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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夫人犹豫道：“舍家撇业的，我也不放心哪！”
“您也知道？”小北笑道，“我们现在不也是舍家撇业的出来了半年多，心里早就毛了。”
白夫人点头叹道：“说的也是。要不这样吧，我也不多留你，你在我这儿过完了生日再走。”
“生日？”小北诧异道。
小北只是随口一问，白夫人却红了眼睛：“你自己竟然都不知道吗？二月十九，是你的生日，当年你出生的时候，大家还说呢。你是菩萨奶奶生日，命好。”
“我的生日？”小北还真不不知道这个，穿过来以后，她根本就忘了杜十娘也是有生日的，她从来都是过自己的那个生日的，阳历四月二号，小北不知道农历和阳历怎样换算，这几年一直都是把农历四月初二当做生日来过的。
白夫人见她果然不知道，心疼的滚下泪来。
小北一算，离二月十九也就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便连忙答应了下来，又说了几个笑话，直逗得白夫人没了眼泪，娘儿俩笑了半晌，才笑嘻嘻的告退。
“二月十九？”潘良奇怪道，“我记得去年你是四月初二过的生日？”
小北没想到他记性这么好，笑嘻嘻的点头道：“我从前不知道嘛，一直都过四月初二的。现在姨妈告诉我，我的生日是二月十九。哥，你生日什么时候？”
“我？九月十二吧。”潘良笑道。
“别逗，说真的呢。”
“没逗，”潘良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义父说，是九月十二将我捡回来的，就用那天来做我的生日。”
“义父，就是大哥的亲爹？”
“嗯。”
“他对你好吗？大哥的娘对你好吗？”小北关心道。
“义父对我很好，教我武功，还特地根据我的体质请了位练鞭的师父专门教我。你知道，大哥跟二哥都是用刀的，二哥的斩魂刀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唯独我是练鞭的。”
小北想起二哥在城门前从孔离手里救下自己时手里的确提着一把硕大无比的大刀，还有他用铁链绑住自己的脚，把自己和孔离从空中拉下来，若是孔离也跟着较劲，自己的腿恐怕早断了，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二哥也会用鞭吧。”
“他会啊？就像我也会用刀一样，但最合手的，他还是刀，我还是鞭——怎么问这个？”
小北想，反正已经知道是二哥害死了大哥，就算说也没关系，便把当日二哥怎样“救下”自己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
潘良听得皱紧了眉头，等小北说完了，才问：“你说，当日劫你的人，正是孔离？他为何劫你？”
“他……”小北记得，孔离已经说明不会再与皇族作对了，从前的事儿还是不要提了，便遮掩道，“谁知道。”看潘良眉头紧皱，目光闪烁，连忙问道：“哥，你怎么了？”
潘良叹息道：“那个孔离，我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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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爱情的选择题 第022章 原是旧相识
第022章 原是旧相识
“你们认识？怎么认识的？”小北好奇道。
潘良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义父在世时，他在泗水盟住过几年……”
小北见潘良说话犹犹豫豫，脸色也十分不好，知道其中必有内情，连忙说道：“三哥，若你想起来难过，就等以后再说。”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听你说起你在瓜洲被人追杀，便是孔离救下了你。当时，你我刚刚结拜，并不熟识，不曾告诉你……罢了，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一下子，我真不知该从何说起。”潘良一向温和恬淡，从来不曾像此刻这样犹犹豫豫。
小北知道他为难，也不勉强，只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掌，安慰道：“来日方长，你慢慢告诉我——哥。昨夜下了大雪，咱去看看花园里的红梅怎样？雪中赏梅，就是要赏这红梅才漂亮。”
潘良知道小北在故意引开他的思绪，不让他想起从前的事儿难受，便微笑着点头，由着她拉着去了花园里，停在那几株梅树前。
那几株梅树并不高大，梅花却开满了枝枝桠桠。梅花有的粉红，有点鲜红，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红的娇艳，白的晶莹，在阳光下熠熠生光，煞是好看。
潘良也看得呆了，回忆道：“义父的院子里从前养了一株绿萼，花色纯白，若是偶尔下了雪，雪覆梅梅托雪，若不是那淡绿色的花蕊，根本看不出哪里是雪，哪里是梅。义母最爱那绿萼，却不会养，偏生孔离不知从哪儿学了这套本事，将那绿萼养得健壮不说，还控制了花季，想让它哪日开，便哪日开。花期还特别长。
“第一年，义母喜欢同时盛开的热闹，孔离便让它们在同一天绽放；第二年，义母觉得都一起开了，虽然热闹，看得时候却短，便说不如慢慢开，这朵谢了，还有那朵，孔离又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那绿萼整整开了一个冬天……”
小北本想拉他出来散心，他却还是忘不了孔离，只得叹气道：“我在瓜洲初识孔离时，他便是个种菜的菜农，他的菜种得极好，后来忽然见他居然有那么好的功夫，我都不敢相信，一个人真的能同时把两件事做到极致？”
“何止是两件事？他是个奇才，无论什么，只要他想做，没有他做不好的。”潘良嘴上在夸赞孔离。眉头却深深的皱在了一起。
他独自沉默了半晌，见小北欲言又止，想说话又不敢再说的样子，浅笑道：“你想问，又怕我烦心是不是？”见小北低下头，便笑着扭头对小楼和春儿说道：“你们回去吧，要是闷就出门转转，下个月咱们便走了。”
小楼和春儿连忙施礼，退了下去。
“我认识他时，他已经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他生得英俊帅气，又小小年纪便有极深的武功底子，义父爱极了他，将他收为义子……”
“啊？”小北不敢相信，“你是说，你们不是三兄弟，而是四兄弟？”
“那时候是。只是后来，出了一件事，让义父跟他恩断义绝，断绝了父子之情，并将他逐出了泗水盟。”
“什么事儿？”小北紧张的问道。
潘良犹豫了半晌，终归还是说道：“这件事，我说不出口，你只知道，不是好事儿。”
“难怪他掳走我，偏偏要等到你走镖离开京城那晚才来，原来，他是怕你的？”
潘良低头不语，半晌才道：“小北，孔离是个极其危险的人。就算他有再多好处，就算他救过你的命，见了他，你还是要躲远些。”
小北脑子里却立刻闪过二哥的飞镖打向自己的左眼，孔离伸手去抓的情形——在她的心里，孔离的危险，哪里比得上令狐禅？
两人正各怀心思，雪儿带了一名十八九岁的陌生女子从前院后门走出来，进入花园，见两人正在赏梅，躬身笑道：“表小姐，表姑爷。”
小北连忙展颜笑道：“雪儿，是找姨妈针灸吗？快去吧。”
雪儿微笑着再次福了一福，便引着那陌生女子继续往里走。
那女子却呆呆的看着潘良，连脚都挪不动了，还是雪儿过来拉了她一把，她才醒悟过来，红着脸匆匆离开，一边走还一边低声问着雪儿什么。
小北看向潘良，潘良早恢复了万年不变的温和笑脸，抬头看梅。
“我就不信，人家看你，你不知道？”小北不屑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我也看了她一眼，只是不如这梅花好看，便来看梅。”潘良收回目光，看向小北，温和的笑道。
“你只看了人家一眼，便知道人家不好看？”小北更加不屑，恨不得说一句，虚伪！
潘良看穿了小北的心思，笑容更盛：“当然。她双眼微吊，鼻尖嘴阔，右锁骨上有一枚红痣。身量稍丰，腰也粗了些，百褶裙的裙摆有些泥点，这些都不是我所喜欢的。”
“……你……”小北不可思议的指着潘良，“你只看了人家一眼，就看出这么多东西来？”
“我早跟你说过，我看女子从来只看一眼，记住她的特征便可，这本事，也算是这些年练就的吧。”
“三老爷若看多了，那些女子就以为三老爷看上了她，死缠烂打；若一眼都不看，江湖中人都有几个仇家，岂不是太危险？”萧叔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两人身后，佝偻着身子说道，“三老爷，姑奶奶。”
潘良点头笑道：“你来辞行吗？”
“正是。三老爷嘱咐老奴看护三生园，老奴却私自跑了出来，还请三老爷责罚。”
“不必，你快快回去，别让三生园出什么差错便好。”潘良笑道。
萧叔躬身说是，刚要走，小北连忙拦住：“萧叔方才便来了？你也见了方才那女子，确实是双眼微吊……吗？”
“确实是双眼微吊，鼻尖嘴阔，右锁骨上有一枚红痣，身量稍丰，腰也粗了些，百褶裙的裙摆有些泥点。姑奶奶若是不信，便在这里多等一会儿，一会儿那女子针灸完了还会出来，您一看便知。”
“呃，好。萧叔请回吧，三生园就有劳萧叔多多费心了。”小北泄了气。
“好说。”萧叔躬身施礼，抬头望了望看梅的潘良和皱眉的小北，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抬脚离开了。
待萧叔的背影不见。潘良才回过头看了看小北，笑道：“你好像不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