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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娇似的分辩,说:“我什么时候说不许姊姊长呀!我只是惊奇,怎的咱们俩会同时一下子便都长高的哪。”云慧被他这么一来,芳心深处,突然发生了一种从未曾有的奇妙感觉,没来由竟红了脸,急急推开他,道:“去,别顽皮啦!这么缠着我,怎么给你作衣服呀?”小渊儿天真的吐吐舌头,一溜烟跑回房去。
云慧独自个怔了半晌,方才动手为小渊儿赶制新衣。
这是一段小插曲,自此以后,小渊儿一心修习“丹书铁卷”第三篇,足足费去一年,方才将它练完。
这一年,除了上午他可是很少再在房里了。
因为,要练习轻功与掌法,必须在户外宽敞之处,故此,房后的岩石上,便成了他与云慧每日必到的所在地。
最初半年,他俩人虽在一起,却是各练各,互不相扰!
往半年,为了使小渊儿体会掌法之精要,云慧时常与他喂招。
两人只要一搭上手,最少得斗上两个时辰。
小渊儿聪慧绝世,记性悟性特别强,只要他看见云慧施过二次的招术,全都记住学会。
因之,半年下来,他不但将“玄天掌”、“天机步”,练习得出神入化,更还偷学了不少杂学。
不过,云慧也并不吃亏,小渊儿为着补偿她的恩德,坚持要让她学习自己的“玄天掌”力,与“天机步”法。
只是,云慧因未习“玄天罡气”,虽学会“玄天掌”,却不能像他那样发出十成的刚猛威力。
到是那“天机步”十分有用,施展开来,飘忽若电,令人有“但之在前,忽焉在后’的感觉,不但可以攻敌,还可以持之御敌,以避免为敌所伤。
不过,以功力而论,小渊儿虽将“玄天罡气”练成了七分功候,比起云慧的“天地罡气”与内力来,仍然是差着一筹。
第三年夏天,小渊儿已然九岁!
只是,他发育甚早,以个头而论,已几乎与十七岁的云慧一般高矮。
同时在武功上,他已然进窥堂奥,如若是行道江湖,虽不敢说每战必胜,却已可列入一流之列!
不过他们未曾与第三者交过手,对自己功力无从估量,仍然在埋头苦练不休。
小渊儿开始练“丹书铁卷”第四篇,云慧仍然练她的“天地罡气”!
那第四篇,乃是最后的一篇。也是全书的精华。
其中以“丹铁神功”为主,以“丹心屠龙十九招式”剑法、“飞龙九式”轻功、“丹铁指”与“丹铁掌”为辅。
前文表过,那“丹铁神功”,乃丹心子由“玄天罡气”中,演化而来,绝臻绝顶,不但可成为金刚不毁之身,更可将本身真气,化无形而为有形,炼成为一粒豆大的内丹,可以由口内喷出,也可以由指尖或掌心发出,能发能收,伤人于十丈之外,无声无息。
至于那丹铁指与丹铁掌,乃是丹铁神功的辅助功夫,在神功未成以前,不但要以之锻练真气所化之内丹,更可以发出尚未成形指风,掌力伤人于十步以外。
“丹心屠龙十九式”剑法,与“飞龙九式”轻功,是丹心子力屠孽龙,参照着孽龙盘翔的姿态,精心独创而成。
故此,这剑法轻功,不但是辛辣速疾,更非在空中发招换式不可。
如上所述,这几种功夫,不但要身法轻灵,内功深厚,更还须心思敏捷,刻苦练习。
小渊儿为此一苦练便是年余,但说来可怜,却实在无什么太大的进境。
云慧见他这般昼夜不休的苦练,收获又那么少,心里头便有着说不出的痛惜。
她知道这神功不但难练,更极耗真气真力,若是太过劳累,不但无用,不恰反收到相反的效果。
因此,她逼着小渊儿再服食一粒“赤龙丸”,并晓以利害,禁止他太过注重武学。
她为他订下文课,不仅要小渊儿每天研习“神农竹简”与典籍,更还要小渊儿去弄那丹青绘事。
他如今从头读起,正所谓“温故知新”,兼习绘事医术,更加能陶冶性情。
第四章沧海屠鲸临绝境
第四章沧海屠鲸临绝境
古语有云:“岁月不足,时节如流。”不知不觉之间,小渊儿已经十三岁了。
他如今不但与云慧长得有一般高矮,形容举止,更有了很大的变迁。
外表上小渊儿不像是个童子,他质文貌秀,日常受典籍的熏染,学止吐谈都因之变得温文儒雅,活像是一位小书生。
“丹书铁卷”里的绝学,他已经全都学会,只差的火候与历练。
如果他是在大陆上,或是有个师父来测验他的功夫,则必会满意的放他下山去江湖闯练,增加经验。
但不幸他什么都没有,只有慧姊姊,亦师亦友亦母的照料着他,关爱着他。
虽然云慧也知道,小渊儿的功力,已可以独当一面,但却以他年龄幼稚的理由,不放他独自出山。
云慧自己,已然是年届双十,外表观之,却似乎小了好多,像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不过,她总算已经成熟,出落如花似玉,秀色可餐,一付秾纤合度的身材,一对大而蓝的眼睛,一头长长的金黄秀发,再配上肌肤若玉,衣白胜雪,任何人见着,都不由发出惊叹与羡慕来!
至于她练的“天地罡气”,已达到九成火候,目下唯一所不能做到的,便是未能使真气转化无形。
故此,每当她修习这一种功力时,娇躯必然被浓密的真气所化的云雾,罩笼起来,远远看去,若隐若现,似置身于云端一般。
这年初夏,屿内的日用品,发生了断绝现象。
云慧因功夫正在吃紧关头,荒废不得,便只好着令过去曾随其师购买东西的老农李七,担任这一趟采买的任务。
李七领命带着他的儿子小黑子李树,于一个夜晚,乘水洞开放之际,将一条特制的海船驰出屿外。
所谓特制的海船,实在是有点特别,那船具长二丈,宽却只有八尺,另外船底用铁木制成,坚实异常,不怕撞冲。
为着便于出入水洞,船上的桅竿,可以活动放倒。
那李七时常驶船,对外间水域礁石,十分熟悉,虽在夜间,亦不虑会撞着礁石,把船撞碎。但那知方航出那一带礁石水域,突然间闻得“哗啦啦”一声水响,船身突然的升起在空中,左弦倾覆下去。
李七一见这等情形,只吓得大叫一声,拉起李树,向船外跳去。
他两人方才跳去,那只船“扑通”一声,整个的扣在水内,来了个船底朝天。
李七一落在水里,深知这一带虎鲨、剑鱼特多,又大又凶,咬上一口,非臂断腿折,死于非命不可。
故此他来不及察看覆舟的原因,立即拉着他儿子,向最近的一块大礁石游去。
那知,方游了不及一半,猛又闻身后一声震天水响,两人同时都觉得身上一紧,身不由己,随着海水向后倒流。
李七忍不住回头去看,月光下只见三丈外,忽然升起了一条小山般大的鲸鱼,张着如同一座小房子一般的大嘴,向里面灌水,而自己也正是被那海水带动,正向那巨石里流去。
这一下,可惊得三魂出窍,冷汗暴流,忍不住大声呼号挣扎起来!
从事实上,这又于事何补?任凭是叫破喉咙,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无能改变丧命的情势呀!
但,也不尽然!不是嘛?就在这危及一发之顷,陡然间猛间得一声脆叱,一道红色虹光,陡的涌现,似一道长虹,疾如飞疾般,一下子便射入那巨鲸的眼睛里去了。
那巨鲸陡遭重创,不由得把大嘴一下闭拢,“咔”的一声大响,巨头一沉,倏忽便没入海底。李七两人,正在亡魂丧胆之际,当然未看清发生之事,他两人只是陡觉得身外吸力一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的便手足并用,亡命向前方礁石游去。
一爬上礁石,猛地瞥见石巅上站着条人影。
他俩人大吃一惊,只当是这一带冤死的亡魂,慌不择地跪叩头,祝告了起来!
那人影一见两人如此。忙即上前将二人拉起,开口发话道:“李大叔,你怎么啦!我是小渊儿啊!方才……”他一句未毕,身后突然间劲风悠悠,一条白影,盘空而降,尚未落地,已然娇声道:“渊弟弟,你没事吧!”小渊儿闻言,改口答说:“慧姊姊,你来了吗?我没事,倒是李大叔他们,吓着了呢!”来者果是云慧,飘落在小渊儿身边,凑近他打量一下才看清楚果然无事,方似放下了心,转对李七说:“李大叔受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七两人,瞥见这二位陡然间自天而降,只惊得目瞪口呆,到把方才的惊险忘了。闻言想起,不禁打个哆嗦,吃吃的将经过,大略向云慧说了一番!
云慧十分惊诧,微皱起秀眉,还没开口,便听小渊儿“哼”了一声,说道:“这条鲸鱼,真是可恶,六七年来,老是在附近兜圈子,如今,又把我的丹血剑带走了,我非得想法杀了它,取回宝剑不可!”
云慧“唉”声叹了口气,急急的说:“你要到那去找他呢?现在天这么黑,它若是自水底逃去该怎么办呢?”小渊儿一直以为此处是不黑天的,闻言奇怪的问说:“慧姊姊!现在天亮的很呢?怎么!怎么?你看不见吗?”云慧闻言亦觉得十分奇怪,说:“什么?谁说不黑天啊!十丈以外,我什么也看不见,还说亮哪”。
小渊儿拍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在我眼里,黑天与白天都没有两样呢!”这话一出,连李七父子,都吃了一惊,面孔上均流露着疑惑之色,盯着小渊儿瞧。
小渊儿聪慧敏捷,过去因从未与他人谈起这事,故此一直是以为此处并无黑天,但现在知道过去的想法不对,仔细参照着“神农医简”中所载许多异药的功用一想,猛然醒悟,自己所以现黑夜亦如白昼的原因,正是那“红珠”汁液,揉入眼中之故。
他正欲告之云慧,忽见前方百丈外巨鲸突然浮出,巨头乱摇,搅得它四周的巨浪汹涌如山,活像是天翻地覆,声势煞是吓人!
云慧等三人,虽看不见,却听得清楚,尤其是李七父子,更吓得面目变色,全身发抖!
小渊儿一见那巨鲸眼中尚插着丹血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