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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事情真像他说地那样,他会打这个女人也情有可原了。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第一次尝试,就被人说成废人,只配进宫当太监,是人都会恼羞成怒的。但这个女人既然不知道他高贵的身份,还敢打他骂他,就肯定不是宫里人了,也不会是良家女子。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女人是妓女?”
“嗯”,声音几不可闻。
我忍不住取笑起来:“拜托,你一个十五岁的纯情少年,却跑去找一个二十多岁的老妓女,这不是糟蹋自己吗?宫里多的是年轻漂亮的女人,你身在宝山,却跑到外面去拣垃圾。”这本身就有点变态好不好。
他羞惭地骚了骚脑袋说:“我就是因为发现自己整天跟宫里的女人混在一起,由她们服侍着洗澡穿衣,可是身体从来没有像个男人那样反应过,才出去找妓女的。我其他的皇兄皇弟,有的十五岁都已经诞育皇子了,连三皇兄那样孱弱的人,现在都有两个儿子。我心里着急,才偷偷跑出去找的,结果,却发现了自己另一个奇特的嗜好。”
“在打女人和折磨女人中才能寻得快乐?”
“是的。”
好吧,这件事我算是弄明白了。但接下来还有一个更重要,我更想弄明白的问题是:“你今天对我说这番话,把这样的隐私都告诉我,就为了要告诉我,你不会侵犯我,因为你根本就不能?”天那,知道了太子的隐私,我以后会不会被他杀人灭口?因为,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我能!对你我就能!”他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睛里迸发出热烈的光彩,就像久雨初晴后,布满阴霾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
我本能地往后一缩:“你刚刚还说决不侵犯我的。可你现在这口气,不会是要拿我当试验品吧?”
“不会的,你放心,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让我有感觉的女人,我如获至宝,小心捧在手里还怕把她吓跑了呢。”
才怪!我还没被你折腾死那是我忍耐力够强。如果用皮鞭抽打一个女人,半夜在她屋里放尸体是“小心捧在手里”的话,那我会求天告地让他别这么“宠爱”我,我福薄,消受不起。
我沉吟片刻后,还是问出了那个疑问:“何以见得,你跟我就能呢?”
按理,这个问题我不该问的,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跟男人探究这种事?若在平时,这是不可想象的。可今天,也许情况特殊吧,和他的对话一直就像在讨论一个案例、一个病理一样,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谈了下来,尽管不大自然,但我也没有羞得躲到床底下去。
他正要开口回答我,门外响起了吵闹声:“让我进去!大胆的奴才,竟敢挡本公主的路。”
是新安公主。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朝门外喊了一句:“让她进来吧。”
门打开了。进来的却不只新安公主,她后面还跟了一个人。
见我躺在床上,太子坐在床沿,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新安公主则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卷六 诉衷情 (163)滞留
看见王献之和新安公主同时出现的那一霎那,我心里乱,还是立即就做出了应急反映。
我捂着肚子,眯起眼睛,神情痛苦地问:“是太医来了吗?”
太子只稍微愣了一下,就朝门口吼道:“聂太医呢?怎么还没有过来?你们到底是怎么传的?”
福海那种在宫里混了大半辈子的太监,当然最会察言观色了,当即连声答应着:“是,是,已经派人去催了。好像说去了军营,这会儿也应该快回来了吧。”
这样一闹腾,王献之脸上的激愤之色全为担忧所取代,三步两脚跨到床前问我:“桃叶你怎么啦?是不是肚子很痛?”
我朝他虚弱地一笑:“你来了。见到谢玄了吧。我没事,就是肚子有点痛,现在好一些了。”嘴上虽然说得轻描淡写,眉头却越皱越紧,手也死死地按住腹部某处,似乎疼痛难忍。
他看见我这个样子,心里一着急,就埋怨起某些人来:“你在京城呆得好好的,非要把你拖过来。本来身体就不怎么好了,年前才大病了一场的,哪里经得起这一路颠簸?吃没吃好睡没睡好,不病才怪。”
这话一出口,新安公主当场就炸了:“你的意思,是我害了她咯?别笑死我了,一个卑贱的丫头,本来干的就是侍候人的活儿。她去年靠脚走也从北边一路要饭过来了,那时候怎么没见她病啊?这次好好地坐在车子里,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反倒还惯出毛病来了。”
公主悍。王大少也不遑多让。怒瞪着她说:“你给我闭嘴!”
“你才给我闭嘴!反了反了,当着当朝太子的面,就敢骂公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快戳到王献之鼻子上去了。
看太子脸上乌云密布,山雨欲来,我忙对王献之说:“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不如你扶我走吧。事情都是我惹出来地,我走了就清静了。”
新安公主我倒真不怕。她嚷嚷得再大声也不过是虚张声势。这里并非皇宫,她也不敢随便处死谁。但太子是个狠角色,新安又是他唯一地妹妹,他嘴里不说,心里肯定是非常疼她的。王献之对公主不敬,他现在看在我生病的份上暂时不会跟他计较。但秋后算帐这种事,他是绝对干得出来的。我还是和王献之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
听到我要走。太子不乐意了;听到王献之要走,公主也不乐意了。吵架归吵架,但跟心上人吵架也是一种乐趣啊,走了多没劲。
因此这兄妹俩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走到哪里去?”不同的只是,哥哥的眼睛看着我。妹妹的眼睛却看着王献之。
王献之立刻转过脸去不搭理某人。某人也怒“哼”一声把脸转开以示回敬。
看着他们那小孩子拌嘴的样子,我又好气又好笑。他们是不对盘,一见面就吵架。可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算得上发小了。王献之据说七岁就在宫里伴读了,那时候新安公主六岁,算起来,他们已经认识十年了。如果皇上真的插手这件事,强行指婚地话,他们也不见得就过不到一起去。成天吵架的夫妻我也见过,他们给我的感觉,比某些相敬如冰的夫妻还真实些。
正胡思乱想着,肚子里突然一阵绞痛,我一下子没忍住,叫出声来。
这下好啦,狼真的来了。
奉劝各位,千万不要学我装病,小心弄假成真。老天爷在上面看着呢,装着装着就索性让你变成真病了。
好在聂太医来了,我认命地躺回床上,由着他望、闻、问、切,然后开方子,抓药,熬药,把一屋子的人支使得团团转。
我不能走了,王献之也只好留了
|隙,他咬着牙告诉我:“一个人单独留在这狼窝里,会连渣子都被吃得一滴不剩的。”
我担心地说:“可你跟新安公主这样剑拔弩张地,我怕太子记恨。”
他笑着安慰我道:“今天我是看你病了,心里太着急,才不顾场合和她吵的。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以后尽量躲着她就是了。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等你病好点,我就带你走,我已经跟谢玄说好了,他会在他哥哥的征北将军府给我们安排住宿的。”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对了,你今天见到谢玄,他还好吗?”
说到谢玄,他地兴致来了,眉飞色舞地说:“他好得很。你知道吗?自从知道苻坚率大军南下后,他就到处张贴告示,设擂台,大量招募新兵。就我今天陪他地那会儿,不到一个时辰,就招了好几百个。他们负责登记的人手不够,我一去就被拉夫,三句话没说就塞了一支笔到我手里,让我帮忙登记。要不是担心你,我现在还在那儿帮忙呢。”
那热火朝天的场面我也见过,真地很鼓舞人心。在这强敌压境、风声鹤唳的当儿,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热血和不屈不饶的精神。我握住他的手说:“我喝了药,现在已经好多了。你今天先在这里将就一夜,等明天吃过早饭后我就跟你一起去找谢玄,我们一起去帮他。”
他笑看着我说:“哪有姑娘家去那种地方的,那里可都是男人,擂台上还有好多打赤膊的呢。那些人都是流民,有的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气味很难闻的,这几天太阳又大,你坐在那里,光气味你就受不了。更何况,”他抚着我的脸说:“这么漂亮的姑娘,出现在那种地方,会引起混乱的。这里可是军营,女人是稀罕东西,你没听说吗?当了三年兵,看见母猪都动心……”
我一把推开他:“去你的,尽瞎说。我既然要去帮忙,自然会挽起头发,然后找一套男装换上。而且我也不会出现在大众广庭中。我看那擂台一侧还有帷帐,应该是用来放置招兵要用的各种物资的,我可以在那里面帮忙啊,比如,对新兵的登记资料进行统计归类,负责兵勇服装的发放。还有相关文书信函的处理,如果他们肯交给我做,我也会做得很好的。”
“那是当然,我的未婚妻可是才女大赛的前三甲。”
我差点脱口而出:“你的未婚妻确实是才女大赛的前三甲。”道茂不就是第二名吗?
话到口边,却变成了:“是啊,为我感到骄傲吧。”
敌国的百万大军已经黑压压地扑了过来,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值得珍惜,不应该再纠结在那些无聊的事情上。
“我一直都为你感到骄傲。”他望着我很诚恳地说。
“我也是,我也一直为你感到骄傲。”
我们四目相对。我突然想起了他刚开始看到我和太子在一起时的表情,于是用恳求的语气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请你相信我,我只属于你。”
“这也正是我要说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请你相信我,我只属于你。”
我心里一痛。我从来没有不相信他,就怕,到时候,他依然做不了自己的主。
他却满心期待地说:“但愿战争能早点结束,我们也好早点回京城去。到时候,我们就能真正在一起了。”
是吗?
不管是不是,现在都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