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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那专用的文房四宝果真很专用,一块手掌大的砚台足有十斤重,一副上好的熟宣竟有十几丈长。不是练家子,怕是很难一个人扛这么四样东西。可那小宁子仿佛天生神力,轻轻松松用梨花木托盘盛了几样端起来交给我,自己则拿最重的几个。
饶是神功如我,也得运一口气提着,小宁子当真没事人一样,脚步轻快,行走自如。我算是明白九皇子为何要中意他了。难道倒夜香是如此有前途的活儿?
就这么跌跌撞撞地跟着,我总算是到了专供九皇子休憩的房间。推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唯有浓重的墨香扑鼻而来。小宁子在紫檀书桌上将东西摆放妥当后,就对我道:“九殿下兴许还有点事,刚刚便说来换身衣衫再去觐见陛下。小昧子公公若不觉得累,可在房中等候。”
“这……是否不太妥当?”
“九殿下对下人一向宽厚。小宁子砸过他最心爱的砚台,殿下反而担心我被砚台伤着。我是很欢喜为九殿下做事。可惜刚刚上头让我办点事去。我正愁没人接应九殿下。小昧子公公正好可以替我的班。九殿下是不会介意的。”
和着他是拿我顶班来了。不过我也不介意,答应了一声,就目送他走了。不想他回头又补了一句道:“还有件小事。待会儿九殿下要的火炮模型会送来。小昧子公公拿到书桌上即可。”
我答应了,反倒紧张起来。九皇子是何性情还摸不透,我便这么冒冒失失地要见面,打的全是无准备的仗。若是坏了大事,又赶不上救公主,可不得找跟绳子,悬梁自尽了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表霸王,使劲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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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惊涛来,骇浪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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踌躇间,那送火炮模型的终是来了。我起初还准备着先避一避,不想来的人却是那把我带丢的小九!他依旧穿着亵衣,脸上还带着点意犹未尽的笑意,手里拿个东西轻轻松松地进了门来。
这小子刚刚八成是故意要甩掉我!我把心一横,一个箭步上去,攥起他的衣襟使劲将他摁在房门上,逼问道:“让你带个路,你跑哪儿去了?”
他见我又来治他,仿佛都已经习惯了似的,连挣扎都懒得挣扎,面色无波地回道:“拿火炮模型去了。”
我一看他手里拿的模型倒很是精巧,今日又未亲眼目睹火炮威力,心中倒是有些羡慕,遂松了他的钳制,问道:“这是你做的?你替九皇子干活的?”
“是。”他答得很利索,却不知是回的哪个问题。
“手艺不错,前途无量。”
“过奖。”
我嘿嘿一声就显露出那狼子野心,连忙道:“你刚刚答应带我去午宴,是不是也是沾了九皇子的光?”
“可以……这么说。”
他口气里有点小犹豫,我暂且就忽略不计,对着他仍旧一身销魂的打扮,道:“快换件衣服好带我上路。时间不等人的!”
他白了我一眼,自顾进了房中打开衣柜,随手拿了件龙纹金丝紫绸衣就开始胡乱往身上套。饶是没见过中原什么世面的我也是知道这衣服万万不能乱穿,遂慌忙上前摁住他道:“作死!你穿人九皇子的衣裳干嘛?”
“没其他衣服穿……”
“你年纪不大,胆子不小,在宫里都是怎么混过来的?”我想我得好好教训这娃娃怎么在这龙潭虎穴里混。可惜公主的安危大于一切,现今可不是这么跟他耗的时候。
我想了个法子就道:“你等我一等。现在就给你找件能穿的衣服去。”
没等他点头,我飞似的出了门口,看见个路过的太监,上去就点了他的昏睡穴,继而拖他到僻静处,扒了他衣服下来,回头就找到了小九扔给了他,嘱咐道:“快点换上,好给我带路!”
小九对着衣服沉思了片刻,终于大义凛然地套在了身上。他可真是不会穿衣服,正面反面都没弄清就一个劲地穿。我叹了口气,不知这么个极品究竟如何活到了现在,最后不得不上前给他慢慢把腰带寄好,衣扣系上,领子翻整齐了。拾掇拾掇,再这么一打量,眼前活脱脱就是一妖孽。
这长相这打扮若是被当年的汉哀帝见着,估计汉哀帝就不是一断袖了,肯定连断臂都肯。我啧啧了几声,想调戏上几句,可又很含蓄地收回了邪念,道:“万事齐备,九皇子你搞得定吗?”
“应该……可以。”
“那就上路吧!”
“且慢。”
我正要嘀咕他如此拖沓。他却熟门熟路地开了柜子边上一个檀木箱子,拿了个小白瓷瓶出来,继而走到我面前道:“你脸刚被打了,得上点药。”
我摸了摸嘴角,倒快忘了有这一块小伤口,于是用口水舔了舔道:“小意思,回头再说,正事要紧。”
他很是执拗地拉住我,不动也不说话,干跟我耗着,非逼着我就范。这娃娃有谈判的潜质,不发一言就能不战而胜。我妥协了,让他就着瓶子里面的透明药膏涂在我嘴角上。
他涂得仔细,脸不知不觉都要贴上来,把我该吸的气全霸占了去,憋得我都难受起来。那眼睛上一片羽毛扇子似的睫毛眨呀眨,眨得我晕乎晕乎的。我可真想扑上去咬他几口,砸吧砸吧滋味。
这小子完全没察觉我的异样,一边还啰嗦道:“伤口没好别沾荤腥别喝酒。淤青的地方回去用熟鸡蛋揉揉。要不了几日,便会没事的。”
“拜托,我从小到大挨个打,断根骨头,照样活蹦乱跳,还计较这个?”
他突然又像看可怜小冻猫似的看我,就跟太子听见我身世时一模一样。我啐了他一口,把他推远了些,道:“还走不走了你!”
小九退了几步才站稳了身子,随即上前把瓶子硬往我手里一塞,沉着脸就往外走。我跟在他后面,感觉他有点小脾气,但又不太想哄他,便就这么冷着。
这回他没食言,真有本事领我去了举行午宴的宣和殿。这时大殿里面正在表演歌舞,一群穿得十分清凉的美女在丝竹班子的演奏下翩翩起舞。两面坐的一排大臣一边饮酒一边说话,说的是什么却是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小九带我在大殿外几丈远的花丛中躲着。我蹲在一片绿油油的灌木丛里往那大殿里面看,除了看清坐的最高的是皇帝以外,谁是谁根本就辨不清楚。这可如何为公主做后盾?
我悄声道:“你就不能带我到近点的地方?”
“再近,会坏事。”他很是严肃地警告,随即又千叮万嘱我不可暴露踪迹。交代完后,他起身就是要走。
我拉住他问:“你上哪儿去?”
“办事。”他丢下一句,再没顾得上我,一边走就一边脱腰带。
我想着原来是内急了,遂也原谅他撇了我在此处。只剩了我一人,我除了竖起耳朵听里面动静,再没别的事干。只是大殿内太过吵杂了些,人声混着音乐声令我灵敏的耳朵都快失了灵。
直到歌舞丝竹之声稍稍停歇,我方能听清几句人话。一个太监在那里大声禀报,说是九皇子来了。于是乎,一个穿着藕色衣衫的人就进了大殿之内给皇帝行礼。
我睁大了眼睛看这九皇子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可除了模糊的一团就是怎么也看不清。皇帝见到这九儿子就是一阵笑,然后跟身旁的大老婆宣静皇后说了几句,然后全场就是一阵笑。
这九皇子就像个开心果似的,一出现整场气氛全活跃起来,不时有人竖着拇指,估计都是在夸他呢。如此和乐场面,我顿时有点为那名正言顺的太子捏了把汗。人家随便被赐了一杯酒就有毒,中毒以后还不能伸张,可不比这同胞弟弟来的受宠。这般厚此薄彼,不知是谁的福又是谁的祸?
思量间,我隐约瞧见里面有了些波澜,众人的目光渐渐聚集到了公主身上。也不知怎地,公主就站起身来,走到中央,就着刚刚奏起的乐曲开始起舞。
堂堂公主,为何要跳舞给他们取乐?我终是瞧出端倪来了,定是有什么人出言挑唆,要公主当众献舞,不然便让她下不了台面。只见公主翩翩然随节拍跳起我乌良国的惊鸿舞,时而轻摆蜂腰,时而提裙回旋,时而平圆送胯,时而提腕摊掌,一条素色披帛竟也被舞得飘逸脱俗,一双云头素鞋也被跳得如步云端,当真处处婀娜多姿,步步惊为天人。
大殿之上无一人不将目光注视于公主舞姿,无一人不赞叹连连。我却是看得按耐不住,终是不顾小九的劝告,施展轻功神不知鬼不觉地窜上了大殿的房梁之上,伺机而动,看看究竟谁要对公主不利。
因为居高临下,我可是把这大殿上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在这里我瞄见谁都不惊讶,唯独见到那位头戴九龙四凤冠,身着五彩青地袍的宣静皇后让我吃了一惊。这张脸恁地熟悉,我怎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了!这张脸可不跟我自己长得相像。若她再年轻个十几二十年,我跟她站一块儿肯定都被人说是双胞姊妹。上天造人果真奇特,原来世上还会有我有另一张面孔的我。
皇后的容貌分去了我大半心神,不防那余德妃却是开口道:“陛下,清源公主有这等舞姿,臣妾已是服了。”
我听了就咬牙切齿。这德妃可不就是今日连串诡计的幕后黑手了!她莫不是要给公主一个下马威,好让她没过门先尝尝被欺凌的滋味?
那皇帝对着公主我见犹怜,越跳越有点凄美的舞姿,眉间泛起微澜就道:“清源,暂先停了吧,快来朕身边。”
丝竹班子顿时止了乐曲,公主也施施然收回动作,跪下就声调略带凄楚地说道:“谢陛下恩典。源儿舞技拙劣,身份低微,不敢与陛下并坐,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我听了就嘿嘿一笑,心里直夸公主这招以退为进用得好。皇帝果然很是怜香惜玉,马上就说:“清源贵为公主,不日便要受册封之礼,何来低微一说?难道朕的旨意你也不听?”
此话一出,德妃脸上讪讪,忙用团扇掩住半边面孔,皇后却依旧纹丝未动,不惊不怒。底下大臣见这后宫微澜起伏,个个都在心底揣测估量公主将来的前途。而公主则款款一拜,终是领旨坐到了皇帝身边,俯瞰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