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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的脑袋嗡嗡作响,却仍然努力听着白夫人的一字一句。虽然,她不是杜十娘的本尊,但忽然之间听到这样的大秘密,又怎能置身事外?
白夫人见小北的脸色大变,紧张的握紧了小北的双手:“真的是你吗,媺儿,你真的是从教坊司……你哥呢?!”
人家连名字都叫对了,小北知道,果然没错了。
即便不是自己的身世,小北还是有些激动,紧紧回握着白夫人的手哭道:“是我,我只记得从前是叫做杜媺,寄身教坊司,现在被……被我家夫君赎了,名唤穆小北。我哥……他叫什么?我从来不知道,我哥哥也在那里……”
白夫人的一双美目瞪得大大的,盯紧了小北,半晌才抱紧了小北哭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为了你家的事儿,我一夜白发,老爷用了多少法子都没治过来,只因那药远远敌不过我的忧虑!今日倒好了,咱们娘俩终于在今日相聚了……你哥哥,名叫叶臣,你想不起来了?难道你哥哥没跟你在一起?”
小北根本不知道教坊司有没有这么个人,摇了摇头,急急的说道:“要不,我回一趟京城吧!我要去教坊司问问!”
白夫人找到了昔日好友的闺女,又哭又笑:“既然知道了地方,你就不用去了,我派几个人过去接就好。你从那里出来,再回到那里,好说不好听。”
小北一听有理,便不再争。
说了会儿话,又抱着小北哭了半晌,白夫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连桌上的茶碗都震翻了:“你怎么会落下这个病?你相公对你不好吗?!”
小北被吓了一跳,连忙把茶碗扶了起来,陪笑道:“好啊,挺好的。也许……从前在教坊司……”
“你俩成亲多久了?”白夫人皱眉问道。
“八个月多……”小北心里苦笑,自己同安之扬去年腊月成亲,现在才七月,短短的八个月时间……闪婚……
“我问过老爷,你明明这半年之内小产过,若是在教坊司弄坏了身子,又怎么会在成亲后怀上孩子?!定是那姑爷做下的,我去找他!”话一说完,不由分说便跑了出去。
小北没想到,白夫人五十岁的人了,脾气居然这么大,连忙让雪儿把针通通拔下去,穿好了衣服赶出去,还没走到外面,就见白夫人黑着脸走在前面,潘良着急的跟在后面闯了过来,潘良见了小北,飞快的跑过来,握住小北的双手急急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好?”
“你倒是会做戏呢!”白夫人怒道,“若不是你,你家娘子怎会座下这病?!现在倒来装好人了!”
潘良不明白,正要询问,白夫人已经挥掌劈了过来!
小北惊叫一声,正要挡在潘良前面,潘良已经揽着小北的腰,迅速向后滑了几丈,伸手在腰间一搭,那黑色长鞭已经握在手里,眼看着就要甩出去!
“三哥!住手!这是我的姨妈!”小北连忙挡在潘良身前,高声叫道。
潘良稍稍一愣,白夫人已经在小北身后叫道:“媺儿,快让开!让我替你教训这狼心狗肺的男人!他一定是看低了你的出身,不好好疼惜与你!”
“没有,没有!姨妈,三哥很疼我,很疼我!他从里不曾看轻于我!”有那么一刹那,小北想说,自己的相公不是他,是安之扬,可是,现在看白夫人的脾气,若是说了实话,安之扬免不了要挨一顿苦打!
若是三哥,还能自保,若是安之扬……
他虽然纳妾,也算……有情可原,只是自己没法子说服自己而已。
白夫人看出潘良和小北两人眼底对对方的关切,心里便有些犹豫:难道,真的是老爷弄错了?
无论如何,眼前这小两口相互之间的要好,白夫人这个过来人是一眼便可以看出来的。
白夫人脸色微红,连忙收掌笑道:“这样说,倒是姨妈我猜错了。姑爷,老身这里向您赔礼了。”
潘良连忙翻掌托住白夫人微微躬下的身子,微笑道:“潘良不敢。姨妈是长辈,又疼爱小北心切,何错之有?”
白夫人明明离潘良有几丈远,自己躬身赔礼,却被潘良的气场牢牢托住,根本福不下去,连忙起身赞叹道:“姑爷好功夫!媺儿,你也算苦尽甘来了。”
小北红着脸,不敢去看潘良和白夫人,只做出一副羞涩的摸样,心里却尴尬的不行。
“听说,你们现在在附近租了个院子?还是住在姨妈这儿吧,你两个表姐出嫁,空下了两个院子,你们随便选一个住便好。我也好给你好好调理下身子,保你半年之内,便可怀上小公子。”
小北的脸上更红,根本不敢抬头,嘴上争辩着:“我们就住在那院子里就好……租金都交了三个月的,浪费……”
“呸!那值多少钱?你若心疼,我给你就是。”白夫人笑着啐道。
小北连连摆手——难道要她说,那只是一个借口?
白夫人走到小北身前,含泪笑道:“你若再跟我见外,我便不认你这个外甥女了。”边说边抬头看向潘良,“姑爷的意思呢?”
“听小北的。”潘良笑道。
别说小北,就连白夫人的心里都甜得直冒油,啧啧称赞道:“媺儿,这个姑爷,姨妈喜欢极了!要听你的,我便不再问你。”说罢,招手喊过了素儿,让她派人去把大小姐的院子收拾出来,再拨过去几个丫头伺候。
素儿应了,飞快的跑了回去。
小北和姨妈姨丈诉了别情,好在杜十娘送去教坊司时只有三岁,之前的事儿就算不记得也不为过;之后的事儿,白氏夫妇怕勾起小北的伤心事儿,都努力避开了不问,只跟他们说了些从前杜十娘爹娘的事儿,又问了问潘良的身世。
潘良五岁被泗水盟的老当家的收养,也不知父母是谁,白氏夫妇一听,也跟着感慨了一番。
用过晚饭,小北和潘良便跟白氏夫妇告辞,带着小楼和春儿回了大小姐的玉竹园。
进了屋,小北让大家都退下,跪在潘良面前道歉道:“三哥,小北让你背了黑锅,你莫要怪我。我……我怕……”
“你怕之扬被白夫人教训?”潘良笑着扶起小北,坏笑道,“这样的误会,也没什么不好。我生于江湖,长于江湖,从来不懂什么规矩。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小北知道他在说笑,仍旧举掌去打他,潘良轻轻一闪便避了开去,笑道:“我x间应该告诉白夫人,我从来不敢欺负你,一直都是你欺负我才对。”
小北得意的笑笑,说道:“无论如何,妹子谢过三哥了。你是兄我是妹,这东屋就让给你了,我睡西屋去。”说完,抱着枕头便去了西屋,春儿跟着进去伺候小北摘了钗环,换上了凉绸的睡衣,便去了外屋软榻上睡下。
小北躺了半天也睡不着,脑子里都是白日里白夫人跟她说的那些事儿。奇怪,自己虽然占据了杜十娘的身体,那身世却是与自己无关的,为什么听了还会那么激动?喜的同喜,恨的同恨……
原来,是小猪登基的时候,自己被送进了教坊司,爹爹流配,娘不堪屈辱,含恨自己,自己和哥哥进了教坊司……这是怎样的惩罚制度,简直没有人性!
好在,小猪当时只有十岁,处理朝政大事儿的都是张居正,否则,这笔血债真不知道会落在谁的头上!
……
小北不知想了多久,忽然听到窗外有细微的声音,趴过去一看,原来是三哥潘良和小楼正在练功,大概是害怕练鞭吵醒了自己,只赤手空拳的各练各的。
月色下,潘良的皮肤闪着极淡的荧光,仿佛内敛光滑的珍珠,胸前的衣领仍旧微微张着,仍旧露出那几块健壮的胸肌。
小北不由得微笑起来,有这样的哥哥,倒是拉风得很呢,就是不知道,他为何发誓今生不娶?
想了半晌也想不明白,小北干脆不再操心。三哥已经不小了,不管做出什么决定,自然会有他自己的原因。
罢了,还是管好自己吧。
两人就这样安心的在白府住了下来,商量着等病治好了,四处游玩一番,再回京城。
*** ***
泗水盟日渐壮大,令狐禅见时机成熟,便卖掉了房产、妙仁堂和泗水镖局,带着大家秘密去了播州。
含韵、安庆和安之扬也在其中。
安之扬把益安堂留给了孙老爷子,并给小北留下了一封信,请孙老爷子看小北回来,代为转交。
播州,对于安之扬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只知道,播州有泗水盟的贵人,可以让泗水盟的人享受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从前在安之扬心里,从来都没有一丝分量,但是此刻不同了。小北自求下堂,还把三生园的门砌死,不让自己进去;李家那个陌生的丫头,本来听说还对自己十分倾慕,只因为看房子小,便让他爹跟自己退了婚。
若是有钱有权,自己还是这样的结局吗?
令狐禅不让大家浩浩荡荡的拉开架势去,而是扮作保镖的镖师,将老幼妇孺保护在中间,其他兄弟分布在前后左右,低调前行。
这样行进的速度当然不会太快,走了将近两个月,才道播州。
到了播州城外,令狐禅的胆子才大了些,命令所有人安营扎寨,自己带着几个得力的兄弟率先进城,和那个所谓的贵人会和。
帐篷内,水灵歪在安之扬怀里,抱怨道:“爹爹这是怎么了,放着京城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来这个地方。听说,播州民风彪悍,不是个安定的好地方……唔唔唔,想想心底就发凉。”
安之扬却不答话,只失神的望着门口,呆呆的想事情。
水灵生气的推了安之扬一把:“之扬哥哥,咱们成亲三个月了,你日日这样冷冷淡淡的……怎么了,是水灵惹你生气了吗?你不喜欢水灵哪里,水灵就改哪里!”
安之扬冷笑着摇头道:“你从来就知道,我不是唐望那样的人。你若不喜欢,当初为何不嫁给唐望?还能做个正妻。”
“……”水灵没想到一向安静的安之扬居然能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气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唐舅爷说话风趣,我偶尔跟他说笑两句,你便生气了吗?!”说到这儿,水灵自己都软了下来,红着脸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