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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ret岛四周笼罩着一层厚厚的迷雾,淡淡的紫色平添了许多诡谲的氛围。伴随海浪一波接一波涌来的是无数残存着血肉,却唯独不见了心脏的具具骸骨。贝加庞克告诉我:这泛红的海水,是有剧毒的。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有几分悚然。迪安没有说话,紧紧地跟在我身后,几次都差点撞到我。
紫色的浓雾之下,猩红海水里,我们与骸骨共舞。
“迪安,你现在从这里上岸。脱掉防护服,找地方藏起来。然后就到处乱走好了,不要躲别人。如果被抓的话,就乖乖束手就擒,记得不要抵抗。”我一丝不苟地叮嘱道。
“诶?克劳恩姐姐你不和我一起么?”他不安地瞟着身边数量惊人的骸骨,小声地问我。
“如果不想你爸爸没命的话,就按我说的做。”我觉得自己的语气里存在着“威胁”这一成分。
“……嗯。”触及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终于战胜了恐惧。
“放心,我不会害你。”我拍了拍他的肩,将一个圆盘状的“苍耳二号”跟踪器钩在了他身上。
苍耳二号,是贝加庞克给我的。之前在克里斯提,狐狸先生装在我身上的那个,是“苍耳一号”,而我现在用的,可是超级加强版哟。
“这是?”隔着保护服,他的声音有些模糊。
“跟踪器外加摄像机以及录音机的合体(……)。”
“(☆﹏☆)……好厉害!”
“等找到你爸爸后,记得就算拼命也要跟他在一次。不能分开!”
“嗯!”他用力点点头。
“小心点哟。”我笑了笑。
“了解。”他像第一次奔赴战场的士兵,紧张而兴奋。
眼看迪安的身影有些发颤,很快就消失在雾气中。此时,“苍耳二号”已经把迪安身边的图像和声音传到我脑海中了。他用他的足迹,为我一点点描绘出Secret岛的真面目来。确保没有遗漏后,我开始着手干最重要的事了……
「祈祷你的父亲还活着吧,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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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我以前的同僚M‘凯撒‘库朗吧?前CP9的最强刃。”贝加庞克突然停了手中工作,问了辛德莱一句,同时也改了称呼。
“呃?”辛德莱的思绪被迫从热腾腾的桶装泡面转移到了贝加庞克身上,“啊,你是说那个疯子科学家C。C么……我是见过他,很多年以前,大概是在我十七岁的时候。”
贝加庞克盯着辛德莱那双与他吊儿郎当气质完全不相符的紫色眸子,想起了C。C的紫色长发,沉默半晌后,又低下头忙于制造‘傀儡’了。辛德莱也不甚在意,他用塑料叉子搅了搅筋道的面,吹了两口,但正准备吃的时候,贝加庞克又开口了:“一年前,他叛逃了,凯撒——在制造了可怕的毒气武器,并以此毁了庞克哈萨德之后。”
「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魂淡啊!!没看见我在吃面么!!(‵皿′)」
辛德莱强忍不悦,挑起面条,正往嘴里送的时候……
“喂,革命军的干部,我在和你说话。”某傲娇骚年炸毛。
(‵皿′)
辛德莱也炸毛了,但明显他的炸毛要比贝加庞克更可怕……
“不就是和你说个话,打扰你吃泡面了么……至于用霸王色么……QAQ”他扁扁嘴,毅然决然地选择埋头科学。
「嗯,世界终于安静了。」
辛德莱心满意足地吃着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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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安?!”两颊布满青色胡茬,一脸憔悴的海军中尉意外地在离家千里之遥的Secret岛上看见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爸爸!”迪安不顾手脚上的镣铐,冲出去扑在了久别的父亲的怀里。
很遗憾,父子重逢的场面并没能感动更多的人。
“快走!”皮肤泛绿的海贼们手持皮鞭,驱赶着被当成牲畜对待的海军们。“错过时间就糟了!”
“Bingo!”看见迪安他爸爸的清晰画面,我打了个响指,继续忙手中的活。
三年的苟活,无数次在梦中见到儿子,今天终于变成了现实,但是,等待儿子和自己的,却是最残酷的死亡。
男人百味杂陈地凝视着个子快要赶上自己的儿子。
“爸爸,我们都不会有事的。”迪安笑得灿烂。
男人怔住,却挨了结结实实的一鞭子。少年心疼地眼泪都出来了。
「救赎,真的存在么?」
儿子的笑容,在他绝望的心里燃起了熊熊大火。
「救赎,真的存在!」
“那就加油活下来吧。”我盯着屏幕上迪安爸爸的眼睛,自言自语着往小艇游去。
那令人畏惧的巨树耸立在眼前,粗壮的虬根暴露在空气中,宛如扭曲的蟒。光亮的红黑色,是饱食无数颗人心养料后的模样。主干上蜿蜒的经络是猩红色的,里面流淌着的是货真价实的汩汩鲜血。
“cow!”我望着霸占了整个屏幕的树冠爆了句粗口。
“情报贩子,”耳机里传来贝加庞克冷冷的声音,“她没有过错,也没有犯下任何罪孽!她只是个被人利用的孩子。有罪的不是她,而是人类。”
“不,她生来就有罪呵,”我反驳他一句,“她的罪恶,就是难以抑制的强大。”
耳机里,是久久的寂静。
海军们颤抖着,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惊恐。直到今天,他们才知道,这些海贼从不乱杀俘虏的原因。一个个可怜的祭品拼命挣扎着,却摆脱不了死亡的追捕。海贼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他们的“神明”来取可口的祭品了。
“哈哈,有了ZERO,我们就是神!”欢呼的海贼们的皮肤变得更加绿了,狂暴的气息暴涨起来。
“3、2、1、start!”我摁下了手中开关的按钮。
我刚刚安装在岛屿四周的麻醉剂很快占领了整个Secret岛,屏幕中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最后,我这边的屏幕也摇晃了一下,对准了地面。
“情报贩子,照顾好她。”贝加庞克的语气无比温柔地命令我。
“OK!”我对着头上的摄像头比了个手势,启动小艇,马力十足地朝Secret岛奔去。
贝加庞克口中的“她”就是Secret岛上的ZERO。
所谓的ZERO,其实是一棵参天的大树。她具有某种未知的强大力量。很多年前,一个遭遇风暴的海贼团偶然到了Secret岛上避难。没有人料到,他们的登陆,竟然带来了不可估量的灾难。经过多次尝试,他们发现,这棵怪树似乎有生命,它最爱吃人的心脏。如果有人饲养它,那么它就会给饲主提供自己的力量,使他们比恶魔果实能力者还要强大数倍,而且一般的攻击是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的。最可怕的是,他们的寿命也在延长。于是海贼们开始有目的地搜集“饲料”,每隔三年给树喂食一次。获取强大力量后,再离开Secret岛四处作恶。今年该是他们第九次给ZERO喂食了。
只有在Secret岛上时,他们的皮肤才会变绿,离开时则与常人无异。所以除了贝加庞克等人以外,没有谁知道背后的真相。
三年前,一支被派来Secret岛的海军失踪,所以歼灭海贼的任务也就不了了之。
踏上Secret岛湿软的土地,我有几分厌恶这种不踏实的感觉。依据苍耳二号传递来的情报,我顺利地找到了迪安等人。给他们挨个喂下中和药剂,并解开镣铐后,贝加庞克派来的小部队已经把糖果运到了。我于是又和他们马不停蹄地从包中取出几箱子已经剥去外皮的糖果,一箱箱地往ZERO的根部倒。
“情报贩子,ZERO这个名字是我给她取的。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选这个名字么?”
“鬼才知道!”我匆匆敷衍他一句。贝克庞克告诉我麻醉剂只有40分钟的效力,超出这个范围后,ZERO就会苏醒,然后Secret岛范围内的所有人都将成为她的食物。
(>﹏<)我才不要啊!!
“情报贩子,做人要认真。”他教育我。
“是,是,我现在就在很‘认真’地工作啊!”
“……”耳机里安静了一会,显然是贝加庞克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话完全没有在意时间。
这一会工夫,迪安他们已经醒了,对当下的状况完全摸不清头脑。
“过来帮忙啊!魂淡们!”我面对源源不断运过来的糖果绝望了。不过好在劫后余生的人们都乐颠颠的过来卖力干活。
“那你干脆只听我说好了。”耳机来传来傲娇货蛮横不讲理的声音。
“是,是。”我深知不回答他的后果会更惨重。
“因为ZERO就是零,代表着无。也就是无罪、无邪、无恶念。是最单纯的,如同婴孩一般纯净。就像最早的凯撒。”
“其实原本我也是不知道她的,但一次我做实验时,仪器竟然接收到了她的信息。她‘说’:‘求求你,救救我。’但只靠我和我的实验团队,根本就无法达成她的愿望。”
“但她吃了很多人。”我停下了手中动作,发现树干上的经络正在一点点褪去血色。“所以,她终究还是有罪。”
“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还没有看见过她的美丽。”贝克庞克淡然地说道。
我没有再接茬,瞥了一眼手表,加快了工作速度。
………………
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我们终于在40分钟内把差不多有两三吨重的糖果全部填埋完毕。而且那些科学家也已经把几架摄像机安装完毕。
“话说,博士,那些海贼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们?”他嗤笑一声,“不需要脏我的手。”
“诶?”我突然发现:海贼不见了!
“看见了吧,”耳机里传来他幽幽的声音,“他们会是ZERO最后一次吃的‘饲料’。”
“怎么会……”我无法接受那一堆堆绿色的粉末,“难道说他们的身体早就被ZERO榨干了?”
“害人终害己。”贝加庞克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
紫色雾气渐渐散去,阔别了二十七载的阳光终于再次降落在Secret岛上。繁茂的森林中传来清脆的鸟鸣,清澈的小溪再度歌唱。赤红色的潮水也恢复海蓝色,那些冤魂也终于能够瞑目了。
今日,春暖花开。
“准备回来吧。”贝加庞克下达了指令。
转身离去之际,复活的ZERO的树冠在一霎那变得火红而耀眼,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