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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罪(修改版)--午夜烟花_论坛_西陆社区 www_xilu_com-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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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你为什么才被迫搬入这朝阳宫的。” 


                  烈容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颤声道:“你……你这又是如何知道的。” 

                  烈哲得意笑道:“那也不是重点。” 

                  烈容脸色变了几变,苍白道:“那……那什么才是重点?” 

                  烈哲逼视着他,一字一句道:“重点是,二哥是否真心想要救那付雁蓉!” 

                  “你……”烈容脸色又是一变,心中无数念头转过,最后终于道:“你想要我做什么?你为何要如此做,这样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烈哲得意的一笑,道“二哥果然是快人快语,好处自然是有的,比如说——”说着看了看周围,确定了没有人,才低声道:“太子之位。” 

                  烈容霍然抬起了头,“你想做太子?” 

                  烈哲道:“那是自然的了。试问天下间又有哪一个不想做太子的呢?不然,你以为三年前我为何要不告而别的?” 

                  烈容此刻才算明了,“原来你早有预谋?” 

                  “说预谋难听了点吧,”烈哲道:“应该说我一直在寻找机会。” 

                  烈容气恼道:“那么现在你找到机会对付他了?” 

                  “不错。”烈哲得意道:“不过也不算是我找到的机会,应该说是他给我的这次机会的。自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今日能站在这里与你商议此事不也是因你儿子不顾伦常所至。说白了也是他自己给我的机会,若非他如此对待你,我又哪里有机会和你说这些话呢?” 


                  烈容道:“你就这么确定我会答应你?” 

                  “是的!”烈哲笃定道:“因为你要救付雁蓉!”他这话恰恰说到烈容的死|穴上,烈容虽不愿意与之为伍却也奈何他不得。烈哲又道:“只要你与我合作,保管可以救出付家一家大小,而你——”说着暧昧的笑笑:“也完全可以逃脱某人的魔掌了。” 


                  烈容心中果真一颤,半晌道:“你还没有说想要我做作什么?” 

                  “很简单。我只要你说一句话。” 

                  “什么话?”烈容不解。 

                  “一句指正太子私养军队的话就成了。你是太子的亲生父亲,你的话会比任何证据都有说服力。”呷了一口茶,烈哲淡淡 地说道。 

                  烈容脸色一白:“你要我诬陷蕉儿?” 

                  “蕉儿?”烈哲抬高眉毛,讥笑的说道:“此时此刻你还把他当蕉儿呀,这个蕉儿可不把你当父亲哦。你的蕉儿,他有把你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么?不说这些了,我且问你,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合作?” 


                  烈容迟疑道:“我……我……我不能,我不能这么做。” 

                  “你不能这么做?”烈哲怒道,“难道你要他继续这么对你么?” 

                  烈容红着脸道,“你……你不要胡说。”他原本是脸皮极薄的人,纵然对方知道底细他也还是要掩饰一下的。 

                  “胡说?”烈哲冷哼一声道:“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知道。他若把你当父亲他会这么对你么,他若把你当父亲他会做出这等人神共弃的事情么?”说着一把拉开了烈容的衣服领子,指着上边鲜红的痕迹,“他若把你当父亲他会当成女人一样,在你身上弄出这等痕迹么?” 


                  “不……你放开……”烈容颤抖着拉拢了自己的衣领,“你……你太放肆了!” 

                  “放肆?”烈哲冷笑,“你儿子这么对你那才叫做放肆!我只想让你看看清楚。怎么说你也是我二哥,怎么能见着你这么被一个后辈小子欺负。你难道就真的愿意这样子过一辈子?” 


                  “我……我……我不能……” 

                  “你不能?难道你忘记了么,你难道忘记了付雁蓉还在为你受苦,你难道忘了付家一家为了你怎么被陷入牢狱的么?” 

                  “我……我……我没有。” 

                  “难道……你忘记了,付雁蓉现在为了你就快要病死了。” 

                  “不。”他脑中轰然一响。 

                  “你真的没有忘记么?” 

                  全身骤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烈容靠在桌上,心里有一把刀子在刺着,又好象有无数双手在绞着,狠狠的把他的心绞成了一团。他当然没有忘记,他怎么可能忘记,他怎么可以忘记这一切呢? 


                  他忘不了的呀。 

                  可是……可是……如果要他去诬陷那个人,去诬陷那个让他又愧又恨的人,他……他……他做不到,他做不到,当年自己已经这么伤害他了,怎么忍心,他怎么忍心再伤害他一次。 


                  “你忘记了,你忘记了。你真的忍心忘记么?”耳朵边冰冷的声音犹在无情的响, 
                  “你想一想付雁蓉,你想一想付家的一家,你又想一想你那两个只有两岁的孩子。这一切你都想过吗?” 

                  不—— 

                  烈容心中大喊,耳朵边仿佛回想着许许多多的声音。 

                  “王爷呀……求您救救雁蓉吧,王爷呀,求您救救雁蓉吧,王爷……”付老夫人凄厉的叫喊声猛然出现在耳朵边。 

                  “父王……父王……求求您,求求您了……”两个孩子嘶声力竭的哭喊。 



                  “二哥……你能够不救他们么?”烈哲声色俱烈的逼问。 

                  这些声音都在他的耳边大响,都在大叫着烈容救救付雁蓉。 

                  ““王爷……” 

                  “父王……” 

                  “父王……” 

                  “二哥……” 

                  不……不要再喊了……不要再喊了,烈容抱起了头,仓仓啷啷地退到墙边,沿着墙坐在地上。 

                  “我不能再伤害他了,我不能再伤害这个孩子了。”我不能伤害蕉儿呀。心里还有个声音,一直在呐喊。 

                  “你不伤害他,难道你想伤害付雁蓉?”烈哲怒喝。 

                  “不……不是的……不是的……” 

                  “你不想伤害他,难道你就想伤害付家一家,伤害你的两个尚未成|人的幼子?” 

                  “不……我没有……我不想……我……”烈容再次抱起了头,如果可以的话,我谁都不想伤害呀。 

                  “难道不是吗?难道你没有伤害他们吗?你既不想伤害他们,你就做出决定来。你说话呀!” 

                  烈容颓然一坐,一动也不能动了。 

                  烈哲牢牢逼视着他,紧逼的眼光不住闪烁变换,最后——试探性地,带着发现了某种秘密的得意的语气—— 

                  “你不说吗?难道是——你变了!” 

                  “砰!”心里某根弦断裂了。 

                  烈容一下子抬起了头,猛然喝道:“不!我没变!” 

                  他当然知道他所说的变是指什么,他所说的变不仅仅指他不想救付雁蓉了,更是指他对于烈蕉的某种情感。 

                  “你没有变吗?”烈哲狞声道:“如果没有变就拿出诚意来。光用说的,没有人会相信!”说着看了看失魂落魄的烈容,心道不能把他逼得太紧,道:“我会在哲王府等你,希望你尽快做出让人满意的决定。” 


                  ************** 

                  我该怎么办,我应该答应他么? 

                  深夜,烈容手执一壶酒伫立在朝阳宫殿的窗前,重重的忧愁深锁着眉间。 

                  自从三年前发生了那件事以后,他与他的关系就不再是父与子,男人与男人的关系。 

                  他是他的人,他的女人,他的禁脔。 

                  他从来都没有过放过他的打算。 

                  他的疯狂,他的气息,教他不寒而栗,他的气势也叫他,在不自觉中,变得疯狂。 

                  环抱着身体,夜风不冷,但他却全身都不停地战栗——为了今天所做的矛盾的决定而战栗。 

                  他这样做了,对吗? 

                  如果不这么做,他与他的纠缠何时才是个尽头,如果不这么做,几时才能救雁蓉脱离苦海,如果不这么做,他如何面对他从来没有教养过一天的幼子。不是不明白烈哲的私心,不是他想要再伤害他,只是—— 


                  对的,对的,对的,他告诉自已,这个决定,他做得对。 

                  可是,心呢?为什么他的心疼得那么利害,为什么他的身子,冷得发抖? 

                  真的应该这样做么,真的要再次伤害他么?可是——不伤害,那雁蓉——好乱,好烦,无法思考,举起洒壶,狠狠地灌下一大口,希望这火辣辣地烈酒,驱走刻骨的严寒。 


                  烧刀子,果然人如其名,火热的酒浆骨过口舌,滑过喉咙,像刀子一样地,刮着他的心。闭上眼感受那一刻的热。 

                  然而,一阵子的热后,又迅速归于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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