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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掩饰自己这一刻的脆弱,小北推开孔离的手掌,苦笑道:“我对此毫无兴趣。我只想好好的活着。”
“你现在活得好吗?”孔离凑近了看着小北的眼睛,加上他赤luo着上身,让小北不由得浑身发毛,把脸扭到一边说道:“至少我在努力好好活着。就算目前有点失败,我也不会像某些人那样自暴自弃,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自暴自弃?我怎么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儿?”
“你没听说,做有意义的事儿就是好好活?你这样螳臂当车,试图改变历史,自己当上皇帝,纯粹就是找死。”
“不是我……”孔离说了一半,见小北一脸的不屑,终于坐了回去,摇头叹息道:“女人啊!”
小北再也不想与他争辩,面对这样一个穿越者,连现在的身体都觉得不是自己的、妄图改变历史的疯子,她真的无话可说。
哺时,小二上来送饭,孔离说道:“小哥,我家娘子病着,不能去楼下的浴堂洗浴。能否送上木桶和热水?”
小二看在那一大锭银子的份儿上,连忙点头应允:“小的这就去准备。”
那小二手脚倒是麻利,两人的饭菜刚刚吃完,便和几个伙计一起送过一只硕大的木桶和一凉一热两桶水上来,并主动帮孔离倒好,试过了温度,笑道:“公子若还有吩咐,喊小的一声便是。”说完便尽数退了出去。
孔离回头,也不理会小北警戒的目光,坦然的关好窗户,又在床栏杆和柜子之间拉起一条绳子,挂上一条床单,说道:“我本该出去,却怕你逃走。我在外面等着,绝不偷看。”见小北一脸的不信任,嘴角微微上扬,继续道,“这么大热的天,你还是擦洗一下的好。小心不要弄湿伤口。”说完便脸朝外坐在桌子旁边,优哉游哉的喝起茶来。
小北只得进去,也不敢脱掉衣服。只是浸湿了手巾,伸进衣服里简单的擦抹了一遍,便整理好衣服出来,才发现房间里已空无一人!
小北一阵狂喜,连忙去拉房门,才发现门从外面锁上了,根本拉不开。她又跑到窗户旁边,才发现窗户也被孔离不知用什么法子锁上了。正在懊恼,孔离已经推门进来了,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身后,明显是刚刚洗过的样子。
他见小北站住窗前,也不理她,只喊来小二把水和桶都拿走,自己揉干了黑亮得像瀑布般的长发,盘脚坐在椅子上练气功来。
小北心里更气,也没事儿可做,就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没过一会儿,竟然真的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窗外已经有些鱼肚白,窗下铺着一床被褥,孔离正坐在那儿,靠着墙闭目养神。小北以为他睡着了,站起来悄悄向门边走去,才走了两步,只听身后的孔离说道:“昨日封城,今日定然不会再封了。”
小北一阵气馁,只得假意梳洗起来,那丑陋的易容却根本洗不下去。孔离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小北忙碌的背影,淡淡的看不出一点喜怒。
早饭的时候,孔离出去晃荡了一圈,回来说道:“听说今日城门打开了,只是四城门口都设了重哨监察。咱们今日便走吧。”
还不是由得你?——小北一言不发,心里却在怨念。
吃好了饭,孔离请小二帮自己找了一辆马车,把点了穴道的小北抱上车,任由马儿慢走,自己在车厢里迅速换了衣裳——这次是背冲小北——易了容,才坐到车辕上拉住缰绳,向南门慢慢走去。
到了城门口,小北只听车外有人跟孔离说话,孔离哑着嗓子把谎言又重复了一遍,车外的人说道:“车帘打开。”
车帘打开,车外的人却闪出一条道来,令狐禅走过来探头看了小北一眼,挥手道:“不是。”
小北见到令狐禅,本来还兴奋异常,却见令狐禅只略略扫了一眼便离开了,急得心脏几乎炸开了。
“我看看。”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语气淡然如水,小北却听得出来。其中暗潮汹涌。
安之扬!
小北的心正在颤抖,安之扬便出现在车厢门口,原本洁白如玉的脸庞没了光泽,只有一脸的憔悴和灰黑色的眼圈。
小北知道他定然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才成了这副模样,又想起他那天说过的鬼话,难过不已,几颗泪水滚落下来。
安之扬稍稍一愣,自觉得眼前这位形容枯槁的陌生妇人似曾相识,尤其那双眼睛,虽然满是皱纹,还包裹着黑眼圈。却写满了埋怨和心疼。那瞬间滚落的几滴泪水,竟然仿佛千斤大石,重重的砸在他的心上,疼痛不已。
他正在犹豫,孔离已上来解释道:“我家娘子病重,最怕吹风……”
安之扬心里一慌,连忙放下了车帘。
孔离连连道谢,坐上车辕,挥动马鞭便走——
安之扬此刻却满脑子都是那妇人埋怨心疼的眼神,和那一见到自己,瞬间滚落的几滴泪水,忽然茅塞顿开,大声叫道:“小北!车里的是小北!”
令狐禅一愣,连忙命令关紧城门,自己跑过去拦车,孔离却已经抱起小北,一飞冲天!
令狐禅从腰间掏出一条铁锁链,一边施展轻功追了上去,一边甩手将锁链绑在了小北的脚踝上,用力一拉——
孔离害怕小北受伤,脚下用力,连忙跟着令狐禅的力道回来,只见令狐禅面色紧绷,挥舞着手里的铁链,将孔离丢进数十名官兵当中!
孔离双脚连踢,立刻踢翻了几个持刀等待的官兵,轻飘飘的落在地上。落地之后,他见小北疼得直皱眉,连忙蹲在地上,伸手握住小北脚踝上的铁链,内力一送便把铁链捏碎,抱着小北正要逃,周围已经围满了闻讯赶来的官兵,令狐禅手握斩魂刀,刀尖直指孔离的面门。
孔离倒是不怕那些官兵,可他怀抱根本不想跟自己逃走的小北,却没法子对付令狐禅。孔离心念一闪。立刻抬起右手,钳住了小北的脖子!
“不要——”安之扬站在官兵之外,一瞬不瞬的盯着人群中间的小北,见那丑陋的肥胖男人居然钳住了小北的脖子,立刻撕心裂肺的高喊了一声。
孔离左手环抱住小北的腰身,让她紧贴着自己,右手钳住小北的脖子,慢慢站直了身体,再一步步向城门退去。
令狐禅的瞳孔慢慢锁紧,袖口一收,一只小小的飞镖已经握在手心,单臂一甩,那飞镖立刻带着风声飞向小北的面门!
孔离没想到,令狐禅的暗器不是打向自己,而是打向小北!
他连忙松开钳住小北脖子的右手,抬手接住了那支飞镖,谁知,令狐禅的第二只飞镖紧跟着打来,嵌入孔离的右手!
孔离还没反应过来,第三枚飞镖破空而来,穿入孔离环抱住小北的左手!
孔离双手一松,被点住穴道的小北慢慢滑到了地上。她满脸是泪的看着为自己受伤的孔离,心里暗暗问着自己:到底,谁才是歹人?!
双手满是鲜血的孔离知道这次定然没办法掳走小北了,身形一闪,负伤逃走。
令狐禅跑到小北身边,单刀在手,另一只手给小北解了穴道,并将小北扶起,哈哈大笑道:“四妹,让你受惊了!”
正在这时,只听圈外一个声音喊道:“皇上驾到!”周围的官兵立刻呼啦啦拜倒了一地,山呼万岁。
令狐禅扶着小北,正要跪下,朱翊钧已经翻身下马,冲到小北面前,看着小北易过容却熟悉的眼睛,立刻伸臂把小北抱在怀里!
身后的凌风连忙说道:“皇上,请穆姑娘上车吧!”
朱翊钧哈哈大笑,抱着小北上了方才孔离驾驶的那辆马车,对凌风吩咐道:“去莫府!”
安之扬眼见小北被救,却被朱翊钧抱进车厢,心里也不知道是欢喜还是难过,只觉得郁郁寡欢,跟在众人后面回了莫府。
车上的朱翊钧却意气风发,捏着小北丑兮兮的小脸,低声笑道:“这倒是个奇人,能把我的小北变成这副摸样。”
小北这才有机会挣脱朱翊钧的怀抱,慌张的看了看车外,说道:“你还是上马吧,被这么多人看到,成何体统?”
“我是皇帝,还怕人知道我喜欢女人不成?”朱翊钧显然心情大好,一脸戏谑。
小北却将朱翊钧往车外推:“我不愿意自己这副样子对人,成了吧?”
朱翊钧更加哈哈大笑起来,也不坚持,顺从的下了车。
*** ***
小北用安庆送来的药水洗了脸,果然洗净了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裙,由含韵和齐氏陪着来到前厅。
朱翊钧正在主位哈哈大笑,见小北进来,便笑盈盈的等着她走过去。
含韵连忙对小北说道:“小北,若不是皇上点兵派将,又怎么能让你平安脱险?快去谢过皇上救命之恩!”
小北知道,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必须给足朱翊钧面子,便只得上前拜倒叩拜:“多谢皇上救命之恩。”
朱翊钧哈哈大笑道:“要谢便谢你二哥吧,若不是他打退了歹人,你也难平安脱险。”
令狐禅一脸谦恭的笑容:“托皇上洪福,四妹才平安无事。”
小北看向自己曾经印象大好的二哥,只觉得他的笑容那样虚伪可怕,此话却想得说不得,只能对令狐禅微微一福:“多谢二哥。”
朱翊钧满意的笑道:“小北,朕早就跟你说过进宫之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这样呆在外面,实在让朕放心不下。”
此话一出,屋里人喜的喜,悲的悲,小北心思一闪,连忙说道:“皇上是说进宫做医官的事儿吗?民女是女人,也能进宫做官?”
所有人都愣在那里。
大家都认为,皇上接小北进宫,无论是什么封号,或者根本没有封号,都是皇上的女人,又怎么会想到是进宫做医官?
朱翊钧也是一愣。
那天,他说要小北进宫做医官,只是权宜之计,找个由头让小北进宫,跟自己朝夕相对而已。他想,不论小北以什么身份进宫,只要成了自己的女人,他自可以给小北一个封号,便可皆大欢喜。
谁知道,此刻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把这茬提起来了,只好笑道:“朕就为你破例一次。再说,从前在瓜洲,你不是也在妙仁堂抓药?入宫之后,你的司职便是负责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