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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笑道:“必须要蒸一下的。放心,弄好了我一定把这个锅好好烫烫。”
灵儿皱了皱眉头,只好说道:“要不这个锅就给你留着用药材吧,反正以后你总要用。”小北哭笑不得,只好连连点头。
饭后,蜂房也蒸得差不多了,小北把它取出来剪成一块一块儿的,顺势去掉死蜂死蛹等杂质,再放到面外晒好。
安之扬一直看着小北,见小北忙完了,终于问出自己心底一直疑惑的问题:“你从前是做什么的?怎么懂得这么多?”
小北一时语塞。
她当初在医药公司药厂培训实习半年,说是实习,实际上就是各个车间,各个流程的工作都做一遍,然后才回到公司企划部,负责文案宣传,一做就是三年多。
这个说法,当然没办法跟安之扬说。
京城教坊司的名姬?
似乎也太雷人了些。
“就是爱好而已。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臭美,又爱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看见好玩儿的就赶紧记下来。你若有我这个劲头去学医,不出半年,你肯定能赶上唐望。”
安之扬见说到了自己身上,不由得又红了脸。
小北早就习惯了他的红脸,也不在意,反而突发奇想的说道:“你现在没必要什么都学,就学关于脸面上的,免得书海无涯,你跳进去就出不来。咱们中西合璧,开一个全瓜洲第一家美容院……就叫美颜堂,挣咱们的第一桶金。”
安之扬已经习惯了小北偶尔冒出来的一两句自己听不懂的雷人之语,要是能猜出个大概,也不追问,点头道:“你说的有理,我有的放矢,自然学得更快些。将来爹爹回来,见美颜堂比妙仁堂生意还好,定会刮目相看。”
“你活着是为你还是为你爹啊,别人刮目不刮目管什么用。这是你的人生,不是你爹的。”小北一脸不屑。
安之扬不是第一次听小北说这话了,“这是你的人生,不是你爹的。”可惜,他没有办法把自己的人生跟他爹分开……至少,现在没有。
小北把蜂房晒好,转头看安之扬还在专心的想着什么,笑道:“你抄书吧,我也挑本医书看看,不认识的字我会记下来一起问你。”
安之扬回过神来:“好,咱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中医美容师!”
小北听他已经能把自己说过的话融会贯通,立刻笑得合不拢嘴。
相对于专业的行医人员来说,安之扬是大棒槌,小北略好些也是个中棒槌,但好在两个人都在医馆浸泡了半年,天天耳濡目染的就是这些,接受起来倒也快些。
加上两个人想要挣钱的动力十足,又可以互相探讨,短短的半个月下来,各自都觉得进步了不少。
这天,两人正在读书,院门又发出了“哒哒哒”的轻敲声。
小北心中一喜,笑着抬头对安之扬说道:“半月之期已到,如果方子管用,那个狐臭应该治得差不多了。”两人正在得意,忽听灵儿喊道:“小北,小羊,尤平来了!”
小北的笑容立刻僵在脸上,忙道:“说我不在!”边说边跑进了里屋。
安之扬顾不得询问,连忙迎了出去。
尤平见小北不肯出来,苦笑着对迎面走来的安之扬说:“之扬,我是来给小北送信的。这封信……”边说边递过厚厚的一封,“麻烦你交给小北。”
安之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呆了两秒才说:“小北……不在。”
“好吧,她不在,你帮我交给她就好。”尤平坚持的举着那封信,眼底满是乞求,安之扬无奈,只得接了过来。
尤平感激道:“多谢。”也不问他们现在生活如何,掌柜的可有消息,扭头便走。
灵儿见他走远,正要过去关门,只见燕来和一位美貌的年轻少妇相携而来,连忙对安之扬叫道:“燕来姐姐来了呢!”
第一卷 爱情的选择题 第044章 教坊司的旧相识
安之扬见燕来携一少妇前来,也不知那人是谁,连忙把小北的信件暂时揣起,喊小北出来。
小北听说燕来来了,自是十分高兴,兴冲冲的跑了出来,还没等和燕来说话,与燕来同来的那少妇便讶然叫道:“十娘,你怎么在这儿?!”
安之扬、燕来和灵儿三人面面相觑,见她目光是盯着小北的,才知道她喊得是小北。再转头去看小北,只见小北如玉的俏脸已经青白无血,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那少妇自从见了小北,眼里就没了别人,根本不曾注意大家的脸色,只是冲过来拉住小北的手哭道:“那李公子不是赎了你回乡吗?你怎么会流落在这里?”
小北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只猜测如果是杜十娘从前认识的人,也差不多是教坊司的女姬。
她本来以为,躲在瓜洲,就可以抛弃杜十娘的一切,重新开始。没想到,先是朱羽,现在又是这个少妇,让她想当鸵鸟都不行。
……
好吧,好吧,好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就是杜十娘了,怎么的?!
正巧那天捅马蜂窝的时候,小北觉得安之扬对自己好像有些超乎朋友的好感,她明白,这样的好感是危险的,索性把事情挑明了,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
小北无奈的拿定主意,便笑着回握那少妇的手,笑道:“姐姐是我的旧相识吗?那白眼狼李甲在瓜洲渡口将我转卖他人,我跳江逃走,几乎冻死,好在被这家药店的掌柜的把我救起,虽然性命无虞,却将前事忘记了不少。现在我也只是看着姐姐面善,却不知姐姐是谁呢!”
!!!
这短短的几句话,在众人的心中都是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安之扬惊呆在那儿,脑子里嗡嗡作响。
李甲?赎?转卖?
她是奴婢吗?还是……
灵儿和燕来也从来不知道小北的身世,也是呆了。
那少妇却已经泪如泉涌:“你不认得我了?我是素素啊!当日教坊司内,最数你我和月朗三人相厚,你竟然已经不认识我了!”
教坊司?那不就是国营的妓院?
安之扬只觉得眼前发黑,一阵眩晕,几乎跌坐在地……
“素素……你莫怪我,我有命活到今天,已是万幸……”小北故意说得极其哀伤,那素素听她这么一说,连忙抬手轻轻按住小北的嘴唇,流泪道:“好了,好了,姐姐不曾怪你,只是为你伤心罢了。”
想到昔日的好姐妹居然忘记了自己,罪魁祸首自然是那负心郎李甲,素素恨恨的骂道:“都道那李甲性情温柔,待妹妹也痴情,不想也是这样薄情寡义!妹妹是曲中第一名姬,若要从良,纵是十斛明珠,千金聘礼,也不知有多少公子在那儿排队等候呢!你不嫌他贫困也就罢了,他居然还狼心狗肺,将你转卖?!我呸!”
安之扬又是一阵眩晕,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后背正好靠在一棵树干上,连忙用手撑着,不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失态。
小北苦笑道:“姐姐莫提前事了,还是先去屋里坐坐吧。咱姐妹好不容易重逢,不要被这些腌臜事儿坏了心情。”
素素心疼的牵着十娘的手,嘴里还对李甲低声咒骂着,随小北进了前厅。
已经傻在那儿的燕来和灵儿这才醒悟过来,连忙跟了上去。
安之扬却两脚发软,一步也走不动了,若不是强力撑着,恐怕现在已经瘫坐在地上。
他本不想跟进去,却忍不住还要多听一些,也许能知道更多关于小北的过去,提了半天劲,终于抬脚走回前厅。
小北和素素已经分宾主落座,那素素正在讲述自己来到公主府的缘由:“现在已不像从前永乐爷在时那样严苛,只要妈妈同意,又有人肯出银子,自可逃离苦海。去年年关,驸马爷进京朝贺,驸马府的李管家去教坊司耍乐,看中了我的舞技,便把我赎了出来,跟回公主府调教这些舞姬。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从前认识的人,没想到……”边说边抽出手帕拭泪。
“那李管家……”小北想问,他娶了你吗?却不知该如何张口。
那素素从小和十娘一起长大,也在教坊司呆了十几年,连眼睫毛都是空心的,惯会猜测揣度别人的心思,见小北问不出来,自己大方解释道:“李管家娶了我作妾。白日随他进府,调教舞姬,晚上随他回到公主府外的宅子里,倒也有了安生日子过。”
小北一听也是妾,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素素看出她的心思,苦笑道:“咱们这样的人,这也算个好归宿了。那李甲倒是尚未娶妻,你又自己出了一半赎身银子,带了百宝箱跟了他……啊,你的百宝箱呢?不会也被那腌臜货给哄骗走了吧?!你现在怎么会做这样的营生?”
安之扬想起爹爹和含韵带走的那支箱子,才知道是小北在教坊司卖身攒下的私房,心里更是五味杂陈,苦不堪言。
小北连忙笑着摆手:“不是不是,只是我那救命恩人有急用,我借给她了。将来必会还我的。”小北虽然从未想过含韵真的能还她,但这样说了,素素似乎也能安心一些。
既便如此,那素素还是气得七窍生烟,伸手点指小北的额头:“借?还?你落了一次水,不但忘记了我,脑子还傻了不成?你那箱子韫藏百宝,不下万金,她若借了,如何能还?!”
不下万金?那含韵姐花费五千金,定有剩余啊!千万把那竹笛给我带回来啊!
小北心念一闪,发现自己居然还是在惦记那个竹笛,嘴角立刻扬起了一丝苦笑。
灵儿今天发现了小北的身世,本来就对小北有些看不起,甚至恶心自己跟她亲亲热热的相处了这些日子,亏得她没嫁给唐望,当上夫人的舅母,要不,真的丢死人了!
再听提到宝箱,她忽然想起那夜小北和安之扬的确合力从江底捞上一只箱子来,夫人第二日就抵押了院子和医馆,不等小北苏醒,就带着宝箱进京了。难道……
想到这儿,再看小北嘴角的苦笑,分明是在埋怨夫人偷走了她的宝箱!
偷……
灵儿的内心也左右摇摆起来……
小北见这位素素姐姐一言一行,真的都是一心只为自己打算的,心里不由得温暖了很多,连忙站起来走到素素的身边,环住她的肩膀赔笑道:“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