容。
“呵……是、是——小红、小翠,怏来给君少爷带路呀!”童妈大喊著:”珠儿,叫荷姑娘快出来伺候君少爷。”
“是,就来了!”
几个清脆响亮的应和声後,两名少女立刻恭请君为皇上楼,童妈瞥见奴儿还站在原地,便请示著君为皇,要怎麽安置他的”婢女”。
这时厅堂内的一些色欲薰心的男人,眼珠看得都快凸出来了,若不是碍於君为皇在场,恐怕个个早扑向奴儿了!
“君少爷,你的奴婢,也……也要跟著进包厢吗?”童妈追至楼梯口处,仰首问著已步上阶梯的君为皇。”还是要让她先回去?”
童妈见奴儿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连自己的主子已上楼了也没瞧见,只是怯怯的站在原地。
她还真怕待会儿君为皇不在场,那些风流鬼会把奴儿抓去吃了——到时,那场面她这个掌管酒花楼的老鸨能不能控制.她也不敢确定!
“走开!”
老鸨才在担心,那一头便传来奴儿的惊叫声,一名有几分醉意的寻芳客,见奴儿细皮嫩肉的,忍不住伸手指了她的小脸蛋,惹得奴儿尖叫。
对四周的人感到畏惧,奴儿这时慌乱的寻找著君为皇的身影,游移的视线搜寻到站在楼梯上的君为皇,她穿过满厅的人群,飞奔跟著上楼去。
“为皇,等我——”
君为皇冷冷地看著她骇怕的模样,和他先前料她会摆架子,教训这些姑娘的情形,大相迳庭。
他想,这或许又是她另一个招术。
他倒要看看,她又要使什麽花招、搞什麽怪了!
不理会她,他泾自走上楼,他相信,她一定会跟来的!
奴儿在他身後,亦步亦趋的跟著。这里的人好恐怖,好似随时都摆著饿虎欲扑羊的姿势,而她活生生的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她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得紧紧的跟著为皇,否则,灾难马上就会降临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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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皇进到包厢内後,在包厢内静候他多时的三人,纷纷起身,恭敬相迎。
“君少爷,你可来了,我们三人可是等了你许久呢!”
“是啊,这会儿我们三人,都已经有些醉意了——”
“君少爷,这两天你没来,今儿个你又迟了——各位大哥们,咱们是不是该罚君少爷喝酒呢!”
三名纨绔子弟,平日无所事事,和君为皇正好志同道合,所以,每晚皆相约在酒楼里,饮酒作乐。
“是啊、是啊,该罚、该罚!”
“小红,再去拿酒来!”
三个公子哥,开始闹了起来。
小红要去拿酒时,正好奴儿闪了进来,包厢内的三名公子哥一看见奴儿,个个看得目瞪口呆,口水都流了下来。
“君……君少爷,这妞是你带来的吗?”佟姓公子哥手指著奴儿,讶声问道。
奴儿看见三人的表情,和方才楼下那一堆人,没什麽两样,骇怕的缩至君为皇身後躲著。
“好标致的姑娘!”另一名身材略胖的秦公子,咧嘴傻笑著。
“瞧瞧你们,把人家姑娘吓坏了,这会儿躲了起来,不让咱们看了呢!”个子较高的赵公子,一副色淫淫的模样,也好不到哪儿去!
君为皇见他们这麽瞧著奴儿,心中竟涌起想揍歪他们嘴脸的冲动。
他回过头,睨了奴儿一眼,纳闷地想著自己为什麽会如此——
依他平日的作风,只要那三人猛称赞来伺候他的姑娘,他一定会大方地把姑娘推给他们,连半点思索都不必——
孤疑的当儿,小红已拿酒来,那三人便开始起哄要罚他喝。
“罚酒!?”君为皇斜撇著嘴角,冷笑道:”难不倒我的,今儿个,我可是带了打手来——卿奴,你过来,这三杯酒,帮我喝了!”
奴儿闻言,走上前。”可……可是,我不会喝酒,我……”
“不会喝!?那你来做什麽!马上滚回去!”君为皇面色立刻寒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她不会喝酒,那麽做,只是想刁难她罢了!
听到他要赶她走,奴儿想起了君夫人一再交代要她跟著他,好培养感情。
为了能和他在一起,就算那酒味呛鼻的教她退怯三步,她也只能硬著头皮,端起酒杯,将酒饮入喉。
但才喝了一口,她便将酒全数喷了出来,而且不偏不倚地喷至君为皇的脸上,自己还被酒呛得咳声连连。
君为皇愤怒的拍桌而起。”我只不过叫你喝酒,你就这麽不甘愿,竟然还把酒喷到我脸上——你是存心让我难堪的,是不是?”
君为皇一味地认定她是故意的!她竟然存心把酒喷到他脸上,害他在别的公子哥面前,丢了面子。
向来自认自己在众公子哥中,是龙首之人,今儿个,她这麽对他,教他的面子往哪儿摆?
恼羞成怒的君为皇,气得把另外两杯酒端起.往奴儿的脸上泼去——
不顾自己咳声不止的奴儿,拿著手绢想帮君为皇擦脸,未料却遭君为皇往她脸上泼酒……
奴儿默默承受,不敢有丝毫怨言,是自己太笨,连喝酒都不会,还喷了他一脸,他当然会生气!
酒花楼的当家红牌秋荷,一进到包厢,就看到君为皇怒气腾腾地把酒泼至奴儿身上。
“哟,咱们风流潇洒的君少爷,今儿个怎麽发这大的火呀?”秋荷细嫩的玉手,往君为皇胸膛轻拍著。”别气、别气,是要喝酒吧?”
秋荷震动的媚眼,抛向三位傻住的公子哥,向他们询问。
佟公子点点头。”因……因为君少爷来晚了,所以我们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